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为慕容清感到可惜，如此玉树临风翩若谪仙的公子，为何却无法拥有一个真正与他心意相通的女子，从此相知相伴温暖余下的岁月。他爱得如此努力，爱得如此辛苦，连她看着他那奋不顾身的样子都会觉得心疼，即使她自己就是故事的女主角。他拥有常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却无法拥有她的心，他愿意拼尽一切来争取她，她的喜怒哀乐都落在他的眼里。世间的爱情却是往往如此，爱而不得、望而不能，或是错过，或是无缘。

慕容清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宇文璐微闭双眼，无限心疼的感觉涌将上来。慕容清并没有告诉过宇文璐自己在山洞中舍身救了她，宇文璐却是依稀间仍有记忆，彼时她虽然被蛇吻后晕倒，却还留着残存的意识，她记得慕容清将她护在怀里，她记得他为他做的一切。

宇文璐现在甚至开始祈祷，如果真的有来世，上天能够再给她一次机会，不是因为贪心，而是因为她实在不愿意辜负慕容清，所以那份无法回应的爱，就留在来世再报答。

宇文璐此时能够感受到慕容清的痛苦，她思索片刻，伸出双臂，也紧紧抱住慕容清。她不能让他在此刻再感受到无助和失望，她不能见他在自己面前再有闪失。

“璐儿。”

慕容清的语气中满是喜悦，他将脸庞轻轻地在宇文璐的发间摩挲，闭上双眼感受着那种令人感动的回应和世间所有的甜蜜。能够被所爱之人爱着，这难道不是人世间最大的幸运。对于慕容清来说，他已不想再去追究宇文璐的心，即使今生只能得到这片刻的温柔，他也认定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那么无怨无悔，此生也不枉来人世间走一趟。

至少他比母亲幸运，他深深爱着的是个多么特立独行又很不一般的女子，在他眼中她就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即使她不能与他相爱，她也不愿意辜负他的真心。不若他的母亲，一份懵懂的爱情本应带着甜蜜和青涩，却是给她带来了灭顶之灾，把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以后她每日都活在地狱中，从来没能够得到救赎。

当他在她怀中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自己也有些许地打动她，她的心中不是没有他，她也不是不能爱上自己。就算她不能放弃墨轩，她给自己的回应，也足够他品味半生，倚仗这回忆来温暖内心。

“璐儿，我真希望时间能够静止，我并不想有负于墨轩，更不想有负于你。但是我想我永远也戒不掉你，我也不愿意那么草率地忘记你，就让我永远把你放在心里。”

“殿下，你的心意璐儿知道。”

“璐儿，对清来说，你是世间最好的女子。今后无论清能不能保护你，无论墨轩能不能保护你，你都要记住，你的骄傲，可以让你不必向任何人低头。”

“殿下放心，璐儿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和折磨，既然老天依然不肯收我回去，我定会活出最精彩最无畏的人生，委曲求全从来就不是璐儿的选择。”

“能遇见璐儿真好。”

宇文璐想回应一句，但是却无从说起，她有时候真希望慕容清没有认识自己，若是不相识，何必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