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白晶莹的眸子看着他,他的肤色比她的要深上许多,看起来健康而有光泽,优美的线条,让他看起来如画里的男人一般。没有硬冷,看起来乖乖的,呼吸均匀,唇紧紧地抿着,他的唇因为刚才被她咬伤了,微微有些肿起和发红。
她想起昨夜和方才男人在gc时微哑的嗓音,而此时两人之间没有距离,男人抱着她,竟然让她觉得有些安全,尽管没有爱,但至少有了肉体上的依恋。
可是,她知道梅容泽一旦醒来,脱离了安静,他就不会这么让人有依恋感了。男人的一只手臂搁在她脖子下面,梁若白移开他的另一只手臂,要起身下床,可是她一挪动,男人就迷迷糊糊地醒了,咕嚷了一声:“你想跑到哪里去?”
他牢牢地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起身。
梁若白因为他不能去上班,恐怕工作就要丢掉了,见他还要制止她起身,忍不住气道:“难道我是你房间里的摆设吗?放开我。”
梅容泽被她这么一吼,立刻又醒了一大半,睁开黑色的眸子摸了摸她光滑的脊背,他的手依旧温暖,让梁若白忍不住一阵惊悸,他看着她,并没有急着开口。他的睫毛轻轻地抖动,梁若白竟然觉得他此时摆出的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不也很享受吗?如果你是摆设,就不会有感觉。”男人撑起了身子,靠着床头板,将梁若白拉到了他怀里。
这男人一开口一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梁若白偏偏不肯就范,将枕头抽出来往他身上砸。
两个人红果果的上半身都露了出来,男人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身子,梁若白的动作立刻慢了下来。
趁他还没有动手,梁若白已经跳下床,快步走向了门外。
男人打量着她光洁的身子消失在面前,并不急着起身,而是打开了床边的电脑。
梁若白的衣服昨夜都被脱在浴室外面的衣物架上了,湿淋淋的。而其它衣服又都在卧室的大衣柜里,难道她还要这么红果果地走回去吗?
而男人好整以暇地从下床,从宽大的柜子里拿出之前放在这里的衣服,走向了卫生间。
梁若白只裹着一件风衣,光着双腿正在刷牙。她的腿白皙而光滑,看到仍在衣物架上的湿淋淋的衣服后,男人立刻明白她里面不着寸缕,立在她身后,将她拢在怀里,手不安分地伸进了她的衣领,而另一只手则从大衣的下摆伸了进去。
他轻轻嗅着她头发上的香气,沁人心脾。而他更满意的是她已经学会了对他起正常反应,而不是用厌恶而痛苦的眼神瞪着他,彷佛他要杀了她一般。
“记得把辞职信发过去。”梅容泽望着她淡淡地笑道,手上拉出了一道银丝,连接了两个人。
梁若白洗漱下来,又被他占了许多便宜去。
可是,她却并没有乖乖地递上辞职信,而是打了个电话给大老张请假,虽然大老张臭骂了她一顿,不过倒也没有威胁她要开除她。
洗漱完毕又穿好衣服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梁若白打量了一下自己搬过来的几箱子衣服,打算一脱离梅容泽的控制就搬走。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男人一边扣好扣子一边说道:“别磨磨蹭蹭的,赶紧和我去吃午饭,在我没有对你丧失兴趣之前,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抓住你。”
梁若白被他气得够呛,不再打量她的那些衣服,跟着他出了门。
繁华的街道上,高档餐厅遍布。
梅容泽拉着她进了一家既有中餐又有西餐的餐厅。
店里面放着音乐,暖橘色的灯光,每个餐位都用磨砂玻璃隔开,桌上摆着新鲜的水生植物,倒是有些浪漫的气氛。
女服务员很殷勤地递上了单子,微笑着说道:“先生,我们的情侣套餐两千元档今天做活动,送一对大闸蟹。”
梁若白咂了咂舌,梅容泽虽然出身不错,但按照他自己的工资来的话,他应该是承受不起这么高档的消费的,除非他是贪官污吏。
梅容泽显然看到了梁若白脸上的神色,淡淡地说道:“要这个吧,你再看看。”
梁若白接过单子,看了看他的手刚才指的双人套餐,两千九百九十九,她的小心肝就开始乱颤了。虽然之前也被他带出去吃过几次饭,但也不能次次都高消费吧。
“我看够了,我就不点了。”梁若白有些手软,她现在手头上没什么钱。
女服务员收了单子,殷勤地送上一盘开胃水果。
梁若白盯着旁边的装饰壁橱,不去看面前的男人。
“这段时间形势不稳定,不久我可能就要出海了,出海一次每天补助不少,先让你提前消费了。”梅容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装饰壁橱里摆着水晶等小东西,十分讨人喜欢,都挂着价码,是对外出售的,“想要吗?”
出海什么的,虽然心里还是把梅容泽等同于贪官污吏家的孩子,但听他这么说,她却仍然被感动了一把。为什么觉得他是在娇惯她呢?
“我不要,”察觉到了自己瞬间的动容,她沉静了心神,冷冷地说道,他这副关心的模样倒是把她变成了那个不识好歹的人。
他将餐巾取出来,慢慢地展开,要想让她倚靠在他怀里依偎撒娇目前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正在这个时候,梅荣容泽的电话突然想了,他皱了皱眉头,是他目前楼心霓打来的。
“好好坐着,我出去接个电话。”梅容泽想了想还是去门口接这个电话,他部队工作结束的事情恐怕母亲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昨天晚上他没回家,恐怕她已经不满了,若是知道了他和梁若白在一起恐怕就要视梁若白为眼中钉了。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回家?去哪里了?”虽然儿子已经二十七八了,但她仍旧把他当成一个孩子,而梅容泽这么多年来除了在部队的时候,其它时间基本还是在家里住的,现在他晚上不回家让她怎么能够不担心。
“妈,我去朋友那里住了。”梅容泽知道楼心霓不会那么容易接纳梁若白,所以对见梁若白的事情只字不提。而他目前其实也并没有承诺给梁若白未来,所以也不在楼心霓面前说梁若白的好话。
楼心霓摆明了是不信的,但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她也不能像他小时候那样打电话去他同学朋友家问。如果不是梁若白,而是其他人的话,都可以接受,因为她并没有特别要求梅容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儿。可偏偏,梁若白这个人她是不敢让她进家门的:“你也这么大了,我也管不到你,别人都行,只这个梁若白是进不得我家门的。”
“妈,是不是万里月来找过你说了什么了?”梅容泽知道楼心霓不会轻易接受梁若白,但也没有想到楼心霓会如此不喜欢梁若白。
“里月她这么好的孩子,会说什么?容泽,你毕竟和她也有过一段过去。这梁若白,不喜欢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爸爸也不会喜欢的。”
梅容泽从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是如此的古板的人,当他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大感意外。梁若白也不是什么特别离经叛道的女人,至少目前为止,名声没有弄得狼藉不堪,莫非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
“您甭担心我了,我自己知道轻重。”挂断电话后,他依然疑惑不已。
回到座位后,接触到梁若白凉凉的目光,他就猜测到梁若白有些不高兴了,他轻笑道:“你这段时间的画画的怎么样了?没事摆弄这些不伤神吗?”
“早画完了,”梁若白觉得梅容泽在公共场合说起话来特别的人模人样。说起来,那几副装饰画连钱也结清了,“真不知道你的情报都是从哪里来的。”
正在这个时候,服务生已经将他们点的套餐陆续地送了上来。
梅容泽没有再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将餐巾仔细地搭好。他觉得自己面对梁若白时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很久以前,他喜欢这的是善解人意、温柔而独立,不麻烦的女人,可后来他发现与过于独立的女人相比,他更喜欢一个有血有肉会需要他的女人。而面前的梁若白,穿着一身白色的外套,身影有些先手,整个人确实是很养眼的,但他知道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是有别的什么特质吸引了他。
“多吃点。”他很自然地说道。
梁若白嫌弃地将他推过来的餐盘又往边上推了点,她还是比较喜欢蔬菜。从昨天到现在,梅容泽表现得越来越腻歪了,一点都不像他了。他就应该一副又臭又硬的模样,这样她才能远离他,可是他偏偏是不是展现出来一点温情。
梁若白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所以这顿饭吃得无声无息地,只有刀叉碰到盘子的清脆响声。
吃完饭后,梅容泽突然开口说道:“下午去你画壁画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