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已经覆上她的唇:“好,给你一顿饭的时间确定。”
压迫感直直地压了上来,鼻尖是属于他的浓烈的气味,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笔挺西服下□□的肌肉,她本能地想要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圈住了她的腰身。在这种深秋的季节里,特别的温暖。路边的枯叶回旋着落了下来,天空蓝汪汪地像是要渗出水珠来。
梁若白想到那日在华烨宾馆里的场景,神经好像是越绷越紧的弦,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占有的感觉。
好在他只是浅尝辄止,缱绻过后倒也没有进一步。
梁若白随着他去车库取车。
“走,带你去吃饭。”她听到了男人好听的声音,刚才在日本料理馆也只是吃了两片生鱼片,她甚至怀疑那样亲昵的喂食的动作是故意做给梁芮看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行驶了半个小时候,车子的方向盘倏地打右,车子滑至路边停靠。
梁若白9岁被梁芮收养,刚来北京,梁芮就带着她把北京有名的私房菜馆吃了个遍,她和梁芮当年也对于寻找b京的美食乐此不疲。
她尤其喜欢b京小吃里的豌豆黄,甜甜的,香香的,软濡濡的。还有又辣又多洋葱的老店熘肝片,京酱荷叶饼更是她的最爱。“珍味楼”是北京文工团一名退伍的女上校开的,就开在中央党校里头,这女中校据传和某红高层是多年的情人关系,来往的人多是部队上的人,进出都很严,即便你是店里的员工,忘带门禁卡也不放你进来的,一般人有钱人都来不了这地。
“怎么样,这里的环境不错吧,来过吧?”
梁若白在梁家白富美多年,这地方自然是来过的,此地是清朝遗建筑改建的,有小颐和园之称,亭台、楼阁、湖水都别有特色。
“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出入什么人,梁若白是极清楚的,每一任的最高领导人都会是中央党校的校长,所以,这里的菜就是国宴的等级。
军纪委书记本来是江家的老爷子,下一届便极有可能是梅家上,梁若白也大约清楚,而梁恒就是在竞争中败下阵来的。梅家老爷子梅羽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中一个儿子便是梅容泽的父亲梅松凯,还有一个儿子梅松德,两个儿子都在部队中发展,而到了梅容泽这一代,梅容泽和哥哥梅容昊,梅松涛的儿子梅容德都在部队中稳步发展,容字辈的梅家人年少可绝对有为,梅家又是下一届领导人的嫡系,所以梅家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而就在隔壁,梅容德、江翰、文宁澜、孟槐清、季简几人小聚在一起。
“今天没有外人,我们几个好好叙叙旧。”说话的是梅容德,和梅容泽同龄,比梅容泽小上一个月。几个人爷爷辈就是老革命感情了,父辈也是好交情,到了他们这一辈又是打小的感情,自小一起泡妞、逃课的。
老板娘过来敬酒,众人一阵寒暄。老板娘看了下包厢,随口说到:“小容容今天不是和你们几位一起的啊。”
梅容德听言:“他也在这里吗?他在哪个包厢啊?”
真是得来的全不费功夫,听说梅容泽最近泡了一个小妞,三天两头不回家,最后要搬出来住,可把梅容泽的母亲楼心霓气坏了。这不,今天他这一桌好酒好菜的就是想从江翰和文宁澜口中套话的。他自顾自地掏出手机给梅容泽打电话。
梁若白看着梅容泽接起电话,而后他接完电话朝她说道:“江翰,文宁澜都在隔壁吃饭,还有我堂弟、孟家和季家的,你和我去看看。”
梅容泽本来暂时没打算介绍梁若白给家里人的,他对梁若白此刻的感情也许只是处于玩一玩阶段,见了父母听他们唠叨反倒是扫了兴头。可眼见梅容德刚从驻港部队回来就被母上派出来探听消息,想必母亲对梁若白早已不止略有耳闻了。
众人吩咐了老板娘去那边叫梅容泽,这边已经调侃起了梅容德。梅家这一代里三个兄弟,梅容泽是大容,梅容若是小容。而梅容德小的时候则被称为小德。同龄人都称他小德子,为了这小太监的称呼他没少和人干架。
就在这时,梅容泽已经领着梁若白进了包厢。
白皙的脸细致而滑嫩,发色看起来很美,紧身的风衣,勾勒出美好的曲线。
梅容德看到梁若白与普通人不同的碧色湖水一般的眼瞳时,简直要吓呆了,梅容泽这绝对是在自毁前程。他就是因为和一香港籍的姑娘关系太密切,才会被送出驻港部队的,而梅容泽把的这个,简直是扎人眼珠子,一瞅上去就极有可能是特务分子。
“坐,”梅容泽已经毫不客气地拉着梁若白坐下,“这是梁若白。”
江翰、文宁澜已经见过梁若白所以倒不觉得惊奇,而孟槐清也是扫了两眼梁若白,唯有梅容德望着梁若白不眨眼。而季简一贯是下流性子,也瞄个不住。
梁若白柔和的眼瞳中似乎没有什么神彩,只静静坐在那里,连微笑都是淡淡的。
“敢情是受了委屈呢?”梅容德瞧梁若白这性子,长得洋气,怎么反倒和林妹妹似的。
“怕是昨天晚上,容泽身上少了一两,妹子身上多了一两,现在不安心吧。”季简没脸没皮地调笑道。
梅容泽脸上瞬间就不好看了,他本来就不喜欢季简那歪痞子的模样,见他调戏自家女人,忍不住就要拍案。
梁若白本不是牙尖嘴利的女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说话。梁若白看梅容泽脸僵住了,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意思?”
梅容泽转过脸,瞧见梁若白盈盈的目光像是荡漾出水来了,白皙的小脸上跳跃着几点小小的雀斑,别样的可爱娇柔,却仍然一脸凶相地瞪住梁若白,吓得梁若白咬住舌头低下头,不敢再问下去。
梅容德赶紧拉住了梅容泽的袖口:“小梁还是个小姑娘呢,比我还小,剪刀你别吓着人家了。”
接下来主题也不再绕着梁若白,男人聚在一起的话题无非也就是金钱、女人、军事、权力,好像他们不讨论这些就不叫男人。
梅容泽细心地把菜单摆到梁若白面前问她要不要加菜,梁若白矜持地说要一碗馄饨吧。
接下来,这边的菜就上上来了。
梁若白举着筷子吃了几口,才发现事有蹊跷,端上来的是滚着红油的水煮鱼、麻辣野兔肉、野山椒冬虫夏草鹅、炝炒花生米、点缀着红色辣椒的灯影牛肉……
以及为什么上上来的馄饨也是滚着红油的,彷佛辣椒、花椒都是不用钱的,老板每盘都多加了两三大勺。
梁若白感到自己水嫩嫩的,连唇膏都没有抹上的唇,在极度的刺激下,变得又麻又肿,简直是红肿不堪。
几个男人喝着酒,似乎觉得这下酒菜很不错的样子。梁若白被辣得眼泪乱流,考究的外套上也溅到了红油汁,她抱住梅容泽的啤酒杯一阵猛灌。
梅容泽彷佛这时才看到梁若白窘迫的模样,看她吃得安安静静的模样,以为她是可以应付得了辣椒的。
他轻轻地拍着梁若白的背:“慢点喝。”
他的手刚一碰到梁若白便吓得梁若白一呛,咳嗽起来。
接过他递过来的白色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湿毛巾,狼狈地擦着嘴,眼泪也呛出来了。
好不容易眼泪汪汪地停止咳嗽,才发现其他几个人都在神情关注地看着两人秀恩爱。
梅容德瞥了一眼梅容泽,看来梅容泽是真的看上梁若白来,那陪着小意的模样,真是腻死人。
“哟,容容,你真被这碧眼小妖精勾去魂魄了?”季简忍不住说道。
梁若白有些恼羞成怒,目测观察,这桌菜就是这位不着调的季大爷点的。
梅容泽已经吩咐服务员给她倒了茶,梁若白也不再吃菜,只一口一口地抿着茶,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上。
几个男人继续吃饭,梁若白这些年来确实是极少参加这么多人的饭局的,所以,坐得腿部静脉都有些曲张的时候,还不见他们要散桌,她便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梅容泽:“我去趟洗手间。”
梁若白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不想再回到包厢里去了,干脆就想坐到大厅里去等梅容泽,反正她也吃不下不多少了。
她往外走去,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拉住她一个回旋:“胆子不小,想跑了?”
“我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梁若白快要溢出口的尖叫变成了自我辩护。
陡然压在唇上的热烫薄唇,让梁若白如遭电击,呆愣愣地瞪大眼睛。她惊声喘息,而他灼热的舌立刻探入她的口中,纠缠她的柔软,她口中有着淡淡的茶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