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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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人生真的能够重新再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陪霍辰的买衣服!你说你相亲吧,得,我忍了。你买点衣服想风骚一下吧,我也忍了。可你风骚就自己风骚去了,还要拖上我。越想越气愤,我抱着一种仇富心理豁然停下脚步,两眼喷火:“不去了不去了!我还要回家准备实习呢,你自己逛吧,啊,我先走了,回见。”

话音刚落,霍辰阴森森且慢条斯理地扭过头盯着我淡淡道:“你吃醋?”

我无语凝噎:“我谢谢您老人家,我吃哪门子的醋啊?”我眯了眯眼睛朝他挥了挥手:“真走了啊,拜拜。”然后转身走出商场大门钻入人群。

我不敢去看身后的霍辰是什么样的表情,大概是心理作祟,总觉得脊背一阵火辣辣的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吃醋。最近这几天一直被那个诡异女声的噩梦缠绕着,莫名地生出一种害怕的感觉。

害怕自己有一天醒来真的就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里和蔼却又带点小八卦的爸爸,古怪捣蛋但聪明的莫倩倩,新的工作和梦想,还有……霍辰。那个诡异的声音曾经说过,只要我做好我该做的事,我就会回去的。那么,我该做好的事到底是什么?也许我不想做好它了,因为我发现我一直固执着想回去的那颗心已经动摇了。

“哔……”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把我从发呆中拉回来,蓦然发现自己竟在这么强烈的太阳光下手脚冰凉。身旁的行人不知是谁猛地一把把我推到斑马线上,我惊恐地抬头一看对面,正是红灯,迎面而来是深蓝色的重型卡车。我定定地看着呼啸奔来的卡车,张了张嘴巴,尖叫压抑在喉咙处却叫不出来,潜意识地想挪动脚步,但也发现根本是无用功。像是被人箍在了原地。

当“哔哔”的喇叭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人俯在我的耳边,尖锐地说了句:“来吧,把你送回去。”

“不!”我连忙转头挣扎,什么也没有……更别提有人在我身后了。

“舒夏,你在干什么?!”在卡车逐渐逼近的时候,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拽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僵硬的身子拉回马路边。我惊魂甫定地颤颤抬头,对上霍辰充满怒气的眼眸,不知道如何是好,低头抓住他的衣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谁推了我一把,浑身都动不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许是我惨白的脸色吓到了他,霍辰反握住我的手,用力地捏了捏:“你怎么回事?刚才人行道这边只有你一个人。”

“不可能!”我霍地抬起头,手臂迅速爬满了鸡皮疙瘩,四处张望了番,大概是有云层的关系,天空阴暗下来,对面巨型的广告牌黑漆漆地立在半空中,无数的行人在下面磨肩擦踵。

难道是我自己产生了幻觉?怎么可能。

看着霍辰担忧的眼神,我让自己定下心来不去想太多:“不要担心了,可能是我自己脚滑了下。”

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秒,点点头:“我送你回去。”

跟着他回商场的停车库,一路上我们俩都沉默不语。坐在他的车上,我盯着窗外说下就下的淅淅沥沥的小雨,心里堵得发慌。扭头看着他:“霍辰,我……”

“嗯?”他勾起嘴角。

“如果我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问完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掌着方向盘,莫名地转过来扫了我几眼:“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听到没有。”

“……我说真的,我现在很清醒。你回答我,如果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后面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霍辰皱起眉头,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放在嘴里深深地吸了口,吐出层层烟气。在烟雾中,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变得模糊,声音略带着沙哑:“舒夏,就算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那也代表不了什么。你想说什么?”

“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也许…我会突然消失,突然就从你们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淡淡地说道。

一阵凝滞,车子穿过漆黑的小巷,黑夜的静谧带着丝丝凉爽的微风,霍辰将车子停在巷子边昏黄的路灯下,上面有几只小蛾子绕着灯光扑来扑去,偶尔发出扑哧的声音…

霍辰隐在黑暗中不说话,过了好一会,他掐灭了烟头。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要现在,你还在我身边就行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要说出一点什么感性的话,可是语塞,心里真真是翻江倒海不是滋味啊,您别误会,我不是反胃,我只是……不知道说啥了。

“舒夏……”霍辰轻喃着我的名字,我歪了歪头看着他。他伸过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突然就僵在了那里。脑海里迅速风起云涌,接下来是不是就是摸脸了,摸完脸再亲亲小嘴,要是时间允许,指不定还能再进一步发展……比如……

“上去吧,明天第一天上班不要迟到了。”他带着笑意拍了下我脑袋。

我一愣,随即黯然销魂,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不要胡乱在没有作者授权的情况下添加剧情。不过话又说回来,偶尔看到霍辰如此性感,哦不,感性的一面,我满足了。遂欣然同意,迈着轻快的小步伐上楼去也。

打开大门,家里电视还开着,爸爸握着遥控器在沙发上睡着了。拿了被子帮他盖上后,我去厨房喝了一大盒牛奶,洗个热水澡,准备明天早早起来。可躺在床上又怎么也睡不着了,脑里一直重复着今天傍晚那个重型卡车朝我开来的画面,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为什么霍辰会说马路这边只有我一个人?

还有一个被我忽略的重点,那个女声……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睁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怎么也想不明白,窗外的树枝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黑漆漆的像是人影,风声透过窗子的缝隙灌进来跟狼嚎似的。我偷瞄了一眼,立刻闭上眼睛,两腿一蹬,心里默念一万遍:赶快睡着赶快睡着赶快睡着……

可是不是有人说过吗,越是想干一件事儿的时候越是做不好!我越是催眠自己越是更清醒。排除非自然现象,我只能把失眠的原因归到在霍辰家住太久,回来住不习惯这个中规中矩的原因。

几乎是看着窗外的天空从墨黑逐渐变成浅蓝,果然是一大早就起来了,我面目纠结着站在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女鬼似的,脸色惨白,眼神呆滞,和智障有得一拼。

涂涂抹抹了一阵,姐姐我终于把自己搞得像个人样了,就是眼下那黑糊糊的眼圈太深,近看像晕妆后的烟熏妆,远看像一傻熊猫。总之,我今天废了……对天咆哮哀怨了一声,我愁眉苦脸地挤上开往市中心的公交车……站在大厦门口,我贼眉鼠眼地对着外面几块亮得无与伦比地玻璃开始搔首弄姿…咳咳,总体来说,本人看上去还是带着那么一点知性美的,虽然黑眼圈深得已经连这种照出来和泼墨画效果差不多的玻璃都看得出来。

但是,客观们!在我无知无畏面对着这扇玻璃哭丧着脸的时候,我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这栋大厦的一道优美的风景线:世风日下,一黑眼少女当街对众人搔首弄姿……

当我还沉浸在整理我的仪表中不能自拔时,一只白嫩嫩的手拍了下我的肩膀,她略带着于心不忍地说道:“小姐,办公楼里面有专用的梳妆镜,你可以…”

不等他说完,我便转了过去,不禁傻眼:“啊!是你哦…。”这不就是昨天我和莫倩倩在电梯里碰到那个长得比我还小,脸白得跟包子似的男的。我于是迅速心神领悟,果然这家伙和我一样是那家公司的实习生,这人竟然又是一套休闲装。姐姐我输了,现在的年轻人……上班竟然如此随便。

他似乎也认出了我,抿唇道:“是你。还不上去。”

我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我马上就上去。”想想不对,同是实习生,干嘛我表现得如此奴才如此贴服,他就如此的老大。于是我挺直了腰板,豪爽地一巴掌拍下他:“一起走呗,你也是xx广告公司的吧!我叫舒夏。”

他诧异地看了我半响,笑了笑,那酒窝可爱得哟……我看着在心里直淌口水,如此优质的正太脸男人人间百年难得一见啊。他颔首:“我姓刘。”

装神秘?只说个姓叫我怎么叫你啊,刘兄?刘公子……我清咳一声,从容淡定道:“小刘啊……”差点脱口而出小刘子,我在想,如果我真这么叫出来了,他会不会当场把我灭了。

相反,这位娃娃脸的刘兄听到我如此不堪的称呼只是稍微愣了愣,抽了抽,便很坦然地接受了。

正是上班时间的高峰,几部电梯次次满载。我一身本来还算职业的装束在周围一群超人的衬托下显得不伦不类,而我身边这些可人的刘兄更是显得鹤立鸡群。我正想调侃调侃缓解一下凝滞的气氛,却在下一秒发现了另外一个鹤立鸡群的家伙,说真的,要我当他不存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据目测,离我4.5米远的霍辰大爷正衣冠楚楚,人模狗样,金光四射地翻着手里的文件,那些刚才还特洋气特拽的女强人们瞬间统一泛起了红潮……我惊呆了,如此快速的反应能力,不愧是强人们啊!

小刘同志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问:“你认识他?”

我惊恐地看了一眼小刘同志,连忙摇头:“不认识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如此金光闪闪的一尊佛……

我又悄悄地斜了眼珠转到霍辰那个方向,发现他正皱着浓眉地望着我,我瞬间立正就差敬礼了。说真的,虽然他家杂志社就在我公司上面,但我还真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碰见他。

霍辰那边的电梯比我们这边先到,我行着注目礼瞻望着他轻轻地去,带走了一篇女人的芳心…。

很快,我和小刘兄搭着同一部电梯汹涌直上。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他时不时地拿着手机发着短信,我这才瞅见他带自带了笔记本来。我顿时心生羞愧,虽然公司有提供电脑,但小刘同志如此的专业让我顿生感叹和佩服啊。

电梯里的人很多,刚一停稳,我就被挤油渣似的挤了出去,等我再一次站稳的时候,我发现那位和我一个公司的小刘同志……又一次地神秘失踪了。我分析了很久,没有头绪,于是便推门进入公司。

里面忙成一团,根本没人留意我这个新人,我迷茫地站在门口,四下寻找看起来空闲的人。一个穿着一身黑的黑女侠恰好从我身边经过,用一种看妖精似的眼光把我剖析了一翻,然后挑起她那条细细的眉毛:“你!去给我倒杯咖啡,不加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

我脑袋里迅速做出思想斗争,死命地抵抗。倒还是不倒?要不要给她说明俺是来实习的,俺不是端茶小妹?一翻激烈的思想碰撞后,我妥协了。

茶水间就在我对面,无需询问。我本着善良的天性给这位黑女侠端上了一杯浓郁香甜的咖啡,女侠满意地喝下一口,两只丹凤眼扫扫我:“你是实习的?”

我立刻表演了一番小鸡啄米,还是女侠英明啊。她葱葱玉手指向我左边,然后递给我一叠画稿:“送到里面那间会议室去。”

“……。”小的遵命。

抱着厚厚一摞稿纸,腾出手打开会议室的门。我仿佛听见了那“唰”地一声,里面所有的脑袋都看向了我。我觉得我大概是露出我人生中最白痴的笑容,把那叠纸放在了会议桌上。一个不经意,竟然意外地发现了片刻未见的小刘同志,我对他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正想套个近乎,岂料陡然发现周围气氛不对,斟酌片刻,欲倾身退出。带上房门,我终于发现了一个被我遗忘很久的事实,为什么身为小小实习生的小刘会在这个主管会议室?难道……是我又搞错了什么……

我打了个抖,顿时觉悟,听听人家那口语那仪态,哪儿像个实习生啊,再者,哪来的实习生就大胆到随时都着休闲装上班?

我想了会,逐渐远离这个会议室……顺便在帮这件巨型办公室里的所有人端茶送水的空当想好了如何应对小刘,哦不,刘老大的措施。

不过事与愿违,直到我下班,那刘老大也没从那间会议室里出来……

第一天就在我锻炼手臂肌肉和脚步血液运动中混混沌沌地过去,随着下班人群涌出电梯的时候,我心想:明天起码也要摸到电脑吧!?

心怀怨念地走出大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喷泉旁边。我又厚颜无耻地想了想:难道霍辰是在等我?

他站在远处一动不动,我琢磨了半响才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他见我跟着他过去,转身就往停车场走去,害得我在后面辛苦地追啊。等到我好不容易追上时,他突然转过头来冒了一句:“舒夏,搬回来和我住吧。”

“哈?”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不解地看着他,想了想:“不行,我不放心我爸一个住,再说我现在不在学校上课,住你家也不方便了。”说完我极其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

他沉默了一会,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即问我第一天工作怎么样。我听后无语片刻,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我今天是如何被奴役的。把霍辰逗得笑了若干次……我就纳闷了,我如此被群众奴役,是有那么好笑吗?

他笑完,说:“舒夏,你果然长了副奴才相。”

“我和你拼了!”我作势挽起袖子。

他哈哈大笑然后像拍小鸡一样拍着我的头:“上车,送你回去。”

很难得他笑出声,我显得更郁闷了,坐在他车上故意冷着张脸。他倒不介意,自顾自地把车挪出来。车子倒出来的时候,我透过后视镜意外地看到了娃娃脸刘老大,下意识地想遮住脸,那叫一个心惊胆颤啊。

霍辰看见我诡异的反应,也往后面看了看,问:“你上司?”

“唔,我才知道,最开始还以为和我一样是实习生。”

“猪脑子!”

“……。”你赢了。

我和霍辰都绝口不提昨晚的事了,也许他只是当我在开玩笑,毕竟回到过去,跨越时代这种事在正常人眼里和思维里都是完全不可能的。

也许哪一天我真的不见了,我只希望我能够保存下在这个世界里的所有记忆。仅此而已。

吸取了第一天的教训,我们家楼下的公鸡叫得欢畅无比的时候我就蹭地爬起来了。到公司的时候,自然是没有昨天那么多人。我怀着一颗脆弱的少女心找到人事部门,他们根据我的条件给我安排了一个他们自认为妥当的任务。这个任务让我有一种想当场自刎在他们前面的想法。

那位和蔼可亲的大叔认真地思考了会,一锤定音:“那……你就去帮他们打理打理文件。”

我默默流泪,大叔……这和昨天的工作有区别吗?

欲哭无泪地看着越多的人进来,打开自己的电脑。我心都毁灭了,这样打杂又没有实际的学习,有什么用啊……

那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黑女侠又哐当一声从天而降,看着我的苦瓜脸,微抬下颌:“咖啡,今天倒两杯过来。”

我端着咖啡从茶水间出来时,正巧碰到一身正装的娃娃脸,倍感惊奇,娃娃脸居然也要穿正常。我本想朝他打个招呼,可总不能叫人家小刘吧……只好沉默,路过黑女侠时,随口问了句娃娃脸叫什么名字。

黑女侠端着咖啡睨我一眼:“刘经理叫刘陈。你是怎么应聘进来的?连刘经理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哑口无言,但又觉得不对,稍微反抗了下:“原来广告公司的应聘还需要知道一个部门经理的大名,长见识了……”

黑女侠语塞,我又问了句:“这个名字取得真有水准,爸爸姓刘,妈妈姓陈,儿子就叫刘陈,酷毙了!”至少比取个刘娃娃好吧?

黑女侠顿时脸色变了,我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娃娃脸平淡的声音:“谢谢舒小姐的夸奖。”

幽灵啊……我傻笑了一声,闪到一边。娃娃脸站在黑女侠身后:“打开,让我看看。”

见黑女侠握着鼠标飞快打开几个软件,我伸长了脖子。黑女侠果然就是黑女侠,做出来的广告效果绚丽夺目,我简直是佩服不已。可娃娃脸一手拖着下巴盯着屏幕半晌:“不行,太过张扬,你得加一点东西让它看起来真实一些。”

听娃娃脸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原来广告太多太华丽也不行,没有实实在在的功能推销,消费者也不会买单的。我一边想着一边举起手示意:“那个,我有一个想法,你们如果不嫌弃的话……”

两人的眼光惊人的一致,如x光线似的刺激着我,最后还是娃娃脸发话:“你试试。”

我冲黑女侠不好意思地笑笑,弯腰握住她的鼠标,在她原来的基础上又点开几个我们平时不常用的软件,把后面春花灿烂的背景用黑色的流线代替,画面中心显得更精致,而旁边则不会那么张扬,但整体也没有大的改动,完全保留了黑女侠的创意。

待我做完一系列操作,黑女侠和娃娃脸两人共同商讨了一会,决定就用我修改的这个广告。我的妈呀,我简直要喜极而泣了。黑女侠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度地浅笑:“谢谢。”然后吆喝了几个人:“把我后面的的桌子腾出来,给她把所有的软件装上,告诉她三一公司的那个广告方案。”她从她桌子上翻出一摞文件夹扔给我:“好好看看这个,对你有帮助的。对了,我姓苏,你可以叫我苏姐。”

“嗯,苏姐。我叫舒夏。”

“以后你就分到我这组,我是你的顶头上司。”顿了顿,接着指向一旁的娃娃脸:“他是我们创意组的经理,我的顶头上司。”

稍息……立正……我雄赳赳气昂昂道:“苏姐好,刘经理好。”希望娃娃脸你大人不计好人过,忘了我之前的撒泼放肆吧……

“好了,把咖啡放回去,去工作吧,让苏云教你些那个方案的基本流程。”娃娃脸发话,我迅速奔向自己的小桌子上,坐得端正。他看着我比猴子还快的速度,不禁抿嘴笑了笑,两个酒窝又浮在嘴角…再一次降低了他作为经理的威严。

阿门,以后生个才华横溢的儿子,一定不能有酒窝……

苏姐给我的广告方案是关于一个挺著名的食品公司。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绞尽脑汁地想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案,都被我自己给pass掉了。在椅子上抓狂了好一会,想到楼上冷面的霍辰,灵光一闪,开始操手研究。

别看短短几十秒的广告,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都是这些员工从头到尾一丝不苟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而筛选完成,追求每一秒的意境。我直到下班时间,也才整理出一个大体的轮廓。苏姐拍拍我的肩膀:“别太累着了。”然后潇洒地离去……

办公室的人逐渐变少,我这个完美主义者又犯病了,没达到自己理想的效果,是绝对不会中途松手的。天色暗得特别快,当我沉浸在修改效果里不可自拔时,身后的办公室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吓了我一跳。“娃…刘经理,你也还没走?”

他看到我还在公司里,有点惊讶:“你还在做这个?”

我点头:“是啊,一直弄不出我想要的效果,要是做不出来我心里就难受,所以干脆就留下来做完这个效果再走。”

“什么效果?”他走到我身后俯身看向屏幕,我把它演示了一遍,并说了其中我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娃娃脸经理沉吟了声,飞快地把我做的东西修改了一遍:“你再看看。”

我仔细地看了下。

“……经理,虽然我不想拍马屁,但我一定要说我对你的敬仰真的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啊……”我拍得正忘情,被自己包里的手机铃声打断。

“呃…?”我握着电话看向他。

娃娃脸点点头:“接吧,现在是下班时间。”

汗,这个电话不得不接啊,是咱家霍大爷打来的,我走到角落接起来:“喂?”

霍大爷的声音淡雅得很,根本听不出来是否生气了:“你还在办公室?”

“嗯,我才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忘了告诉你。你在等我?”

“做完了下楼,我在大厦门口。”他滞了一秒:“走楼梯下来。”

“走楼梯?你疯了?为什么…大哥我累得半死啊。”

他无语:“现在唯一正在运行的两台电梯里的灯都坏了,你确定你要坐?”

“呃,呵呵,我不确定。好吧,我尽快下来。”

挂了电话返回去准备整理东西下楼,娃娃脸竟还在公司里,他看了我一眼:“一起走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唉,舒夏我陶醉了,你说上哪去找如此稚嫩的上司啊,不仅长得如此稚嫩,还特有工作能力。有工作能力也勿须大肆张扬了,谁叫他是俺们老大呢。没想到长得这么白嫩的老大也懂得体恤下属,难能可贵啊!我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深深地感动了一把,为自己的幸运沾沾自喜。

“舒夏,你没事吧?”娃娃脸看着我莫名变幻的表情很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立刻“醒酒”:“没事没事,经理我们走吧。”我需要戒掉这个胡思乱想的毛病。

“经理,我有个提议,我们走楼梯下去吧?”我很傻很天真的询问娃娃脸的意见。

“为什么?”他不解。

“因为……锻炼身体嘛。”我陪笑。

他凝噎了一阵,大概是没见过如此发疯和猖狂的实习生,最终妥协:“走吧,走楼梯。”

哦也,我在心里大喜,再给经理加一条,脾气温顺,好男人!

刚开始下楼的时候,楼道的灯光还挺亮,我本来也就放心了。老实说,自从从那个长得要死的楼梯上摔下来,而且一摔就摔到了几年前,我就对楼梯产生了一种恐惧……幸好这栋楼的楼梯不陡也不长,光线还充足。和娃娃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从上面走了下来。结果没想到到了第五楼的时候,突然就没了灯光。

黑漆漆的楼道什么都看不见,旁边的娃娃脸似乎适应得特别快:“慢慢走,小心别摔下去了。”

老大,你别说啊,你一说我更紧张了……

我两只手扶着旁边的扶手,试探着试探着地往下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往下走光线越黑暗,还特别阴冷。娃娃脸在我后面:“你注意点,我在你后面。”

我数着楼梯的层数逐渐习惯了黑暗,可心里还是有一丝紧张。眼看楼下有了一丝光线就要到出口的时候,我心下大喜,放开了一只手。突然耳边传来一丝冰凉的气息,似乎有人在我耳边吹气,我一个颤栗,停在了原地:“经理?”

他站在我身后:“怎么了?”

不是他……我心里顿时恐慌起来,加快脚步迅速向下飞奔,这时胳膊感觉忽然被一种力量拉住,硬生生地往下拽,一股若隐若无的香味和声音环绕着我:“回去吧……我帮你回去。”

没等我挣扎,那个冰冷的气息猛地从我背后将我活活推了下去。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地面坠落,幸好我一只手握着扶手,缓冲了那股强硬的推力。听见后面娃娃脸焦急的声音,我整个人已经从上面滚到了楼下。脚踝痛得抽筋,背上也被楼梯磨得快要脱皮。

娃娃脸从地上把我扶起来:“有没有受伤?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我被那个声音吓得动都不敢动,抖着:“没事……经理你能不能扶我出去。”

“嗯。”他把我的手搭在他肩上,我踮着右脚被他搀扶着拖出去。老远就看见了霍辰的车子。

我叫娃娃脸把我放在门口:“经理,你走吧。我没事,我……有朋友来接我。”

他皱眉看着我的脚:“脚踝有点肿,我还是送你去医院,你朋友在哪?”

我抬头看了眼,霍辰已经从车子里出来朝这边走过来。娃娃脸随即也看到了,似乎是认得霍辰,诧异:“你上次告诉我你不认识他?”

我尴尬一笑:“经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个善意的谎言吧……”

霍辰走过来淡淡地瞄了眼娃娃脸,然后凶恶着一张俊脸:“怎么搞的?”

娃娃脸接过话:“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我本来准备带她去医院,不过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谢谢。”霍辰颔首。然后扶过我,一手揽着我的腰把我抱进车里。瞪着我:“你到底在搞什么?我真是庆幸这辈子遇见了你,不然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我忍无可忍:“you shut up!”明明都受伤了,还要被他羞辱,我反攻了!

他一把按住我,俯身替我系好安全带:“崴着个脚就别乱动。现在回我那边?”

“为什么?”怎么一崴了脚就得去他那儿?深深地不解。

他发动车子:“你脚崴了不想让你爸担心就不能回去,现在这个时候医院肯定没医生了,去我家拿冰块敷一下会好一点,如果你明天还想上班的话。”

听起来……似乎头头是道,我琢磨了片刻也就由他去了。至少,他还是个人,不是只狼,对吧。

这栋办公大厦前的景色不错,相隔不远就是一个中心公园。我坐在车上文艺地眺望着远方,一群小孩子蹲在鹅卵石的地上不知道在刨什么东西,远处还有一群跳秧歌的老大妈,围着大叔跑步的帅哥,我愉悦地张望了许久,然后转头对霍辰道:“我们的社会真是越来越和谐了……”

而此时正在我对如此和谐的社会发表由衷的感叹,眼前突然出来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还没等我看清她是何时出现时,霍辰已经狠狠地踩了急刹车,我两眼的金星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心里不甘得哀嚎着:为什么,why? tellwhy,我的人生为何如此的悲催……

正在我哀嚎的同时,车子因为刹车而导致方向盘失控打到了逆行道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上了对面的一辆轿车,我脑子一黑,失去了知觉。

过了好一会,视野才似乎渐渐清晰,一团浓黑的影子在眼球前摇摆不定。黑影间有一个窈窕的背影,我不知道是谁。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那个女人就是经常在我耳边缠绕的诡异女声的主人。她背对着我,浑身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不过这次却没有说话……

我尝试着让自己张开嘴巴,可发不出声音。身体轻飘飘地没有存在感。过了良久,耳边才听到像是莫倩倩的声音,却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原来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莫倩倩果然在一旁,拉着个脑袋担心得不得了。而霍辰右手缠着绷带,坐在我床边的沙发上。见我睁开眼睛,霍辰起身过来。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和吊着的右手心里不是滋味。可我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莫倩倩心疼地在一旁掉眼泪。

醒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头又晕得厉害,不知什么时候又沉沉睡去。那个女人的背影一次又一次地出现,每次停留的时间都逐渐加长,可我始终没见过她的正面,也始终没听她说过话。再一次醒来,莫倩倩不在房间,只有霍辰站在窗子边。我吃力地张开嘴巴,挤出他的名字。

他强行打断我,“不要说话。”我望着他下巴新长出来的青色的胡渣和红肿的眼睛,全部的话都堵在了心里。

也许,我真的快消失了,从你们世界里消失,回到原来那个世界。

头晕的次数越来越多,昏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感觉自己身体的热量在一点一点消失,无论霍辰把我捂得多热,我也很快地会全身冰冷,有时甚至在半夜冷醒,却没办法出声也没办法移动。

医生无法解释我这种病情,只是轻微的撞伤,却不知道为何身体里的器官开始衰竭,这样一来,铁定是回天无力了。霍辰一直没去上班,时时刻刻守在我床边,比任何人都沉默。似乎我不能说话,他也不说一样。我吃不下东西,他也吃不下。

我偶尔清醒的时候就用手机编几条笑话拿给他看,他总是笑笑然后摸我头:“等你病好了,搬回来和我住。”

我心里扑哧一笑,这人还记得这件事呢。只是,我能否好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了。

有一天我醒得很早,精神也比往常好,还顺利地喝了几勺白稀饭。霍辰像是看到了希望,忙着叫医生。可没过多久我的视力变得特别模糊,只能隐约地看见他的身影。我急忙拉住他:“你不要走……”

身体的压迫感很重,我拉着霍辰的手,始终觉得有人压在我的身上。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这次竟然睁着眼睛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看见了那个女人的影子,她向我越走越近,带着妖娆的香味,呵气如兰:“和我走吧……”

意识瞬间模糊,眼睛挣扎着不闭上。我看到霍辰慌了手脚地抱住我一个劲的叫我的名字。那些记忆的碎片涌出我的脑海,霍辰笑的时候,怒的时候,关心我的时候,抓狂的时候,每一次细节我看得一清二楚,还有莫倩倩,我和莫倩倩在学校鱼池边聊外星人,在食堂抢包子,在逸夫楼外打探花木兰的样子……

这些碎片在空中飞舞,划出晶莹的弧度,然后,我被人从后脑勺打了一棒,完全失去意识,没有醒来。

视野里的黑影被风吹散,女人的背影慢慢地转过来,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孔。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樱红的唇,高挑的单眼皮,妖艳但却诡异。

她走近我,用纤长的指甲抚摸我的脸颊:“回去吧,你累了,我也累了,这个游戏不玩了。”

游戏?这一场穿越只是所谓的一场游戏?我怒视着她:“为什么?”

她捂唇浅笑:“呵呵,没有为什么。当初只是单纯地嫉妒你,可后来又发现,你还蛮可爱的,所以就帮你回到现实世界咯。好了好了,我没这么多时间和你瞎聊,你自己回去吧,也许……你会发现更奇妙的事哦。”

她挥了挥她金丝的长袖,不见了踪影。

“南晋,医生说阿夏不是并无大碍吗?为什么昏迷了这么久?她还能醒过来吗?”我清晰地听到阮语铃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如果她这样一直不醒来,我恐怕不会那么责怪自己,她醒了,面对的是更大的伤害。”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

阮语铃哽咽了声:“我好害� ��她不会原谅我,那我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如果说这里是二零零九年,那么,她为什么和卫南晋关系变得如此好?

然后是一阵的声音,卫南晋温柔地说:“小夏她会明白的,语铃你不要太担心了。”

过了一阵,我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感觉像是卫南晋的。他攥着我的手,声音低沉不安:“小夏,你要尽快醒来。我和语铃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你昏迷了的这些天语铃每天都来照顾你,和你说话,我…我和她……。”

听到这里,如果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事,那我就该去自杀了。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果然和那个女人地一样,让我发现了有趣的事。

如果是在以前,我估计会立即蹭起来大骂,然后一个心力交瘁,被活活气死。可现在,我是谁啊,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儿我没经历过啊,我就是一活生生的化石。我强大的心理承受力也是被这么练就出来的。所以,我淡定地淡定了。

然后我忽略掉卫南晋blabla的噪音,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也许我真的应该去报个戏剧学院什么的,就随便演演穿越与反穿越,那演技准得搞个奥斯卡吧。我还就真不明白了,为什么我的人生就这么狗血,为什么我的生活就这么戏剧化……我把我这戏份让给别人,让我踏踏实实安安稳稳地过个几十年不行吗?

我正准备睁开眼睛恐吓一下我旁边这个姓卫的男人,可突然听见开门声。我妈的声音特别嘹亮,“你们两个给我滚,我说了你们谁也不许踏进这个病房一步。不要让我们家阿夏看见你们俩!”

以前吧 ,我觉得我妈声音高亢的时候特别刺耳,可今天听起来又觉得特别悦耳,我大概真是糊涂了。于是我睁开眼睛:“哟……。”

也许是我这一声喜庆的哟把他们全都给吓着了,愣了半晌才回神,我妈第一个扑过来:“呜呜,阿夏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这个死丫头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

我呼吸有点困难,推了推她:“妈,别,求你别压我。”

“小夏……”卫南晋站在床尾忧郁地看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你丫别说话,你敢说一个字小心我打得你半生不能自理。”

“小夏你……。”阮语铃帮腔。

“你也是,别说话。”

病房里陷入寂静,我神清气爽地端了被子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一抬眼又瞅见对面两神人,顿时喝不下去。

盯了他们半响,我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俩走吧,我看见你俩连吃饭都没胃口了。”

俩神人欲言又止,我看不下去这表情,于是不淡定了:“快滚,滚出去!”

然后斩钉截铁地朝我妈说道:“妈,我要出院,我没事了。”

我妈本是不同意,可我从小就倔,她从来都是最先妥协的一个,于是当天下午我便出了院。出院后,在家里无所事事,想给莫倩倩打电话,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把自己关在房里,无法忘掉那个世界的所有人,那些破旧的街道,疯狂的莫倩倩最后有没有追到她的花木兰,爸爸没有了我谁来照顾他,他找不到我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怯弱地根本无法想。还有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霍辰……

换衣服的时候竟然发现那枚霍辰送我的蝴蝶发圈,从口袋里落到地上,孤单安静地躺在那里,看起来像是没有了生气。看起来孤独,悲伤。

不知道霍辰现在怎么样了……

第三天我不顾爸爸的反对辞去了酒店里的工作。把这个修建得光怪陆离的城市重新逛了一番,去了市中心的商业大厦。我无法想象前一天我还在上面做广告效果。大厦不知被重新复修过多少回了。已经成为了这个城市时尚,摩登,和权力的象征的标志。

还有被保存下来的古屋,老街,小巷。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我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眼泪,忽然不敢待在这里。

晚上我买了去a市的机票,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城市。

爸爸的苦口婆心,妈妈无尽的劝说。都最后都变成妥协。

第二天的天气不错,政府的环保工作做得还不差,至少天空比以往更蓝了。用力地抱抱父母,不忍心去看他们哭红的眼眶,我紧抿着唇正欲转身,有人叫住我:“舒夏。”

我回头,是莫倩倩。我想了那么久的莫倩倩,她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好,眼睛里全是泪水,跑过来狠狠地撂了我一巴掌,我没动。下一秒她抱住我哭个不停,一个劲地不停说地说着:“你要回来,你必须给我回来!”

飞机轰隆隆地划过天际,我想,总有一天我会乘着它回到你们身边的。

a市虽没有我家乡的繁华,却宁静,和平,有着诗一般的古桥吊脚楼,还有清澈的溪水穿插在城市中。

我在这里的日子其实很忙碌,我在一家广告公司里工作,同事都相对淳朴。只是每当回到公寓时,心里便空荡荡地难受。

我想我的父母,我的莫倩倩,可想得最多的还是穿越的那些日子,那些大概永远都无法回去的日子。

最近爸妈的电话都特别多,无非是催着我赶紧寻寻对象。

不是不想,而是已经找不到那种感觉了。有时候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其实一个人还挺好,无拘无束挺自由的,没有恋人,我也能爱惜我自己不是吗。

现在的生活特别简单,偶尔过个清闲的周末,会独自一人看一部新电影。

就像现在,早上在公寓楼下买了油条叼在嘴里,拧着豆浆沿着石板桥散步。埋头盯着地面发呆,忘了看路。一个不注意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手里的豆浆都泼了上去,我立刻惊呆,弯腰鞠躬,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头顶传来低沉的男声。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我抬头,手里的半截油条落到地上。

“霍辰……”

“是你?舒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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