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老头儿弯弯绕了半天才说到终极目标,再看看底下一些磨磨蹭蹭在身上自摸的听众们,好奇心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的我不由急的百爪挠心:这老头儿要钱就要钱呗,直说不就行了,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干嘛,耽误这么多时间。还有那帮小气鬼,身上那么多银子给他块儿小的能死啊,还非要死命的找铜板,真是抠门!等你们找到铜板,蓝灵说不定都快变成幽灵了。
想到这里,着急不已的我急忙冲和|使了个眼色,经过几年培养,配合度已经相当高的和|心领神会的带着两个最能撑门面的“太保”跑到楼下往老头儿摆在桌子上的盒子里放下了能让他喝撑死的茶钱,然后冲老头儿使了个你要是再敢停这辈子就别想喝茶的眼色,就胜利返航。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那说书的老头儿一看盒子里的东西,立马带动了全体人民的眼光朝我这个方向集中,我不耐烦的冲他摆了摆手,老头儿也相当识相的又务起正业来了:“刚才小老儿讲到蓝颜宫宫主蓝灵有个古怪的性子:
这个蓝灵啊,办事不问善恶,全凭自己喜怒而定。有时要是他高兴,他可以分文不取的帮你办任何事;有时要是他不高兴,即使你拿千金来求他,他都不会理睬。
不过这些还都在其次,更为奇特的是另外一点,蓝灵偶尔会亲自出宫到一些人家中,出两个条件让家主选择。
说到这里有客官要问了:到底是什么选择啊?这回您可问对了,这两个选择啊说起来的确让人难以取舍,选哪样都进退两难伤筋动骨啊。一样或是祖传之宝或是家门绝学或是你的家产,反正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另外一样就是你家的——人!”
随着说书老头儿震撼等级不小的一句话,我不由和广大群众异口同声的发出了个最能表达此时心态的一个词:“啊?!——”再不约而同的集体摆出了个“谁信啊”的表情。
底下说书的老头一看我们这架势,收到效果似的笑了笑,再慢悠悠的开说道:“那位大爷,各位客官,您们还别不信,这事在武林之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谁不知道蓝颜宫宫主蓝灵性喜男色,蓝颜宫宫人各个都是上上之貌,尤其是在他身边之人,哪个不是绝色;
各位客官可能不知道,武林公子排名谱中前十位的公子,现有三位都在蓝颜宫:这其中之一当然是蓝颜宫宫主自己了, 嘿嘿,各位客官别笑,小老儿并没有说谎,这蓝颜宫宫主蓝灵确在武林公子排名谱中,且位列第一。
其余两位公子一是排名第二的神鹰堡五公子——“双绝公子”林书遥。想当年,神鹰堡内叔侄之间为争堡主之位而起干戈。在危急时刻蓝灵出现,让他在一半家产和他五弟中做出选择,堡主迫不得已之下只好把五弟林书遥送进蓝颜宫。
另一位就是清风门少门主——排名第七的“神剑公子”赵清绝;去年清风门被几大门派围攻,清风门门主赵济力战不敌,万般无奈之下也是将其嫡亲独子——赵清绝送入蓝颜宫,留下了他的祖传绝学《清风剑法》。那场面简直是……”
“太过分了!”听到这个地方早就郁闷不已的我不由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以示义愤填膺之心情,然后——再呲牙咧嘴的表达着手很疼之感觉。
“恩,确实很过分!”离我不远的“孔雀”听完我的话也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表示支持,但他既然——用他那把破扇子敲?!鄙视他,这个滥竽充数的家伙!!!
“恩——”我身边的李作乐一看表达心情的机会既然被“孔雀”抢了先,也咬着牙拍着桌子从众的怒了“实在是过分,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为了些东西而舍弃自己的家人!”我一听有大众支持,更加慷慨激昂的填膺着。
“啊?!——”李作乐一听我这话,不知为什么惊讶不已的看着我。
“啊什么啊呀?你不觉得那个神鹰堡堡主什么来着和那个清风门门主很过分吗李作乐?”我也很奇怪的看着更加怪异的李作乐。
“那,大,大哥,你,你不认为蓝颜宫的那个宫主很过分吗?他,他既然在那种时候趁火打劫,很,很没有,恩——”李作乐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道。
“哦,那个蓝颜宫当然也很过分,但是他毕竟给别人一个选择了不是嘛?你不觉得那些留下了钱啊剑谱啊,却把自己的家人送进蓝颜宫的人更过分吗?明明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他们既然还要那么干!简直就是可恶!
李,李作乐,难,难道你,你希望我遇到这种情况的时侯选,选那些东西,把,把你送——”想到这个可能行的我不由也结结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李作乐:这娃不会傻了吧?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希望这样!!!”李作乐在我的注视下慢慢涨红了脸,然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了起来。
“唔——”听到他的叫声,我也大大松了口气,虽说李作乐确实是有点傻,但总算还没傻到这个地步。要是他说是的话,我就要考虑一下要不要再重新认一个兄弟了。= =///
“呵呵——!这位大爷言之有理,小老儿说了这么长时间的书,听过的客官也有不少了,但还没有人这么想过呢——”忽然从底下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低头一看,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楼上楼下听书的和说书的正表情不一,动作整齐的盯着我观赏呢。咦?怎么连我身边的几个都是?
“嘿嘿那个,那个,也,也没什么,我,我只是偶然间想起,嘿嘿想起,恩——咳,那个俗话说的好啊:家人如手足,富贵如粪土,功名利禄如浮云,其他的都是衣服;我想如果再坐的各位遇到这种事也会选手足而舍衣服的对不对?”蓦然紧张的一阵心跳加速双腿发虚的我狠狠的按着桌子,终于临危很惧的拼出了一番现场发言词。
“是啊是啊,这位小公子说的不错,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有什么稀罕,我当然会选自己的家人的,哪像某些人啊——,连自己的手脚都不要喽——啧啧——”底下也不知是谁听完我的话后获得灵感跟帖了一句,也成功的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周二皮!你也好意思厚着脸皮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的聘礼,愣是和自己的老相好串通起来让她冒充你妹子到赵家做小,别以为我不知道!哼!现在说的倒是人话,当初怎么不干人事呢?真不愧是个二皮脸哦!”另一个更转移注意力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我呸!董没牙,你别不害臊了,你趁李当家的不在家天天晚上翻人家李嫂子的墙头你干的那叫人事?!”前一个不甘示弱的声音奋起直追。
“你,你少血口喷人,你赌钱的时候和李痞子使诈让周大官人他们输了钱的事你怎么不说?你……”后一个声音声嘶力竭的打算绝地大反攻。
“什么?!”几个嗓子及其有气势的发出了一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后又开始了各干各事。
“好你个周二皮,你既然敢赌钱使诈,难怪我最近老是输,闹了半天都是你个——!”
“董没牙,你个老小子既然敢翻我家的墙头,我今天要是不打折你的一条腿我就不姓李!”
“啊?!你——你既然敢拿咱爹留下的银子去赌钱?!”
“痞子,揍他个龟孙!”
“周二皮我跟你拼了!”
“董没牙你别跑!”
……
再然后就是——除了一阵乱七八糟噼里啪啦及其模糊的声音之外,我就只听见李作乐在我耳边激动万分的咋呼声:“唔——幸好大哥让底下人及时把咱俩从窗户那弄出来!要不然现在非被堵在里边不可!大哥你可真是未卜先知啊!”
“咳——那,那是当,当然啦!”我一边小心翼翼的避开不远处小五那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的目光,一边格外注意不去看楚天乐那还不如看不出来什么意思的脸色,再摆出当大哥的应有姿态来回答李作乐的话:“你,你还记不记的我以前给你说,说的坐座位要坐桌边吃,吃霸王餐的话?”
“记的,记的,我那时还不太懂,现在回想起来,大哥你简直就是英明神武啊!”李作乐继续在我耳边表达着他的激动之情,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笑的一脸诡异的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耳语道:“对了,大哥,我想起来了,今儿啊我刚发现了个好地方,五天后的酉时咱们在这儿碰面,我带你去啊!”
“哦?什么好地方啊?”我也偷偷摸摸的对李作乐咬起了耳朵。
“嘿嘿,大哥你就别问了,到时候就知道了,反正是个好地方,包您满意嘿嘿……”李作乐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冲我笑的分外神秘。
“哦——嘿嘿,那我就拭目以待啦”看到大有将神秘进行到底的李作乐,虽然很想知道但也不好追问的我只好抑制住泛滥的好奇泡泡。
“哎呦哎呦,要不是我跑的快,不光是我那把扇子,说不定就连我这身衣服也要被那杯茶给泼了不可啊!寻欢公子果然不同凡响,连听个书都能听的那么热闹,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啊——”在我笑的正开心之际,“孔雀”那难听说不上好听很勉强的嗓音随着一阵“呼呼——”声传入了我耳中,顺着声音一看,果然看见离我不远处有只正拼命把扇子当手绢甩的“孔雀”。
“嘿嘿……寻欢作乐公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说出来大家同乐一下嘛”一看到我和李作乐转头看他,正在忙碌的“孔雀”立马收起那把华丽丽但已被茶水泼脏的扇子,熟练的重操起了八婆的旧业。
我期待着的心脏在看到面前就只有一个“孔雀”时立马恢复了正常作息状态:“啊,也没什么,就是——看!天上有只猪在飞!”我一边一脸惊讶的用手指着天,一边拉了拉也要往天上看的李作乐。然后看着那只“孔雀”果然中计的望天之后与李作乐分别大笑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