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陌生男子熟悉的声音,百里倾笙立马便皱起了秀眉,努了努嘴道:“我是蠢,那也好过堂堂一国摄政王戴着人皮面具躲在人群里好。”
君陌白抬手撕下脸上带着的人皮面具,薄唇微勾道:“你以为你来这里你就救得了你哥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刚刚若是真是出去了,你哥哥便更难脱身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只能添乱。”百里倾笙很不平愤的反驳。
“本王懒得和你辩解。”君陌白别过脸去,转身离开。
百里倾笙看着离开的人,立马踏步跟上继续道:“那两个黑衣人是你审的?”
“惩处房审的。”君陌白回道。
惩管大人那人她是知道的,应该不会故意逼迫黑衣人污蔑她三哥哥,心中微松了口气。
“你难道就不觉得那黑衣人招供的话很蹊跷。”百里倾笙继续问道。
“你这样蠢的人都能明白,你觉得本王会不明白。”君陌白倨傲的神态。
他居然又说她蠢!
“那三哥哥说他那天被你喊去讨论时政是真的?”百里倾笙磨牙道。
君陌白没有回应,只加快了步伐,完全不搭理身后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人。
他怎么就遇上个这样的人。
“喂,你倒是回答我一点啊。”百里倾笙小步跑着,跟前面的人道。
仍然没有回应。
随即跟着走了段路程,到了一处转角,百里倾笙只见君陌白一个轻动便消失不见。
百里倾笙赶紧穿过转角,环顾四周,已经没有他的身影,无奈的抓了抓腮,“有没有搞错,人呢?”
随即独自走过小径,果不其然她还是迷路了,皱眉看着陌生的地方,脑门上全是黑线。
等她回去了,她非不得整那腹黑男一顿,是他把她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然后他跑了,就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不知道他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自当腹诽,寻找回去的路。
一瞬,看到远方池边坐着一个人,百里倾笙立马快速朝着走去,这一接近才放轻脚步,从背影来看那池边坐着的是个孩子!
这熊孩子不是想要跳湖玩吧?百里倾笙心中暗想,越想越不安。
接着便蹑手蹑脚的靠近,到了孩子的身后,便蓦地扑下,将孩子从池旁拽回到草坪上。
“嘭!”两人摔倒在地。
“大胆刺客,竟敢袭击朕!”夙渊撞疼了头,闭眼大喊道。
百里倾笙从地上爬起来,定睛一看,这才知道她刚刚扑的是夙渊,接着循循善诱道:“皇上,我知道您还是个孩子,但是您也不能独自来玩水啊,您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孩子因为下河塘堰洗澡,然后死亡的,何况你还是一国之君,是要做表率作用的。”
夙渊站起身来,鼓着腮帮子道:“谁说朕是要轻生了?朕不过是在思量一些事情,你一来就把朕吓了一跳,真是放肆!”
夙渊说罢,便拍了拍身上的灰,不搭理身后的人,重新坐回池边,神色恍惚的盯着池中已经败谢的莲花。
“我又不知道是您在这里,我还以为是哪家跑出来玩的孩子。”百里倾笙嘟囔道。
须臾,抬起眼帘看着夙渊落寞瘦小的背影,这样小的一个孩子,被绑在这莫高的皇位上,肯定有太多的无奈,不由地想到她和这孩子失去的都是童年,瞬间心中受到些微触,接着便走上前也坐在池边。
“你坐到这里做什么?”夙渊稚嫩的声音响起。
“放空。”百里倾笙笑回道。
“放空?什么意思?”夙渊眨巴着铜铃般圆圆的眼睛问道。
“嗯,简单来说,就是将脑子里的东西全部放出去,脑子里不要留任何东西,让自己完全的放松下来,好好享受这美好的世界。”百里倾笙道,接着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可是,脑子里面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得出去呢?”夙渊疑惑的问道。
“只要什么都不想便好了。”百里倾笙睁开凤眸回应。
“那朕肯定做不到,朕脑子里的东西太乱了,不可能不想。”夙渊叹了口气摇头道。
“那皇上你为什么不把那些事说出来呢?说出来后,皇上您肯定便不会再这样说了。”百里倾笙抚慰道。
“可皇叔说,朕是一国之君,必须承担起肩上的重任,绝对不能轻信他人,甚至连他也不能。”夙渊低头轻声道,双手不停的揉着身前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