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苦是离别!
看着四福晋母子在自己眼前依依不舍的模样,废柴鼻子有些发酸。尽管她已经尽最大可能把时间拖延,但是终究还是到了分离的这一天。
“额娘保重。”
“你自己也要注意。”
“儿子知道。”
四福晋伸手整整儿子的衣服,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狠狠转身上了马车。
弘晖走上一步,到底没有叫出声。
废柴走过去,伸手拍拍他的肩,“再过几年,你能下山时多回去看看也就是了。”
“九婶,”弘晖看着她,“我额娘就拜托你了,她有什么也不会说的,你有空就多去陪陪她。”
“好。”
“婶子明年还会来的吧?”弘晖难掩希冀的看着她。
废柴笑笑,“我尽力。”但不敢保证一定成功啊,太多的未知之数,她也不能打包票。
“九婶。”
“嗯?”
“你也要多保重。”
废柴伸手揉揉他的头,笑,“谢谢了,我一定会保重的。”
弘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然后看着她转身上车。
人与马车之间的距离越拉越长,最至再也看不到路边的那条小小身影,四福晋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福晋不要伤心,再过几年弘晖艺成下山,让他回京也就是了。”
“妹妹啊——”
“福晋?”
四福晋拉过废柴的手,摇了摇头,“只要他平安,在不在我跟前并不重要。”
废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然后,四福晋靠在一边整理自己的心情,阿春在一边伺候着。
而废柴就跟小怪玩,不是揪耳朵,就是抓蹄子,不时还给它挠挠痒,顺顺毛什么的。
于是,回去的一路四福晋等人就常常看到废柴跟小怪滚成一堆。
回去的时候一路平安,没有再遇到劫道这样的意外情况,却因为有小怪的加入而欢笑不断。
一行人到避暑山庄外的时候,废柴被某九派的人接走,四福晋则直接到某四在这里的庄子。
没有说什么分别的话,反正要不了多久,又得在避暑山庄见面,说那些实在浪费。
回到自家庄子上,废柴洗漱之后,什么也没吃就直接睡觉去了。
这一路颠簸的,她就想好好睡一觉。吃饭什么的可以往后推推,不要紧。
某九从行辕过来的时候,废柴在睡,本来想过去跟她一块躺躺,结果被窜出来的小怪给吓到了。
看着那只黑色的小藏獒呲着犬牙凶狠地瞪自己,某九很自觉地就停了脚步,虽然现在这狗还小,但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的彪悍。
某九不由皱眉头,对冬喜说:“把它弄走。”
冬喜低头,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几分,“回爷,奴婢弄不走它。”
“怎么说?”
“主子休息的时候,小怪会守在旁边,不认识的人谁也不能靠近的。”
某九用力握了下手里的折扇,“合着爷弄它来跟自己过不去吗?”
冬喜低着头没敢吭声。
“刷”的一声,某九打开扇子用力呼扇,到外间榻上坐下。
冬喜赶紧奉茶过去。
废柴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有些困惑的喊了冬喜一声,“冬喜,是九爷来了吗?还是我睡糊涂了?”
“回主子,是爷来了。”
某九听到废柴的声音直接又走进了内室。
小怪再次对它怒目相向。
废柴刚想开口,某九就截断了她的话,手里的扇子指指小怪,说:“你先把这畜牲给爷弄开。”
“小怪呀,”废柴迷茫地看了看小怪,拍拍床边,“小怪过来。”
小怪摇着尾巴就跑了过去。
“小怪乖,到旁边去,不能对九爷没礼貌。”
然后,某九就看到小怪果真就乖乖地到床脚趴下了,只是一双狗眼还是紧紧地盯着他。
胤k撩袍子在床边坐下,伸手捏捏废柴的脸,微微有些蹙眉,“怎么瘦了?”
“还好了。”废柴不以为然,都不知道某九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老想着把她喂肥,虽然她不介意了,可是他这想法实在有些诡异,难道桃花九喜欢杨贵妃那类型的?
“睡醒了没?”
废柴从床上坐起,抓抓头,“爷要跟我说什么?”真是的,都不让人好好休息一下,就这么第一时间窜过来,干嘛呀,给人个呼吸的空间不行啊?
“睡饱了就起来陪爷出去喝杯茶。”
丫的,桃花九你丫吃饱撑的吧,你说你没事在行辕找点事干多好,非得过来折腾姐干嘛呀?
心里揣了一腔腹诽,嘴里还得鹌鹑地说:“爷,我能再睡会不?”姐不想陪你喝茶,姐现在就想睡觉啊大哥。
“爷陪你睡会吧。”
“我不睡了。”废柴果断做出结论,这会儿让某九上床,指定后面会不和谐,她被马车颠得快散架的身子禁不起这么折腾,免了。
某九的眼色微沉,却什么也没说,起身出了内室。
冬喜过去服侍主子的时候,忍不住低声说:“主子,爷生气了,您小心点。”
废柴皱眉,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等到废柴穿戴好,出去的时候,外间的桌上已经摆好了茶点。
“你们都下去吧。”
废柴一看清场,心里就“咯登”一声,她现在对清场都快有心理阴影了,这些皇家的人动不动的就爱清场,这是病,得治啊。
“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废柴一听某九这口气,心里感觉就更不好了,不知道天上要打什么雷,只好摸着石头过河。
“瞧爷说的,奴婢是什么身份,自己自然是知道。”
某九手里的扇子拍到了桌上,冷冷地盯着她,“那个白文悦是怎么回事?”
呀呀个呸的,烂桃花的事还是曝光了,她就知道会这样。
“奴婢记得诗经里有句话是那么说的,”废柴一本正经地看着某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奴婢觉得自己在旁人眼里大抵也还算是个淑女,有人钟情也不能就天理不容了吧?”
“是吗?”某九冷哼。
废柴起身站到某九身后,伸手帮他捏肩膀,笑说:“爷总不能因为有人喜欢奴婢,就要定奴婢的罪,那奴婢也太冤了。”
“冤吗?”
“当然冤了,奴婢对爷的心可昭日月。”你们老爱家这墙是那么容易出的吗?姐活得好好的,才不想跟自己过不去呢。
“哼。”
“奴婢这一路颠簸的身子都快散架了,爷就真不心疼奴婢?”废柴不得已伸手搂住某九的脖子跟他咬耳朵做撒娇状。
某九伸手将她拽进怀里,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府里的女人谁像你似的,伺候自己爷你都耍滑头。”
废柴索性也不要自己那脸皮了,搂着某九的脖子跟他腻歪,不就比谁更恶心么,姐看过那么多影视剧小说什么的,怎么地也算是见识广博了,奉陪到底。
“奴婢哪里有耍滑头?”
“刚才不就耍了?”某九伸手挑开了她的领子。
废柴眼角微抽,心说:丫的,不和谐的桃花九,你丫的能不能消停点啊,好歹尊重一下冬喜的劳动成果啊,有这么折腾刚才就别让冬喜服侍姐穿戴齐整啊。
“不想伺候?”某九挑眉。
废柴真想伸手掐死他算了,“奴婢刚穿戴好。”
“爷喜欢脱你的衣服。”
纯有病啊!
“汪汪。”
“让这畜牲走开。”
废柴往下一看,乐了,小怪咬着某九的裤角正扯呢。
“奴婢光顾着睡了,都忘了还没喂小怪东西。”
“让冬喜去喂。”
“不成啊,除了我谁喂的东西它都不吃的。”
“这畜牲谱儿也太大了。”某九皱眉。
“奴婢先找点东西喂它,要不它不会消停的。”废柴一边说一边拿脚踢踢小怪,“松口,我找东西给你吃。”
小怪立马松口,朝着废柴欢快地“汪”了一声,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
“爷,您松手,我先喂小怪。”
“嘿。”胤k不爽了,“爷还没这畜牲紧要?”
“您不过就是逗我玩呢,小怪是真饿了,等喂饱了它我再陪您继续玩。”废柴从某九怀里跳下去,将扣子扣好,开门出去。
某九坐在椅中看着她离开,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他都混什么份上了,跟只畜牲较劲儿……
不过,当某九在屋里等了又等,却不见废柴回来时,他就只好自己找过去了。自己这侧福晋那向来是不怎么把他当回事的,他心里明镜儿似的。
某九是在厨房看到废柴的,当时她在啃凤爪,她脚边的小怪在吃肉和她扔的骨头。
胤k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一人一狗好像有某些地方很像。
“爷在屋里等你,你倒在这里乐不思蜀了,像话吗?”
废柴顺口回了句,“像画我就挂墙上了。”
某九被噎了一下,“吃东西不到前面去,在这儿成什么体统?”
“这地方挺好啊,想吃什么都方便,生的熟的半生不熟的全着呢。”
“那你怎么就没想着爷吃不吃呢?”
废柴一想也是,把这茬儿给忘了,赶紧问了句,“爷要吃吗?”
胤k摇着手里的扇子对一边伺候的人吩咐道:“弄桌酒菜,挑侧福晋喜欢的。”
“!
胤k看向屋里的废柴,“你给爷出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废柴把手里的骨头往地上一扔,冬喜立马把湿手巾递过去。
等废柴往外一走,小怪叨了骨头也跟了出来。
然后,等酒菜上桌,两个人开吃的时候,某九就郁闷了。
因为他那媳妇除了自己吃就只管她脚边那只狗,连一眼都没舍得分给他,就别更提挟个菜敬个酒什么的了,完全当他是隐形。
“咳咳。”他不得不提示一下某人他还在的事实。
废柴抬头看了他一眼,用两只油腻的爪子直接从那盘水晶猪肘拿了两只肘子,一只给某九,一只扔到了小怪的盘里。
某九……
完了,废柴继续抓起自己盘里的凤爪啃。
旁边伺候的人无一不低头,表示他们其实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憋笑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