穆云清在雅闲居附近放下林洛。
“林洛贤弟,今日一别,可否再会?”
一听这话,林洛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但见识到穆云清整人的狠劲,又不好得罪于他。
“林洛不日将离开京城,恐再难与兄相聚,若是来日有缘,定亲自登门造访,敢问穆兄家住何处?”
“哈哈哈...无妨,林兄既居于淮南王府别院,可是淮南王亲戚,抑或是家臣?”
“林洛不才,淮南王府墨轩公子的伴读而已。”
林彩儿心想,这家伙眼尖心细,否认自己与淮南王府的关系也是无益,不如把墨轩拿出来吓唬吓唬他,免得他再找机会**自己。
“林洛弟谦让,云清居无定所,平日里随心所欲,来去不受拘束。既是墨轩公子座上客,云清自有办法找到贤弟。”
没想到穆云清只是风轻云淡地一带而过,话毕,爽朗一笑,挥一挥衣袖,一运轻功,绝尘而去。
穆云清并非这位公子的真名,却是他为了掩盖真实身份常用的一个化名。他并非有意隐瞒林彩儿,只是身为当今圣上第五子的慕容清,一方面实在不想招惹麻烦,另一方面他不希望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身份影响他和林彩儿的交情。
慕容清乃当今天离皇帝慕容拓与皇贵妃谢氏之子,天资聪颖,少有作为,文武双全,自幼受慕容拓宠爱,特意拜访九州隐世高手教授其武功绝学、治国之道以及不传秘术,再加之生得风度翩翩、龙章凤姿,一派帝王之相,慕容拓一度有意封其为太子。
怎奈慕容清却是个闲云野鹤般的性格,向来为人冷清孤傲,看透世事,对于皇宫中那些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向来嗤之以鼻。他不愿意按照慕容拓为他规划的路线亦步亦趋,反而处处忤逆,置身朝堂之外,藏于闹市之中,自寻快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久而久之,慕容拓对于这个儿子也渐渐失望,随他去了,而天离国太子之位,却也从此空悬。慕容拓再无立太子之心,却惹得宫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焦躁不安起来。
慕容清素来独来独往,一是他甚是厌恶俗世往来,喜欢一个人无无牵无挂、来去随风,令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很难遇到一个投脾气的人。
他没想到,原本今日因为慕容拓又一次强力逼迫他出山接管北境军务而心情差极,胡乱灌了几壶酒后尚觉不过瘾,索性来到素日常光顾的酒肆再寻一壶陈酿不羡仙,却遇见了一个让他过目难忘的人。
这个林洛,看上去清隽瘦弱,一副胆小怕事的读书人模样,却敢大胆地挑战他、制止他,无视他的威胁和**。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要知道,慕容清身份尊贵,平日里所见之人都对他唯唯诺诺,他只要一发火,对方就会吓得跪倒在地。这通常会让他感觉更加愤怒,又有些无助,仿佛自己不是个真实的人,所有人都把他当作需要供奉的佛像。因此他喜欢挑战权威,从不遵守设定的框架和道路。他狷介轻狂,喜欢为难他人,喜欢苛待吓人,似乎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他面前显露出一点真实的自我,让他感觉到一点活着的烟火气。
今日这个林洛,却让他有种势均力敌的感觉,从此他不再是一尊没有生命的佛像。况且,这个林洛生得着实好看,细皮嫩肉赛过妇人,唇红齿白,眉眼如画。
方才搂着林洛在空中运功飞行,就觉得他软绵绵的,那吓坏了的丰富表情,让慕容清忍不住地**他,一想到他又气又怕还要装淡定的样子,慕容清就忍不住大笑。
若他是个女子,这软玉温香抱满怀,我非得娶了她做王妃不可。
今日不虚此行!
慕容清仰天大笑一声,这位林洛老弟果然是我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