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和秋至面面相觑,她们不知道自己这个姑娘想做什么,但是雨婷的眼神明显是让她们在一边看着。做下人的,也就不会开口了,后面的护卫更是不去管雨婷要做什么,他们的使命是让雨婷不被欺负。
对面的不知名的小子继续笑得傻呵呵的摸摸脑袋:“我之前也回过一次京城啊,还呆了三个月才来这呢,怎么没有白啊。”
雨婷给他弄得差点没有绷住,笑了出来,但是那个傻小子还觉得没有过瘾,继续说:“而且,你咋还比以前长得一下子俊好多呢?”
雨婷给他这句话弄得有些脸红,毕竟是小女孩啊,这一个男孩子当面表示你很漂亮你还是会害羞的,不是谁都是佟月娇那种成熟内心,伪萝莉皮的配置。人家雨婷怎么说也是正经的古代大家闺秀。结果本来被月娇养得白嫩的小脸上就起了两朵红晕,一直蔓延到耳边。看上去诱人极了,对面的不知名的小子一下子也看愣了。他也说不上来,刚十一岁的小子,被自己阿玛严格管教,如今被带着来了古北口,身边也都是些男人,对于女人的事情也不是知道很多,所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心里那痒痒麻麻的感觉是什么。
“哎呀,那个我今天还有事情,改天和你玩。”雨婷这时候想起月娇的警告了,自己也怕是被面前这个傻小子给认出来。到时候事情就大条了,毕竟是自己想使坏心在前的。雨婷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对着被自己骗了还傻乎乎的男孩子,有些愧疚了。要是月娇的话,大概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忽悠下去。雨婷啊,您还有的学啊。
“那个,以后你不出来找我怎么办,你都好久没有找我玩了。”少年上前想去阻止雨婷的离开,突然瞄了一眼雨婷的耳朵,眼神飞快的闪了一下快得雨婷根本没有发现,而他接着便很是落寞的低下头,还带着些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雨婷,看得雨婷都有些觉得替他不平,满渊怎么这么忽略朋友呢,若是她的话,就算是没有回京城,都是隔着一些日子都会写信给倩儿(法海家的),敏云(前文提过)她们写信么,满渊真是的,一看就是和这个傻小子几个月都没有在一起了。雨婷对着她有些心软了。
“那个以后会让。。。不是以后一定会找你玩的!!”雨婷下定决心回去提醒满渊,姐姐说过有个老实可靠的朋友对自己一辈子都好,这个男孩子看起来还不错啊。一定得好好抓住。雨婷是没有看见男孩本来有些老实的眼神开始带着一些戏谑。嘴角也带着些笑容出来。但是还是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那,你说的,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对不对。”
不知怎么的,雨婷听着他把‘你’这个字咬的很重有些觉得不对劲,但是也没有想到其他,点点头说,“我说话算话的。”回去和满渊说说,等等,他叫什么名字来着?雨婷意识到她不知道这个少年的名字,可是作为本来就是女子,加上她是冒充满渊的,她还真是问不出来。
少年看着她那有些窘迫的样子,也不说什么微微一笑,让雨婷一愣,这傻小子笑起来怎么突然感觉就不傻了呢。只见这个小子突然凑到雨婷的跟前,速度快得让秋实和秋至都来不及抓住,“爷的名字叫保绶,爱新觉罗保绶,可记住了?”
雨婷觉得这个小子不对劲了,一个念头,赶紧撤啊。自己大概露陷了,立马是一边不停的点头一边往后退着。秋至和秋实也赶紧围上来。雨婷连忙说着:“我知道了,知道了,先走了。”有些狼狈的就想带着下人们赶紧回家。这是皇族的啊,虽然不是阿哥,她也惹不起,走人!!
这个叫保绶的少年也不阻止她,也不生气,等着雨婷转身狼狈而逃之际,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佟佳雨婷。”
雨婷是彻底呆住了,知道自己是给人耍了,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说的大概就是自己了。表情僵硬的回头,说:“我走了,您自己忙吧。”咱错了,不该贪玩,这下子人家连她是谁都一清二楚,会不会上门去告状?
保绶仿佛一下子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憨傻的气质,“原来你真的叫这个?我是猜猜的!”笑得好不纯真,但是雨婷再傻也知道这人是装的了,在原地狠狠的跺了几脚,也不看保绶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走了。
保绶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雨婷那带着下人气呼呼离开的背影,仿佛刚才大家是很融洽很和谐的说再见。倒是不一会儿,一个小厮上前恭敬的对着保绶说道:“爷,您得回去了,王爷叫人来找你了。”
“小卫子,你说这个丫头有不有趣?”保绶心情很好的问着一边的叫做小卫子的小厮。他就是康熙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裕亲王福全的第五个儿子,爱新觉罗保绶,现在的裕亲王世子的同母亲弟弟。
如今裕亲王被康熙派到古北口公干来了,他也被自己的阿玛带着过来,大街上瞅见一个长得和满渊很像的,一开始有些疑惑,在京里头刚见过这小子,他这么快就回来了,结果几句话加上雨婷的耳洞就看出来这个大概就是满渊那个双胞胎妹妹了。想到这个小丫头装模做样的和他乱扯,也起了作弄的心思。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想给这个小丫头一个教训,不过她身上香香的,皮肤白得接近透明,让他疑惑,女孩子都是这么香香软软的?他家里的姐妹们好像都没有她那么漂亮?
一边的小卫子很想叹息,这个五爷,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那可是鄂伦岱大人的侄女啊,没看见人家漂亮的小姑娘给您气得脸都红了么?但是做下人的可不能说逾矩的话,只能很是老实的说:“奴才只知道她是鄂伦岱大人的侄女。”您可得悠着些,那个大人不是好惹的喂。
“爷当然知道,要你给爷操心。”保绶微微一笑,悠然的转身离开了街道,又恢复了一副憨傻的样子,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走,去阿玛那,爷就知道阿玛看不见爷就想了。”
雨婷几乎是跑着回到府上的,她的性格向来是不吃亏的,如今在一个陌生的小子手里吃了大亏,还不能反击。人家是爱新觉罗家的,这些分寸她是知道,而且自己先耍人在前,道理上也说不过去。只能拿着房里的东西发泄,当然她不是扔扔瓷器之类的,月娇是最反对耍脾气的时候败家的。所以雨婷就只能拿着针线,不停的望着自己的未完工的绣品上狠扎着出气。
混蛋,混蛋。混蛋啊。。。。。雨婷心里不停的腹诽。手上也用了几分力。一边的秋至和秋实本就是她的贴身丫鬟,但是看着雨婷的那个样子,她们也不好说什么。准备给雨婷端些吃食来,出去这么长时间,雨婷什么都没有吃,就给那个保绶燥回来了。
“等等,”雨婷叫住自己的丫鬟,“这件事情不许大伯和大伯母知道,听到了没有?”雨婷觉得自己如今就呆在府里不出去了,看他还能找上门不成?就不让齐佳氏担心了。
秋实和秋至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有些不安,“那五姑娘呢?”总不能谁都瞒着吧,虽然她们是姑娘的人,若是真的出了事情,谁担着啊。
“姐姐?那不用瞒了。。。反正也瞒不住她。”雨婷是不准备瞒着月娇的,到时候就算丫鬟们不说,大概她自己都会忍不住和月娇说出来。有些无力扑到床上,将小脸往床上一埋,“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闹腾了这么久,雨婷才八岁,也有些乏了。
秋至和秋实应声,帮着雨婷换好衣服之后,秋实不忘记问一声:“姑娘要不要用些东西?”
“不用了,”雨婷闷闷不乐的回应道,“都给气饱了。”
秋实有些好笑的和秋至对视一眼,默默的关了门下去了。齐佳氏有些疑惑雨婷这么快就回来了,后来听见下人回报说累了,想着八岁的孩子,闹完了就困了,也正常,吩咐几句,就去忙自己的。
雨婷这边不安生,而月娇在回去的路上也经历了一把狗血淋头。
各位人士说说穿越不缺啥?就是永远不缺狗血的桥段。月娇一直觉得自己活得还算是正常,倾向于正常而比较乏味的古代大小姐生活。不说是种田吧,但是不至于太过惊心动魄。但是当她坐在马车里头,准备回去了的时候,看见路边一个卖糕点的老铺子,想到家里馋猫雨婷,便让春分带着一个下人去铺子里头买一些,马车就靠在路边等着。你问满渊和鄂伦岱哪去了?好巧不巧,都给人绊住了,一个叫做佟国维,一个叫做法海。一个是拉着鄂伦岱说三道四,东拉西扯。一个是拽着满渊苦口婆子,谆谆教诲。月娇便带着车队和介福先走了,她总觉得这个地方,和她八字不合。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非常准确的,鄂伦岱和月娇都不喜欢奢华的东西,所以月娇的马车从外头看就和京里头普通官员家的马车没有什么两样,介福就在一边靠近马车站着候着下人回来,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对头缓缓而来,觉得今天真是天杀出行不利。
来人是谁,只见他是一身江南织造的上好料子做的褂子,外头着银色巴图鲁背心,倒是看着一副富贵相,但是脸上那双有些浮肿却带着淫靡的眼睛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温柔乡里头刚出来的。这不他来的这个方向不就是八大胡同那儿么。介福觉得点背,这个是苏克萨哈家的小孙子,叫阿奇木多的,给家里的女眷宠坏了,苏科萨哈没有了之后,家里头也没有什么多出彩的,风头全被明珠那一脉抢光了,但是钱财还是有些的,仗着康熙对着苏克萨哈的几分薄面,在京城里头也是为非作歹的那一行的。这才比介福大一岁就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了。介福侧了侧身,这种无赖能躲就躲。现在和纳喇氏还不能交恶。
可是人家阿奇木多就是个找茬的头子,他谁都看不到就是一眼看见了介福,虽然自己的父亲和自己再三叮嘱不许和鄂伦岱家的做对,可是对着这个什么都压他一头的介福,他就是不爽,怎么了,爷还就找他麻烦了!
人家阿奇木多还是佟国维家阿尔泰(1)的好友,大家也算是一起逛八大胡同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了。只能说这就是标准的物以类聚,蛇鼠一窝。所以看见了介福,趁着没有昨个喝的酒还没有醒的迷糊劲,就来找事了。
“哟,我说介福少爷,您怎么一大早守在这?如今您不是去守长城了么,怎么,觉得京城好了舍不得了?”标准的无赖都是这么开场了,月娇在车里给惊动了,觉得她停了个车就招来流氓?这是什么运到?
介福下意识的往前面一站,挡住了马车的窗子那儿,虽然装了厚厚的帘子,但保不准这个疯子突然做出什么事情来。要知道这个少爷最喜欢玩雏儿,到了那些个地方叫的都是十二三岁的。算是现在的恋童一族了。
介福倒也不怕他,也是半笑不笑的说:“京城里头有了您怎么会不好?瞅着您是忙了一晚上,和我打了招呼了。也该回去歇着了,不然苏敏大人该等急了。”知道这个小子最怕的他的亲爹,介福就拿他亲爹的名号来唬他。
“怎么,吓爷?也就是给吓大的,你这么想让爷走,该不会是?”说着露出些贼嘻嘻的笑容,看得介福是满心厌恶。“那个马车里头坐着你的相好?”说着就想从马上伸着手去掀那帘子。
“慎言!”介福对着阿奇木多大喝,又接着用力打开他的手,补充道,“慎行!”
阿奇木多看着介福那副紧张的样子,更加好奇了,这越是别人阻止的事情,他越是要弄个明白,这不,亲自下了马,来到介福的跟前,皮笑肉不的说。“什么慎言不慎言的,爷倒是看看你小子护着什么东西。”好歹是玩过布库的,说着就和介福动起手来。旁边的下人见状,介福这边的护住马车,倒是阿奇木多那边的也不敢帮忙,都是京城的公子爷,他们哪敢动手啊。只好在一边站着。
月娇在车子里头是想把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流氓给撕了。虽然自己是个十岁的丫头,但是这真要给这种流氓欺负了,她以后也别想嫁人了。当一辈子老姑娘倒是无所谓,自己弟妹可是要受到牵连的。真是后悔啊,这时候停什么车子,这不,招狼了。
介福是有两把刷子的,不一会就把阿奇木多那个把精力浪费在女人身上的人给摞倒了。阿奇木多看着大街上人人都看着他被介福摔在地上,也恼怒了,甩开上来要扶他的下人,“给爷滚,没用的东西!”自己上了马之后一甩鞭子,居然就冲着月娇坐着的马车冲过来,一边恶狠狠的大叫:“爷管你里头坐着是谁,爷撞死你!!”说着就一拉缰绳,马的前蹄就狠狠的踢在了马车的侧面。
“住手!!”介福大惊失色的上前去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边的车把式想让拉车的马去拉住一边倒的马车,结果,因为响声,马受了惊尽然疯狂的挣扎起来,马车晃动的更加剧烈了。
月娇在里头给晃得找不到落手的地方,春分又下了马车,就只有她一个人,她拼命的抓着马车一边的窗沿,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但是这样反而让她觉得手指已经扣不住窗沿了。
马车外,介福也顾不上去揍在一边笑得猖狂的阿奇木多了,连忙上前和车夫一起去控制马,没有想到阿奇木多在一边觉得还不过瘾,对着那个马屁股就抽了一鞭子,马一下子狂奔起来,拖着后头的车厢,在街道里头乱窜!!
“还不快去追!!”介福眼看着那马横冲直撞的,对着下人大喊。下人们连忙上马去追了,介福一回头,铁青着脸把笑得得意的阿奇木多从马上一扯,往地上一扔,对着他就是狠狠的一脚,自己翻身上了阿奇木多的马,对着地上哀嚎的人说:“爷告诉你,车里头的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爷让你偿命!!”一挥马鞭追去了。
月娇听见那个马被抽了鞭子的声音就知道要坏事了,果然马车被扯着到处乱撞起来,她不停的想着怎么办啊,可不能就这么交代了。扶着车壁走到马车前头,透着帘子缝隙看着,心想,到了开阔的地方,她就跳吧,在车里这么晃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后面的下人都还没有赶上,自救吧。
想到这,就掀开帘子,看着马车两边给撞的一塌糊涂的摊子和躲闪的人群,突然看见前头没有东西了,是个空地,深呼吸一下,看着马车奔到那个方向,眼睛一闭,便纵身一跳!
护住脑袋和脸,正等着落地时候的疼痛,结果一个温暖的怀抱把她给接着了。难道堂哥赶上了?月娇很欣喜,一抬头。。。。。。明显不同于介福粗狂而显得有些秀气的一张脸,而脸颊的一边却有着一个疤痕,月娇疑惑了,这是哪位啊,她家下人没有这个长相的啊。。。。往下一瞄,月娇要哀嚎了,黄带子!!!
今天狗血全乎了!!简直tmd太有始有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