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次郎小心地将手放在椅背上,尽量让身体的重量压到悠扬的身体,而他的唇,一直在悠扬的唇上肆虐。
医院的停车场一般而言虽然静,但是人总是不少,所以当行人们看到亲吻这一幕的时候,都发出善意的笑声,大多数人选择快步离开,以免打扰这对情人的甜蜜时刻。
听见高跟鞋哒哒在身过经过,悠扬有些赧然,忙推开南次郎。
实践证明,不管是忍足正一还是南次郎,悠扬都难以推开。南次郎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更加使劲地揽住她。
离悠扬越近,那股刺激得南次郎鼻腔和心脏分外难受地香水味就越明显。那是一股清淡中带着猛烈攻击力的香味,它提醒着南次郎,他的媳妇被一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搂过,而且时间还不短。
其实上,香水味并不重,起码连悠扬这样细心的女人也完全没闻到这股味道。
南次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成拳,而动作也越来越粗鲁。要不是碍着悠扬的肚子里有越前家的宝贝,他肯定会把悠扬吃干抹尽。
悠扬也明白反抗的下场是南次郎越来越暴躁的动作,但逆来顺受也不符合她的个性。她微微一笑,以毫不配合作为无声的反抗。其实,她该窃喜才对啊?可为什么她觉得好累?
好吧,南次郎就这个德行,非得人敲打。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她一定要把南次郎虐到心脏麻痹再说。
蓦然,电话铃声响起来。
这是她特地调的铃声,一段动感而情感激烈的音乐,对应的是怨屋的号码。
“让开,我要接电话。”悠扬推开南次郎,神色平静无波。
南次郎的身子一僵,拳头放开,松开自己的怀抱,瘪了瘪唇却依旧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逃开南次郎的唇,悠扬大呼一口气,然后拿起电话。看了看显示,她的声音充满调侃,“美女,有事?”
“户蓑铃音。”怨屋笑一声,随后丢出一个名字。
“哪有那么快,我最近没课!” 话越说到后来,悠扬的声音越小。
这时候悠扬才想起来,怨屋让她做的事她压根都没做。倒不是她不愿意做,一来她的课少,二来冰帝的老师们那么那么容易相与。
“她的事快解决了,”怨屋的话里充满笑意,想来她早就料到悠扬会心虚。
才第二天,这么快就解决了?怨屋也太神了吧!
悠扬往车窗那头移动,离南次郎愈发远,才绽开笑颜,“这么快?”
“不是我快,”怨屋顿了顿,话语里寒意毕露,“是她的钱太有诱惑力。”没想到,她竟然会过低估计了金钱的价值。更没想到那些人为了钱,竟然敢伤害仓井家的千金。
她以为,她还得做好多工作。
今天的怨屋很不对劲,这是悠扬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她把电话架在脖子上,蹙眉笑着问:“什么意思?”
电话另一头的怨屋发出浅浅的笑声,声音很小,但悠扬只觉得鸡皮疙瘩直往上冒,“很精彩的节目呢,你要来看看吗?”
“什么?”悠扬的手放在包包里,到处寻找手机袋。
原来是卡到她和南次郎的座位中间了,悠扬一低头,恰好南次郎也低头,又是一次额头的碰撞。
由忍足正一引起的额头痛感加上南次郎的这一下,悠扬痛得只想咬杀南次郎。疼痛蔓延在整个额头,悠扬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下眼泪。
不是她想哭,她真的不伤心,而是眼泪不受控制,自然而言泪水就掉落。
但是南次郎误会了,还以为自己真的伤害了悠扬,心疼得只想自我了断。
他捧着小媳妇的脸,凑近看她的伤口,白 皙的额头上出现一个淡红色的区域,虽然不大,但是,他真的心疼啊!
“怎么样了?”他的右手举起来,既想轻抚悠扬的额头为她减轻痛感,有不敢轻举妄动怕伤到她。
做老公坐到他这个地步,还真可怜。
悠扬痛在身上,可爽在心里,南次郎越难受她越欢乐。可是这夫妻两完全遗忘了——
怨屋刚刚还在和悠扬聊天。
“悠扬,悠扬,”怨屋冰冷的神色也柔和下来,视线聚焦在车外的高楼上,“你还在吗?”
还得夸悠扬的电话效果真不错,怨屋在电话另一头也能听到南次郎的声音。
也只有南次郎身在局中,不如怨屋这个旁观者清。
“在!”悠扬响亮地回答道,但右手还捂在伤口上,瘪着嘴无视南次郎。
南次郎无措地放下手,突然觉得自己多长了两个手,无所适从的感觉侵袭着他。他皱眉,把手放在方向盘上,沉默着开动汽车。
“仓井空被一群人围着,在冰帝校外的一个天台上呢。要来看吗?很精彩的。”怨屋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容。
悠扬心中骇然,握手机的作收一松,手机差点掉下来。
原剧中,手冢伸之是欺凌部长,他以自己微薄的工资在自己班上组建一个小的网站,借以纾解在学生和老师中所受的气。而在悠扬所处的时空中,一切都乱了。手冢伸之成了味山伸之,害死铃音的是苍井空。
如果说当初在怨屋本铺的原剧中学生们围着猥琐的老师,把他推下楼,她还能理解,起码那些学生当初都不怎么待见自己的班主任。可是,按理说这些学生对苍井空应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吧?
只是为了钱?
电视里那个男人死亡的画面出现在悠扬的脑子里,印上苍井空的笑脸,悠扬有种解救她的冲动。可是,这是苍井空自作自受,从前被她间接或直接害死的女孩还少吗?
悠扬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金钱的魅力太大了。十万日元,很多很多呢。”怨屋咧开嘴,笑意加大。
南次郎忧虑的眼神让悠扬能勉强镇定下来,“你不知道我是孕妇吗?竟然让我去看那种血肉模糊的场面。”
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南次郎听到血肉模糊这个词的时候,会怎么想?
“你继续约会,我看我的戏。”
怨屋把电话挂了,一抬头,少女翩然落下,而那些威逼的人一哄而散。
因为这些人相当注意行踪的隐秘和,到苍井空坠楼的前一刻,也没有注意到这群人曾经出现在大楼顶上。
说起来,这些躲藏技术还是苍井空发帖教授的。
当苍井空坠楼,血肉模糊,才有人注意到一个人从楼上摔了下来。楼层太高,当坠到地面的时候,她的脑浆都流溢而出,完全没有解救的余地。
她死了。
左脚先踩下离合器,戴着黑长假发的怨屋开车离去。铃音的母亲说了,给苍井空实的杀害,要让那三个一直欺负铃音的学生生不如死。
该去收拾另外三个直接害死铃音的少女了。
一路开回家,悠扬都不声不响,而南次郎更是脸色难看得紧。
虽然被仓井的是所震撼,悠扬这个时候的心情还不算糟,因为有一个叫越前南次郎的家伙在为她担心,还被她虐得心里不得安宁。
悠扬的眼角余光一直聚焦在南次郎的身上,只见他面色肃静,俨然如他们结婚那天一样的光景。
但是,两个人的内心都变了很多呢!
“亚久津?”
越前家有一个不速之客,但似乎不是不请自来的。
悠扬看到里奈的书包放在沙发上。
亚久津完全不搭理因惊讶而大叫的悠扬,头也不回地坐在沙发上不声不响。如果忽略他通红的耳朵的话。
“悠扬,你们回来了!”里奈过分的热情,想来也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自在。
看了看里奈,再看了看亚久津,悠扬的脸上浮起古怪的笑容,“这是?”
“他救了我,还受伤了,所以……”里奈完全不好意思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只能把视线放在手中的药上。
“哦……”悠扬投给里奈一个神秘的微笑,忽然眼睛一亮,“龙马回来没有?”
“我,我去看看。”里奈捧着一堆东西准备跑上楼。
真难得里奈会忘了回家看看龙马在不在。以往,这可是她最大的乐趣。原来,有人已经找到新的乐趣了。
“不用了,我和南次郎正打算去看看,你替我们招呼‘客人’好了。”悠扬扯着南次郎就往楼上走。
没走两步,响起惊悚的女鬼呼号声。
“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啊……”配音演员的声音挺投入的,震撼效果也一流。
里奈一个趔趄,为了护住手中的药,一不小心重心不稳跌进亚久津的怀抱中。
“悠扬,你回来一趟,我安排的司机在已经在你门口。”
电话是幸村爷爷打来的。
悠扬收起笑容,“是。”
“越前家那小子不用跟来。”幸村爷爷威严的声音里充满压迫,仿佛悠扬有一个不容许他就要继续施压。
再次回到让人窒息又压迫的大宅,身边没有精市没有南次郎,悠扬心情不可谓不难受。
“外公?”悠扬被领进门,眼前先是一暗,才缓缓适应了没点灯的阴暗环境。
老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点点头让悠扬坐下。
“如果你不想和越前生活下去,你可以离婚。”悠扬听见幸村爷爷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