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住的地方本就是靠近市中心的位置,这急救电话打出去没几分钟,那救护车就’嘀嘟嘀嘟’的响了起来,未等周冉上前,那车上就迅速跳下三名护士一个医生,看到周冉身上沾满血,还有一个浑身倒在血泊里的小女孩都是一愣。
不过多年的救治经验还是让他们很快冷静了下来,各自训练有素的提着药箱快步走过来,蹲下身子,给四月包扎,其中两名女护士帮着医生打包扎,扶着四月让她平缓气息,让体内的空气能和外界的空气相互流通,而另一位女护士则见到周冉身上的血渍儿误以为他也受伤了,正要靠近就被周冉摆着手阻止了。
绷紧的神经不敢放松,只怕稍稍松懈便是无法挽回的遗憾,周冉疲惫的揉揉太阳穴,猛地起身的时候脑袋还有点眩晕儿,闭眼恢复了下,才杵在一旁看医生给四月包扎伤口,轻声问了句,“医生,我妹妹现在情况如何?”
旁边的护士手脚麻利的配合着医生的动作,忙里抽空回答道:“小姑娘的伤口已经止血了,只要到了医院及时输上血大概就能稳定下来了。”
周冉点点头,往一边走了几步,才打电话给苏耀,“四月已经找到了,我妈估计是被绑架了,你帮我到处查看查看,”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护士和医生,压低了声音又补充了一句,“估计和邱跃这次找的姘头大有关联,你帮我查仔细咯,千万别漏掉一丝蛛丝马迹,我估摸着那人是冲我来的。”等到那边传来简洁的一句知道了,周冉才若有所思的合上了手机。
坐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周冉有些沉默,旁边那几个护士都是上年纪的女人,难得看到这么乖巧俊秀的男孩子,虽然身上还沾着点血污,但却并不影响他给她们的那种安静内敛的气质,这几乎是每个有孩子的妈妈都会忍不住喜欢的类型。
看到周冉低眉敛目的沉默,纷纷低声开口安慰他,让他不要着急,他妹妹会没事儿的,然后还问了家里大人的电话,让他赶紧通知家里的大人,让他们赶紧到医院去处理这事儿,周冉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寡言少语的模样,被问到了也不过寥寥几句胡乱应付,至于那什么家长的问题,周冉讽刺的呲笑一声,现在周华宁下落不明,指望林重文,还不如去做做白日梦也比较实在点。
下了车,周冉跟着医生在病床后边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四月拖进了手术室,才快步转身去交了挂号费,手术费,病房费等各类杂费,等他七零八碎的整好缴完,四月已经从手术室出来,被转送进病房里了。
按周冉的要求进了贵宾病房,那里守卫比较森严,属于私密保全最好的一处,这医院的背景极其雄厚,在旬阳市也算是横着走的那种,别人轻易不敢到这里来砸场子,因为担心伤害四月的人还对四月不死心,想要谋害她,所以,他是动了心眼儿要护着她的。
苏耀一得到消息就拉着穆南发动手上所以的势力去帮周冉找人,你说人霍文东还拖着残腿站在前线打拼没下来呢,这后边你就帮着把人家心上人的家人给守没了,无论怎么说那都不能解释通啊,这头疼的,苏耀都不知道穆南以后还怎么跟人霍文东交代去,这不是毁自个的招牌嘛,啧。
他这边一有动作,穆薇那边立马就得到了消息,二话没说,紧接着就发动自己能动用到的势力,而等陈海清和李明亮也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周冉正站在门口低声和医生说着什么,放轻了步子慢慢走近,才小声问着,“四月怎么样了?宁姨呢?找到没有?”
周冉看了眼病房内,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儿,“我妈还没找到,四月的伤口也已经缝合,虽说病情现在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还要在院观察,住上几天才好。”
他没说四月之前被刺激的突然开口说话的事儿,四月现在还在昏迷,他也无法儿确定四月是不是恢复了嗓子,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导致的一时性的结论。其实,在陈海清和李明亮到来前,他和医生讨论的就是这个问题,说起四月从小到大都不会说话,现在却猛然被刺激的开口了,医生对这种奇迹一般的事件也是颇为惊奇,但是以西医的角度上却是无法儿解释这样的神奇事件,周冉也是因着这件事的原因,希望医生能介绍些有关于这方面的专家给他。
要知道,四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大概就是能开口说话了吧。每次周冉看到四月抱着二宝,眼巴巴的看着其他小孩子手拉着手玩猜拳,玩口语接龙,看她们各个嬉笑玩闹的唱着学校老师刚教的新歌曲,眼里的艳羡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若是能借此机会医治好四月的哑疾…..?周冉摩挲着手指,挑起眉头轻笑,或许四月会变得更加快乐。
陈海清拎着从学校附近一家专做家常菜的饭馆里打包了些饭菜,努努嘴让周冉先填饱肚子,她和李明亮会代替他守在这里的。
见周冉还有些迟疑,李明亮举着手保证,“我们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的,连带你的份也一起请了,你就放心的吃你的吧,可别四月这伤还没好,你就先倒下了。”
周冉笑了下,没再说什么,只是端着饭盒静静的吃着,周华宁的事儿他已经通知袁定邦了,只可惜不大巧,周冉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领着那群糙汉子去出任务去了,最后还是托了许嗣柱的女友去转达的,官方的消息通道远比他们这些私人势力和地下势力铺张的面积要广,要查个人什么的,总比周冉这群人里胡乱撒网,大海捞针来的好的多,周冉也是抱着这个意思,希望能尽快联系上周华宁。
他有仔细研究过,你说这怎么就这么巧,他那‘鸭子照’风波未歇,眼看着僵滞不下,那周华宁就被人强制带走了,而且恰巧是在那么巧合的时间段,周冉还在上学,而周华宁正好带着四月出门去市场买东西,她走的那条小路基本上很少有人知道,这一不注意就将人给掳走了去,分明就是赤裸裸的事先计划好的阴谋。
周冉不知道那帮掳走人的什么来路,但是他们能对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那就实在是丧心病狂了。小孩子有什么错,既然是冲着周冉自己来的,又何必去为难一个小孩子,周冉只要一想起四月那浑身抽搐着吐血的模样,那心就被紧紧揪成了一团,揉捏着踩成了碎渣渣儿,只恨不得立马揪出了凶手给砍上十段八段的才解气儿。
许家二老是跟着李明亮的前后脚来的医院,他们是看着四月长大的,这些日子那更是当成了眼珠子一样看待,这咋一听到周华宁失踪,四月受重伤的消息,什么也没来得及收拾,就这么急匆匆的跑过来了。他二老对四月有恩,若不通知他们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但是周冉心里却是有些子担心两个老人心里承受不住,才想着拖两天等四月的伤口再好一点在告诉他们的,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这两天周冉一直在等,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在他看来,既然要拿周华宁要挟自己,那消息是迟早要送上门来的,他现在手里已经有点子苗头了。
四月醒来的当天,那个小青年就偷偷摸摸的把一份加密资料给周冉寄了过来,他不敢露面,周冉估摸着他现在还在躲着那谁,算作资料的报酬他提供了一个让人绝对意想不到的躲藏之处,以供他继续挖掘有用的线索。
在这个世界上,你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在很多时候,他往往能做到那些连大人物都无法儿办到的事情,只要利用得当,认得清方向,将他安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上,或许,你就能看见一个与你想象中截然相反的结果,所谓出奇制胜大多也就是这么个道理。
四月醒来后,却是再没有开口说过话儿,无论周冉再如何引导解释她都依旧还是老样子,嘴巴微张,却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无法发出来,若不是周冉还记得当时四月那血液喷发时的热度,和她那痛苦,低哑沙粒一般的声音,他都要怀疑自己当时出现了幻觉。
“乖,四月,把这个一块吃完,这样你才能够快快恢复健康,就可以和哥哥一起去找妈妈了,”四月对中药很反感,那刺鼻的中药味和某种浓重的难闻的药材味,把她的小脸熏的都皱吧成了一团了,偏偏她当时身上被拳打脚踢的受了很重的内伤,吃西药对这么个没长大的孩子来说,药性还是太刺激和剧烈了,最好的效果还是要用中药温养着慢慢修补,小姑娘底子不弱,但是到底伤了精气神,这药若用的不当,日后怕是要留病根子的。
而这两天,周冉都会偷偷往四月的饭食里掺绿水,以求她能迅速恢复曾经健康的身躯,对于她不喜欢喝药,周冉也只能耐下性子端着药碗哄她喝下去,为了不让周冉不高兴,四月往往在兀自纠结完之后,到结尾她还是会乖乖喝下去的。
等四月安心睡了过去,周冉才收拾了药碗,让许爷爷和许奶奶帮着将人看住,才转身去找了那位急诊医生给介绍的一个老中医。
这老者在医院的名气不大,平时来找他看病的也是稀稀落落少的很,所以这老头上班时间算是清闲的很,平日里就爱研究那些个有趣的新鲜药材,或是没事儿拿个硅胶模拟人去练习下针,周冉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那窗台前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看一本厚厚的大书,看那尺度,看那厚重的包装,一打眼就知道不是什么便宜货,不过有一点周冉可以肯定,这老头一定是在看医史。
听到脚步声,周冉眼尖的看见那老头耳朵自然的抖动两下,一看就知道是个听觉灵敏的,周冉来的急什么也没带,就是礼盒也没想起要买,到了这会儿,还真有点担心,怕没礼做不成事儿了。
“有事儿?”老头扶了扶鼻端的那副老花镜,眯着眼问道,若光是看那白花花的头发,你还真能看出几分仙风道骨的老中医模样来,只可惜这丫生的有点不省心了点,这么一眯眼,看着就有点子猥琐了。
周冉倒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是任谁看到这么一副面孔恐怕都会有点子想法儿的吧,不过那个介绍他来的医生倒是个医术高明的,在医院的名声也不错,想来应该不会骗周冉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才是。
定了定神,周冉还是向前走了两步,跟他讲明了来意,“老先生,我是钟医生介绍来的,他说您对一些偏门顽疾多有研究,我这儿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儿了,希望您能出手帮着医治好我妹妹。”他这话儿说的多有恭维,但是却是让人听了心里舒服。
老头摸着下巴笑了笑,那就更显得猥琐了,但是周冉却分明看到这人眸子清明,精光微闪,心里断定这人定不是个花把式儿,不过,事实如何他还无法盖棺定论,一切看结果说话吧。
“行,既然是钟小子介绍来的人,老头儿,我怎么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不是,说吧,是什么样的病?还是你自己有病?”老头小心的将那本医史收好,放进抽屉里再锁上小铜锁,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周冉找了凳子坐下,略微回想了下,将四月的情况大概说了几下,从头到尾不敢有一丝儿错漏,然后静等着那老头开口说话。
“那小娃娃还在医院吧,走,带我看看去,”老头听完却是惊奇的一挑眉,心里大概有了底,但是似乎又和自己预想的情况不太像,唔,还是要看看实物病体才行。
周冉领着那老头进了贵宾病房的时候,老头却是敛目正眉的一本正经的很,只是偶尔在看到面前的周冉的时候,眼里会晃过一丝儿疑虑还有一丝儿了然。
“到了,老先生,”周冉拉开病房门,右手一摆,请他进去了。
这个时候,四月还没有睡觉,只是眼神专注的看着那大大的玻璃屏幕看电视,听到声响,立马欢喜的转过头去,房间里就只剩下许奶奶一人留守,许爷爷去打热水了。
意外的是,四月倒是对这个长得有点子猥琐的老爷爷没什么反感,反而很好奇他的举动,周冉没打算和许奶奶具体解释什么,只是说,这也是个医生,来看看四月的。
老头上前摸摸四月的脑袋,倒是难得慈爱的笑了笑,“爷爷帮你看看啊,很快就好,”说着就是一番翻眼皮,看舌苔,看耳背,把脉等各种动作,等到这么一番动作结束下来,他才在许奶奶有些疑惑的目光下,示意周冉和他一起出去。
他们又慢腾腾的晃回了老中医的接待室里,一路上老中医似乎在纠结些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一个人在那小声的自言自语,絮絮叨叨的,但又没能让别人听清楚。回到他自己的地盘,那自然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的翻找,周冉看着那老头完全如入无人之境的走火入魔状,倒是难得赞赏,这是一个敬业尽职的好医生。
在他观察四月病情的时候周冉也在观察他,虽然不知道他的水平如何,但是老头问的很具体很详细,每次都问的很到点子上,再联想起他一开始对医术的那副痴迷样,周冉心里却是不由生出一股子敬佩感。
正晃神,就听到房间里猛地响起一声,“找到了。”周冉赶紧起身,走上前去,询问四月病情的最终结论。
老头正想得意的说着什么,眼角一瞥,看见被自己翻的乱七八糟的书籍,不由有些尴尬,这平时都是那钟小子有空就来帮他收拾的,这,这一顺手嘛,结果那习惯就杯具了。
老头不大自然的咳了一下,赶紧伸手把自己眼前的那几本书收好,才恢复了之前的那得意模样,摸着下巴一个劲儿的抖脚,“你妹妹那个病状严格来说,应该是胎疾,也就是从她母亲肚子里带出来的病根。我仔细研究过,你妹妹当时出生的时候应该是还不足月的,身子骨本来就娇弱,还有那胎疾缠身,这不好好养着,会哑掉也不奇怪。”
顿了顿,老头又伸手呷了口茶水,继续道:“本来这胎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将身子养的棒棒的,再请个中医师好好调养调养,把体内那些数量轻微的毒素给逼出来就行,只可惜啊,”老头叹了口气儿,“我估摸着她父母对她实在也不算上心,这毒素日久天长的积累下来,恐怕再过两三年,这嗓子就真废了。”
周冉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在听到是从小没调养好的时候,眉头一挑,却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老中医说完,在他停顿的时候适时说出自己的疑问,“那她现在还能治好吗?”
老头眯眼一笑,也不卖关子了,“关键就在于这,我说那小娃娃和你不是有血缘关系吧?”见周冉点头,又笑着道:“想来也是,看着就不像。不过,你们家对这孩子倒是真不错,我刚刚看了下,这小娃娃如今的身子骨确实被调养的极好,但是要将那毒素逼出来却还是欠些火候,而那些对她拳打脚踢的匪徒却是阴差阳错的帮她做到了这一点,只是她现在体内毒素未清,这一番踢打下来也是多了几番内伤,若是好好的调养几年,那嗓子自然能够慢慢康复,”
想起周冉一开始那焦急的模样,又摸着下巴安慰道:“你也别急,这事儿啊,得慢慢来,一时半会儿啊,还不能看出什么效果呢,这小娃娃能开一次口,以后自然也能继续开口说话。”
听到四月的哑疾有救,周冉心里自然激动,但是多年的修养的自律内敛让他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并不外露任何不该有的,只是礼数齐全的向老中医行了个大礼,“谢谢您了,老先生。改天一定给您送份大礼来答谢您。”
老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不过大礼么?“咳,最近那药材有点烧手哈,那啥…..”老头挤眉弄眼的对周冉笑了笑,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哈。
周冉失笑,这老头倒是难得的真性情,不要钱反倒是对药材眼热的很,这药材好办啊,但是却不能从空间里弄,总之,四月那病有的治实在是太好了。
袁定邦出任务不到三天就回来了,一听都许嗣柱女友给他传达的那消息,赶着假期就领着一帮糙汉子到医院来了,那气势汹汹的一群出现在医院,确实吓人惹眼的很。
“还没有电话来吗?”袁定邦和一帮子糙汉子看着四月被人打成这样,个个气得眼睛都红了,捏着拳头掰掰响,这前几天还好好的,那小嫂子还做好吃的饭给他们吃呢,这几天没见,连这么个可怜的小姑娘都被人打成这样,简直是欺人太甚,不可容忍了。
周冉回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四月,示意他们到外边说话,“我妈那边还没什么消息,喏,这是我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这人和我有点恩怨,他现在的金主若是没想错的话儿,也和我有那么点子渊源,你的路子多,顺着这方向查总不能差多少的,”周冉拿出几张相片来,一字一句的道。
袁定邦接过照片,细细端详几秒,转身递给了许嗣柱,严厉叮嘱道:“柱子,这事儿交给你和你女朋友,务必尽快查出宁子的地址来。”然后不等许嗣柱回答,便转头继续对他的队员吩咐其他事项,一一布置了任务,才又继续恢复了沉默。
周冉看着袁定邦和那帮子糙汉子血性十足的模样,心里对周华宁的选择也是大为慰贴的,正晃着神,就听得手机铃声响起。
旁边那叽叽喳喳的一团立马停下了声音,几十道目光同时聚焦在那部手机上,连周冉都觉得自己那手机似要被灼伤烧化了一般,顿了顿,周冉盯着那显示陌生名单的手机屏幕看了几秒,才慢条斯理的接通了电话。
“喂?”周冉努力控制好自己有些激动的声音,极力让它平稳下来,对着电话那头轻轻的喂了一声。
手机那头悉悉索索的似乎是信号不好,但是那明显经过变音器过滤的机械式声音还是传到了周冉耳朵里,“想要知道你母亲在哪儿吗?想救她吗?啊,哈哈哈….”
袁定邦冷静的一挥手,许嗣柱她女友立马将随身携带的能够连线卫星监控的操作器一一摆弄好,端坐在医院的木椅子上开始操作,即便电话那头的人隐藏的再好,也不能完全遮掩下自己的痕迹的。
周冉接收到袁定邦让他继续和那边的匪徒一起通话的眼神,定了定神,冷静开口道:“你到底想怎样?”
那边又响起一声尖锐的笑声,“我以为你不担心你这个便宜妈呢,怎么,你觉得你能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来交换你的母亲呢?”
许嗣柱他女友继续敲击着键盘,向周冉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多拖点时间,尽量不要让他发觉到,周冉点点头,看了手机一眼,冷着声直接道:“要什么你直说,只要我能够办到,我一定按照你说的执行,只要你能保证我母亲的安全,咱们一切都好说。”
那边却是就此偃息旗鼓了一般,像是顾忌到什么似的,只匆匆扔下一句,“等着吧,我会通知你的,别想着报警哟,我是不会怕的,如果你想你母亲死的快一点,我不介意成全你,哼,明白吗?”就挂掉了电话。
周冉看着那渐渐暗下来的屏幕,转头看向许嗣柱他女友那边,看她还是蹙着眉不断敲击键盘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提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还差点,我现在只能大略估算到那绑匪还在旬阳市里,大概就在西片那边,具体什么位置我就查不到了,”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那地方貌似并不是太偏僻的样子,虽然信号接收的并不是太强,但我估摸着有可能是地下室还是哪里?具体的还是要进一步调查才知道。”
袁定邦摆摆手,只让许嗣柱他女友和另外两个也是在部队里工作的医生和女护士留下,自己也跟着那帮子糙汉子出去忙活儿去了。
这些都是熟人,上次来家的时候她们也都跟周华宁学过做菜的,就是那帮子糙汉子的女友。她们对之前那个和气温柔的小嫂子印象很好,所以这次周华宁有难,她们都毛遂自荐表示要留下来帮忙,且她们家里都是大院出身,在环境的熏陶下,自然也有几分功夫底子,留在医院,多少也能保证四月他们的安全,恰巧她们是医生护士,直接搬来那就能顶枪上阵,方便的很。
周冉站在一边看着她们忙活儿的不亦乐乎,看着那白花花的墙壁,心里也跟着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