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砂子兔子的对峙

记得很久以前，那个时候的小兔只有不到十岁，那个时候的老男人大叔曾经对小兔认真的说过：对付人，不如对付人心。当时的大叔解释说因为人心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只要抓住了那个人执着的弱点，便可以使其为己所用，这并不是件太困难的事情。

那时，小兔只知道自己一脸茫然。

她还记得当时的大叔看着自己，然后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神月兔你忍术差劲，可能只能在这方面下功夫。

好吧，那个时候的小兔认了，毕竟几年忍者学校学习下来，她的忍术确实不怎样，能够成为下忍都是磕磕碰碰的事情，以后的困难可想而知。

但是大叔却接着说了，只可惜，你脑袋也差劲。

受不了的小兔当时就怒了。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对大叔说了些什么，反正之后就是一阵单方面的施暴与反镇压，总之，那个时候原本大叔要继续说的话也没有了下文。现在，小兔想起当时的情境，突然非常的后悔，如果那一天她有问问大叔怎么补救或者具体的办法，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凄惨了？

大概，看着一身煞气的我爱罗以及他旁边那个金色头发姐姐和一脸油彩大叔的表情就知道了，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爱罗的武力值和小兔那种废材属性简直就是猎鹰与苍蝇的对比，眼睁睁看着砂子一点一点缠上自己的脚踝，粗糙的摩挲着，小兔忍不住开始发抖。

而另一方面，我爱罗看着小兔，碧色的眸子尽是杀意。

从没有这么想过，这一刻，渴望杀死这样渺小的存在。

恍惚间，我爱罗想起砂隐某一个普通的夜晚，那个时候的自己带着疑惑抑或憧憬渴求着。

【爱，是什么？】

【我爱罗大人，爱就是……】

住口！！他不懂，他也不需要明白。

“我爱罗，听姐姐的一句吧……”

对方的小女孩一脸苍白的样子，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惊惶，没有卷轴也没有攻击，手鞠忍不住想替她说一句——当然，我爱罗那里是绝对不会听进去的。

“你刚才……说什么？”

这样的话，我爱罗不想听到第二次。

砂子不安分的漂浮着，围绕在他的身边，好像是这个人本身的意识一般。

见此景象，小兔的命运已经决定好了结局，身边两人立刻退开，金发的少女摇摇头，眼眸中有一丝惋惜掠过。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看上去，这个叫我爱罗的孩子并不受欢迎，即便是身边的同伴看待他的眼神也是恐惧与……那么一丝厌恶。这样的眼神小兔很是熟悉，从小到大，和鸣人在一起的她总是会感受到这样的眼神，身边的人似乎是约好了一般，尽管到了现在小兔依然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是恐惧的。即便在长大后的她从蜘丝马迹中隐隐知道了是鸣人的问题，她依然不会觉得会有多么可怕多么恐惧。如果同样是孤立什么的，那就是和鸣人差不多的际遇，还好吧，鸣人不也是很正常的长大了，顺便可能成为未来的小白脸嘛。

小兔无心的话在我爱罗心底又是另一种解释。

他抑制不住自己，开始放杀气。

我爱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杀人，但是，如果没有原因，那么自己可以找一个原因。如果杀了眼前嘈杂的女人能证明自己的存在，那么就杀。

原因……吗……

那只被细砂保护好的右手轻轻覆上自己的胸口，停顿了，像是在想着什么。

然后，我爱罗突然抬起头，这一次，他的眼中已然坚决。

“杀了你。”

小兔一愣，接着只觉得自己脚都软了一般，连忙连滚带爬的想要后退，只是脚踝被缠住，她根本动弹不得。没多久，身边的砂子便围了上来，一层层将她包裹起来，犹如一个茧子，越来越紧。

快要喘不过气了……

手指没法结印，小兔心底不知道多后悔了。

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啊，根本就是加速自己的死亡而已。

**

于此同时，雨隐。

原本正准备洗澡休息的黑发男子突然胸口处传来压碎一般的窒息感。

“该死……神月兔你在做什么？！”

抚住胸口，眼眸在一瞬间变为血色的海洋，黑色的纹路完全浮现出来。顾不得自己一身凌乱，马上便是施展忍术前往木叶。

**

小兔以为自己死定了。

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零碎的片段。

爷爷去世的时候。

和鸣人第一次遇见的时候。

和鸣人一起渡过第一个新年的时候。

第一次遇见了大叔的时候。

和鸣人大叔一起吃饭的时候。

还有每次去佐助家蹭饭得瑟的时候……

人家都说一个人死的时候会想起从前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小兔脑海中得片段一一浮现，不由得觉得眼睛酸酸的。要是可以的话，她好想再见到鸣人他们一次，还有卡卡西老师……

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住手！！”

在小兔几乎马上要窒息的时候，突然出现的这句话简直就是天籁了。

小兔艰难的睁开眼睛，没想到，眼前竟然出现了几乎不可能的身影——她完全没有想过，佐助和鸣人会这么快就跟上来。

褐色的眼眸里顿时涩涩的，过了最初的感动，小兔突然觉得糟糕了。

鸣人一身脏兮兮的，多处擦伤，那张一直元气满满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疲倦的样子。佐助的脸上身上更是明显淤青红肿着，一看便是经过了恶斗的结果。小兔看着他们，心想大蛇丸肯定没有简单放过他们，虽然还活着，精力却不多了。小樱很害怕的站在一边，眼神中满是关切，她也伤的不轻，连一向爱护的头发都剪短了。

看到小兔的情况，鸣人的紧张不用说了，佐助那张臭脸更是直接摆了出来。

小兔心里暖暖的，突然不觉得宇智波家的二少爷很讨厌了。

有时候，他们的性格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但是，这种时候，明显的，他们是不该出现了……真是笨蛋。

想着想着，这种时候，小兔竟然心思竟然沉重了。

突然出现了几个人，我爱罗稍微的留了些眼神，片刻后又变为那种波澜不惊。可惜，我爱罗根本不是那种你说我就听的乖宝宝，相反的，砂子更紧了。

“喂！你放开小兔！！”

鸣人总是第一个跳出来。

佐助没有说话，黑色的眼眸死死看向我爱罗，他很清楚，硬碰的话他们完全没有胜算。之前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他们三人都筋疲力尽，鸣人的力量不稳定，小樱已经做得够好了，自己那个诡异的咒印虽然有巨大的力量，相对的，代价未知，而且也不知道具体的应用方式。这样的他们无疑是弱势的。

“笨蛋，才不要你们救什么的，都给我滚蛋啦！”

没想到，原本连说话都很困难的小兔突然大吼起来。

好吧，如果现在的佐助还有力气的话，一定会是写轮眼状态的痛扁她一顿。

“小兔，我一定会救你的！”

鸣人立刻大吼过去，完全不能理解对方的心情。

这种时候，不是逞强当英雄的时候啊。

“吊车尾废材，我不会笑话你丢人的。”

佐助这么说着，嘴角不由得上扬了几分。难得的，他没有直接指出鸣人的冲动，反而因为对方的举动，让原本还是躁动不安的心情，在听到对方别扭的话后，他突然下定了决心。

转眸，黑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爱罗。

“你，我很感兴趣。”

我爱罗不带一丝感情的看了过来。

“我们，迟早要较量的。”

佐助说着，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

“……”

我爱罗没有说话。

“所以，这样的人，暂时没必要吧。”

佐助突然这么说，鸣人没有听明白，一愣一愣的。而小兔很快反应过来了，顿时便脸上一热破口大骂。

“宇智波佐助，你这是在鄙视我吗！混蛋啊你！！”

感情纤细的人，总是能听出别人简单里涵盖的意思。

“……”

佐助没有理会小兔的话，一旁的我爱罗似乎也陷入了思考。

小兔好想去抽打这群混蛋们，有什么好思考的啊！这是完全的鄙视，意识就是【你要杀她不如和我打一架什么的，宇智波佐助，你的意思是你就比我强比我天才了吗？！

就算是废柴，也是有自尊的！

虽然自己忍术不行，被直白的指出还是会难过的。

所有人都静了，只剩下小兔一人毛虫般挣扎。我爱罗似乎看了佐助很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最终，小兔感到自己的束缚松了。

砂子从小兔身上褪去，然后一起汇作一股细线一般，缓缓回到了我爱罗背上的葫芦里。

我爱罗抬起眸子，冷冷看了佐助一眼。

“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一句说完，转身，和两个同伴一起进入塔中。

小兔这才软了一般跌到地上，刚才的窒息感没有散去，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兔你没事吧。”

鸣人很着急的拍拍她的背。

“我……没事。”

小兔勉强抬起头看了佐助一眼，这一次难得的没有那些鄙夷讨厌的成分。

不管怎样，他总算救了自己。

“谢谢。”

这个声音比蚊子唱歌大不了多少。

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波动，随即湮灭。

——对付人，不如对付人心。

不得不承认，大叔你说得对。

不过……看着宇智波佐助被道谢后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他那个混蛋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该说是大叔所言的血统不错么？想到这里，小兔更加的不爽了。

废材什么的……哼。

不是她不努力啊，问题是她就没多少查克拉，而且好像即便有，也不能使用比较繁复的结印。对了，那个时候的大蛇丸说，神月一族？小兔摇摇头，她果然想多了。

而与此同时，原本出现在身后树丛的男子黯了黯眸子，转瞬消失。

“小兔？”

鸣人疑惑的说，小兔这是在做什么？

“嗯……没事。”

收回一时的目光，小兔并没有发现树丛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