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大概是在这个时空的清晨醒来的,到了中午时分,他就把这个地方逛了个遍。
他现在在一个盆地中,周围的山壁高耸入云,根本看不到顶。这个盆地不大,其实严格意义上也算不得盆地,因为在南面是一大片森林,说不定就能通到外面,但是石磊现在可不敢贸贸然地进去。他怕死,尤其怕倒霉地死在野兽口下。
这个小盆地看起来倒是比较安全,又有水源、树木,还有一小片竹林,适合他现在的境况。他要想走出去,起码得备足一个月的粮食,再弄些称手的武器,他才能去那个树林里。
算了,多想无益,还是先动起来吧!
他刚刚巡查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一丛的野葡萄,摘了一颗有鸟雀啃食痕迹的吃了,还蛮甜的。那个小湖他用竹枝戳了戳,不算太深,大概就是个三两米的样子,也许是经久年长,本来地势低的地方形成了小水潭吧。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有鱼啊,还挺肥的。
于是,这两样东西就成了石磊第一要祸害的对象了。不论干什么,也要先吃饱了啊!
摘了一大捧葡萄在水边洗净,放在塑料袋里,石磊扯了些草和柔软的树枝叶,勉强编成一个网子,脱了鞋子挽起裤脚,下水捉鱼。
他不会钓鱼,但却隐约记得小时候有几次回老家,爷爷和堂哥带着他去小河里抓鱼,就是这样编个网子,下河抓。至于抓不抓得到,管他呢,先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吧。
算是石磊好运吧,忙了半个多小时竟然还真的让他网上来两条鱼,还挺沉,有个一两斤吧。
石磊乐得哼起小曲儿,拿起刀子将鱼开膛破肚,洗弄干净。弄完了,他才发现,自己还没生火呢。没办法,摘了两片叶子洗洗,把鱼放上去,翻出烟盒,在里面果然找到了打火机,万幸啊。
先在地上挖个洞,将鱼用叶子裹好,外面包着一层泥土埋进去,填好土,在上面生火。
这是什么叫花鸡的做法,他也没做过,但是他很明白自己要是烤鱼,肯定只能把鱼烤焦了,还不如这样保险点。
弄好了这边,石磊洗干净手,拿出葡萄大口吃起来,一边注意着给火堆里添点枝叶。
“唔~真甜啊,没想到野生的也这么好吃。”石磊真是没想到,他还以为野葡萄应该是酸酸的呢!
吃干净了一大串葡萄,把沾满紫红色汁水的手脸洗得干净,将火堆移到一边,拿木板扒开,把鱼取出来。
“嘶嘶……”虽然烫得两手都抓不住,他还是快快地啃了一口。很鲜,没盐没油的,竟也好吃得很。
吃饱喝足了,石磊洗了洗手脸,在阳光下躺着休息一会儿,又起身去工作了。
他刚才可是看到那边一片竹林,去弄一点过来搭个小棚子晚上住。而且竹子可是好东西啊,可以做成水壶储存水。天知道那个树林里找不找得到水源。
哼哧哼哧地连砸(用石块)带锯(拿小刀拼命磨),终于弄了几十支铜钱大小粗细的竹子,他将它们每一个都锯成约一人高的小段,再一劈两半,用力扎进土里,扯过一些三指粗的藤蔓,劈成较细的绳子,将竹片扎紧。
如此这般地安下三排竹排,又在上面搭了一层顶棚,形成了一个大概能并排躺下两个成人那么大的,一面开口的“笼屋”。石磊收拢了很多枝叶铺在里面,另外扎好一面竹排,准备等自己躺进去后堵在开口处。
弄好了暂时居所,也要天黑了,他又摘了一大捧葡萄吃了个水饱,将四周围点上篝火,挡在开口前面,进了棚子休息。
躺倒在草铺上,石磊虽然经过了一天的辛苦劳动十分疲惫,但是却久久无法入睡。
惊叹有之,迷惘有之。在暂时解决了食住的大问题后,早先被压下的发现自己身在异世的感触又一次从心底升腾。
生活无着、身份无着、无亲无友,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思?
————————————视线上移一千米———————————————
在石磊身处之所向上一千多米的地方,正在上演着一出活色生香的活春宫。
在丛丛鲜艳的牡丹花之中,有一个竹制的小舍,那小舍在外面看来着实漂亮,想来内部本也该是清雅脱俗的。但不知为何,里面的布置却是十分的庸俗:要么就是整片墙的金银器,要不就是大红大绿的饰物配搭,整个房子让呆在里面的人觉得头疼。
绕过纷纷扬扬悬浮着的轻纱,屏风后的雕花大床上分明有两个人交缠不休。透过黄色的帷幕,投射出两具重叠着的身影。
“好莲弟,你慢些,我有些受不住了……”
“哼哼,老子上你上的爽得很吧,”啪的一声,上方的男人一巴掌扇在下面人的臀部,白皙的皮肤上一下子多了一个红红的手掌印。“给老子动起来!”
位于下方的人趴在床铺上,长长的黑发遮掩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出他的样子。这人的声音浑厚中带着一丝媚意,十分好听,但,怎么听都明白,这是个男人。
“是……莲弟……”那人撑起身子,摆动起腰部,向后迎合着身后人的冲撞。他的股间不断有血液混合着白色的液体流出,有的顺着大腿内侧滑落下来,有的则直接滴在床褥上,给床单上大红的牡丹点出一个花心。“莲弟,莲弟……”他唤着,一面回转头去看身后的男人,目中包含着深情。
那男人根本没有抬头,只是一味地冲撞着。
“呼呼……你这个骚屁股,夹得老子真爽!”身后那人半点不恋惜地大力抽|插着,根本不管身前那人的感觉。大吼一声,猛地加快速度弄了一阵,身体骤然一僵,重重地趴伏在身下男人背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好莲弟,累坏了吧。”身下人转了个身子,将男人搂在怀中抚着他的后背。那男子喘了一阵,突然好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推开他,立刻起身,绕到后面去洗澡。
位于下方的那个男人拨了拨遮在面前的长发,露出一张涂着厚厚脂粉的脸。脂粉被汗水弄花,看起来的确很难看。
不过这男人长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如果能蕴满光彩,一定很惊艳。而现在,那双眸子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充满着迷惘和一丝悲苦。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腹之下平坦的身体,那里横着一个巨大的伤疤,丑陋而狰狞。他闭上眼,双手攥得关节发白,脸上的苦痛之色依然遮掩不住。
他的莲弟,终究是嫌弃自己这个残缺的身子。
那个被唤作“莲弟”的男人从后面过来,已经换好了衣服。听得那人的脚步声,床上的男人立刻坐起身,“莲弟……你,你又要走了吗?”
男人眼中闪过不耐和厌恶,旋即换了一脸笑容,“好东方,你也知道教里事情那么多,我今天来陪你,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现在我要回去熬夜做事了。你乖乖的,不然下次我不来了。”
“不要!你回去吧,我不留你。”床上的男人一听这话,立马表示自己不会如此不明事理,让男人自行离去。
“莲弟……”他倚在床头,目光空洞,身后的伤仍在流血,但他好似根本不知道疼一样,根本不去管那伤口。“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急着去做什么吗?”
许久之后,男人口中溢出一句呢喃,一行清泪从脸颊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