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少年,儆冰满腹狐疑,非常不解善卿昭的行为,主人何时变得如此善良,大施善心?这与之前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睛的公主可是同一人?
耐不住心里的疑问,与好奇心,儆冰试探着问善卿昭
“主人为何要帮助一个卖身葬父的穷书生?”
善卿昭坐在窗前看窗下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窗台,她像是早就料到儆冰会这样问他,也不急着回答,清风徐来,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片刻后,她才缓缓开了玉口。
“朝堂凶险,凤影内忧外患,大哥二哥还有令狐忆怕是应付不来。”
“所以主人是在给他们寻了个帮手?”
善卿昭撅起嘴,摇摇手指。
“非也。”
顿了顿,莞尔一笑。
“我是在给我自己找帮手。”
善卿昭想起了在未央宫她发现的母亲给她的信件。
上面列了二十个人的名字,母亲又再三嘱托一定要不留余孽,可以断定这些人都是在明处与母亲作对,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在暗处的还有何。
信纸明明列了二十人,可是右下角的一个名字却被人撕去只留下了一个草字头隐隐约约可以辨认出来,这个人怕是最难搞的。
令狐忆是母亲收养的孤儿,众人轻易可以看出他的阵营,如若让他去做卧底,别人也不会相信,处境也会变得艰难。
只有安排一个新人,无背景无家世,如若在朝堂崭露头角,必会有人拉拢,只要演技好,必定会是一个具有毁灭性的棋子。
只是在后来,善卿昭不会想到那少年的演技会如此之好,她让他做的事,他都如约做到了,甚至比令狐忆还要好。
儆冰还想问什么,善卿昭早已起身朝门外走去。
背对着儆冰,语气慵懒的很。
“昨天都没逛够,你要不要跟着我出去走走呢?”
儆冰想也没想抬步跟了上去。
南宁都城热闹非凡,不比凤影差,街道人满为患,儆冰怕行人冲撞了善卿昭,一直在她身旁伸出长臂替她遮挡过往的行人。
这一动作被善卿昭打趣,扇子轻遮住嘴巴,轻声浅笑
“你倒是护主,陪我逛这一天,你这胳膊怕是要废了。”
儆冰听她打趣,想想也觉得自己太矫情,犹豫之下,还是收回了手臂。
茶楼门雀可罗,善卿昭拉着儆冰轻快的走进去。
儆冰本不愿意进去的,他是暗卫,耳朵及其敏感,茶楼里这么吵,非要把他耳朵炸掉不可。
可耐不住善卿昭软磨硬泡,还是被她拉了进去。
善卿昭挑选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他去底下柜台处买了些干果给善卿昭解馋。
可当他上了二楼,环视四周时,脑袋轰的一声,差点要炸掉。
只见善卿昭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栏杆,悠闲的看一楼戏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戏。
可她对面的登徒子又是哪一个?!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能和主人出来散心,那登徒子却占了属于他的位子,儆冰顿感不爽,走至桌前,把盛有瓜子的碟子愤愤的往桌上一掷,发出闷响。
“劳驾,让位!”
位上一直喋喋不休与善卿昭搭讪的少年听到如此冰冷的声音,不禁抬头循着声音原处看去。
这一抬头才看清那少年的模样。
清秀俊美,眉眼温和,眉目微微上挑,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像一个月牙,面貌上竟与善卿昭有几分相似。
善卿昭觉察到少年不再出声,不禁回头,却看到了站在一旁冷着脸的儆冰。
扔下一句“恕不奉陪”便与儆冰匆匆离开。
少年的声音还在耳后回响。
“在下笙歌!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啊!”
善卿昭不经意的皱起眉,没再搭理那登徒子,径直走出茶楼,也无心再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