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施沅直起身来,左右不见糖包,便唤了人去寻,寒竹听见一阵哭声,目光询着哭声而去,只见园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少年郎,糖包被提着领子哭的脸都红了。
“郡主,您看——”
寒竹指着那处,施沅皱眉,“快去叫人过来。”
“是,郡主。”
施沅提了剪刀在手里,突然出现这么个陌生男人,也不知道对方目的。
施沅心慌的很。
施沅这边还没有动作,少年郎便已经先提着糖包过来了,看清对面人的时候,脸上露出欣喜,“沅儿,你怎么在这里?是等我吗?”
施沅懵了,怎么对方认识她?
糖包的哭声原本渐渐的小了下来,这会儿又是扯了嗓子开始嚎啕大哭,少年有些受不了了,一松手把糖包放下,摔了一个结结实实。
糖包这会儿反而不哭了,抱着兔子就跑到施沅身边,拉着她的袖子,“郡主,他欺负我。”
少年立刻摇头,“我没有,这小胖子乱讲。”
糖包撇了撇嘴巴,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施沅皱着眉头,对方这副模样,不但认识而且还和她很熟悉的样子。少年张开双臂,“沅儿,好久不见,快来,哥哥抱抱!”
施沅:“……登徒子!”
对面的人一歪头,故作慌张的四下张望,“什么登徒子,登徒子在哪里?”
施沅一把剪刀横在少年脖子上,“你可不就是登徒子吗!”
施澜越发莫名其妙起来,怎么才一年不见,他的宝贝妹妹就不认识他了?施澜伸手摸了摸施沅的额头,“不烫啊!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妹妹?
施沅愕然,莫非对方是……
施沅还没把想法说出口,身后带着人匆匆而来的寒竹一句“二公子”彻底叫施沅呆住了。
“寒竹!”
寒竹见着郡主拿着剪子对着施澜,吓得魂儿都快没了,“郡主,快放下剪子,您这是做什么!”
施澜满脸带笑,伸手把施沅手中的剪子夺了,一只手按着施沅的额头,“怎么回事?不认识你哥哥了?”
施沅满脸黑线,她哪里知道这是施澜,这下误会大发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儿来。
寒竹眼见着施沅说不出话来了,便开口替她解释,“二公子,郡主她前些日子魔怔了,所以这儿,有点不清楚。”
寒竹指了指脑袋,施沅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本就是换了芯子的,这会儿不会被他看出什么来吧?
幸而施澜没有多想,一把心疼的抱住妹妹,“唉,我家沅儿都傻成这样了。”
好不容易“认亲”,施沅想起一件事情来,“二哥,你们不是下个月才会回来吗?”
“我提前回来了,国子监的祭酒下个月在四方胡同开堂讲书,我得先去占个位置拜师才是。”
上次在慈宁宫听定王妃和太后说过,她二哥喜文好读书,这次回来估计是不会去边关了。
“原是这样,那母妃便是不知二哥已经回来了?”
施澜叼了根狗尾巴草,“母妃还不知道呢,我是翻墙进来的。”
施沅眼睛瞄到施澜袖子上被勾破的地方,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自家二哥,施澜察觉到了妹妹的目光,迟疑了一下,又改口道:“真是翻墙,不是钻狗洞,就是这墙高了点,不小心就给摔了。”
寒竹并身后几个丫鬟,闻言都低下头掩着嘴笑了。
施沅揉了揉额头,这个哥哥好像有点傻啊!
傻归傻,总归对妹妹是真心疼爱的。寒竹带着侍卫过来,如今也都遣回去了,定王妃定然也是听见了消息,施澜提着篮子跟施沅出了玫瑰园,迎面就撞上了崔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