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折扇丢了,衣服被扯开,林彩儿腰间宫绦上的琉璃珠不见了,瑞儿腰带上的山石绣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剪走了,两人发髻上的羊脂玉发簪也早没了踪影。
林彩儿一阵苦笑,已经够低调了啊,宝宝也很绝望啊,于是她不停感叹当个爱豆不容易啊。要是在现代,还可以兰博基尼开道,保安保镖护驾,风头不对就往车里一躲。这在古代,还有没有王法了,帅哥就不是人啊,就可以随便你们耍猴一样地随便乱抓乱摸吗?难怪古人有“看杀卫玠”这样的典故,原来当个帅哥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
“小二,来壶好酒!”
“来勒,客官请坐。”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就热上一壶,再来两碟凉菜下酒。”
“客官,本店最好的酒名不羡仙,一壶十两银子,可否?”
“你这小二真饶舌,这是二十两银子,赶紧把酒菜送上来。”
“得令,客官稍候。”
店小二小脸笑开了花,拿起银子屁颠屁颠地跑去后厨。
林彩儿无语地看向瑞儿,哪里还有一丝翩翩公子的形象,那一张生无可恋的脸搭配上凌乱的头发、不规整的衣服,甚至是有点像逃难出来的,估计此刻自己也是这幅尊荣,怪不得这势利眼店小二会怀疑两人吃霸王餐。
这岂止是逃难,根本就是逃命嘛,生死攸关能不狼狈吗?
酒菜一上桌,两人就放飞自我开始胡吃海塞了,毕竟方才的折腾太惊心动魄,需要压压惊。
两人正在忘我地吃吃喝喝着,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挑衅的戏谑声音。
“你是在逗本大爷玩吧,本大爷那是这家酒肆的常客,哪次来没有点不羡仙?你居然告诉大爷我不羡仙售罄了,成心找茬是吗?”
店小二求饶道,“这位爷息怒,不羡仙乃十年陈酿并无现货,向来是限量发售,今日好巧不巧,就剩下最后一壶,已经卖给其他客官,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你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今天也欺压到我头上来了是吧?好大的胆子!”
言语间只听拍桌而起之声,继而是店小二惊慌失措地求饶。
“这位爷,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小的真的没有骗您,小的还要养家糊口,求这位爷放过小的...”
林彩儿将酒杯猛地扽在桌上,“这位公子,若是不嫌弃,小可愿与公子一同分享这陈酿”,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来人本来紧紧拎着店小二的衣领将他几乎抬离地面,听见林彩儿说话,猛地一松手,店小二软软地瘫坐在地,大气不敢出,来人邪气地冷哼一声,“谁这么嚣张?”
“在下林洛。”
林彩儿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迎向来人的目光。
只见来人并未梳髻,而是随性地披散长发,简单束于身后,内着纯白上衣蟹壳青下裳,外批素色月白云纹大氅,颇有魏晋遗世独立之风,却偏生得邪魅狷介,眉眼间难掩桀骜不驯之姿态。
他眼神戏谑地扫过林彩儿,轻视的态度让林彩儿颇有些生气。
只见他回手一撩鬓间垂发,前跨一步,坐在林彩儿和瑞儿的桌边,漫不经心地随手拿起林彩儿的酒杯,自顾自地斟酒品起来。
“好一个轻薄张狂之人!”
林彩儿心中十分不悦,却依然保留礼仪,微微一笑,十分大度地向侧边坐下。
“公子既然喜欢,那林洛就陪公子畅饮一番可否?”
“哼...”来人轻蔑一笑。
“这店小二与你是什么关系?这般势利小人,也值得你维护?若是我将怒火转嫁于你,你不怕吗?”
来人嘴角斜勾,放下酒杯,整个身体向前倾去,意味深长地挑衅般看着林彩儿。因为距离近,他身上的酒气扑面而至。
看来这家伙已经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