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张宁被要求替苏杭手/淫。
男人的右手和小弟弟向来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张宁从青春期走来,绝不敢标榜自己说一向是纯洁、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的。可是,他却真的真的,从未替别人这样做过。
被硬拉着手按上去的时候,一触到那活泼泼已经变得老大的器官,张宁的头皮立刻一下就炸开了。
他象个被吓坏了的小姑娘,拼命地往后缩手。脸上除了震惊和羞愤,还有类似于恶心之类的表情。苏杭硬按着他的手不放,两个人象比谁的力气大似的。张宁几次没挣开,急了:“你不会自己摸吗!”
苏杭的回答很有点男人的蛮横和无耻。“我就要你摸!”说完,手上又加了层力。
张宁挣也挣不脱,半边身子拧着。苏杭喘着气道:“不用手也行……那用嘴还是用其他地方,你说!”
这句话真比什么都管用。张宁忽然一下子,就僵住了。
苏杭知道他不会再挣,紧了紧他的手,催道:“握着呀,别说你不会。”
张宁脸色变了又变,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是废了他的心都有了,只要手上重重一使力……苏杭似乎也察觉到他在转什么念头,立刻警告:“你别给我使坏啊。你要敢动歪脑筋,信不信我马上就办了你!”
……
最后张宁是闭着眼睛,以一种完全豁出去了的姿态替他撸的。
技术?并不怎么好。在羞愤和屈辱的心态下他手上的力道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如,有那么一两次甚至还把苏杭弄痛了。但是很奇怪,虽然在他历任情人中张宁是最生涩最不会伺候人的一个,但一看到他脸上那种被强迫而不得不为之的表情,苏杭就越发地亢奋,硬是生生地在他手上泄出两次。
事后张宁的脸色很不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站起来,苏杭懒懒地问了一句:“去哪儿?”
他当然知道他去哪,但不这样问一句,怎么显得出他对他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张宁垂着眼,并不想搭理他,但不搭理显然又不行。过了半晌喉结才动一下,低低地答出两个字:
“……洗手。”
苏杭满意了。舒爽地点上一支烟,悠悠喷出一口。“去吧。”
张宁很僵硬地往浴室走,没走两步,又听到苏杭在叫他。
苏杭说:“张宁你知道,你迟早是要适应我这里的。”
他的语气淡淡地,象是带着一点漫不经心。但这种象是描述事实的平淡语气却象比刀子还锋利,直直插进了张宁心上。
张宁僵了一下,没吭声地往浴室去了,锁上门就开始一直洗手!听着浴室半天没停哗啦啦的水声,苏杭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眼神在烟雾中渐渐变得阴鹫幽深……
这样过了几天,张宁想上班了。
每天这样无所事事地待着让他有种被苏杭包养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屈辱、很糟糕、很不好。而且他不愿意就这样成为一只笼中鸟,象家里那只鹩哥,养了几年后就算把笼门打开也不会飞了。
除了以上这些理由,也还有其他一些因素。
譬如他现在还不能毫无任何心理障碍地去用苏杭给他的钱。如果是自己循正当途径赚来的,虽然辛苦,但用的时候总不会觉得是种耻辱。
其次,苏杭现在天天到他这边来过夜。虽然只是穿着睡衣纯睡觉,但同躺一张床上对张宁造成的心理负担也够大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出这房子,哪怕一天只走出去几个小时呢,也好。
吃饭的时候张宁提了一下这事,苏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喝完汤才淡淡道:“等你好了再说吧。”
“我已经好了!”
张宁一说完就懊恼地想把舌头咬下来。怎么能这么蠢呢?
果然,苏杭一听眼睛就抬起来了:“哦?”
想要改口也已来不及,张宁只能结结巴巴地转个向:“只,只是上班,应该没问题……”
苏杭盯了他一会儿,盯得张宁毛骨悚然。好在苏杭并没有当场就扑过来,只思考了片刻,说:“好吧。明天跟我一起去上班。”
张宁头猛地一抬。“不——”却被苏杭一口打断:“除了亿星,你哪里都别想去!”语调铿锵有力,态度强硬。
张宁被他震住,好一会儿才脸白白地默默低下头去。苏杭不作声地看着他的头顶,过了好一会儿,放缓语气。
“你跟我还签着三年合同呢,不给我打工给谁?”
张宁没出声。这段时间已足够让他摸透苏杭说一不二的脾气,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大好。苏杭从浴室一出来就微微一怔。
视线所及处是张宁的身影。他站在衣橱前,已经把衣服换好了。虽然只是衬衫领带普通的白领打扮,但因他身形修长的缘故,穿上身显得特别精神和好看。苏杭的眼睛放肆地从张宁身上溜过,那细腰长腿宽肩窄臀……板正的领带和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明明是庄重禁欲的装束,不知怎么却有种干净的性/感。
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张宁,苏杭忍不住微笑。他有点能了解为什么有些人特别喜欢送情人昂贵的礼物了。也许并不是因为财大气粗,只是实在是喜欢,所以才想要送他(她)更好的东西。说穿了,是想宠爱吧。
苏杭此刻就有一点这样的心态。
他悄悄从床头抽屉里拿出那只表,轻步走到张宁身前。张宁本来正专心地扣着表扣,一下子警觉了。苏杭也不以为忤,微笑道:“戴这只。”说着,拉过他的手腕,就要给他戴上。
再对奢侈品没什么了解张宁也知道苏杭送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便宜,或许还是什么限量版名牌。如果说他完全不喜欢这些名贵东西那未免太矫情了,毕竟对男人而言,领带、手表和皮带乃是最重要的三大配件,其意义并不逊于珠宝于女人。可是这手表的来历是如此屈辱不甘,戴在手上,简直就象是随时在提醒——
张宁蓦地生出一股强烈的反叛和恨意,把手一缩,如避蛇蝎。
于是苏杭的脸色立刻就从晴转成了阴。
被他那样紧紧盯着,张宁恨自己没有不向强权低头的勇气,他居然觉得有些……心怯。
是,他其实是有点怕苏杭的。虽然人生经验不多,但他也知道,人生在世,有些人惹不起就是惹不起,一定要倔强地对着干,吃苦头的恐怕只会是自己。
他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避开苏杭的眼睛。
“我原先这块表……对我有意义。”
天梭宝环,也是块牌子,他大学毕业时父母送的礼物,确实是有意义。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苏杭解释?张宁一说完就为自己的胆怯而羞愧,忍不住咬住嘴唇。
苏杭容色稍缓。
但是缓归缓,他并没有就这样宽容大度地放过张宁。他重又拉起了他的手,不理会张宁的惊愕仍然把表给他戴上。张宁这次不敢缩了,但看得出还是很抗拒。
“我不喜欢贪得无厌问我要东西的人。”苏杭头也不抬,原本平淡地陈述忽地一转,强硬起来:
“但是我送出去的东西,别人不要也不行!”
张宁敢怒不敢言。
他们表兄妹真是如出一辙,一样的强行霸道,惟我独尊。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特权家庭出来的子女都是如此。
苏杭捧着他的手腕端详了一下,看样子对自己的眼光挺满意。他抬眼瞅一下张宁,不容他拒绝地发号司令:“以后除了洗澡,不准取下来。”
……
张宁没有再出声反对。
他知道反对没用,硬碰硬肯定也讨不了好。那戴就戴吧。不过这种机械性的东西总是会坏的,说不定在哪里磕一下就会寿终正寝……
稍后去到公司,张宁的归队引起同事们的热烈欢迎。
别说,他人缘还是挺不错的。虽说是老板亲戚,但从来也不打小报告,人才性格俱是一流,因此公司里对他有好感的女孩子不少,只是不敢和老板表妹抢罢了。
此时距离国庆长假结束已过去了大半个月,对于张宁的迟到,当初苏杭对外放出的风声是说他生了急病,所以耽搁了。而张宁的解释更绝,直接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把尾脊骨摔裂了!
苏杭现在想起来都还忍不住失笑。也是,现在张宁走路都还不敢太大步,寻常急病确实不足以解释这一点。不过这小子还真是撒谎不眨眼睛!摔裂了尾脊骨……肯定早就想好这个借口了吧?
透过稀疏的百叶窗,他坏心地瞅着外面的张宁,按下了通话键。
“张宁,先别忙办交接,进来一下。”
——张宁这次回来,因为健康的原因,职位变动了。苏杭利用职权公然把他从经理变成了私人助理。
对于这种变动张宁当然是不太情愿,但是他总不能阻止别的同事升职?所以再不情愿也只好服从安排。正办交接呢,苏杭这召唤就来了。
电话的扩音效果不错,旁边的同事也听到了。当然是老板召见要紧,赶紧说:“你先去吧。”张宁就去了。
他也算留了个心眼,推开门后并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口问:“苏总有什么事?”
苏杭没能让他如愿,直接道:“你来看看这份文件。”
张宁顿了一下。他当然不能说‘你把文件拿过来’这种蠢话,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他走上前,与苏杭隔着一张办公桌。苏杭点着桌面上文件的某一处,问:“这单是你负责的,这里是怎么回事?”
张宁不解,弯下腰细看,哪知刚一弯下去就被苏杭抓了手一拉,整个人都扑在桌子上了。
一瞬间张宁脸色都变了:“苏杭!”
苏杭低笑:“不叫苏总了?”
张宁紧张地回头看门,他刚才故意没关门,现在若是有人从门口路过,哪怕是无心一望也会发现的!
“你别乱来啊!公司里——”
苏杭哼笑道:“我想看看你尾脊骨怎么样了……”
张宁脸皮都涨红,不是羞,是急的。苏杭不要脸他还要脸呢!要是被看到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正紧要关头苏杭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张宁松一口气:谢天谢地!
苏杭一瞥那号码,邪邪地一笑:“是萌萌哦,张宁。”
张宁一怔。
他也试过联系肖萌萌,但几次打过去对方都是一听他声音就挂断,显然还在气头上。这样几次下来,他也淡了。
“出去吧。”苏杭没多说就把手松开了。张宁虽然惊疑,但也如蒙大赦,立刻站直了整整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苏杭悠哉地往椅上一靠,接听电话:“喂?”
肖萌萌的语气有些烦燥:“表哥,张宁回来上班了吗?”
苏杭笑。
“回来了。刚才还在这儿呢,要跟他说话?”
“不要!”
苏杭笑得更欢了。“还生气哪?”
“我能不气吗?我都差点放弃美国的学业跑回国了!”
苏杭能理解她的激动和愤怒。确实,女人是小气的。肖萌萌更是小气加心高气傲,这次这件事,已经足够她记恨张宁一辈子。
“萌萌,别理这小子了。哥以后另给你找个好的。”
肖萌萌那边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