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谨轻巧一笑,“金屋藏娇,这黑锅我可不背。”她伸手在他腰间软肉抓一把他身子一软,她轻易就从他身下逃开。
傅绍白不勉强她,继续清理食材,问她:“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程知谨坐回高脚椅托着下巴看窗外花园五光十色的路灯,“吃完再去吧,我怕洗到一半饿晕在浴室。”
傅绍白笑。
他最拿手的意大利面,蕃茄汁浓郁加上特制黑胡椒,摆盘还点缀了两片薄荷叶色香味俱佳。
程知谨只是闻着味儿就食指大动,尝一口,一脸美味满足。
“你不吃?”程知谨见他只端了一份出来。
“我想看着你吃。”傅绍白在她对面拿餐巾沾了沾她唇边的蕃茄汁。
“真的很好吃。”程知谨赞不绝口。
傅绍白倒杯红酒,“天天做给你吃都行。”他望进她眼睛,她有一瞬的回避那是碰触敏感时的本能自我保护,“天天吃会腻。”
傅绍白有点儿失落,但能像现在这样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她已经朝他踏出了一步。
程知谨濑完牙,傅绍白已经替她放好水,“水是二十四小恒温,有需要喊一声我就在门外。”
“嗯。”程知谨靠着盥洗台咬一咬唇欲言又止,她的行李还扔在西雅图的机场,等会儿洗完澡她穿什么?
傅绍白转身出去,临到门边他扭头问她:“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我……洗完澡光着身子出去吗?”她都不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傅绍白脑中全是画面,刚在厨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血气直线升高,身体本能先于思想已经辗压过去。程知谨几乎要被他折弯在盥洗台上,他口腔有醇香的红酒和着她嘴里的薄荷味,很奇妙,像在尝加了薄荷的红酒。
不知衣服是什么时候落在地上的,不知两人是怎么到浴缸的,她双手撑在他胸前唇瓣感觉被他、吸、麻了,身体软得不像话。他翻身带起一大片水花,浴缸承载两个人实在太小,他的动作幅度太大程知谨磕到浴缸上。他心疼抱她起来,她以为结束了。地上落了一滩水,他将她按在浴缸窗户边,这个角度她视线有限,因为未知而心慌,于他却是予取予求。突然的冲顶,她揪紧垂下的窗帘,唇都来不及咬住,叫出一声。他似受了鼓舞,狂肆征伐,思念太久煎熬太久,索求无度。
程知谨几乎无力承受,脚下猛的一滑,傅绍白及时搂住她,窗帘扣环砰砰砰拉脱露了半面窗户出来。程知谨尖叫,虽然现在是深夜,虽然外面并没有一个人,但这样敞露窗户让人太羞耻太没安全感。
傅绍白被突然勒停,额角都逼出汗,“别怕,我就是把这里的窗帘全打开外面的人想窥视要乘直升机飞进来才行。”饶是他这样说,程知谨还是无法接受,她保守脸皮又薄哪里接受得了这个,终于哭出来。
傅绍白投降抱她去床、上,强忍着上涌的血气一点一点哄她安抚。
程知谨睡着了,傅绍白还居高不下,苦笑着亲一口臂弯睡得香甜的程知谨,来日方长。
傅绍白直到凌晨才强迫自己睡着,热烈的阳光从眼前晃过,他突然惊醒臂弯是空的,身侧床塌凉透她已经走了很久。他下床捡起地上衬衫就套上要去追人,抬头看见门板上贴着便签:借你2千美金,风衣一件,回国后如数奉还,还有,谢谢昨晚的款待——程知谨。
这个‘款待’用得极妙,傅绍白哭笑不得,咬牙,这个女人!
已经换上新衣登机的程知谨估摸着傅绍白已经看见她留的便签,也不担心他会追上来,曼哈顿的事他还得留下来善后。她喝一口咖啡,窗外明媚无限,心似乎也跟着开阔。她尊重自己的心承认爱他,可两个人不是相爱就能在一起。钉子拔、出来总会有裂痕,不管如何修补都不可能恢复如初。所以,无法预料的事,随缘就好。
程知谨这趟美国之行回去整个人都变了,想问题不再那么极端,对所有事都心存希望。父母依旧没有太大进展,她每天接完电话都告诉自己,下一次一定有好消息。要永远相信美好的事情会在下一刻发生。
程知谨回来将近一个月,他们之间没有通过一次电话,没有发过一条短信。她的房子装修好了,腿伤也早就好利索回学校上课,一切都渐渐回归正轨。
傅绍白看上去比以前更忙,跟在身边的女伴也比以前换得更频繁,新晋‘网红’当然要360度无死角跟拍。
“程老师还不去吃饭?”乔老师吃完饭回办公室看见程知谨一个人还在备课。
“嗯,不太想吃。”程知谨没抬头。
“不舒服吗?”
“有点儿,可能天气热起来了,总觉得胃不太舒服。”
“你这小身板都赶上林黛玉了,三灾八难的。”乔老师打趣。
程知谨笑,“我可没林黛玉那么好命。”
“是啊,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程知谨手上捏了的钢笔紧了一下,笑笑,不说话。
乔老师叹口气,实在是心中有话不吐不快,“最近铺天盖地都傅绍白的消息,今天谈成了哪个生意明天带哪个明星当女伴。你们离婚也不过两个月吧,他就一点儿都不顾及你的感受?”
程知谨写完一面文案,动动脖子,“离婚一天,我都无权干涉他的生活你也说都两个月了。”
“可是,这也太过份了。好歹他再等等或是不要搞得这样人尽皆知,他让你的面子往哪儿放?”乔老师为她抱不平。
程知谨笑答:“我的面子可不值钱。”
乔老师索性拉了把椅子到她身边坐下,“程老师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你们到底是为什么离婚?”
“感情破裂,这不是判离的唯一标准吗?”
“为什么感情破裂?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实在无法挽回的情况你当时就不应该放手。也许你会觉得我势利,可是想想就觉亏得慌,你种的树让别人乘凉。”
程知谨哭笑不得,这都什么逻辑。
“我可没本事种他那么大一棵树。”
“唉……”乔老师长长叹一口气,拍拍她,“没事,他大张旗鼓换女伴你就去相亲,凭什么女人就得忍气吞声。”
“真不用。”程知谨觉得脑仁儿疼。
“放心,我马上发动我身边的朋友广撒网替你物色人选。程老师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能输给前夫!”
程知谨钢笔帽抵着额角,“谢谢乔老师,我这儿教案下午就要用,还有一半没写完。”
陆续有吃完饭的老师回办公室,不知是谁买了榴莲,程知谨一触到那味儿胃里猛的一阵翻涌搁下笔捂着嘴就往洗手间跑。
“程老师你闻不得榴莲味啊?”买榴莲的那个老师特别不好意思
程知谨就干呕了几下,接水嗽口,“不是,可能最近肠胃不舒服所以闻不了刺激性的东西。”
“你要不是说肠胃不好我们还以为你怀孕了呢。”众人调笑。乔老师赶紧给她们使眼色,大家这才想起来说错话都回自己位子看书备课。
程知谨心咯噔一下,那晚虽然有入闸但他并没有……她觉得不会有事所以自然也没有做事后措施,那种情况怀孕比中六合彩机率还低。不会不会,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虽然这样劝慰自己,出去吃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去了趟药店。刚付完钱,她电话响了屏幕上出现傅绍白三个字她手里的验孕棒都差点吓得掉在地上,赶紧揣兜里,接起电话,“喂。”
“在哪里?”傅绍白声音沙沙的听上去很疲惫。
“学校。”程知谨赶紧出药店。
“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
程知谨皱眉,“干什么?”
“想约你。”
“我要上课,一整天都有课。”程知谨拒绝,放在兜里的手捏得验孕棒发疼。
“不要紧,我等你。”
“你……”
傅绍白打断她,“你是不是不舒服,听声音不对。”
“没有,我还要赶着回去备课先挂了。”她说完就挂断电话,不敢从正门回去,绕到侧门随便买了个面包当午餐,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一回办公室她就把验孕棒放进包包夹层锁进她的私人柜子,心还慌乱。
上课就好了,专注做一件事没时间胡思乱想。两节课一下就过去,她今晚还没晚自习。
程知谨一出校门就看见傅绍白车,太阳穴突突的疼。他也看见她了,开门下车。程知谨这会儿不想引人注目,咬咬牙什么也不说上了他的车。
“开车。”
傅绍白倾身过来,她慌乱着身子往后躲,他的手从她颈侧拉下安全带,咔一声扣好,“躲什么?”他望着她笑,“感觉,我俩像偷、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