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直逛到晚上七点多,然后回了宁蒙的小巢。期间魔王发来短信数条,非常霸道的命令她回去。
骆笑不理,让他十点之后再来接她。两个人又拌了会儿嘴,骆笑不出所料的败下阵来。
他好像总不知道让着她,骆笑叹气。
恋爱经历单薄的男人,真不是什么好选择。
她以前就常常被气到。一次她穿了件领口大开的t,故作矜持的问他:“这么穿是不是不太好?”他想也没想就答:“那就不要穿。”气得她立刻发飙,气呼呼的夺门而出。
李昱东并不着急,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后面。她忍不住回头瞪他的时候,他就丢给她一个闲散的笑容。
走到一半她的鞋带散了,她在走光和绊倒之间犯难。不得已她只好向他求助,心想他要是肯替她系鞋带她就饶了他。
李昱东走上来,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他伸出手拢住她的胸口,吩咐:“系吧。”
“不系!”
李昱东哼了一声,把她打横抱起。
骆笑尖叫:“我不系你可以帮我啊!”
李昱东很明显的楞了一下,脸色微红。他把她放在地上,低头屈膝,半跪在地上替她打结,动作生涩笨拙。
温软的气息悉数撒在她的脚背,李昱东微低着头,从骆笑的角度可以看见他露在外面的后颈。肤色不白,带着一点点的亚麻色。骆笑听见自己的心咕咚一声,带出一种奇异的情愫。
骆笑四处张望了一下,有点尴尬。
她清了清嗓子:“你该不是没想到吧?”
“……”
“李昱东你难道是初恋?!”
“……”
李昱东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他扳过她的脸,忍无可忍:“骆笑,你不要得寸进尺!”大手在她的腰间一扣,她就整个的跌进他怀里。
“你干嘛?!”
“不是我干嘛,是你。去把衣服换了!”
“我觉得很好。”不由自主的心虚。
他眯了眯眼睛:“你觉得?骆笑,我不介意帮你。”
……
“回神回神,想什么呢你?”宁蒙捞起一个垫子砸在她头上。
“没什么。”骆笑叹气,捞起公猫东东,轻轻挠着它的下巴。
“对了,后天小奇他们年末汇演,你去不去?”
“宁夏呢?”
“那个没良心的工作狂,能当人用吗?”
“你呢?”
“我……算了,人一多我就哆嗦。何况我一个人去多丢脸。”
“我就不丢脸了?”
“亲爱的骆小姐,你有脸么?”
“你就得瑟吧。”
宁蒙笑得很小人:“作为一个有脸的人,我觉得有必要向你得瑟一下。”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时钟就指在了十点钟的方向。
宁蒙一个劲儿的踹骆笑:“你快给我滚蛋!不然你家小东东非做了我不可!”
骆笑切了一声:“你自己想睡觉了就赶我?宁蒙,不做人要有良心。”
宁蒙轻哼:“我不早点睡这张脸就要成卫生纸了。得得得,快走啊您呐。不然我真找你家东子做点爱做的事儿了。”
骆笑故作委屈:“原来你早就想染指他?”
宁蒙嘿嘿一笑:“只要是男人我都想染指。”说完她下巴往窗外一点:“他已经到了,走吧。你能在我这儿躲一辈子?一条筋的骆小姐,加油!”
宁蒙说完就把骆笑扫地出门。她上楼前吩咐她:“要是哪天你真躲起来了,至少给我个手机号码。”
骆笑不语,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
李昱东喝了不少酒,长长的睫毛耷拉着,盖住了漆黑的眼底。骆笑鼻尖缭绕着浅淡的酒味。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种气味不是那么的讨厌。
李昱东很少醉酒,这次亦然。他一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很自觉的打了出租过来,然后和她慢慢走回去。
骆笑一时兴起:“阿昱,唱歌给我听。”
“想听什么?”
“随便。”
“你自己说的。”
他低头看着她,骆笑立刻做出了期待的表情。下一秒她又变得气急败坏:李昱东这厮,竟敢唱国歌!
她扑了上去,却被他抱得凌空,她又张牙舞爪的挠他,一口咬住他的肩膀上,恨恨道:“你再唱一遍国歌试试!”
他建议:“摇篮曲?”
贫不过你我就改叫“骆女”。
骆笑扑闪着眼睛:“唱吧,妈妈。”
李昱东把她往上抱了抱,轻轻哼了起来:“staymy armsyou dare;must i imagine you there……”
他的声线低醇好听,带着夜晚特有的迷离色彩。这是一首老歌,i have nothing。骆笑有一瞬间错觉这是李昱东的独白。从骆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线条硬朗如同刀削,冒着青青的胡茬,微微有些憔悴。
她想,他是个好男人。她无福消受的好男人。
逛街逛了一整天骆笑第二天起来就有点晚。她起来的时候李昱东已经出门,桌上放着他晨跑买的早点。
平常的豆浆和油条,很李昱东的风格。骆笑吃了一口皱了皱眉头,都冷了。这么想着的她表情却异常明媚,带着点儿小女儿态,和台词没有半点匹配度。
吃完骆笑开始洗碗。她和李昱东分工明确,她一三五他二四六,星期天剪刀石头布。剪刀石头布的做法是骆笑提出来的,李昱东对此很嗤之以鼻,每次都臭着一张脸和她划拳。
骆笑这么想的时候座机响了。她拿起听筒,又是费然。
她在心里默默总结:阴魂不散。
费然的声音很动听,颇有点儿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骆小姐,我想跟你谈一谈。”
“我们已经谈过很多次了,我不觉得有再谈的必要。”
“是么?”费然轻笑,“这次不一样。”
“不好意思,那是你的事,我没有兴趣。”
“好好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骆小姐,我送你的礼物收到了么?喜欢吗?”费然顿了顿,“二十分钟后,金悦顶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