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常公公看着嫣然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宣室殿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常德怀,进来。”久违的名字响起,一瞬间让他有些愣神。他想着:自己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是有名字的。
原来常公公原名常德怀,他没有进宫前,家中原是做瓷器生意的。当年的他,也是翩翩儿郎,意气风发,结果祸从天降。只因为他家中的名气太盛,财力太大。被东临国之前的君主,慕容邪的叔父所忌惮。
随便找了个由头,灭了他满门,当时因为他年幼,所以那君主为了显示自己的仁慈,便留下了他,让他进了宫,净了身,成了这宫中的公公。他在这宫中,努力的生存着。
直到慕容邪登基,他做了慕容邪的贴身内侍,这才算熬出来头。许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时慕容邪突然叫道他的名字,他不禁愣到了原地,不过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连忙反应过来,应了一声,连忙推门进去。
他推开门的时候,看到慕容邪背对着他,站在一片黑暗之中。那一瞬间,他感觉慕容邪仿佛是与整个世界分离的,他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如此的落寞孤寂。他看着他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双眸子中,满是冷淡无情。
常公公想起自己,刚刚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候的慕容邪刚刚登基。他急需一个内侍,来调理他的生活需要。他因为与那之前的君主没有关系,所以被选派来,伺候慕容邪。初见他的时候,他刚刚从前线回来。
他身披着一身战甲,血迹还来不及擦拭。他看着他迎面而来,带着鲜血的气息。一双细长的眸子中,满是冷淡无情。那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必定与前主不一样,必定是个能够成就基业的大人物。
果然,随着他的登基,他在各地实行新政改革,各地的经济慢慢繁荣起来,边关也因为他的整顿,变的安定。他看着此时,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心里不禁感叹:没想到,一晃儿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可是自己终究还是猜不透,自己面前这人的心思。他听到那个男子薄唇轻轻动了动,说道:“把姝嫔可能要入住,芳兰殿的消息传出去。”听到他的话,常公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前这个男子是想,将这消息传出去。
让后宫的那些人,和前朝的那些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姝嫔的身上。这样,他便可以平衡两派之间的问题。他想真是个好办法,作为君主来说,他觉得他面前这个男子,绝对是个好君主。
可是如果作为伴侣来说,这男子怕是太冷酷无情了。可是历来君主多薄情,哪个红颜又能逃过这劫呢。想到这常公公不禁摇了摇头,连忙说了声:“诺。”随即静静地看着慕容邪,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命令。
他看着慕容邪久久没有说话,立刻明白过来,对着他行了个礼,便悄悄的退了出来。等他出了门,门口的小太监,连忙迎了上来,悄悄的问道:“大监,这皇上……”听到小太监欲言又止的话,他自然明白,他想问什么。
他装作神秘的对着小太监说:“杂家告诉你,你可莫要告诉别人,这皇上命我收拾出芳兰殿,让这姝嫔住进去。”“芳兰殿!”那小太监听了不禁提高了语气。听到那小太监提高的声音,常公公拍了下他的头说:
“你个小兔崽子,不是让你小声说话吗?你这么高声音,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你小子还想不想要这脑袋。”那小太监听到他的话,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过激了,连忙对着常公公认错道:“大监息怒,小的知道错了。
可这芳兰殿不都是皇后娘娘,才能住的。这皇上让姝嫔娘娘住进去,岂不是代表这姝嫔要大变身了?”听到他的话,常公公装作威严的样子,说道:“这皇上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测的,还不快去干活。”
那小太监看到常公公这个样子,知道自己定再问不出什么,便连连答应着,悻悻的退了下去。只见那小太监,身形一转,朝着悦茗殿的方向去了。看着那小太监消失的方向,常公公的神色深沉,他知道,不出片刻。
这皇贵妃娘娘便会知道,姝嫔要入住芳兰殿的消息。不出半日,这宫中便都会知道,这姝嫔要入住芳兰殿的消息,这皇上的计划便达成了。他突然看到旁边的花池中,一只螳螂正匍匐在一只蝉的后面,正伺机而动着。
那只螳螂不知道的是,它的身后还停留这,一只麻雀正在紧紧的盯着它。常公公看到,这景象不由的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他想:这宫中又何尝不是这样,那些嫔妃,权势们都各自养着自己的亲信,分布着自己的势力。
以为所有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所知道的这一切都是,皇上所想让她们知道的,这捕捉的大网终究是掌握在慕容邪的手中。想到这,他不禁暗暗佩服于慕容邪的睿智。
同时也为他的冷酷无情,而替宫中的那些女子惋惜。而此刻在悦茗殿内,“啪。”皇贵妃宁静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殿内的小太监看这,上面怒火中烧而面色狰狞的宁静,不由的吓得身子哆哆嗦嗦。
看到那小太监那个样子,在一旁的桂嬷嬷对着那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个小太监看到,桂嬷嬷给自己的那个眼神。连忙哆哆嗦嗦的起身退了下去,等到那个小太监退下去以后。宁静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大骂道:
“姝嫔这小狐狸精,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皇上允许她入住芳兰殿。真的是……”在宁静还想继续发泄怒火的时候,桂嬷嬷打断她的话,说道:“娘娘,您先息怒,您先听老奴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