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

还说不会逼她，他这样难道就不是在逼她了吗？

“顾小姐，需要把人赶走吗？”阿海低声问。

顾宁犹豫地看着向胜。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母亲心里还有他，她却把人赶走了，母亲会不会伤心？

思索良久，顾宁最终吐出一句，“你说吧。”

“我们到楼下的餐厅坐着吧，你有了身子，在走廊里冷气重，呆久会感冒。”向胜露出笑脸说着，走到顾宁身边，殷勤地想扶住顾宁的手臂。

顾宁不动声音地往旁边躲了躲，率先向前走了过去。

向胜讪讪地收回手，跟在她后面。

医院餐厅一隅。

向胜点了一桌子的食物，招呼着顾宁吃，“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我都点了一些，你挑喜欢的吃吧！”

顾宁看了眼推到她面前的小点心，一点吃的心情都没有，嘴角轻轻一扯，“我不饿，你直接说吧。”

“小宁，我知道你恨我。”向胜看着顾宁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看着自己面前的热茶，苦笑道，“我这些年都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没有好好顾照你，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顾宁有些不以为然，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在外公和母亲的身边很快乐，没有父亲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困扰。

要说恨，她只恨过江氏夫妻，把她当成物件送给到别人的床上，后来又知道了那个人是莫夜辰，更无所谓的恨。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

只是这些都没必要跟他提。

“当年我知道是我不对，淑仪是我的青梅竹马，和我一起长大，我以为我会娶她，却没想到你的爷爷奶奶……却逼着我娶了你母亲。”向胜陷入沉思，“如果当年我坚持一些，有担当一些，就不会一次负了两个女人。”

顾宁事不关己地听着，心中已经把这个人划入渣男的范畴里。

没眼光看上温淑仪那种恶毒女人不说，还没主见，嘴上说是自己的错，可是，话里却指着是父母逼娶的错。

顾宁不是当事人，她也不敢尽信向胜的话。

谁知道他是不是觉得她母亲长得好看，所以才放弃青梅竹马跟她母亲结婚的？玩腻了又再回到青梅竹马的怀里？

在顾宁的观念里，婚姻虽然是两个家庭的事，但是也是两个人的事，只要沟通，总有机会把话说话，如果他坚持下去，向老先生怎么也逼不了他低头。

“我没有恨你。”顾宁淡淡道。

向胜抬眼，入眼的是顾宁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的表情，自嘲一笑，“我知道我现在这样说，你不能让你释然，但我只是想尽一尽当父亲的责任，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不用！”顾宁快速地拒绝。

快得让向胜有些愕然，“果然，你是恨我……”

顾宁扶额。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觉得女人嘴上说的都反话？

嘴上说不恨，其实心里是恨的。

他是这样认为的吧？

“我已经二十多岁了，可以为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不需要别人指着父亲的身份来对我的事情指指点点。”顾宁生气，说话间不觉地加重的语气，“你有什么说，就直接说吧。”

“小宁……”向胜很震惊，顾宁的话让他心底生寒。

她的确不恨他，他甚至感觉不到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