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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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ologize:道歉

安和岛田说过,只要哥哥能够好好道歉的话,他便会原谅他的。

当安不满岛田说他话唠后,岛田道歉了,安原谅了;当安说他知道岛田欺瞒了哥哥的事情和身份,岛田道歉了,安原谅了;当安哭着求岛田杀了他,岛田却摸了他的头道歉了。

安不明白,岛田道歉的到底是什么?是不能回家了,是不能在一起了,还是不能杀了他?

只不过这一回,安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原谅岛田了。

brothers:兄弟

安和岛田是兄弟,尽管他们从一开始就互相敌视,相处冰冷,每次争吵起来像是谁都巴不得对方快点消失一样。但是真正的岛田每个月仍然会给安一份生活费,而安在岛田回来的时候还是会说一声欢迎回来。

这对兄弟无法做到爱护对方,却也无法做到真正抛弃对方,双方都固执着在一起就像是死守着一份毫无意义的血缘关系一样。

但是安没说过,在岛田死的那一刻,他真的感觉到了胸腔里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种痛,就像是血液里无法割舍的疼痛一样,来自于他的哥哥生命最后惨烈的呼唤,而他在那一刻望着窗口流泪满面。

而后来的岛田也没说过,在他吞食真正的岛田的脑子时,思想里传来了这个男人的感情和意识,大多是阴暗的,而这个男人最后的意识是——他的弟弟,还在家里等他。

cook:做饭

岛田并不喜欢吃人类的食物,但是他会为了安去吃安亲手做的拉面,还说好吃;他还会为了安去学习做菜,每天的晚餐时间都会准时到家和安一起吃毫无必要的晚饭。

有的时候,岛田会思考,为什么他会做这么麻烦而没有必要的事。

但是每天到了晚餐时间,岛田仍然会去厨房做饭。

death:死亡

安有一双可以看透死亡的眼。

所以安认为一生的轨迹在出生时已被谱写好,而死亡的勒痕从一开始便束缚在人类的脖子上。对于他来说,每个人的死亡只是命运既定,就算岛田真的杀人,那也是命运中的一部分,就算没有岛田那些人在那一天仍然会死。而岛田的死,也不过是无法逃脱的命运。

但是尽管知道是这样,到了岛田死期的那一天,安仍然痛苦得濒临崩溃。

eye:眼眸

岛田秀雄说过,安的眼睛漂亮。只有这个人类的眼眸里,不会对他产生恐惧和惊慌的神色,而是一如既往地用坦诚认真的视线注视着他。

当岛田说在安死后要接手安的躯体时,岛田看着那双眼眸,觉得有些可惜。

他知道,即使他占据了这个人类的躯体,这双紫眸也不会再展现这样漂亮的颜色了。

flaw:破绽

对于安这个岛田相处已久的亲弟弟而言,后来出现的岛田完全是破绽百出。

但是安并不在意,也不想指出。

安一开始只是不想这个岛田离开,后来却变成,他离不开岛田。

grieve:悲痛

当岛田看到坐在轮椅上面无血色的少年哭得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地苦苦哀求着自己时,岛田想要出声安慰少年,但是最后他贫瘠的话语里却想不出话来说。

这大概是个错误,岛田原本想说,安,我想带你回家。

最后却说了对不起。

heart:心脏

寄生兽是在靠人类的心脏生活的,但是他们并不拥有人类的感情。完美、理智、强大,他们如同冰冷的雕塑,永远不变的沉默和平静。

但是安的出现,教会了岛田感情,也许岛田无法理解,或者说本身未曾意识到,但是那份独属于安的温柔的感情是一直都真正存在着的。

image:照片

当岛田死后,安才发现他竟然傻地没有给岛田拍过一张照片,连合照也没有。

在那个没有了岛田的寂静到死的夜晚,安只能拿着岛田学生证,看着那张小小的一寸照片。

让他再看看岛田,也让岛田再看看他。

哦,他都忘了,那具身体是真正的岛田秀雄的,并不是他的,这张照片里看到的也不是他。

而那个人真正存在的证明,只存在于他的记忆里。

journey:旅程

在安的预想里,见证岛田的死亡并不会有多么的痛苦。

他们互相既然已经约定过要一直在一起,那便就是这样。以后的路不管怎样安都会和岛田一起走下去,即使这条路,是一条有去无回的思路。

但是,事实总是和预想中不一样,但至少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依旧会在一起。

kitchen:厨房

岛田死后,家里的厨房大概会永远空下去了。

也许还不止这样。

这个家,也会永远空下去了。

listen:倾听

一个人的寂静的房子里,安说了很多话,最后却仍旧止于压抑的呜咽声。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停不下来。

哦,对了。

因为一直听他说话的人死了。

memory:记忆

人类的记忆是很薄弱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任何深刻的记忆都会被侵蚀淡忘。

安想,也许记忆里的岛田也会这样。

随着漫长的时间过去,岛田也会随着时光一点点消失,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所以,该怎么才能永远记住岛田?

need:需要

当他们都在的时候,安被岛田需要着,岛田被安需要着。

当他们都不在的时候,也不过是世界上少了两个人而已,两个谁都不会记得也不被需要的人。

但是他们俩个,却彼此需要着。

own:占有

岛田觉得,安是属于他的人类。

漂亮幽紫的眼眸,苍白纤细的手,瘦弱的肩头,紧致的小腹,骨节分明的脚踝。

全部都是他的。

包括,生命。

promise:承诺

岛田秀雄对安说,在安死后会接手他的身体和记忆,这样他们便可以以这种形式共存。

安听到后,笑了出来,却笑得眼眶都有些红。因为岛田不知道,他到底是许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承诺。岛田也不知道,他的死期比安还要早一天。

尽管明知道是一个无法完成的承诺,在那一刻安仍然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到想要哭泣。

quiet:寂静

安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静静地睁着眼无神地看着黑暗。

心脏的声音好吵,哥,你觉得呢?

ramen:拉面

在岛田死后的那一天,安在家里做了一碗清汤拉面。

安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没有哥做的好吃,一边大口大口吞咽着直到嘴里鼓鼓囊囊得快要吐出来,最后安只看到清汤里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sex:做/爱

每一次的做/爱,都是安主动缠着岛田做,但是事实上安很少从这种事情上得到快感。也许是年龄还小,也许是身体发育不良,但是安仍然很喜欢这样身体的结合。

想要和岛田更亲近,想要完全拥有对方,想要让对方完全拥有自己,这种心理上的快感完全可以满足生理上的不足。安喜欢在岛田的眼里填满自己的身影,喜欢被那双坚实有力的肩膀抱住,喜欢被岛田强势霸道地侵入,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是被渴望着、被需要着的。

trigger:扳机

当人类对准岛田的扳机疯狂地扣下时,岛田用身体完全挡住了少年瘦弱的身体。

他悉心保护着的人类,自然不容许被其他人伤害。

这个人类是不同的,安是岛田珍藏着的唯一的宝物。

ultimate:最终

阳光从枝桠与枯叶间落下,微凉的风透着窗抚着纯白窗帘。

安缓缓睁开眼,看向了身边空着的位置,抿嘴一笑。

哥,早安,今天是我的死期。

vanish:消失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是什么?是人。

有谁会发现,谁消失了?

window:窗户

安经常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也许是岛田,也许是他自己,把自己囚禁束缚在一个狭小黑暗的世界里,然后龟缩着看向那外面那个光亮却不属于他的世界。

当真正的岛田死后,安知道,不会再有人回来了。但是在那一天,他却从窗口看到了一个和他哥哥一样的男人,却有着不同死期的男人。

后来安想,大概便是那一眼,他就被拉进了那个岛田的世界里,有去无回。

而这一回,安会跟着岛田的步伐,很快地跑着追上他,然后便不会再分开了。

xanadu:另外的世界

在睡梦中,安做了一个美梦。他和他的哥哥一起睡到中午醒来,坐在沙发上懒散地等着岛田坐好午饭,然后下午他靠在哥哥身上无所事事地看着电视,吃完晚饭后,哥哥背着他外出散步顺带打包了一盒蛋糕回来。最后深夜里躺在床上的他,认真地仔细打量着岛田的脸。

真是无比美好的梦,安靠了过去些,轻吻了男人的嘴角,但是他该醒了。

即使是梦境之中,岛田依旧冷淡却又宠溺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说好。

醒来之后的那个世界,便再没有了岛田秀雄。

yesterday:昨天

昨天岛田死了,今天是新的一天。

zero:零

这一天岛田的公寓里发生了一场火灾,有一个双腿残疾的少年丧命火海中。

被燃烧殆尽的房间化成了黑色的残骸。

没有人会再说我回来了,也没有人会再说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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