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 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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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错!我看着艳阳高照,暗想。

难得的出行有个好天气倒是不错,不过一想到待会要做的事,却有些意兴阑珊。

一边的如氲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颓样,我叹口气,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现在也没法安慰她,但愿一会要做的事能成功,我还真不喜欢如氲这副模样!

带着如氲往我的目的地走,处于混沌状态的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往什么方向走。我带着她在一条小巷前停下,远远的,有一群乞丐围绕,我停下来,对如氲说:“如氲啊,你在这等等,我办件事!”

“恩!”没精力的回答,我摇摇头,撇下她,往乞丐群走,一下子,呼啦围上来一群人,此起彼伏的乞讨声和着一双双污浊的手将我团团包围。

“夫人,行行好,几天没饭吃了,赏点吧!”“是啊,行行好吧,夫人,您贵人有贵相,给口饭吃吧,菩萨会保佑你的!”唧唧喳喳熙熙攘攘的,闹得我的头有些大,我轻推开离我最近快到我脸的破陋的碗,轻轻一笑:“你们想要赚钱吃饭吗?”

一群乞丐似乎没明白过来,面面相觑,我环视一圈众人,很好,人挺多,“我想请你们帮个忙,只要你们做好,我就给你们每人百钱银子,你们想要么?”

哗,一群人立马眼放精光:“夫人,您要咱干啥?小的只要力所能及都给您办了!您吩咐!嘿嘿!”一群人附和着。不错,还挺上道,不用太费口舌解释。

我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又安慰一下几个有些为难的家伙,我要做的事其实很简单,就是需要点勇气,还有我的银子。得到这群乞丐的同意配合,我又看了一圈这些人,挑中其中一个个头和我差不多的家伙:“恩,你,把你的外衣脱下来给我!”

“夫人,您要这干什么啊?”看我要他的衣服,这人有些害怕。我温和的一笑,“别怕,不会让你没衣服穿的,我的外褂给你换!”脱下自己的外氅交给他,那个乞丐哪见过这好事,立马脱下自己破烂的外衣交给我。一群人被那件质地不错的外氅吸引了眼球,纷纷抢着去摸。

我身上穿着一个月前晚上的那件白衣,上面污迹血迹斑斑,当初我不让人洗,留了下来。再披上那件破乞丐服,将头发披散了下来,用力在头上乱揉了一下,这下好了,绝对是狼狈不堪的样子了。

“公主!!您在干嘛!”一边想着心事的如氲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惊呼,扑到我面前,拽着我的手阻止我进一步的乱揉。

我看了眼如氲,本来失魂落魄的她现在满眼吃惊,看着我的神色里就像我是个疯子。我轻轻一笑,挣开她的手:“别紧张,我没事,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可您这是要干什么啊?”如氲明显一脸不敢苟同。

“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看着如氲 ,脸上严肃了许多。

如氲许是从未看到过我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愣住了,我自顾自再问:“你想不想救他?”

如氲浑身一颤,不可思义的眼神瞪着我,一副惊呆的样子:“公主,你,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想不想救你那个君墨,我不知道他姓什么!”

“你!!!”

“别紧张,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你和侯爷的对话,知道你那天是为了去探望那个叫君墨的人才受得伤。别瞪我,我就是想帮你,安静地听我把话说完。”

我阻止看来象炸了毛一样的如氲,柔声安慰,暂时安抚住了对方,接着讲:“ 我听你们的谈话知道侯爷似乎不方便来救,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也看得出你很在乎那个叫君墨的,今天是京兆府审议他的案子的日子,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很难过,所以我想帮帮你,没有恶意,如果你没意见,我今天出来的目的就是试试看我的方法能不能救你那个朋友,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行,你若是同意,就试试看行不?”

我用无比诚恳的语气看着如氲的眼睛说话,如氲瞪着我的眼里在刹那间闪显着惊惧,疑惑,彷徨甚至有杀意,但是面对我的诚恳,那眼神渐渐有些犹豫起来,半晌,低低的问:“公主你想怎么做?”看来我的话起了效果,那个叫君墨的在如氲的心里分量确实不轻。

我轻松的一笑:“也没什么妙计,只能试试看了。你若信得过我,就请不要插手,我现在做什么你都不要管,只要在角落里看着就行,还有,待会记得,无论出什么事,你都不要出面,实在不行,你只管回侯府,千万不要出来行不?答应我!”我加重最后的话中语气,死盯着如氲,如氲愣了愣,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好,我长吁口气,又道:“你有什么什么可以证明那个叫君墨的身份的东西么?”如氲狐疑地看看我,想了想,低头从腰上解下一把小刀,交给我。

我接在手里看了看,是把很精致的玩赏用的小刀,刀鞘上有雕刻精美的双璃瑁鲽纹,拔出刀来,刀身寒光森冷,保养良好,上刻着“韩氏君墨”。

我点点头,收入怀。又抬起手,看了看自己保养良好的长指甲,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眼,五指成爪,在脸上狠狠一挠!

嘶,好疼!同时听到了如氲的惊呼。我再看看如氲,笑着安慰:“没事,只是皮外伤,别担心,我知道分寸!你记得我的话,现在什么也别问!”说完,又自顾自张口咬着指甲,咬得坑坑洼洼的,我又蹲下身,双手在地上一抹,抓起尘土,往脸上乱抹,有些疼,但愿别得破伤风,我暗想。

最近我好象老担心自己得破伤风啊,我有些无奈地苦笑。

再次审视一下自己,不错,挺象那么回事的。回头招呼那几个乞丐:“你们,跟上吧!”转头又看眼如氲,她一副看不明白的样子,还有些担心。我回了一个安慰的笑轻轻对她说了句:“跟着我,只看别管!”

说完,我带着一群乞丐,凭千静的记忆,往京畿大道走,很快在巷口看到外面就是大道的繁华了,远处传来鸣锣开道的声音,恩,时间正好啊!

回头对后面那几个张头伸脖的人道:“记得,要真打哦,做的象点,别让人看出来了!”听外面的锣鼓声就近了,我默念了声老天保佑,咬咬牙,冲!

京兆府的八抬大轿前仪仗队唱诺敲锣,好不热闹,行人纷纷让道,就在这时一群乞丐追着个披头散发的人窜了出来,头前一人尖叫着象没头苍蝇般往人群里乱撞乱闯,后面的乞丐骂骂咧咧的追着不放,登时人群大乱,依仗和鸣锣的人被乱起来的人群冲得歪七歪八,一时间还摸不着头脑发生了什么事。

我瞅着时机往那大轿冲,口里惊恐的大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还没等我扑到轿前,护卫衙役终究是反应过来,一声断喝,刀剑出鞘,生生把我拦在了轿前十步:“大胆狂徒,竟敢惊京兆府的驾,找死!”断喝中,刀光霍霍,森森寒气直逼向我的颈脖。

嗨哟,我惊呼,然后扑通跪倒,大声哭嚎起来:“天啊,有谁来为小女子做个主啊,这天下难道没有王法了吗,爹,娘,孩儿不孝啊,不能为你报仇血恨,到了阎王那儿孩儿再为你们鸣冤啊!”

“那来的无知疯妇,来这乱哭乱嚎,找死!”衙役再次历喝,做势又要砍我,只听见轿里有人咤道:“住手!”一个人从轿中走了出来!

见来人,一干衙役纷纷下跪:“大人!”看来就是我要找的主京兆府尹鲁贺无疑了。鲁贺是个五十开外细瘦的小老头,一脸的平和相,就如千静听家里曾经的议论和卓君侯对他的评价一样,一看就是个好好先生。

鲁贺走到我面前,用和气的口吻问我:“姑娘可是有什么冤屈,说来听听,本府若是可以,便为你做主!”

我立刻翻身跪下,连磕了几个头:“谢大人,谢大人!奴家姓赵,单字一个月,是崇怀人士,半年前随父母南下到山怀探亲,路过泊基岭,没成想遇上了剪径强人,抢光了所有的东西,还杀了小女子的父母,还要强抢小女子去山寨,幸好有位大侠恰巧路过,打跑了强人,救下了小女子,听小女子的遭遇,大侠大仁大义助小女子入了山怀县城衙府,击鼓鸣怨,本想求县老爷为民女伸冤严惩凶犯,那想那县令却说民女乃崇怀人士,不能受理此案让民女回崇怀县上诉。小女子没法,只得有再回崇怀衙门,本以为此回终能受理,哪想崇怀县令大人说泊基岭乃已出崇怀县,他无法越县管理。可怜小女子家破人亡,连个家人尸骨都没能收回故居好好安葬,灭门之仇竟无处可诉,若不是那位大侠一直护着小女子来回奔波,恐怕民女的小命早已客死他乡了。”

因两县都不肯受理此案,民女实在没了主意,那位大侠给小女子出了个主意,他说他乃京城某位公子的门客,他可以陪我去求这位公子,若是公子肯帮忙在官府里说句话,也可能让府衙受理此案。小女子没有别的办法,就随了这位大侠来的京城,到了这儿,大侠给民女安排了住处,让我先住着,自己先去求见公子,若是可以,自让我去见那位公子。没想到这之后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再没了这位大侠的消息,客栈因小女子没了盘缠就将小女子赶了出来,这天大地大,小女子往哪去是好,刚刚腹中饥饿,又没有铜钱,只好前去乞讨,那想到触怒了此地的地头,被人追打,冲撞了大人的官轿,还请大人恕罪!”说完我又连连磕头,泣声不已。暗自却有些得意,看不出我还是很有演戏天赋的!

我的一番凄切的哭诉引来四周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大多表示了同情,那个被评为老好人的鲁贺果然也是一付同情的样子,安慰道:“赵姑娘你不用太难过,本官今日有事不便久留,不过此事本官记下了,本官即已知晓便会记得过问此事的,若真有此等狂徒本官必严惩不贷。你所说的那位大侠叫什么名字啊?想来此人该是个见义勇为之徒,本官倒是想见见!”

“启禀大人,那位侠客一直不肯留名于小女子,只是在路上我听见有人向他招呼,称是叫什么君墨的,好象是这么叫的!”

鲁贺摸着胡须本淡定地听着,在听到我提的人名后突然一愣,走近我,脸上有了些吃惊:“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那人叫什么名字?”我做出副被吓到的惊慌样:“大,大人,小女子不敢撒谎,是听人叫他君墨!”

鲁贺沉思了一下,看着我半天,然后低声道:“姑娘,你,你随老夫走一趟,去认个人!”我表现的诚惶诚恐:“大人,您要小女子去认谁?小,小女子没有在京城认识什么人!”

“你跟老夫走就是了,不要多话!”鲁贺道打起了官腔,自顾自走进官轿,吩咐:“来人,带着这个姑娘随本府去京兆衙门!”

“是!”有人不由分说架着我就随着鲁贺的轿子走。

看热闹的人群似乎有不少人喜欢追问根底,依仗队恢复秩序往前走,很多人也跟着走,好象我隐约听到有人的议论“听说今天是审涣书院那件案子的日子,鲁大人是去审那个案子的,据说凶手是殷觞国那个太子的手下门客,叫铁手剑客韩君墨的。”

“那刚刚不是……!”“嘿,有热闹看了,走,去看看!”

京兆府衙大堂是个相当宽阔的地方,今天还采取的是堂审,是在外场开阔的地方,外面围了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想来是别有用心。不过,这对于我来说,正是求之不得!

鲁贺到目的地,府衙大堂已经有人上坐,下面跪着人犯,衙役持着杀威棍纷立两排,就等鲁贺一人了。

见鲁贺到了,上坐的官员起身下来迎接:“鲁大人,您来了啊!”语气里有些不耐。鲁贺倒没在意,点点头应了声:“葛大人来的好早!”一轮官腔打完,那个葛大人似乎才看到鲁贺身后架着的我,满脸奇怪:“鲁大人,你这是带了个什么人啊?”

鲁贺没有直接解释,只是让手下放开对我的钳制,然后对我道:“赵姑娘,你去看看那个跪着的犯人,认不认识?”

我畏畏缩缩的往那个跪着的囚犯挪过去,耳边传来那个葛大人不满的声音:“鲁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堂审该开始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尚书大人还等着我们的上秉呢!”

“葛大人,不要急,这女子刚刚无意撞了我的轿子,倒让老夫知道了一件可能与本案有关的事!老夫也是想早点审完,但人命大事不能儿戏啊,葛大人,你稍安勿躁,等一下如何!”

在那两个大人彼此玩弄官腔的时候,我已经走到那个跪着的囚犯面前,其实我早知道面前的是我要救的殷君墨,那个今天要被扣上杀死朝廷命官罪名的人,而我不是真的认识他,所以,我很好奇,这个让如氲甘冒生命威胁去见一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看到站在面前的我,本来低着头的人抬起了头,迎着上午的艳阳我细细看着面前的人,这人身上有鞭打过的伤痕,血迹斑斑,一头乱发,显然在牢里吃了不少苦,不过脸虽有些脏乱倒还看得清面貌。

硬朗的外貌有着坚毅的神情,剑眉朗目,有着不畏强权的气质,耿直方正的五官倒也有着符合剑客感觉的俊郎,无怪乎能令如氲喜欢。看着看着,我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后,突然感到胸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缕不安和震惊涌上心头。

啊,是的,我认识这个人,不,确切的说是千静的记忆认识他。对,没错,这个人就是那个在林子里致千静于死地的人,那个奉殷楚雷之命去杀千静灭口的人啊!

我的天啊,我不仅要帮那个让千静死的人,还要帮这个直接杀了千静的人,我可真是成了圣人了啊!

面前的人看着我,眼里一片疑惑,我现在的样子他肯定不认识我,就是我现在以千静的身份站在他面前估计他也不认识,因为他不过是奉命来杀我,然后他就在林子里动了手,打散了马车的缰绳,害千静掉落山崖而死,估计他连我的脸都没看到。

我好半天没有动静,鲁贺等着不耐烦了,说:“姑娘,你看清了吗?”鲁贺的声音让我立刻意识到我现在要做的不是发呆。然后我扑通在韩君墨的面前跪下来,一脸的惊喜万分:“恩公,是恩公,没错,是的,恩公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月儿在客栈等了你好久,还以为您不会来了呢!恩公啊!”我呼天抢地一通乱哭,把个面前的人弄的莫名奇妙,韩君墨浓眉紧蹙,显然搞不清楚状况。

我继续哭诉:“恩公啊,你忘了民女了吗?我是小月啊,赵月,半年前若不是恩公仗义相助小月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半年来你一直陪着小月到处告诉,两个月前您带小月来了京城,让小月上京告状,可您一去不回,可苦了月儿了啊,差点被人打死,若不是鲁大人,月儿怕是再见不到恩公了!”

我拉拉杂杂讲了一堆,韩君墨似乎私懂非懂,但我说的半年前引的他眼神中闪出一点光芒。因为涣书院那个小吏死于三月前。我再接再厉,从胸口摸出那把小刀:“恩公,你想不起来吗?你看,这是你送给我的东西,说是给民女防身用的,你可还记得?”

将刀递到他面前,果然韩君墨眼里闪过了不一样的光芒,看来他知道这是他送给如氲的,那他也该猜到我的用意了。果然,他哦了一声,沙哑着嗓子应着:“是小月啊,真对不起,在下自身难保,现在帮不了你了!”

很好,配合的不错,我暗笑。然后,一脸欣喜:“恩公认出我了啊,太好了。鲁大人!”我又扑到鲁贺面前,哀声求道:“大人啊,小女子不知道我恩公犯了什么事,可他是个好人啊,大人一定是哪弄错了,求大人明查!”

鲁贺抚了抚稀疏的胡须,和气地问:“姑娘,这位真的是你那位恩人?”我连连点头,后面那位葛大人也察觉到了怎么回事,厉声呵问:“那里来的泼妇,搅乱公堂,该当何罪!来人,还不给我拿下!”

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正要冲上来,我吓得直往后退,鲁贺赶紧过来拦着:“葛大人,别动怒,此女子乃是老夫带来的,并非什么可疑人士,你看,刚刚你也听到了,这个女子和韩君墨半年来一直在一起,而且,三月前他们还在来此的路上,这涣书院的那桩命案恐另有隐情!”

“这怎么可能,鲁大人不要因这么个泼妇的话就翻了桩命案,此案可是有确凿的证据的,人证物证俱在岂能儿戏!”

“那好,我等今日本就是要审清查明此案,那就带人证上堂,和此女子对薄,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人带李千上堂!”

手下人应着,不一会将叫李千的人带到了堂上!我有些害怕,心里百转千回,这个人证对于我来说实在不是好事,如果他咬实了韩君墨,而我也认定的话,那这件事岂不是要胶着了?那该如何是好?

鲁贺和那个葛大人已经坐到了案几后,鲁贺坐得是正堂,他一拍惊堂木,喝问:“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小人李千,京城北院人士,乃是在涣书院掌书使的小童!”

“李千,你可知道今日唤你来所为何事?”

“小的知道!”

“好,那我问你,三月前涣书院掌书使被人刺死于堂下,可是你发现的!”

“是小人!”

“好,你将那日的情形在堂前再说一遍!”

“小人是掌书使林大人的小童,每日负责为大人奉茶及打扫书院之事,三月前,那晚,小人奉大人之命在书院助他一起将常源阁的书打扫晾晒,再收回重放,一直忙到一更天,小的看大人很是疲惫,便去隔间为大人冲泡了浓茶解乏,那料想等回转来就看见大人倒在血泊中,有个黑衣大个站在那里,手里那把长剑,剑上血淋淋的,把小人吓得半死!拼命呼救,听到叫喊,那个人大概是吓了一跳,小人就觉得眼一花,人就不见了!”

“那你可曾看清凶犯的样子?”

“小人叫喊时那人回了一下头,看是看到脸了,就是,”说这话时李千突然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不过天晚了,当时屋里灯又给灭了,看得不真实!”

“什么?”好象李千的话让在高位的两个大人很是吃惊,“李千,你上次不是很肯定的说看清了凶犯的面貌吗?”

“大人啊,这等人命关天的案子小的也不敢随便乱说,上次也是一时冲动,回去想想,确是没能仔细看清啊,所以这回小的觉得还是不要这么肯定的好!”

“那你去看看你边上跪着的,是不是你指认的人!”鲁贺有些气喘的说。李千走近韩君墨,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又回来跪下,“大人,小的觉得样子象是那个人,但不敢肯定!”

“一派胡言!”葛大人在一旁早沉不住气了,厉声呵斥:“李千,你敢在公堂上反水不成?不知道做伪证是要杀头的吗?”

“大人,大人啊!”李千吓得连连磕头,“小的句句是实话,请大人明鉴那,大人!”

“大人啊,您不能冤枉恩公啊,这个人分明没有看清,请大人明查,我与恩公三月前还在来京城的路上,又怎么会杀人,冤枉啊!”我瞅着时机也上去哭喊,堂上一片哀嚎!

就在这时,外面围观的人群也出现了骚动,有人嚷嚷:“官府老爷草歼人命啊,做证不一样就说是伪证,还要杀头呢!”

“就是就是,明明听那个女的说韩大侠一直和她在一起嘛,怎么可能人不在京城也能杀人啊!”

“哎呀,这不是冤枉了韩大侠吗?我说韩大侠这么厉害的剑客怎么会去杀官府的人啊,又没冤没仇的!”

“是啊是啊,官府是不是抓错人了啊!”

“官府也不能这么乱抓人吧!”

越来越多的非议涌来,堂上的两个大人脸上一阵青白,我赶紧加火:“大人冤枉啊,韩大侠为了我这么个小女子都能仗义相助,又怎么会随便杀人啊,若硬说韩大侠有罪,小女子宁愿死也不相信!求大人明查!”

“对啊,放人,抓不住真凶随便拿人抵罪天子脚下还让不让人活了啊!”骚动变成了抗议,人群激愤了起来,鲁贺和那个葛大人眼见得事情要一发不可收拾了,面面相觑,还是鲁贺发了话:“不要吵,咆哮公堂成何体统。安静,安静,听本官讲!”

人群暂时有些平静,鲁贺一拍惊堂木:“韩君墨听判,涣书院命案有诸多疑点,且证人不能指证于你,证据不足,此案不能定论,本府判你当堂释放,不过不可离京随传随到!”

“鲁大人!这如何使得!”葛大人显然不满这结果,立刻出声反对。

“不然葛大人可有什么好办法么?堂证和人证都无法证明韩君墨的罪名,今日乃是堂审,那么多的老百姓,你我若是出尔反尔,岂不让人笑我汗爻律法不严,草菅人命?葛大人啊,这外面都快闹起来了啊,你可还有什么好办法?”一句话堵得葛大人没了话语,呵,老实人也毕竟是个官啊!

手下人过来解了韩君墨的镣铐,韩君墨松松手脚,磕了个头:“多谢大人!”回头看看我,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对我,我赶紧朝他磕头:“韩大侠,小女子多日承您照顾,感激不尽,今日鲁大人已经答应小女子会替我父母伸冤的就不多劳烦大侠了,大侠之恩小女子会铭记在心的!”暗自想,拜托,还不快走,等人反悔吗?

韩君墨哦了一声,“那姑娘自己多多保重,韩某也要多谢姑娘,后会有期!”拱拱手,转身走了!

看韩君墨被释放,人群里传来起哄的叫好声,鲁贺不失时机的大声道:“各为父老,今日堂审已经结束了,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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