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已经在拘留所待了两天了。
这两天里,没有人拿钱来赎他,也没人来看他。
秦宛惠走了,小三嫌事情闹得丢人,也带着最后一点钱跑了,苏浅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他沮丧地躺在拘留所的长椅上,抱着身体,头发凌乱,胡子也有很多天没有刮过了,眼镜片上一片模糊。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尽管已经两天没有合眼,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完了,一切都完了。苏浅脑袋里现在只有这句话,一切都被自己亲手给毁了,圆满的家庭,前途无量的工作,幸福的生活……
都没有了。
苏浅本来你的小三会拿着钱来赎自己,没想到连她的人影都见不到,所有幻想都变成了虚无的泡沫。
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苏浅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又不知道出去以后面临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一定是一落千丈,跌到谷底吧。
“唉——”苏浅沉沉的叹了口气,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呢,怎么能被发现呢。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发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守所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警察在外面喊到,“苏浅,苏浅是哪个,快出来。”
苏浅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不会吧,真的有人来赎自己了?会不会是惠惠回心转意!
苏浅一个猛子从凳子上跳下来,激动地举手说道,“我!我!警察同志,我是苏浅!”
那个小警察不屑地看了苏浅一眼,“跟我出来吧。”
这两天,警察局的警察们都知道了苏浅进警察局的原因,他们尤其看不起这种人,这种搞了**还打女人的人。
苏浅满心欢喜地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充满期待地以为自己就自由了。
可是门外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他熟悉的面孔。
“警,警察同志。”苏浅迷茫地转过头问道,“我是可以走了吗?”
“走?”那个小警官翻了个白眼,“想得美啊你,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
“什么地方?”苏浅心里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后背一阵发冷,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这好像和他预料的不太一样。
“到了你就知道了。”警察狠狠地推了一把苏浅,“快走。”
苏浅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在小警察的带领下,没一会儿苏浅就被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他看着门牌上的三个大字——审讯室。
“警察同志。”苏浅咽了口口水转过头问道,“按照我犯下的错误,不至于到审讯室来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小警官一把把苏浅推了进去,“让你去哪就去哪,没有为什么。”
“嘭”得一声,小警官说完以后就关上了门。
苏浅四处打量着,这里和自己在电视里看到的差不多,黑咕隆咚的一个房间,在桌子上有一盏灯,旁边是一面大镜子,苏浅知道,自己看不到外面,他们却能看到里面。
靠墙的地方站了两个昂首挺立的警察,他们看都不看苏浅一眼,只有桌子对面坐了一个警察,看起来略显富态。
苏浅看不清楚他的脸,只隐隐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苏浅在原地站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办。
“坐吧。”坐在对面的那个警察貌似也是等不及了,用略带急躁的语气说道。
苏浅小心翼翼地摸到凳子旁边挨着凳子角坐下,他们没有给苏浅戴手铐,也许是对他的战斗力一点都不担心。
“苏浅是吧?”对面那个人不屑地问道,他的上半身基本隐藏在黑暗里,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是……是。”苏浅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儿来。
“你是秦宛惠的前夫吗?”对面的人问道。
“前夫?”苏浅皱了皱眉头,“我们俩还没离婚呢。”
“呵。”对面的人轻笑一声,“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罢,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沓文件摔到苏浅面前,“看看吧,没什么问题就签了。”
苏浅打开文件,上面几个大字映入他的眼帘——
离婚协议书。
苏浅只看了前面几个字,就把文件推了回去。
“警察同志,我想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苏浅笑了笑,“我这还没打算离婚呢。”
“这婚啊,你怕是想离也得离,不想离也得离。”对面的人不慌不忙地说道。
“为什么?”苏浅握紧了拳头。
“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
苏浅“噌”得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们现在的警察是怎么办事的,有这么强迫人民意愿的吗?收点别人的钱就可以昧着良心办事了?你们这么做,你们局长,上司知不知道?!”
苏浅说的义正言辞,仿佛自己代表的就是人民的正义。
对面的人轻声一笑,原本靠在椅子上的身体前倾了过来,双手交叉支在桌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苏浅,“不好意思,我就是警察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