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老四做了这么多事儿,咋还可能给他找事儿干?就是有事儿也是干体力活的,他能干几天?”吴氏的想法是到时候老爷子又是昏又是跪的,那么就给老四找个苦差事,他自己受不了就会跑,那个时候就怨不得他们了。
如果他受得了,那就是真心改过,她也不介意这份工,能改好对大家都有好处。
现在想一想,这老天还是长眼睛的,郭氏再那样,到头来还不是啥啥都不成吗?儿子女儿现在都没有过的咋样。
因为小桥要嫁到齐家,所以这嫁妆上怎么着也要好看一些,立夏已经让人从南边弄了许多东西,另外家里也打算陪送田地等物,只不过小桥却说,一切都按照自家的能力去办,毕竟就算是把叶家全部的家当都给小桥带过去,也是比不上齐家的,何必这样劳心劳力。何况,?“大哥二哥也要过日子,大哥还有元康他们,二哥以后还要娶二嫂,读书啥的都要花钱,还有爹娘他们,我都带过去了算个啥?另外,你们别担心我,我和汇宾楼不是还有两成的份子吗?怎么着也饿不着我。”
本来他们家就是这个情况,何必弄得家里难过,让自己一个人充面子,这样是太过了。
不过小桥虽然这么说,但是爱妹的立夏和立秋却觉得怎么着也不能让齐家的人把小桥看贬了。
而这个时候,齐琰却暗地里给小桥送了些房契地契银票等物,吴氏等人都有些吃惊,这可是齐琰自己的东西,给了小桥,那就算是小桥的嫁妆了!
吴氏最后说道:“收下吧,是他的一片心意。”虽然说用钱来表达心意,是有些俗气,但是不可否认,一个人能把自己的家当拿出来给未来的妻子,是真的把未来的妻子当成是自己人的。
吴氏她以前还担心这以后齐琰要娶小老婆怎么办,但是现在好像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了,很多男人都是有私心的,自己的东西他能在婚前给妻子那才是可能性极其少的,除非他很重视自己的妻子。是真正放在心上的。
有了齐琰送过来的这些东西,再加上平时给小桥准备的,已经差不多可以了,而立夏看着齐琰给自家妹子的东西,也是憋着一股气,决定给小桥弄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子。
封一凡听了说道:“尽力而为,小桥也不希望你这样破费,到时候家里也过日子不容易。”
立夏道:“买一个庄子的钱我还是有的,前一段时间从那边送来的一批缎子,现在也卖的差不多了,因为南边今年缎子多,价钱也便宜,我就多贩了一些,现在收益也不少。”
封一凡道:“即使这样,你也要留一部分钱,当作本钱,这样吧,我也出一部分吧,我娘天天和我唠叨,要给小桥贴嫁妆,弄这个也不成,弄那个也不成,现在正好。可别说不行啥的,这也是我们全家的一片心意,你要是不要,我娘就打上门来了。”
立夏想了想,大姑一直把小桥当成是自己的闺女,而大姑父也是很喜欢小桥的,这出的钱也是在他们能够出的范围之内,于是也就应了下来。
于是表兄弟两个找了人,在这康县附近摸索了好几处地方,终于买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子,然后弄好了文书,直接给了小桥。
小桥看着这庄子的地契,觉得这也太花钱了,根本不想要,立夏道:“这都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你就拿着,地契上也是写的你的名字,你要不要那怎么成?这里面还有大姑家的一片心意呢,你要是感激,等你嫁人了,好好孝敬孝敬大姑他们就成。”
小桥无法,只能接下来,这庄子买下来都花了一千多两银子,实在是有些贵重。何况她手里头还有齐琰给的那些东西,小桥已经成了隐形的富婆了。
女子在没有嫁人钱,是不能自己立文书的,但是要嫁人了,这嫁妆什么的,都可以过户到她本人身上,而且以后这都是女子的私产,谁都动不得,谁要是想要挪,那就是犯了罪,是可以报官抓起来的,所以齐琰给她的这些东西,完全就成了小桥自己的,吴氏之所以感动,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而家里人又这样费心费力的,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小桥,无非是因为自己竟要嫁到齐家,怕小桥被人小瞧了,物质上都尽量的满足她。这样的亲情可不是难得?
相比较那些不把闺女当人看的人家,小桥是何其的幸运?
立夏私底下对吴氏说道:“先把小桥的婚事弄妥当了,等再过个一两年,咱再给小凤也补贴一些东西。”是怕小凤因为给小桥的东西多,而心里不平衡。
吴氏忙道:“多大的碗盛多大的饭,你也别给她补,现在就我们送的东西,亲家母那边就要觉得有些靠媳妇家了,要是咱再送些东西过去,她心里肯定不自在,家安自己也是个有本事的,奋斗个几年,也一样都出来了,何苦弄得他们家里不安生?
小凤那丫头你还不清楚,要是因为眼红小桥的嫁妆,那我都白生她了,你看小桥这陪送的多,但是到了齐家,这花销的也多,是同样的一个道理。咱以后在别的面上帮一把他们家就成,这亲戚不都是这样走出来的?小桥就是嫁到了齐家,咱家和小凤家有困难,她难道不会帮?所以你也别觉得小凤会觉得不公平,我从叶家村回来的时候,都和她说的好好的了,她自己心里也明白,你就放心好了。”
吴氏说了,立夏这才作罢,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转眼就到了要进入腊月的时间了,小凤家的小丫头也办了满月酒,人也长大了一圈,方家安特别喜欢他这小闺女,整天的都不离手。
就是家安娘,看着这么好看的小孙女也是想着天天抱在手里,倒是小凤都有些挨不着边。
吴氏去叶大姑那边送些年礼,这要快过年了,除了叶家村的收入,像鱼塘里的鱼,送给大家伙以外,还有些别的东西。
叶大姑见到吴氏,就说道:“你是不是也知道那事儿了?”
吴氏点点头,“齐家咋还有那样的人那,真是,得亏女婿是个好的,不然我家小桥还不是受委屈?要不是女婿是对小桥真的好,我是死活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大户人家,怎么这么龌蹉呢。”吴氏说的是省城齐家的人给齐琰送了两个丫头的事儿,这丫头的用法嘛,自然是那个用处,说是齐琰要成亲了,这通房丫头怎么着也得有吧,按照通俗的说法,是教新郎官的房事的,免得成亲当晚手忙脚乱。
齐琰身边都是小厮伺候的,日常的琐事也是有几个婆子弄得,没有丫头伺候。以前齐琰也不想成亲,别人也没有拿这个通房丫头说事,但是现在齐琰是以很快的速度定了亲,齐家有些人就耐不住了,还说啥好心的给送了两个丫头,结果人是送过来了,齐琰却直接要了身契,然后就发卖了出去。
叶大姑道:“是够龌蹉的,不过我听说是那个齐老太爷身边的一个老姨娘出的主意,你说这算咋回事啊,你一个小老婆,又不是正经婆婆,干啥还能管人家正房太太儿子的身边事?真是吃饱了撑的,活该那两丫头都被卖了。”
因为齐琰这事儿做的漂亮,所以叶家等人也没有说上门找齐琰算账啥的,具体情况也没有问清楚,仙子啊听叶大姑这样说,吴氏就想知道底细了。
“那老姨娘不会是齐琰的二哥的亲娘吧。”吴氏问道。
“可不是!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消停,真是作耗。不过她蹦达这么多年,还不是让人越来越讨厌。自己生的儿子不成器,倒是会花钱,天天赖在齐家老宅里,也就是齐老太爷还在,要是不在了,我看他咋办。”齐二老爷读书连个秀才也没有考上,但是却自诩风流,整天风花雪月的,屋子里小妾也弄了好多,你说这样的人,那个老姨娘就是有心也无力。
只能是在齐老太爷耳边吹吹风,以前齐大老爷官还没有做到现在这么大的时候,齐老太爷还是有些威严的,说话也算是管用,那老姨娘也从中给自己的儿子捞过不少好处,但是如今齐大老爷的官越做越大,且齐大太太把齐家老宅管的是水泄不漏的,这老姨娘就没有那么容易的弄到钱了,齐老太爷的威严也是渐渐的没有了。
后来齐琰也是读书上也好,还在外面赚了不少钱,也只能看着眼红。
如今倒是把主意打到齐琰身上去了,想着用两个丫头把齐琰弄到他们那边去?可真是太小看人了。
吴氏说道:“所以说,这还是没有小老婆的好,看看这都是乱家的根本了,以后啊,我可要跟立夏和立秋说,不管他们以后咋样,就是当了官了,也不准给我弄小老婆,家里乱哄哄的,能成啥事?”
叶大姑道:“我也是这样跟一凡他们说的,咱赚得钱可不是给他们养小老婆的,要是一凡他们敢,那我提脚就把人给卖了!你也别太担心,咱小桥也不是那种吃亏的人,小桥女婿也是心里向着小桥的,就是那老姨娘要作耗,还怕他们两个应付不过来?”
吴氏道:“你说的也是,只是我这担心也是真的担心,唉,要是女婿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亲戚就好了,现在还没有成亲了,就过来添乱,这要是成亲了,还不知道咋样呢。”
“这都是咱们当娘的心,你放心好了,要是真的敢欺负上门了,咱们这些娘家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是富贵人家,大户人家爱面子,咱们小门小户的,一点儿也不怕丢面子,到时候咱们打上门去,看谁闹得过谁?这吵架打架,我可是不输给旁人的。不是还有一句话说的好吗,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咱就有这股子劲儿,把咱们惹急了,我可是啥都不怕的。”
听了叶大姑的一番话,吴氏心里好受多了,大概是婚期越来越近,她这心里越来越担心,等到了时候,估计也就自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