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面喝了药的两个人倒是好了许多,不过还在发着烧,想来应该没什么事了。”
“若是这药有效,那真是好事,老三那边你最近看的怎么样了。”
秦玉楼松了一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看着民生,手里端着的白粥,似乎也有了些胃口,便接过来喝下半碗。
自家主子肯吃东西了,弥生心里也高兴。“三殿下那里还是老样子,似乎还不知道咱们已经拿着可以治病的药过来了。”
“不过他昨天晚上出过一趟京城,似乎是往定王大军的方向去了。”
弥生昨天可是跟了一夜的,到现在连觉都没睡。
“看来老三对定王府的心死还是没死。”
弥生:“可不是嘛,这次谢家遭了这么大的难,三皇子被连累,又拿不出什么可以将功抵罪的东西,谢贵妃心里肯定着急,定王府这边自然是不可能松手的。”
秦玉楼突然就想到了施沅,这么一个聪明的姑娘,莫非真的要被拿来当筹码了?
“定王府的沅郡主,她和老三的婚事不就是最好的筹码吗?”
弥生对施沅的印象挺不错的,附和道:“可不是嘛,我瞧着那郡主可当真是个好人呢,配三皇子那样的人可当真是可惜了,三皇子城府那么深,郡主心思又单纯,哪里是三皇子的对手。”
“郡主心思单纯”这几个字成功把秦玉楼给逗笑了。
深吸一口气,秦玉楼似乎也感觉到隐隐的不对,莫非施沅早就看出了对方的意图,所以才会突然转变了性子,若放在从前他手里会有这方子,定然是会给秦玉庭送去的,哪里轮得到他?
可即便是如此,施沅也没必要帮着他一起和秦玉庭作对。
这件事情,秦玉楼一个晚上都没想明白。
远在京城的施沅打了个喷嚏,寒竹赶紧给她加了件儿衣服,施沅又给脱下了。
“这九月都还没到呢,给我加衣服做什么?热的慌。”施沅拿着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这秋老虎的余热还没过去呢。”
寒竹捏着衣服,有些无奈的笑了,“这不是方才听见郡主打喷嚏吗?郡主自小身体弱,一打喷嚏呀,可能没两天就要风寒了。”
施沅扭头看着寒竹,“你在我身边伺候多久了?”
寒竹只当她魔怔还没醒,“郡主又糊涂了不是,奴婢六岁就来王府了,可是陪着郡主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说多久了?”
寒竹比她这具身体还大一岁,施沅有些惊讶,“九年了?”
“可不是嘛,奴婢当年来的时候郡主才只是这么高的一个娃娃呢。”寒竹笑道,“郡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施沅连忙打马虎眼,“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母妃不是说父王和大哥居然回来了吗?我对这两个人居然也没什么印象了,你若是从小就在府中伺候,你便和我说说我父王和大哥是什么样子的。”
寒竹亲眼看着施沅魔怔的,因此也没有多怀疑,就把定王和定王世子的事情全部和施沅说了。
施沅了解个大概也就安心了,下次这具身体的父亲和哥哥回来,应该也不会闹出什么不认得亲人的乌龙来了吧。
施澜好糊弄,施沅总感觉她那个便宜爹不是什么好糊弄的。
每月初一十五,施沅和定王妃都得进宫给中宫请安,皇后那边是不用去的,至于原因施沅前几次就知道了。
太后看见施沅来了,心中便高兴。
“这几个月不见人又消瘦了许多,倒是越发好看了。”太后夸奖一句,“哀家听老三说定王府也在城郊开设了粥棚,还是沅儿亲自过去看着的。”
施沅:“这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沅儿也实在是于心不忍,顶着朝廷给的封号,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看看看看,哀家的沅儿就是懂事儿。还是觅儿会教导,若谢贵妃能像你这般懂事,哀家便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情了。”
谢贵妃自从上次被太后拒之门外之后,便每日里都抄了经书送过来,她自己却不来,太后一开始还当作不知道,可是有一日谢贵妃在御花园里守秀了一封《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被皇帝瞧见,见着贵妃指尖隐隐有鲜血渗出,心疼的不行。
谢贵妃本就是因为谢家的事情而失宠,而眼下阳城的事情得到了缓解,皇帝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便对谢贵妃又重新疼爱了起来。
可这谢贵妃刚刚得宠,便对之前羞辱过她的嫔妃百般打压,实在有些嫔妃受不住,便跑到了太后这里告状。
太后起先是不愿意管这些事情的,可后来那妃嫔被谢贵妃当众掌掴,再也觉得没有脸面活下去,竟然自尽了。
这件事情在后宫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后也十分自责,若当初自己管了这桩事情,兴许那嫔妃也不会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