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坦克要撞破墙壁并不困难，当坚硬的车体与墙壁接触，车内几人明显感受到那股冲撞力，林诗诗不能自抑地发出尖叫，冯耀辉的脸色也微微发白。

林革雷担心的是淮二，不禁附耳轻声询问：“还好？”

淮二耸耸肩，摊手：“其实我是怀了块石头吧。”

骷髅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林革雷白了骷髅一眼，林诗诗和冯耀辉倒是没有注意内容，只是完全无法理解他们在这时候还有闲情逸志去开玩笑。

林革雷打开坦克顶盖，从车内扛出一根机关炮架上去，对室内的丧尸一阵扫射，没一会就清场完毕，他吩咐车内的人都出来。

此时坦克车半陷在墙壁中，丧尸正在车身和墙避的缝隙中卖力抠挖，被参差不齐的砖墙断口挂下不少皮肉。

淮二回头看去一眼，刚刚好看到一只被挂断的手臂叭哒地摔在地上，他有点庆幸这些怪物已经没有思想，要不然整天看着自己身上掉这掉那的，多蛋疼呀。

众人一路杀向后门，建筑物都有些共通点，很快他就找到了后门，而建筑物里面的丧尸暂时还没能聚过来，他们已经走出后门，把丧尸关在里面了。

林革雷举枪毙掉巷子末端晃过来的三两只丧尸，猝地有道黑影从天而降，叭一声摔在地上，他定晴一看，竟然是一只摔了个稀巴烂的丧尸。

他们面面相觑，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天空，只见高楼顶端又有几点黑影翻落。这是两幢建筑物之间的小巷，间隔不宽，那些黑影有的甚至挂到墙壁，然后脱落一些什么，又或者碰到冷气机箱，撞掉了些什么，总之很快就砸在地上——是丧尸，残破的肢体在小巷内激烈飞溅，让原来卫生环境就挺糟糕的小巷更加令人不舒服了。

“丧尸跳楼呢。”淮二呢喃：“话说，他们不怕跳，咱们被砸中会死的吧？”

“啊！！！！！！！！！！！！！！！！！！！！！！！！！！！！！！！！”

林诗诗的尖叫在小巷中回荡，几人想捂住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要知道丧尸都是些恶趣味的家伙，呃，或许他们只要听到人类的尖叫就会想起食物，于是小巷里突然间下起了丧尸雨，一具又一具丧尸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摔得肢离破碎。

几人迅速逃跑，再不走，他们可能会成为首批被丧尸活埋的倒霉蛋了。

虽然路上有从天而降的丧尸和满地尸块造成的障碍，但巷道毕竟不长，他们并没有费去多少时间就跑出巷子。奔走间不忘回头看一眼，只见小巷里头地面上已经铺上一层腐肉地毯，渐渐地那些跳下来的丧尸不再立即摔得失去行动力，它们有的爬行，有的甚至已经从肉堆里爬起来蹒跚着朝他们走来。

林诗诗的尖叫又高了一阶，丧尸们似乎跳得更加欢了。

“该死。”林革雷低咒，随手敲昏了妹妹，一把扛肩上：“快走。”

冯耀辉也顾不上女朋友被打昏什么的，只知道再让她叫下去，恐怕全城丧尸都要来找他们了，能让她安静下来最好。

这一次没有林诗诗的尖叫坏事，三人一骷髅静悄悄地跑开来，倒是让大多数丧尸失去了目标，他们很快就逃离群尸聚集的地区。又或许因为早前制造的混乱吸引去大部分丧尸的注意力，这一路走来，竟然不用林诗诗指路也异常地顺利。

林革雷领着几人按照预先判定的路线走，没多久就看到一道堤防，由于是旅游风景区，堤围上建了漂亮的雕花石栏，路灯也造得别致，站在石栏前面可以看到无敌海景，这里曾经是热门旅游景点，来自各国的不同种族的游客为这地方增加情调，但是现在它的游客只有三三两两的丧尸了。

嗅到活人的气味，一对手牵手的丧尸转过腐败的脸望向这边，嗷嗷地叫着就要过来吃肉。

砰——

林革雷用一颗子弹将两个腐烂的脑袋射了个对穿。

骷髅纠结了：“坑爹呀，手牵手的丧尸挺浪漫的，但为什么要是俩男的呢？”

淮二踹了他一脚：“俩男的怎么了？”

“唉，小心那什么产前抑郁，深呼吸、深呼吸……”

林革雷没有理会这俩爱耍宝的，从相遇到现在，从来没有瞧见他们认真过，他早就不在这方面纠结了。林革雷将林诗诗交给冯耀辉照顾，领着人走下堤坝，穿越沙滩，崩了沙滩上三三两两的丧尸，来到沙滩上唯一的木材的码头上。

码头两侧泊了不少快艇，游艇估计早被人驶走了，倒是没有见着。

快艇是找到了，但是上了锁……

海边依着些滑浪板，救生衣之类的，林革雷相信以自己的能耐就是一口气游到h市也不成问题，可是淮二现在的身体状况让他不敢赌这一把，林诗诗是绝对不成了，到半路上抽筋或者体温过低都会致死。

骷髅突然说：“怎么办？找两根桨么？”

林革雷瞄一眼船身上的编号，再看看在阳光与沙滩上的俱乐部，决定了：“找钥匙，你们留在这里等，我去去就回。”

淮二举手：“我也去。”

林革雷点头：“骨头，你照顾他们。”

骷髅忧伤了：“其实我有名字，叫做季百夜，挺忧雅的。”

最后它只能看着两道迅速离去的背影惆怅……

“太不尊重骷髅了，嘤。”

看到一只骷髅伤心地抹泪，冯耀辉只觉得头皮在发麻，赶忙搂住自家女友躲开远远的。

俱乐部门户紧锁，林革雷直接把门踹了，里头没有丧尸，它被守护得很好，钥匙整齐地挂在售票处后方的墙上，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趴在柜台上，它手上拿着一杆老式□□，一眼就知道这是吞枪自杀的，后脑勺从里面炸开了花，把银白的发染成了暗红色，现在还崩满了苍蝇。

林革雷把挂板上钥匙都扒了下来，淮二瞟了一眼貌似是遗书的一张信签，这封遗书句式古怪字迹凌乱，可见是在匆忙中写下的，大概意思就是说他在俱乐部守到最后，希望发现他尸体的人能把他好好安葬。

淮二觉得挺抱歉的，他发现了这具尸体，但是实在没有时间安葬它。

林革雷拿了钥匙，回过脸就发现淮二盯着信纸发呆，粗略看了一下，他说：“外头有几罐汽油，一会儿把这里烧掉就好，走吧。”

淮二点点头，跟着林革雷沿住原路往外跑，边跑着边问：“雷雷，你是不是认为姐姐他们不会回来了？”

林革雷脚下一顿，很快又稳住脚步维持原速跑动，装做没有听见淮二的话。

淮二倒是知道某人耳聪目敏得很，也不在意有没有回应，径自说着：“姐姐的心结是牙牙，阿水希望姐姐能够快乐，所以雷雷，我或许只剩下你了。”

林革雷拦下淮二，敲了下他的额角：“不要忽略肚子里那个。”

淮二笑了，点头：“嗯，还有滚滚。”

“话说这个名字……真的没有问题吗？”

“姐姐说要叫滚滚的。”

“那是误会。”林革雷记得淮二当初得知有孕的时候，一时激动喊了个滚字，然后当时精神状态不怎么正常的姐姐就拍案定夺，直接让还未出生的娃取名滚滚了，他总觉得太过草率，这样子小孩长大后以还说不定会怎么责怪他们。

“姐姐说的！”

“……嗯。”大姨子的话，还是得听的，滚滚就滚滚吧，敢有意见再打屁|股就是。

林革雷和淮二行动十分迅速，在俱乐部泼洒汽油后点燃，他们立即回到海边，带回来的钥匙数量不少，但都标着对应编号，很容易辩认，很快他们就启动了一艘船，乘上它，带起一串浪花飙向大海，将渐渐出现在沙滩上的丧尸远远甩在脑后。

这一刻，就连引擎制造的噪声都仿佛变得特别优美。

冯耀辉呵呵地傻笑起来，望着沙滩上迅速变小的丧尸们，整个人都脱力了，而他怀中的林诗诗还过了好一阵子才悠悠转醒过来，那时候他们已经熟悉了好一会阳光与海风，海滩早就没影了。林诗诗晃了晃脑袋，揉着后脖根，似乎还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这是……危险！”

林诗诗的警告刚才出口，快艇仿佛撞上了一头鲸鱼似地，呼的一声自海面弹飞而起，在空中翻腾几下又扑下，砸起一叠浪花，而船上的几人早就在冲击中甩飞出去，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像下饺子一样落在海里，摔得七荤八素。

在海上流浪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林革雷和淮二迅速冷静下来，朝着似乎摔昏了过去的林诗诗和冯耀辉游去。

林革雷很快就挽起林诗诗游回快艇去，刚才撞击力很大，船头凹陷下去一大块，引擎不知道有没有坏，他把妹妹推上去，回过脸就见到淮二也捞上了冯耀辉朝这边游，骷髅不知所踪。

他想……该是沉水了吧。

但他不担心骷髅，毕竟这海再大再深也绝对淹不死一具死人骨头。

林诗诗扶着船沿哭得一塌糊涂，上下唇不住哆嗦，牙齿打着架，半晌说不出话来。

淮二已经靠近快艇了，林革雷着手检查引擎，哭得直打嗝的林诗诗的抽咽突然间变得尖锐，水面上努力游着的俩人呼一声被拖进水里，淮二的手在水面上扑腾了一下就没影了。

林革雷目光一凝，心都快从喉咙跳出来了，却不得不冷静，他知道这就是刚才撞上的东西，但那绝对不会是鲸鱼或者礁石甚至冰山。

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那是鲨鱼，虽然是肉食性大型鱼类，但也不会太难应付，若是别的……已经来不及考虑更多了，他纵身跃落水中，手脚划拉几下，眼睛很快适应水下环境，立即捕抓到水中来不及散开的血色，立即朝着那边游了过去。很快他就看到被拖着下沉的淮二和冯耀辉，而拖着他们的是一头巨大的怪物，形象与当初在安全区见到的差不多。

他掏出□□，在水下连开数枪，但是水压影响很大，造成伤害的很小，不过要惹恼怪物已经足够了，它立即放弃到嘴的二人，朝着林革雷游了过去。

林革雷看见淮二已经扯住冯耀辉往上游，才安下心与怪物缠斗，怪物似乎很擅长水下作战，游得像鱼一样快，没几下就近了，林革雷又开了几枪，但是水压造成子弹减速，杀伤力也大大减弱，简直像是给它挠痒痒，怪物开始还有所忌惮，现在却意识到枪械对它的伤害不大，立即放开了手脚，朝着林革雷撞了过去。

林革雷躲避不及，怪物已经撞上他的腰腹，他揉身迎了上去，别在腰侧的匕首出鞘，朝着怪物喉间割去。

怪物吐出一串泡泡，张嘴要咬林革雷的臂膀，林革雷反手把刀尖送上去，怪物赶忙缩回脑袋，却有了新主意，它蓦地抓住林革雷的脚下沉，将人朝着深海里拖去。可是它的计划没有成功，地有一支鱼枪突然介入，怪物猝不及防大腿被刺了个透窟窿，它愤恨地瞪向拿着发射器的淮二，划动手脚就要游过去。

林革雷却纠缠住它，混乱中不知道扒下了什么，它停止突然动作，林革雷也乘机用匕首朝它身上连番戳刺，怪物被这样嚣张的两个人类彻底惹恼了，大爪子挠向林革雷，林革雷一边格挡一边攻击它。但是人类的力量有限，甚至身处水中，林革雷是憋着最后一口气，想要给淮二争取生存的机会而已，换做别人估计早就给闷死，成为怪物的零嘴了。

他握紧匕首，脑袋两侧突突地痛，耳边嗡呜，眼前浮游的光点越来越多，他知道自己缺氧，可是如果他现在选择上浮吸气，说不定淮二就没有了。

不能这样……

林革雷强忍住窒息感坚持作战，动作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变得迟缓，他早就没有优势，厮杀进展为近乎原始的肉搏，他的血、怪物的血混和在一起，难分难解。

猝地有一根钢制尖□□穿怪物喉咙从林革雷颊边擦了过去，大量血液将海水染成鲜血一样的颜色，林革雷凭本能用匕首刺入怪物的眼球，狠狠地绞转刃面，怪物立即扬爪扇飞了他，庞大的身躯在水中痉挛抽搐几下，犹如大石般迅速地下沉，左眼还插着那柄匕首……那是赵兵堂出事后送给林革雷的。

怪物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大海深处，但是拉下的艳丽血道，却在深红色海水中仍旧清晰。

林革雷想要往上浮，但是他的手脚都已经使不上劲，就连维持清醒都是那么的奢侈。眼珠子一转，他发现好几道浓郁的血色连接着他身体，那一刻，他仿佛克服了脑中的眩晕感，他闭上眼睛，放松四肢，决心就这么沉下去，那样至少不用连累淮二的。

憋着的最后一口气从薄唇吐出，变成一个气泡在欢腾跃动着，奔向水面。

林革雷的意识迅速远去，下沉的速度不比怪物慢，因此他也没有看见那个人不要命地追着他划动手脚，固执地拉上他一起朝水上游，竟然真的游到水面上。

淮二不敢看林革雷苍白的脸色，他游到船边，在冯耀辉和林诗诗的协力帮助下将人翻上船去。

林诗诗看见哥哥满身染血昏迷不醒，大声嚎哭起来，冯耀辉靠着船沿瞪紧自己小脚上的抓痕，脸色比死人还要苍白。

淮二顾不上他们，他急着抢救林革雷，双手按肚子上压了好几次才把水压出来，人又有了呼吸，依旧没有醒来。他看着这个血人，愣了愣，倏地想起来那管疫苗，他赶忙从林革雷衣服里翻找，立刻在内兜里发现了它。

这是唯一的希望了，虽然赵兵堂用了它以后变成怪物，但是变成丧尸和怪物都没差了，有个念想总是好的。

淮二双手颤抖着用林革雷曾经告诉过他的密码打开盒子，掏出里面的玻璃管，掀开林革雷的衣袖进行注射，才要把药水推进去，却有人抢过来夺走了它。

淮二回过脸，看到林诗诗双手攥紧玻璃管，蒙胧着泪眼。

“还给我！”

“不，先给阿辉打一半！一半就好！”林诗诗颤着嗓子说：“我知道这个药，我也打过，阿辉也受伤了，他需要这个！”

淮二决定不跟她理论，扑过去抢回玻璃管，林诗诗哪是他的对手，但她却意外地坚持，竟然扒住淮二的大腿死缠烂打！

“一半就好，哥哥这么强悍，用一半就够了，够了！给阿辉机会！呜呜！！！”

淮二推不开她，就拖着这瘦削的女孩子朝林革雷蹭过去，要把剩下的药水也打进去，突然耳边一阵炸响，肩膀上剧痛，玻璃管脱手摔落。

冯耀辉立即扑过去抓起玻璃管把药水打进血管，抬枪朝扑过来的淮二又勾下扳机，淮二反应力超强，近距离罩着脸打的一枪也只在颊侧留下一道血痕。

见状，冯耀辉斯文帅气的脸庞狞狰地扭曲：“不要过来，药我已经打了，你不要再纠缠，如果你要留在船上，就把林革雷翻下水扔掉，如果不，你就跟他一起翻下船，不然我先崩了你，再杀他也是一样。”

林诗诗已经傻了，愣愣地看着男友，又看看林革雷：“阿辉……他……他是我哥……”

冯耀辉一瞬不瞬地瞄准着淮二，柔声劝解女友：“诗诗，药没已经没有了，他会变成怪物，你忍心看着他变成丧尸吗？”

林诗诗仿佛意识到自己刚才害亲哥失去了唯一活命的机会，顿时瑟瑟打抖，负疚感袭上心头以前，她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意外，而且即使大哥死掉了也只是替母亲报仇而已，应当的，谁让他害死了母亲，现在还毫无悔意地跟男人厮混在一起……是该死的……该死的。

淮二才动一下，冯耀辉迅速开了一枪，却不是瞄准他，子弹打在林革雷大腿上，噗地一声没入，更多的血从弹孔中流中，他不敢动了，他愤恨地瞪住冯耀辉，又看一眼林诗诗，后者瑟缩一下别开眼。

“快……快点做决定！”冯耀辉给他的眼神瞪得不舒服，结巴起来：“我……我也不想……但是未世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我拿了药水，就不杀你们，你们滚下船我就不开枪！”

淮二抿紧唇，爱笑的脸上像戴着冷酷的面具，他手不抖了，整个人仿佛沉淀下来，冷静了。

反正，无论如何也是在一起了，没有分开总是好的。

他不再看那二人，他把林革雷的臂膀绕在脖子上，翻身下水。

冯耀辉立即发动引擎，飞艇呼地打起水浪，在二人眼前弹射而出，很快就只剩下一小点。

直至几乎看不几那两个在水上飘浮的人了，冯耀辉才松一口气，看向低泣的女友，走过去揽住她，温柔地哄劝：“别这样，我也不想……但是我答应过你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现在还不能死。”

林诗诗伏在男友怀里抽泣，呢喃：“我明白，你也是不得已，可是刚才那个人……那个人的表情好可怕，他以后会不会来找我们报仇呀？”

冯耀辉顿住，想到淮二的表情，心里也是发悚，可是他已经抢了林革雷的疫苗，再把人杀掉，总觉得太过了，他怕会有报应。

船身在浪涛中狠狠颠簸了一下，冯耀辉听到一些声音，抬眼看去，见到一个丢掉安全栓的□□骨碌碌地滚了出来，阖在船尾处。

轰隆——

淮二看着海平线上华丽的火光，顿了顿，才扶住林革雷的下颌卖力游起来。

“什么？！死了？全部？！”穿着军服的中年男人大掌拍在会议桌上，实木桌子应声断裂，座下各人危襟正坐，大气都不敢透一口，整个会议室只有他的声音。中年男人咬牙齿，手中的通讯器已经被捏成粉末，他朝着自己的书记官从牙缝中挤出命令：“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它带回来，生死不论，除了我，不能让别人拥有它。”

“可是将军……我们再派活人靠近恐怕……”

“那就派机器。”顿了顿，男人脸上带着阴笑：“我批准使用生化武器，隐形也不可能隐一辈子，我要他们一个都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