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关门声传来,我赶紧从床上一跃而起满屋乱窜……恩?到底什么东西比较合适呢?上次是花盆,上上次是花瓶,还有一次是紫气的肚子,这次要选哪里呢?……
“太子殿下,您就寝了吗?”门口传来楚天乐的声音让正忙乎的我更加焦急,恩……就那吧……反正也隐蔽,应该看不出来。
“你进来吧。”已经干净利落的达成预期计划的我手脚利落的爬上床大舒一口气道。
把药碗从嘴边拿开,顺手扔在床边的桌子上,我看着面前垂首而立的楚天乐万分郁闷说:“楚天乐,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答应了那个赛猪公主什么,才让她和她皇兄去父皇面前替我求情?”
“旭,你的腿怎么样?”闻言轻轻一震的楚天乐面带关心的回答道。
哼!答非所问?跟我来这手,也不看看被我玩过多少遍了。
“楚天乐!”我一边把两条腿从被子里伸出来并利索的把裤腿挽到膝盖处以增加说服力,一边加强语气道:“哪,现在你看见了,我的腿一点毛病都没有,要是不信你还可以自己摸摸看。现在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
被我一眼看穿其伎俩的楚天乐心虚的转移目光,然后依旧以很让我佩服的平淡语气说出了一句让我暴跳如雷的话:“无事,公主让我带她观光而已。”
“什么!太过分了,这个赛猪公主她竟敢逼良为……咳咳!强人所难!我,我一定也要让她知道知道我是谁。”我一听更加郁闷非常。
“太子殿下——”楚天乐转头看着我,看的我小心肝跳的扑通扑通的。
我知道楚天乐有点生气了,平日只有我们两人时他总是按我以前的要求叫我“旭”的,而每当他私下叫我“太子殿下”时,虽然声音与平日说话并无二致,但我敢肯定他生气了。
说来也奇怪,我虽然怕皇帝老爹生气,而且他私下怒极时脸色泛青头顶冒烟两眼喷火满天闪雷的样子也确实挺让人害怕的。
但不知怎么地,我更怕楚天乐生气。虽然他生气时外表跟平常没什么变化,声音也没什么区别,就是换了个称呼,其它跟往常一样。但我就是比怕皇帝老爹生气时还害怕。
这两种情况就像……就像,恩,就像小时候叶天在我做错事说要打我时我虽然害怕,但比不上他不跟我说话时让我怕的厉害,因为每当他对我沉默时,我总是感到很……冷。
“旭”,大概是看我耷拉着脑袋默默擦鼻涕的样子很可怜,楚天乐终于又恢复了正常称呼:“旭,公主是客,带她观光略尽地主之谊本应该。你不要在为难她了。”
“我为难她?要不是她我能进太庙。”我小小声的嘟囔着。
“旭,抱歉,都是我的错。”楚天乐满怀歉意的看着我。
“你有什么错,错在你帮她拿回了银子?还是没有跟她走?”我以楚天乐能听见的声音更加小声的嘟囔。
“我……”楚天乐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半天才轻叹一口气眼神复杂的说:“旭,不要再惹皇上生气了……”
“好吧好吧,只要她不先惹我,我就不会再惹她,行了吧。”实在是看不下去楚天乐那满眼的纠结,我只好挫败的投降。
“旭,你……,唉——,好吧”楚天乐听到我的保证发了三个疑似表示同意的感叹词后,又转身不知从哪儿端来一只散发着很熟悉味道的碗,然后音淡如水的又说了一句让我浑身发苦的话:“来,吃药。”
“嘿嘿……楚天乐,我……我已经吃过药了。”我看着楚天乐指指桌子上那个物证——药碗说道。
“哦?是吗?”楚天乐端着那个让我嘴里发苦的药碗微微低了低头问道。
“我……我的腿没事,你刚才不已经看到了吗?”看到这一幕我也略带心虚的低了低头。
“可是你流鼻涕。”楚天乐毫不手软的指出一个让我尴尬不已的铁证。
“好了好了,我喝还不行吗?”我更加沮丧的低头,不过楚天乐怎么知道我把药倒在床底的痰盂里了。
“楚天乐,这药太苦了,我要吃糖,你去给我拿好不好。”我贼心不死的故技重施,却在看见面前的人微笑着亮出手里的糖后彻底投降……
皱着眉闭着眼捏着鼻子张大嘴刚把万分不愿意从楚天乐手里接过来的那碗苦水喝掉,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怎么回事?”被自己灌了一肚子苦水的我身苦心苦浑身苦的问道。
“太子殿下,五皇子回来了。”门外何|的报告解答了我的疑惑。
“啊,快进来。”我急忙下地,看向正在被打开的门口。
门外,勉强压抑住内心不知道什么情绪的小五正黑着脸躺在担架上。
“都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抬进来把他放在床上。”我看着正打算从担架上起来的小五连忙指着床发话。
要说那几个抬担架的腿脚就是利索,我话音刚落,担架就一阵风儿似的到了床边,然后就是小五脸色更加发黑的被人放在床上。
“他怎么样?郝太医怎么说?”我以目光清除完闲杂人等包括楚天乐后问何|。
“回主子,李太医说五皇子并无大碍,已经抓了药了。”何|一脸无事一身轻的回道。
“李太医,什么李太医?不是郝太医看的,他去哪儿了?”我发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回……回主子,郝太医……被……被皇后娘娘传……”何|欲言又止。
“恩。”听出何|话里意思的我只好很没义气很鄙视自己的对他摆了摆手。
“三哥,我没事。”倒是床上的小五一脸平静的开口,只是声音里透出淡淡的疲惫。
“恩,我知道。除了我,你们谁都没事。”我挫败无比的嘟囔了一句后,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哦,在这儿呢。”我翻出从郝奇那拿来很久没用的药膏,冲着床上的小五就走了过去。
“三哥,我没事。”小五一看我拿药霍霍的走向他时连忙又重申了一遍。
“恩,我知道你没事,我又没说你有事。”我一边上瘾似的嘟嘟囔囔,一边打掉小五那只试图干扰我做事的手。
“小五,你这叫没事?”等我挽起小五的裤腿看到了那双青青紫紫的双膝时,我不禁对面前那个一脸平静躺在床上的人怒目而视。
“真是的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那什么样才叫有事,父皇也太过分了冤枉我就算了还让你们也跟着倒霉,你们也是的说跪一晚就真的跪一晚也不知道歇会儿或让人替一下反正父皇在书房里他知道外面跪的是谁啊有个人影不就行了,再说了你就算真的要跪也不能这么跪啊怎么的也要事先做点准备往腿上绑点东西垫一下……”我一边把手里的药膏一点一点的往小五腿上抹,一边继续嘟囔嘟囔嘟囔。
“三哥,我日常练武,这点伤没什么。倒是你不要……”小五大概是被我嘟囔的受不了了,一反往日惜言如金的习惯,破天荒的解释了两句。
“自责是吧,我又没做错事,自什么责。我知道你没事,这年头除了我谁有事啊……”我毫不领情的继续制造噪音。
“太子殿下,五皇子的药煎好了。”门外小鱼的话打断了我意犹未尽的嘟囔。
“哦,你进来吧。”我把已经用完的药膏瓶子往床边一放,转头看向进门的小鱼。
“小鱼,你把药放下,再拿些糖来。”我皱眉看着那个让我记忆犹新印象深刻的药碗。
“是,太子殿下。”小鱼听到我的话愣了愣回答道。
“小五,吃药。”我忽然想起楚天乐临走时好像给我留下了几个糖,就没等小鱼回来的先下手喂药了。
“三哥,我没病。”小五说了一句我发明的专利。
“可是你……”我也想模仿楚天乐的专利,却发现情况不对,只好接着创新道“跪了一夜。”
“我……可以自己吃。”小五伸手要夺端碗权。
“不行,万一你也把药倒到痰盂里怎么办?”我自认明智未雨绸缪的开口。
“三哥你——咳咳。”看着虽然用咳嗽掩住失控的笑声用手掩住上扬的嘴角但却掩不住目光里的笑意的小五,我才猛地发现我好像又说了点什么不利于自身形象的话。
“那个小五啊,这药你自己喝吧,我累了,想先睡一会儿。”我急忙把手里的药碗塞到小五手上,然后迅速在床上随手捞了条被子蒙住头闭眼,却听见外面的咳嗽声好像又大了点……
不知躺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忽然发现我变成了一只正在锅里被煮的鸭子。我拼命的扑拉着翅膀,大声向锅盖申明我已经熟了,可以出锅了。但是锅盖就是不打开,任我在一锅热水里扑腾……
等我正要用尽全身力气去撞锅盖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正浑身大汗的被小五用被子死死裹着。
“三哥,咳——不要乱动。你受了风寒,出身汗就好了,咳咳——,没事的。咳咳咳——”小五低着头一边解释他的行为一边咳嗽的说。
我像个春卷一样被小五裹着躺在床上,一边疑惑的瞅着死也不抬头的小五,一边在心里暗暗嘀咕:这怎么还咳着呢?小五不会也得了风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