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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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本是小笨蛋拜师请先生的大日子,却因为本公主……咳咳,出了些小小瑕疵,“拜师请先生”变成了“拜地求大夫”。

说来,惭愧。

忆来,悲痛!

这一日早晨在夙凤那请安后,我就听说了下午有个拜师会,顿时兴趣缺缺,可作为小笨蛋的媳妇,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这无聊的事情,因此,本公主便想出了个一石二鸟的好办法。

装病!

第一,装病可以不用去参加拜师会;第二,我老早就想见见张世仁张大人了,对他,真是想念得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张同志是请来了,也基本达到了我预期的效果,拜师会因为我而直接延期了。可是,盗用小四一句煽情的话:结果我猜到了,却不知道过程如此沉重。

本公主原只是想装装头晕就回房等张世仁,谁料,却假戏真做,扑了个大跟头,四脚朝地,那动作比拜菩萨、拜真主还要虔诚,就连我最得意的挺鼻子也遭了秧,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痛得我是呜呼连天,当场就在地上打起了滚。

而且这一次害我的,又是旺宅!

苍天啊,大地啊,我前世到底和这个小畜生有什么仇啊啊啊!

彼时,我佯装头晕要倒,与我预谋好的淇儿连忙来扶,可在被淇儿扶住我之前,小畜生却如剑般“嗖”的串到我脚下,对着我的裙摆就是轻轻那么一咬、一提,本公主本就重心不稳,如此,自然地跌在了地上,摔成了重伤。

这狼崽子,简直成精了。

我躺在床上,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只清晰地觉得痛,筋连着骨头带着肉,什么形容词都想不出来,就是痛痛痛。我闭着眼,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伏过大伤口也会嘶嘶作疼。

偏偏小笨蛋和我有仇,知道我受了伤,冲进来就拽着我的手做深情状,扯得我那是疼啊,可惜就是说不出话,只能鼓大眼睛怒视小笨蛋。一屋子的人却都是白痴,偏说我是见了相公给激动得,安陵然也挺配合老妈子们,眼泪汪汪,一口一个“娘子”,握着我的手力道又大了些,痛的我也是泪水涟涟。

此情此景,一屋子人都开始唏嘘,拍马屁说公主和小世子伉俪情深、患难见真情云云,怕是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主就要驾鹤归西了。

就在我被小笨蛋拽得要晕过去的时候,淇儿带着我的救命恩人张世仁来了。

张大夫就是张大夫,一来就非比寻常。

他拍拍安陵然的肩膀,沉声道:

“都出去,堵在这空气都不畅通,少夫人怎么好得了?”

我泪流满面地盯住张世仁,说的好啊,老张,只有你最了解我。

小笨蛋理所当然地扯了扯我的手臂,护在胸口,痛得我嘶嘶咬牙的同时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佯装天真烂漫道:

“不要,娘子病得好厉害,我要守在她身边。”

靠!猫哭耗子假慈悲,谁知道旺宅是不是你专门放出来害我的?

老张也笑得一脸天真烂漫,他说:

“小世子放心,我一定把少夫人医得蹦蹦跳跳,你在这里守着,她也不一定欢喜。”

闻言,小笨蛋想了想,终究还是带着一屋子人走了。

房里只剩下我、淇儿和张世仁。

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张世仁给我喂了几颗消炎止痛的药丸,便笑道:

“公主还真是认真,想见老夫装装头晕咳嗽就好,怎么真把自己给摔了?”

我心下大惊,莫不是这张世仁会读心术,要不怎知我找他?嘴上却平静道:

“张大夫说什么本宫听不懂,我确实是摔着了,哪日别让那小畜生犯在我手里才好。”

老张捻了捻胡子,嘿笑道:

“公主莫要装了,我知昨天你未去赴约,此刻怕心里正着急呢!”

我和淇儿对视一眼,霎时心中嘹亮。

哦,原来这只老狐狸一直躲在背后偷笑,昨天也悄悄溜去墨轩楼想看好戏,不想我没去,害他落了空。今天又这么巧,我伤着了请他来,所以他才觉其中大有蹊跷,刚才那话,不过是故意套我的。

如果是前天,或许我就这让这老狐狸给骗了,可他们天算地算,其没算到我还有个无敌小雷达的淇儿——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早已察觉他们其中的阴谋。

我乔装女儿羞涩样。

“既然张大夫已知其中蹊跷,又何必故意点出让本公主为难?”

淇儿和我默契有佳,见状也赶紧凑到老狐狸身边道:

“张大夫不瞒您说,自从那日知晓墨玉公子心意后,我家公主是茶不思饭不香,就盼着能再会,偏偏府里有事走不开,我家公主难不定主意,又不敢贸贸然去找墨玉公子,所以才请您来的嘛。”

我正考虑着要不要再学月儿往日害羞的模样咬咬下唇,嗔淇儿一句“讨厌”,张老狐狸却已经连叫三声“好”。

什么叫“唯恐天下不乱”,我今日算是见识了。

见过众多狐朋狗友,却没见过这么禽兽不如的“狐朋狗友”。

根据以前种种,看得出小笨蛋暗地里和张世仁也算有些交情,我刚嫁入穆王府时,小笨蛋发过次烧,现在细细想来,那时说不定安陵然正受着伤,那时就是张世仁来给医治的,文墨玉虽碍于情面不好探望,也趁夜摸黑进穆王府来看过一次小笨蛋。

可今日却也正是这两位损友,一个劲儿地把朋友的老婆往别的男人身上推,这样揣测又让“假墨玉是安陵然”的猜想多了几分证实。

现在本公主缺的,不过是“捉贼在赃”。

我笑道:“既然张大夫说好,我也就开门见山了。这里有封信,望张大夫能帮我转交给墨玉公子。”

淇儿将信交给张世仁,老张连句客套话也没说,就甩着袖子走了。

其实,那信里也没说什么,不过是道:

“前尘无缘,后世待叙。三日后墨轩楼,不见不散。”

三日后,相信我的病已经好齐全了。

三日后,也恰是玄h生母的忌日。

闻言七殿下孝义有佳,每年都会去祭拜生母,可如果那日假墨玉再出现的话,意味着什么?

我在床上勾了勾嘴角,牵动面部神经,扯得鼻梁骨隐隐作痛。

最好,结局不要像我想的那样,不然安陵然你死定了。

三日后,我在墨轩楼见到了如沐春风的文墨玉,墨玉公子。

我笑靥吟吟,施礼证实:

“墨玉公子有礼了。”

文墨玉文质彬彬,抱着扇子回礼:

“听说公主前几日摔了跤,可曾好些?”

会关心人,笑起来两眼闪光,和冷哼拽文、自恃清高的文墨玉不一样,这个……来的人果然是假的墨玉公子。

我沉着气,摸了摸鼻子上的药膏,颇有些无奈。

“墨玉公子不知,我家有只小畜生,真是机灵得很,几次害我栽跟头,我真是恨不得扒他的皮!”

这几句话我倒真是发自肺腑,所以说来牙齿自然磨得呲呲作响,谁料假墨玉却“噗”地笑出声。

他道:

“非也非也。其实公主与你家旺宅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不过就墨玉看来,旺宅倒是极亲近你的。”

我咋舌:“它亲近我?它天天横眉绿眼的,要不是我堆头比它大些,说不定现在早被它啃得骨头渣都没了。”

假墨玉打开扇子,英姿飒爽地扇了扇,一双桃花眼辗转流离,还好这里不是大厅,不然不知道多少痴女扑上来了。

他道:“畜生和人都是一样的,只在最亲近最欢喜的人面前卸下伪装显露本性,旺宅想与你玩耍,所以拖拖裙摆、呲呲牙也是想得过的。”

我转转眼珠,顺着假墨玉的话道:

“照墨玉公子这么说,亲近你的人偶尔对你发脾气、吼你,反倒是亲热的你表现咯?”

“正是。”

我转了转茶杯,幽幽道:“那墨玉公子你说,装白痴是亲热的表现吗?”

这“墨玉公子”本端着茶正准备往下饮,听了我这话手不自觉地抖了抖,一瞬即逝,慌乱之神掩过去了。

他咳嗽两声,笑道:

“装傻子……这倒挺新鲜,我却是第一次听说了。不过想必……如此痴痴颠颠,他也不好受,也定是有他的苦处。”

我咯咯笑了两声,没答话。看着某人额头冒冷汗就是不敢抬手去擦。

是,装傻子这个说法他是第一次听,不过嘛,就是自己已经把这门手艺练得炉火纯青了。

正说着,淇儿回来了。

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淇儿掀了帘子,进来笑眯眯地对我行了礼。

“少夫人万福。”

闻言,我不动声色地呷了口茶,笑了。

嘴角微笑,心中狂怒。

一把大火烧得心尖尖都疼,我真恨不得,这把火把对面冠冕堂皇戴着面具和我品茶吟诗、谈笑风生的人也烧焦了。

一处化了灰,灰飞烟灭,也是好的。

早在来之前我就和淇儿商量好,我去会假墨玉,她去玄h生母坟地,如果玄h真有去祭拜,她回来便开口叫我“少夫人”,若玄h没去,她就开口喊我“公主”。

玄h去了,上坟祭拜生母。

依淇儿的智慧,我不怀疑那个玄h是假的。倒是我眼前这个人——

两个嫌疑犯,排除一个。

这个人,还能是谁?

我阴阳怪气,笑得对面人猛起鸡皮疙瘩。

我道:“墨玉公子,我和你,真是相逢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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