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潇两眼直勾勾地瞅着自个儿岳父开票,撕支票的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帅气十足,估摸着这老爷子大概整天没事就练开支票玩来着。
“离开她,这些钱就是你的!”老爷子把手里的支票推到伊潇面前,那死女人眉尖一抬瞟了眼支票上的数字,倒是要看看在自己眼里的无价宝在她老爹心里到底是啥地位,只一眼便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嫌少?”老爷子好似能看穿了她的心思,“这是订金,事成之后在给你另一半!”
“呵,丫的居然买女儿也有分期付款的”,伊潇暗地里嘀咕着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珠子贼溜溜转了圈随即扬起个灿烂的微笑,“好!这支票我收下!”
这厢伊潇和老岳父商量着买女儿的生意,那厢楚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婆“卖了”,还满世界地在找媳妇儿和闺女呢。伊潇自中午开始便失了联络,电话打了一百个都只是移动小姐温柔的关机提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两个大活人怎么就能没了呢?”
“什么没了,说得多难听啊,应该说是蒸发了!”……
楚旋听着后坐项家两口子的斗嘴声,不觉更加烦躁狠狠地一掌拍在方向盘上,一声尖锐的喇叭声使身后的两人消停下来。
“小旋子,你别太着急,潇潇这个人啊做事不着调,指不定这会儿带着孩子在哪儿疯玩呢,这情况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斯微诺诺地说道,三人都清楚这情况微乎其微。伊潇做事儿虽说时不时的会有些惊人之举,但绝不到离谱的地步,尤其是“成家”之后但凡是超出章程的活动,她必要报备“领导”请示过后才敢行动,如今突然和孩子一起失踪了怎能不叫人心急。
“医院那边怎么说?”楚旋强自安奈下心中的不安,分析着眼前的“案情”,俗话说能医而不自医,强作的冷静始终不能掩饰双手地颤抖。
“潇潇的车停在医院,车边还有嘟嘟的奶嘴……哎你说被人绑架现在也该来个电话……”斯涵一手肘捅在斯微的腰上,继而美目一瞪,才使这张乌鸦嘴给闭上。
楚旋不由得紧了紧方向盘,忽的双眸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随后迅速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还未等电话那头出声便开了口,“哥,你是不是在b城?伊潇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怎么找‘女’朋友找到你哥头上了?……”
“别跟我磨叽!我问你见没见着?”楚旋听出她大哥语气中的戏虐之意不免急躁起来,陈敬轩倒是依旧好脾气地回话,“我在b城,不过确实没见过伊小姐……”说到此对方稍稍顿了顿继续道,“小旋,找时间我们好好谈谈……”
“好!”楚旋不再废话,挂了手机又急冲冲地往医院赶……
咱说完楚旋这头再插播下伊潇这边的现场实况,老爷子一听对面这小丫头竟毫不犹豫地收下支票,当即便拧了眉头,沉下脸来,这人就是一矛盾的动物,若是伊潇死皮赖脸地缠着自己女儿他烦心,若是这人家痛痛快快答应分手他更闹心。好歹自个儿家的闺女是才貌双全,怎么就尽遇上了负心汉和负心女了呢!一个霍明远还不够,如今又来了个小妖女。两次踏进同一条错误的河流,这个傻闺女啊!……
瞧见自己老岳父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不禁取笑道,“怎么,您老后悔了?”
老爷子不屑地瞥了眼满脸写着“无耻”两个字的伊潇,暗自感叹自个儿闺女命运的不济的同时,对眼前的狐狸精更是不满,“钱不是问题,我很好奇你有喜欢过小旋吗?你和她在一起还是只为了钱?”
钱?就谢楚旋,一个小警员!一辈子赚的钱也没她顺手牵羊那几秒钟来得多、快、好、省!要不是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儿上,她还真想跟这老头说叨说叨,打从她俩在一起以后,他闺女吃她的用她的,伙食费可是一分都没让她掏啊!究竟谁是小白脸,是谁在傍大款!
伊潇委屈,她觉着自己亏大发了,冤!实在是冤!可这些委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再瞧一眼那支票她越发觉得这钱拿着应该,像她这般温柔贤淑、蕙质兰心、倾国倾城的一代绝色佳人,才收了她陈家这么点嫁妆太便宜她们!……
伊潇心里那把小算盘劈哩啪啦打得直响,丝毫没察觉到突然出现的另一个人,一至于那人唤她名字时,她眼前仍是rmb的影子。
“小潇,小潇……”被人重重地拍了下肩膀,伊潇才从重重叠叠的人民币幻影中回过神来,别说面对近在咫尺英俊的笑脸,伊潇还真怀念之前红红绿绿的“橘子皮”,看客诺是以此就认为这姓伊的丫头拜金那您啊……还真就说对了!她伊潇打小爱财,她一向认为那些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不是傻子就穷光蛋!
“爸,你怎么把小潇带这儿来了,害我一通好找……”
伊潇听大舅子亲亲热热地叫着自己,鸡皮疙瘩不由得排起了队,不过她可从陈敬轩的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眼下楚旋她们还不知道自己被她老爹请来这荒郊野外谈判,怕是急坏了,念及此处便想起身离开,然陈敬轩之后的话又让她一屁股墩坐在了石凳上。
“爸的消息真是灵通,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带小潇来见您呢……”
“你们俩……”陈老爷子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兜了一圈,还真是难为了陈敬轩一个大男人摆出副少男怀春的样子,这德性无疑与在胸前挂块“我与此伊姓女子有jq”的牌子来昭告天下。得,这回又该加条水性杨花的罪名了,伊潇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乐得做回二愣子看这两父子接下来唱什么戏。
不过这边父子大戏还未开播,那头千里寻妻的楚旋已经“杀”了进来,且目露凶光,咋一看还真像是急红了眼准备要咬人的兔子,伊潇本打算安慰安慰她,可一见这情景也不敢上前,她明白若是强行压制活火山,那自己只能杯具地成为炮灰,依着一贯奉行的宁死道友莫死贫道的原则,伊潇自动自觉退避三舍。
果不其然,楚旋只匆匆看了她母女两一眼便先对一旁的陈敬轩开了炮,“哥,我没想到连你骗我!”
“小旋,我……我刚才是真不知道……我……”陈敬轩为难地来回望着陈老爷子和楚旋,张口也不是,闭口也不是。
“不要再来骚扰我们!伊潇,咱们走!”楚旋狠狠地盯了陈家父子片刻,随后拉着伊潇转头欲要离开。
“等等!……”一直没有开口的陈老头见此终是忍不住出了声,“伊小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你答应他什么了?”楚旋侧身怔怔地瞧着身旁的伊潇,见伊潇不自在地拧巴着手指,眼里满是狐疑。
“她收了我的支票……”陈老爷子对着依然背对着自己的楚旋淡淡地说道,“她答应我离开你!”那语气淡漠地仿佛流露出一丝讥讽的意味。楚旋听此瞬时拧紧了眉头对上伊潇的眸子,严肃道,“真得是他说得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