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言烨在这度过了最漫长的一天，没有洛楚楚的每一天都是最漫长的一天。

其实他一直以来弄不明白的事情，有个人肯告诉他，那也是最好的事情，只是在这里面，谁又可以说一切就是假的呢？

言烨静静地等候着徐清瑞的话，但是徐清瑞盯着那副画一直没有出声。

言烨并没有催促徐清瑞，相反的，言烨觉得徐清瑞极有可能是在组织语言。

反正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不在乎这几分钟。

但是徐清瑞却说起了那副画，“在方慧源的别墅里，她收藏了一副一模一样的画，那是一副高仿的画，有一次，我看见她在用刀划这画，而且每一刀都是很用力的。”

这幅画，又有什么寓意？

“这幅画，她很喜欢？”言烨试图说一句什么。

徐清瑞转过头来说，“这幅画，是我爷爷的模仿画，得奖的作品，在上世纪的时候，现在有的人拿去拍卖，方慧源把它买回来的。”

嗯？这期间有什么微妙的关系，其实方慧源自己也明白，这样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一股很易罢了。

言烨紧抿着嘴吧，不说话，直接把听着徐清瑞讲。

“方慧源一直以来在隐瞒自己的身份，她明明就是不是方家的人，但是最后，为了制造和方家的美好关系，还是嫁给了你父亲，还生下了你。”徐清瑞终于离开了那一幅画，来到了言烨的面前，看着言烨说出来。

那一句话，言烨听了好久，下发现自己自己听的是什么。

“方慧源是我的姑姑，亲姑姑，她是徐家当年那个被抛弃的女婴，她自己知道了，于是她很恨徐家，就去将徐家弄得鸡飞狗跳。”徐清瑞把真相说的好慢，让言烨一点觉得像是一个拖沓的故事在上映，一点也不好看。

只是言烨突然间又觉得自己的身世还真的是简单，至少他就是言家的孩子，一干二净的，属于言家的人。

“你知道方慧源她当时候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把我父母气死，利用钱财让我二叔迷离，然后她就踩着胜利的高跟鞋去到了我爷爷的面前，把他的那一幅画撕碎了。”徐清瑞回忆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其实也很不开心，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开心还是应该无限地悲哀。

言烨站在原地，只说，“徐家为什么抛弃了她？”

徐清瑞说的时候，也没有表明，其实要是对于徐清瑞来说，这一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爷爷当年为了逃避政治危机，就隐瞒了我奶奶生育的事情，只说了自己有两个儿子，还剩下一个孩子就把她送人去了。那个年代人都吃不饱，我爷爷就把她送去一家富农那里，后来据说那家富农不久后就被抓起来了，而方慧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这样一直失散了。”

徐清瑞的话真的是一字一句地敲打在言烨的心间，这不是一种怜悯，而是一种无可奈何和一种对于生命的残忍的悲凉。

谁说的生来平等？

有的时候，我们的存在和出生，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但是也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们，这么样子做的才是对的，怎么样子做的才是让自己的存在和出生是合理的，不被诟病的。

然后自己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活着。

只是没有人会这样的会存在的，因为没有圣人的存在了。

“后来我爷爷为了在B市的地位自保，也没有说过这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烂在我爷爷奶奶的心里面了，直到上一次我回来的时候，去到了那里，老管家才告诉我的。”

徐清瑞的这些话，让言烨意识到，方慧源最后所渴望的一份肯定和对于那些年华里面失去的关爱的追求，其实比谁都要强烈，只是她却没有没有想到自己的下场会是这样的。

于是她成为了一个报复者，把所有的事情归罪在徐家的身上，报复徐家，报复言家，报复一切她最讨厌的人和事情，在这个维度里面，她终于成为了一个疯子。

“其实我们家族都有一种病因，叫做自闭心理，我的是天生的，但是洛楚楚看来比较的幸运没有复发，可是在车祸之后她的病因就慢慢地显现出来，所以我担心的是，洛楚楚一旦爆发了自闭症，最受伤害的其实是胎儿。”

徐清瑞说这个时候有些觉得，言烨或者最后点耐心也会消磨殆尽的，因为她看不了洛楚楚水深火热当中，却如此地不在他的身边，她的世界。

言烨最终失去的，是一个得到了正相之后的迷惘。

“我明白的，那时候医生也说过，他说除非是有家族病史，否则是不会这么激烈的自闭心理。”言烨麻木一样地活着，眼神和心思不知道在哪里了。

徐清瑞最后说的就是这些了，这是最后的真相了，关于方慧源的最后的真相，像是抹不去的记忆一样，狠狠地烙印在言烨的心上。

这可以怪谁？

只能怪方慧源自己想不开吧，因为言烨曾经也想过，到底是要有多大的怨恨才能做出这么多的伤害别人的事情？

答案究竟在这里是说明了了一切的发生，言烨突然间觉得这个解答真的很残忍。

“我把所有都告诉你了。“徐清瑞宁愿言烨也还是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而这个真相他觉得至少洛楚楚应该也知道的才对。

这样对于洛楚楚来说也公平，对于洛楚楚来说，也不失为是对于过去二十几年里面的一种认知吧。

这里面也牵扯着一些生命，他突然间觉得，言烨的身上有种天塌了也没有关系的气场，但是对于他来说，她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场合来消化这个事情而已。

什么以为有理有据的事情，勉强的，还是在言烨的心里活着。

他自己也明白的事情居然已经这么地复杂了。

最终的解答，他自己发现自己的悲哀。

那是一种在所有的事情没回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牵扯，牵扯，一直牵扯。

言烨十分地厌倦了这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