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晚总是生机勃勃,虫鸣与蛙鸣争着抢着的出风头,北门大街灯火通明,营地里亮着灯的帐篷在夜色中似繁星点点。
“主子,明日下午您真要去与沈修对阵?”风雨问道。
“嗯。”叶倾喝了口桌上的茶道。
“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去的,若是需要修理那沈修,主子你交给我和风雨不就可以了,非得亲自出手。”趴在桌上的飘摇摆弄着茶杯嘟囔道。
“好了,这件事你们都叨叨一天了,这去不去得了现在还说不准。”叶倾轻笑,接着又嘲讽道:“毕竟某些人是真的闲得慌。”
“某些人,那些人?”飘摇来了兴致,撑起身子来好奇问道。
叶倾与风雨相视而笑,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对此作回应,飘摇自讨没趣便一个劲儿的摆弄茶具。
入深夜,灯光陆续消失,飘摇和风雨回了房,叶倾吹熄了灯躺在床上,静候时间流逝却始终没有闭眼。
到了子夜,屋里弥漫起细烟。
叶倾侧身睡着,睁眼看向透光的地方,正有根细管插在那里,红唇悄然轻勾,屏息闭眼。
半晌,几个持剑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进入屋中,来到床前确认床上的人已经晕死过去,立马将人用被子裹严实扛起便走。
叶倾只觉得自己被带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这路程长得她自己都快真睡着了,暗自想着,别说,这扛着她的人行动还挺稳的,丝毫不觉得颠簸难受。最后,也是到了目的地。
“她等会儿不会醒吧?”
“不会的,她吸了这么多迷烟至少得明晚才会醒,何况这迷烟里还混有软筋散,就算她醒了,我们还在这,她也跑不了。”
叶倾闭眼静听着黑衣人的对话,不动声色,便如此静候。
翌日午后。
北门擂台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谓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这些年来,这怕是第一次北门的人完全的聚集在一起,些许人推搡着想站个好位置,得个最佳的观擂地方。
不多时,人群里分出长长的一道路来,空地两旁的人都往后退,这来人正是白袍小将沈修,今日的沈修穿着劲装,手持长剑,看起来还真是有些英姿飒爽的意思,他走上擂台,负手站定。
等了半晌……
这等的人迟迟没来,擂台下的一些年轻后生都开始面面相觑,小声的互相说起话来。
“这叶将军不会是害怕了,不敢来吧?”
“就是说,都过了这么久了,这位叶大将军的人影子都没见着个。”
“真是可惜了,我以前就听说这叶将军用的武器是扶摇,还以为今日可得一见这宝贝,可惜了,今日怕是见不成了。”
“所以这到底还打不打了?”
高明见状,横眉一倒拎着刀便站出来,嘴一咧大吼道:“吵吵个屁吵吵!老子看谁再敢吵吵,信不信老子一刀了结了他!”
话落,说话的年轻后生顿时闭嘴,场面安静下来,虽然心中不忿却又不能拿这老将怎么样,毕竟这高老将军有战功傍身,他们惹不起。
高明看着安静的众人继续道:“这叶将军才是我们北门的带头人,今天她来了是看得起,就算今天她不来,也是理所应当,我看谁还敢再说一句对叶将军不敬的话。”
高明身后的何忠叹了口气摇头,这护叶将军护得啊,也太明眼了些,反正横竖怎么地叶将军都是对的。
站在擂台上的沈修却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场中正在发生的事情的影响,只静静等候着,但他的眉头却始终紧皱着,大拇指在时不时抠着剑鞘身上的螺旋细花纹,直直望着擂台入口。
平日里跟沈修走得近的年轻将士看着台上感觉站立不安的人疑惑的跟身旁将士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沈将军跟平日里不大一样。”
将士点头回应:“是有些奇怪,沈将军不会是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才感觉有点站不稳。”
年轻将士道:“或许是吧。”
沈修盯着擂台入口,看着迟迟没来的人,好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是昨晚给叶倾送匿名消息了吗?让她堤防着点,有人要阻拦她来对擂,这怎么,她还是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