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黑色记忆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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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若白和桑亚槐都极力避免说道过去不愉快的事情,只捡过去开心的事情来说。

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阳台的花花草草娇艳而生机勃勃。

空气中突然传来诱人的香味,从江翰房子的厨房里飘了出来。

当梅容泽将白白嫩嫩透着淡淡黄色的荷包蛋,以及炸的很鲜艳的鱼排端出来的时候,梁若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还有桌子上接着出现的牛奶,让她瞪住了站在那里的男人,他眼神明亮,薄唇轻启:“阿姨,喝杯牛奶吧。”

梁若白用筷子叉了一下荷包蛋,蛋黄的颜色很鲜艳,一看就是没熟的。

“八分熟。”男人显然已经看到了她的动作,气势逼人地说道。

梁若白皱了皱眉头,她还是喜欢熟透了了的,这次就勉为其难吧。

桑亚槐也喝了一口牛奶,坐在边上,面上含笑望着梁若白和梅容泽,梅容泽看起来是个靠谱的孩子。只是,这一对要经历的磨难还多着呢,也不知道梅容泽肯不肯接受这样的梁若白。每一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完璧,这毋庸置疑。

吃饭早饭后,梅容泽也不急着收拾桌子,就撂在那里,一滩凌乱。

“我们出发吧。”见梁若白已经结束早餐,他将一张餐巾纸丢了过去。

“去哪里?”梁若白将白色的餐巾纸从脸上扯了下来,呆了呆,桑亚槐和梅容泽一副已经商量好了的样子,只有她还蒙在鼓里,突然想起跑出门的佳人和紧追其后的江翰,“对了,刚才好像有个女孩过来,然后看我躺在那里,被气跑了。”

“没关系,江翰会解释清楚的。”梅容泽一点都不为江翰担心。

“若白,我们去见你爸爸。”桑亚槐以为梅容泽和梁若白是说好了的,此时见梁若白一副猛然的模样连忙说道。

梁若白有些惊慌,为什么要去见梁芮?她喃喃低语。

“为了让他不要插手的你以后的生活。”梅容泽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和梁芮说清楚比较好,如果有人在阴处随时来一手,他又马上要回军队里了,还真是难以保证梁若白的安全。所以他昨天夜里回家后,便将查到的梁若白的所有资料都扫了一遍,早上就联系了桑亚槐,并通过允诺商业上的帮助,让桑亚槐随他一同去。面对前妻,怎么也要拾回一点羞耻吧,毕竟,梁若白是梁芮和桑亚槐共同收养的女儿。

梁若白没有察觉到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不对,桑亚槐的到来,唤醒了曾经的一家三口的记忆,梁若白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她是如何被收养的:

以前的梁若白还姓越,在那个叫越若白的小女孩的记忆里,五岁的她每天都能看到带伤的母亲,直到母亲摆脱了那个吸食□□兼赌博的第一任丈夫,重新和另一个男人越伟组建了家庭。

然而,一次和母亲意外一起回家,一打开门,就发现父亲和伯母在沙发上搂抱在一起,她还眼尖地看到,在退开前一刻,他的手还放在伯母丰满的胸口上。而两个人气息紊乱,伯母急急掩好领口羞愧夺门而出。

越若白惊呆了,而母亲忍不住大声吵了起来。越若白的父亲越伟起初只是闷闷的,不做声。后来,他便大吼起来。

闹了好几天。

最后被母亲关在卧房里的她听到父亲越伟承认跟嫂子有过性关系。越若白还不懂,有些懵。

她只知道现在的这个父亲越伟和母亲新婚四个月以来一直对她很好,比母亲以前嫁的那个男人要好得多。

没想到这样好的父亲还会做出伤害母亲的事情。或者,早就不止这一次了。

也是从两人的争吵中,越若白得知了自己出身的秘密,一个讳莫如深,她此生会守口如瓶的秘密。是的,如果不是这次争吵,越若白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为什么皮肤异常的白皙。

“你不让我艹,就愿意被鬼佬艹,就不准我艹别人?”低俗不堪的话语从越伟的口中连珠炮一般射出来,“要不是你卖了几个钱,你以为会有男人愿意和你过?贱女人!”

越伟的声音由低吼变成阴阳怪气,也许是继前夫之后再次受到了伤害,越若白的母亲消失在了越伟和越若白的世界里。

越伟并不是个坏男人,越若白一直这么认为。只是他善良得懦弱,他因为同情越若白的母亲而娶了她,却又因为别人的闲话而伤害了她。越若白的母亲失踪这件事发生在越若白年龄太小的时候,家里没有人再提起过她,越若白也忘了母亲的名字,只记得母亲的名字里兴许是有个茉莉的茉字。

越伟在越若白的母亲走后去了深圳打工,留下越若白一个人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中成长。也许是因为越伟的嫂子,越若白的伯母刘盈香怀有愧疚的心理。她一直对越若白的生活还算照料。伯父家里生了越若玺和越若爱两个女儿,越若白还有一个叔叔生了一个独子越若柏。一直到越若白9岁的时候,越伟才从南方回来,还带来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婴。而至此,越若白的伯母刘盈香对越若白的同情心也消失殆尽。越若白在上学之余,每天的工作变成了照顾这个男婴。

后母待越若白的态度刻薄至极,大约也是了解越若白身世不干净,任是谁看到越若白的蓝色眼睛也会觉得奇怪,小学三年级的越若白,在班级里很少说话,总是低着头,不愿意别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而越伟虽然养着越若白,但是越若白早已经成了他的耻辱标。正是因为越伟养着越若白,本来越若白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富人领养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梁芮刚好来这个小县城看开发的土地,不是因为梁芮的妻子桑亚槐想要去附近的福利院收养一个孩子,不是因为越若白刚好去福利院看一个孩子,被一众小青年堵在附近的小巷子里被这夫妻俩看到的话,本来,一切的故事都不会发生。

越若白从七八岁开始便经常会下身感到极度兴奋,而后便是整个人呼吸急促,面色绯红。同时头变得轻飘飘的,极度的快感彷佛要吞噬整个世界。这对于七八岁的越若白来说是个噩梦,那几分钟的时间像停滞的恶魔一般,成为她无法摆脱的诅咒。隐秘的快感,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是不可碰触的禁忌,何况这种快感是病态的,无法掌控的。

这种感觉也许从更早的时候便开始了,只是记忆越来越明晰。

越若白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便是,她在众目睽睽的课堂上进入了这种状态。阳光明媚的午后,双腿僵直,呼吸急促的越若白,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她几乎无法站立起来,面色绯红,浑身在颤抖。

“越若白,是不是生病了?”老师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安慰了她两句便让去医务室了。

越若白在快感过后,独自站立在草场上,感到无限的惶恐,她的手掌心不断地有汗水冒出来,整个人浑身哆嗦,整个人跪在地上,一种罪恶的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这种病态的源头是什么,她无法自处。

第一次,别人不会察觉到异样;然而,第二次,第三次呢?越若白陷入无限的惊慌当中,而这惊慌没有求援的途径。

越若白像一只惊弓之鸟,心中充满人生将要毁灭的危险预感和羞涩朦胧的可耻感。

每一次灾难来临的时候,她都控制住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可是终究还是在一次手工课上被同学看出了端倪。素来看不惯她的早慧的十岁女孩说出了她对越若白的猜想:“越若白,你这样子怎么像是被男人睡了呢?”

清凌凌的声音如惊雷一般炸响在越若白的耳畔。而就在她失神的片刻,一声轻轻的“□□”从她口中逸出。周围的同学们哄堂大笑。越若白以一种耻辱的姿态被同学们扫视着,虽然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但是在这种幼儿园的孩子都会亲吻的时代,他们懂得也不少。

越若白想要冲上前去捂住那女孩的嘴不让她再“咯咯”地魔鬼一般地笑下去,可是她浸泡在快感的脉冲之中,抽搐着无力站起,彷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掉。

指导老师听到了学生们的哄闹声,出声制止,这件事才算作罢。

“越若白啊,就是天生的下贱!”这样讥诮的话语不仅传入了越若白的耳朵,也传入了高年级的男生们的耳朵。

越若白在这所小学初中和高中一体的学校里因为特殊的家庭环境、与常人不同的长相、优异的成绩和孤傲的个性,在这个学校里是很容易被人关注的。听闻此事的高年级小混混们跃跃欲试,想要找到她羞辱一番。

小县城里有一所福利院,越若白从小便知道它的存在。因为她的母亲离开之前曾打算将她送到福利院去,这件事情越若白也略略有所察觉。在那里,越若白才能稍稍放下拘束与负重,偶尔露出一丝属于这个年龄的明媚的微笑,在那里她才能被增添活下去的意义。她一直认为,自己和这里的老人、残疾人和小孩子们一样,都是被遗弃了的,被遗弃在没有神的所在。

黄昏来临时,人的影子会被拉得很长。越若白是在这个暮□□临的时刻被堵在路上的,面色苍白的小女孩如瘦弱的花茎将要被折断。

“小妞,你就是越若白吧?”

“还没发育好的小丫头片子就那么骚?”

“听说你缺汉子?”

越若白被几个高大的身形围在了中间,所有的光芒一刹那间被挡住,只有那无穷无尽的苍穹还在俯瞰着她。她想跑,却被人揪了回来。有人伸出手来好奇地摸她棕色的卷发,越若白紧紧地握住拳头一言不发,头发被扯得很痛,眼中忍不住闪出泪花。她就像一个怪物一样被围观着,尊严掉落在尘土里,摔得拾不起来。她不要命地挣扎着,简直不如死了算了。

她蹲下身子,死死地护住头,那些男孩去掰她细瘦白皙的胳膊,继续用不堪的话语羞辱她,用红色的烟头去烫她。越若白蜷成一团,谁也没法让她站起身子来。

“不起来,就跪着吧!”伴随着凶狠的话语,越若白被踢倒在了尘土里,白色的破旧薄线衫上滚满了灰尘。

而这时,一个男孩抬起脚便要去踩他的小腹,越若白鹊搅怂亩鳎诺猛呱瞎鋈ィ泻14唤琶徊戎小

“鑫哥,这样不好吧,还不到十岁的小丫头。”

刚抬脚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我妹想要……”

“这样是要坐牢的。”

“你们几个谁都不准说看见,tmd,听到没。”

男孩再次走了过来,抬起了脚。

几乎是与此同时地,两辆车子停在了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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