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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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午后。日光倾泻,鸣蝉聒噪。

大名府偌大的后院内,浩浩荡荡五六十人围在演习场边。前方高高的看台上置有一把巨大的遮阳伞,底下有三人并排而坐。

最中间那位有着弥勒佛般又长又厚耳垂的中年男人,自二十年前起便被尊称为火之国大名。他的右手边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头戴一顶印着大大的“火”字样的斗笠。左手边的少女轻挽着他的手臂,姣丽的脸庞在阴影下犹如藏在幽潭里的锦鲤,下颌不自觉地微昂着,黑瞳中目光异常专注地落在离她十米远的年轻忍者身上。

卡卡西的苦无抵在地陆的颈项间,鬓角一撮银发在打斗中从护额滑落,沿着青年俊好的脸庞轮廓柔顺帖服。尽管头顶烈日当空,但从青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疲倦和燥热。

地陆眼神一黯,背后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打湿,喉间的苦无虽未伤及他半分,但足以让他明白胜负已分。

他输了。

而他面前的那个男人,护额依然稳稳地斜系在额上,没有开写轮眼。

随着裁判大声宣布“木叶,旗木卡卡西胜”,卡卡西收起苦无,右眼弯成一抹月牙向对手说道:“承让了,地陆君。”而后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姿随意,面对看台时又渐渐耷拉成一只懒洋洋的死鱼眼。

地陆却没有和他客套:“卡卡西君不必谦虚,是我技不如人。”

地陆这个人,坦荡诚实,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

和马冷冷地盯着他,又往看台上的火影扫了一眼,面色阴沉仿佛正酝酿着一场未知的暴风雨。

以大名为首,周围响起掌声。

大名合起手上的折扇,指向演习场中的银发忍者,转头问道:“这就是白牙的儿子吗?真是虎父无犬子。”

火影烟斗不离口,笑呵呵地点头应是。

“旗木卡卡西。”

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轻念这个名字。

少女松开大名的手臂,径直向演习场走去,繁琐的华丽衣裳裙摆拖曳至地,沿着台阶一级一级缓缓移动,像风吹花田时漾起的绚烂波浪。

她在银发青年面前停步,离他很近很近,仿佛只要微微向前倾就会撞入青年的胸膛中。少女身躯娇小,只及他肩膀高,仰着头瞪大眼睛打量着他,似乎要在他脸上盯出一朵花来。

卡卡西从未被人这样逐寸逐寸端量过,瞬间感觉自己仿佛是动物园里的奇珍异兽,饶是冷静也尴尬。

少女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片刻,猛地转身噔噔噔走回看台,她身后的艳丽裙摆一晃一晃如同在水里游曳的锦鲤。

她在看台上指着银发青年,却是朝猿飞日斩说道:“三代目火影,我喜欢这个人,把他留下来给我。”

斩钉截铁,字字雪亮。那口吻犹如在说——我喜欢吃这道菜,把它端到我面前来。

少女说话的时候声音响亮,吐字清晰,在场的人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大名和火影也十分惊讶地望着她。

少女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可怜的木叶第一技师,估计明天要上木叶日报娱乐版头条了。

火影瞟了眼前方被少女的话语宓降奶觳湃陶撸趾抢趾堑爻榱丝谘蹋骸袄嫦愎飨不兜幕埃胰每ㄎ髁粝吕磁隳阃婕柑烊绾危俊

旗木卡卡西闻言,面罩下嘴角抽了抽。

身为双十年华的大好青年,他一点也不想陪这种被宠坏的小鬼玩。卡卡西看着火影那过分明显的幸灾乐祸的神情,死鱼眼耷拉得更厉害了。

梨香皱皱眉头,一本正经地说:“谁说要他陪我玩几天啦?我要这个人,从今以后旗木卡卡西就是我的人。”

周围跌了一地的下巴。

不容置疑了,明天的娱乐版头条一定非第一技师莫属。

围观的忍者中有人忍不住窃笑出声。

倒霉的青年用眼神向火影求救,银色的扫帚头被风吹着发梢摇啊摇。

梨香见火影迟迟不应允,一转身扑到大名膝上撒娇道:“父上!您说过在火之国,只要是我想要的都能得到!”

大名对爱女千依百顺:“是这样没错……”说着,面朝火影折扇一抬。

猿飞日斩怕他开口要人,连忙说道:“卡卡西是木叶非常重要的忍者,曾为国家和村子立下汗马功劳,他不在了我们会很为难的。”

梨香不悦,正欲发脾气,却突然像想通了什么似的,歪歪头望着火影傲慢道:“你想要什么?我的封地里有一座名为北野的城池,面积和木叶村相当,用它来和木叶交换旗木卡卡西就没问题了吧。”

在场有多少人闻言目瞪口呆。

用一座城池换取一个忍者,也只有这位任性到极致的公主才做得出。

奢华无度,目中无人。

火影还未来得及拒绝,看台下方的和马就急急上前说道:“梨香大人请慎重,就算旗木卡卡西再怎么重要也不值一座城池……”

梨香沉下脸来:“我只知道,但凡我喜欢的东西都一定要得到手。”

卡卡西真想望天长叹——你们在谈论他的价值时可以稍稍顾及一下他这个当事人的感受吗!

他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明啊才会落到如此境地。青年在心中暗暗吐自己的槽。

和马无可奈何,只得转向大名:“大名大人……”

大名摇摇折扇,仿佛不过小事一桩:“梨香高兴,怎样都无所谓。”

梨香得意地扬眉露齿而笑。

火影虚咳两声,决定把烂摊子丢给当事人自己收拾:“公主不如问问卡卡西自己的意愿?”

第一技师此时的心情就和他的死鱼眼一样——真是个狡猾的老头 =_,=#

梨香立即提着裙摆飞奔到他面前,兴高采烈地双手拉着他的手臂说:“卡卡西,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啦!”

猿飞日斩佯装观赏天边云朵,对自家忍者投来的幽怨目光视若无睹。

——卡卡西,真正的男子汉应当勇敢地面对自己的烂桃花!

梨香笑颜如花,双眸亮晶晶地望着他说:“你开心吗?”

他开心才有鬼!

卡卡西双眉都要皱到一起了。他五岁成为忍者,开始执行任务,经历过两次忍界大战,遇敌无数,但从未遇过像此刻这般尴尬难缠的状况。这是告白吗?是少女对心仪对象的告白吗?!为什么他丝毫感觉不到自来也大人所形容的粉红心形泡泡的萦绕?!

银发青年满脑子都是最新一期的《亲热天堂》,他一点也不想应付这个中二的小鬼。

此时此刻,他宁愿与十名敌忍对战。

“公主,我曾经对着火影岩宣誓,无论生死,我都只能是木叶的旗木卡卡西。”

他没有说谎。

并非只有旗木卡卡西,木叶的任何一名忍者,在其成为忍者之时,必须做好生是木叶的人,死是木叶的鬼这样决绝的觉悟。

忍者本来就是不能自己选择人生的一类人。

梨香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当然!

堂堂木叶第一技师怎会愿意去伺候这种刁蛮骄纵的小屁孩。

“你不喜欢我吗?”

卡卡西不禁啼笑皆非,他要怎么向这位公主大人解释,对于二十岁的成年男子来说,十五岁的女孩和五岁的女孩其实差别不大。

火之国公主今年十五岁,十五年来从未有人敢逆她心意。

不过,无论年纪几许,男人终归是不应该让女孩子伤心的。

深受《亲热天堂》荼毒的青年弯起那道习惯性的月牙眼,装出一副纯良无害的大哥哥模样:“公主,喜欢您的人不缺我一个。”

那口吻与哄骗小女孩的怪蜀黍颇有几分相像。

梨香大受打击,怒气满满地瞪着他说:“你居然不喜欢我?!我不管,我不准你不喜欢我!听到没!”

卡卡西恨不得立刻瞬身消失,《亲热天堂》里没有教他如何应付这等蛮不讲理又不能得罪的大小姐。

青年顿觉头疼不已,只得无奈地瞪着死鱼眼。

站在大名直属护卫队中的阿斯玛向好友投去一个同情却爱莫能助的眼神。

卡卡西一点也不想理会那对见死不救的父子!

周围的忍者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想笑又不敢笑。

木叶第一技师颜面何存啊颜面何存。

最终为卡卡西解围的是从外头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大名长子。那青年看上去比卡卡西还要年长两岁,五官端正,相貌英俊,就是不怎么像大名。

说起来,公主梨香的长相也不像大名,更不像她母亲志治美夫人。也幸亏她不像他们其中一人。

地陆迎上去叫道:“秀德大人。”

秀德见气氛异样,一问之下,口气严厉地朝妹妹斥道:“胡闹!给我回房间去好好学习女孩子的矜持!”而后转向大名,压抑着怒气说道:“父上您太纵她了,这样蛮横无理,对木叶的客人太失礼了!”

谢天谢地,大名一家总算还有明理之人。

不用再讨论喜不喜欢的问题,卡卡西松了一口气。

梨香的怒气全撒在她大哥身上:“整天就知道教训我,哥哥实在太讨厌了!”说完,一跺脚提起裙摆气鼓鼓地跑离演习场。

大名埋怨他:“秀德,你对梨香太苛刻了。”

秀德不予理会。

大名打了个呵欠,夏日午后的困意袭来,他挥挥折扇:“散去吧散去吧,是时候睡午觉了。”

火影趁机告辞回木叶。

秀德温言挽留:“三代目和众位忍者不多留几天吗?”

火影摸摸胡子笑道:“村子里的事情恐怕堆积成山了。”

秀德转向卡卡西:“卡卡西君呢?”

卡卡西巴不得立马走人,面上却是好脾气似的打着哈哈说:“我还有任务在身。”

秀德满脸遗憾。

退场的时候,火影经过阿斯玛身边,似乎想跟他说什么,还没开口,阿斯玛佯装一无所觉把脸转到另一边。

火影叹气着继续迈步前行。

老人走后,卡卡西代他劝说阿斯玛:“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三代目也好,红也好,都在等着你呢。”

阿斯玛抽着烟半晌不语,直到卡卡西要走了,才莞尔道:“卡卡西,没想到你价值一座城池。”

卡卡西气结。

阿斯玛转身往大名离去的方向跟去,背对着他挥挥手:“我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在此之前绝不回去。”

卡卡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名府冗长仿佛没有尽头的回廊上,只觉父与子之间的关系真是奇妙,像大名父子,像猿飞父子——无论儿子对父亲多么不满多么任性,父亲总会宽恕包容绝不置之不顾。

然而早在七岁那一年,旗木卡卡西便永远失去可以向父亲赌气任性的资格。

前方有同伴回头叫“卡卡西桑”,年轻的银发忍者收起情绪答应着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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