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非也!”朱厚照似是而非道。
“什么狗屁东西!你就是少林弟子,老尼今天也照打不误!”
“心中有狗屁,才时时念叨‘狗屁’,你这老尼姑说话好臭、好臭!”说罢还用手掌煞有其事的在鼻子前扇了扇。
“你~~~~” 定逸连脸也涨的通红,显是气急,一掌向朱厚照胸腔打去。朱厚照眼急手快,假装不敌,故意侧身向东方不败方向一闪,身后的方桌顿时被定逸劈炸开。
“没事吧?”朱厚照快速将原本坐在桌旁的东方不败拉开。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扒开朱厚照牵着的手,像是在嘲笑他自不量力。手上飞针刷的一声,登时向定逸等人射去。
定逸及众弟子赶紧拔剑,她一招“佛光普照”将飞针打落,其他弟子有的险险躲过,有的被射个正着。“哎呦”之声,在茶楼此起彼伏。
“你这妖女!”此刻定逸怒火攻心,目呲欲裂,拼了命似地攻向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倒是气定神闲,手上花针左一挑,右一拨,故意戏弄她似地,让定逸半天近不得身。其他尼姑见师父落得下风,也抽剑前去助阵。东风不败丝毫未放在眼里,眼底地轻蔑更是气的定逸怒火中烧。东方不败只用了四层功力,却在一群尼姑中间穿来插去,犹如闲庭信步一般。
看着东方不败被十几个尼姑一时缠着,朱厚照暗暗高兴,不着痕迹地溜向楼梯,正欲转身下楼,只听见一声娇叱:“你这坏人,要到哪里去?!”
‘该死!’眼角猛然迸射出的冷冽杀意,吓得那人禁不住一退‘好可怕的眼神!’
朱厚照定睛一看,说话的是一个清秀绝俗的小尼姑。雪白秀丽的瓜子脸,约莫只有十六七岁,婀娜的身形,虽包裹在宽大的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可在朱厚照看来,这小尼姑就是头上长了两个小犄角的小恶魔。被她这一叫唤,不仅定逸喝了声:“仪琳,拦住他!”,东方不败也注意到这边。
如今就是傻子,也知道走不了!朱厚照温怒道:“我娘子在这儿,我当然是哪里也不去。你这小尼姑武功低微,真打的过我吗?!”
仪琳武功本来是这次出行中最弱的一个,所以几个师姐怕她伤着,让她呆着别动。此刻被朱厚照嘲讽,不由得涨的小脸粉嘟嘟的,芊芊玉手紧抓着剑柄向朱厚照左腋刺出,一招“金针渡劫”,被朱厚照轻易避过。朱厚照侧身一个翻转,移到她身后,一掌轻轻推向仪琳肩胛骨,“你还是一边呆着去吧!”
东方不败见朱厚照与那美貌小尼姑‘调笑’,男人果然都好色!气得也不再与这群尼姑罗嗦,手上飞针一横扫,十几个尼姑登时被他打飞,左腿或是右臂大穴上都有一针眼大小的血点,微微渗出血来。东方不败飞针射向定逸,定逸一招“佛法无边”右手挥舞着宝剑,圈花打落。却被东方不败花针钉入剑尖,一股遒劲内力通过针线传入宝剑,定逸只觉右掌及臂膀全麻,人、剑瞬间都被震飞开来。
可不能让他下杀手!
“手下留情!”。若真让他杀了这群尼姑,他武功天下第一,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苦了的还是自己,倒时候可就是两路人马追杀了!
“怎么,舍不得了?”东方不败不阴不阳道。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朱厚照啼笑皆非,转而严肃道:“我说过,弱水三千,我也只取一瓢饮。我们既然要成为夫妻,你就应该相信我!”
“我不是~~~~”东方不败诺诺道,只是心中苦涩,自己又非真正女子,如何嫁人!自己已经出来多日,为何莲弟还未来寻他。
朱厚照看他面色黯然,不知在想些什么。柔声哄道:“看到这群尼姑就让人反胃,我们走吧!”又看了眼斜靠在桌腿边的定逸道:“这砸人馆子的钱,咱们一人一半。若是你们赔不起,就留在这当迎宾小姐吧!”说罢牵着东方不败噔噔下楼。
定逸本左手捂着右臂,续气准备再战,被朱厚照一说,气得一口鲜血喷出,叫器道:“竖子休走!”
“师傅!”仪琳泪光闪烁,忙不迭地扑到跟前,急忙拿出恒山派秘药白云熊胆丸给她俯下。
东方不败心中冷笑连连,刚才自己有意试探,假装被围,这薛维果然想跑!‘原来所有的天下人,都是一样负心薄信。在这世上,也只有莲弟一人是真心待我。’东方不败双眸泛着青光,‘不如此刻杀了他,再回去找我的莲弟!’
徒然脖子上一重,打断了他的思虑,只见朱厚照将一块玲珑剔透的美玉小心为自己带上。这玉佩成弧形,洁白无瑕,双面刻游龙戏珠,栩栩如生,像随时会从玉上飞起,直冲霄汉一般,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玉上还带有温暖,想来也是他的贴身之物。
“天气这么热,你身子却总是冰冰凉凉的。这是前些时候圣上赐给我的,对滋养身体,调节阴阳甚有奇效。”朱厚照系好后又叮嘱道,“以后可不准摘下来!”这玉佩是自己二十岁生辰,缅甸王进贡的贺礼,一看便知出于宫禁,朱厚照倒也不瞒他。
东方不败冷笑道:“你把皇帝的东西送给我,不怕皇帝老儿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的不就是你的嘛。圣上又怎会怪罪”朱厚照莞尔道。
“哼~~~巧言令色!如此多的花花心思,可不是大丈夫所为”东方不败收敛了杀气鄙夷道。
总算云开见月,朱厚照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渐渐放下,“孟子有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男子汉大丈夫该顶天立地,行事光明磊落,是非分明。为国家尽忠,对朋友讲义,荫妻庇子,福泽后人。你是我妻,我自然对你好。”东方不败的夫妻观简直有问题,自己对他温柔体贴,倒被他看做是没有男子气概。难道真要像杨莲亭对他那般声色俱厉,才是男人味的体现?!
朱厚照又道:“夫妻之间本应该相亲相爱,举案齐眉,才能幸福美满。若妻子对丈夫畏多过于爱,在我看来这根本不是爱情,更多像是委曲求全。”说罢有些感叹道:自己这一辈子怕是注定是畏多过于爱,纵富有四海,到头来不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朱厚照一番高谈阔论倒是说得东方不败一怔,随即想到自己与杨莲亭,不由得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