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相谈过的人,没有回自己就寝的房间,却是回了书房,今日他第一次把这些话说出来,他才知道心里有多亏欠,他怕回房见到她的模样。
她的笑,她和他温情说的话。
他利用她做的事历历在目,而一想到以后他将要做的事情,他计谋的那些事情,这一切更让他觉得无颜去面对她,他怕会动摇了他原本打算的,把仇恨皆抛弃,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带她走,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不知道,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藏起来,相守余生。
书房里,他虽在静默的秉烛看书,却是心绪不宁,心头久久闷着。
披着玄袍的人便如此锋眉紧蹙着坐了一夜,时不时揉揉泛疼的太阳穴,虽是看着兵书,而心思却不在其上,心头慌乱得很。
待到天边有了鱼肚白,这才洗漱了出书房,他这一宿没有回房间,怕是她正等着。
径直朝着而去,轻声开了房间门,往里屋去,瞧见被褥整齐的铺着,没有人丝毫动的痕迹。
思量着,往日里这个时辰,她肯定是睡着的,不到日上三竿,她绝对是不可能起床的,看来,她昨日没有在他房间里就寝。
遂而,往她的房间寻去。
轻声进屋,发现也没有人,皱眉出了房间,思忖片刻,越想越不对,她房间里的被褥也没人动过的痕迹,她不在他或者她自己的房间里就寝,那还能去哪儿?如此只能说,她昨晚没有在摄政王府就寝。
“墨殇。”低沉悦耳的声音。
“主子。”墨殇持剑回应。
“你去找找飘摇,看她是否在摄政王府,再多派几个人去倾儿平时喜欢去的地方找找,尽快!”君陌白有些着急的命令道。
“是!”
墨殇见眼前人这不安着急的神色,紧锁的眉头,主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墨殇才带着几名殇影快速回了书房。
红檀木后坐着看书的人,正单手撑着头静默着,而他狭长的黑眸中却被焦色充斥,这一炷香的时间他过得太漫长,心里的这份惴惴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
墨殇一行人上前,恭敬的持剑行礼,礼罢,却低头站在原地缄默不言,只有余光相互示意。
书房里瞬间噤若寒蝉,气氛凝重。
君陌白抬眸,冷冽的目光扫到屋中低头不语站着的几人身上,徒地锋眉皱起,俊朗的脸黑沉着,低沉不悦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开来:“这般模样,你们谁来解释解释?”
屋中的人面面相觑,全都把头死死垂着,仍旧不发一言,这刻,他们给人感觉更多的是怕,是不敢。
“说!”威严的命令。
墨殇身旁的男子深吸了口气,鼓足了气开口道:“首领,主子迟早会知道,您就…”
“闭嘴!”墨殇立马打断男子的话,微红了眼眶强硬的道。
男子被吼了声,便紧绷着嘴,生气的别过脸去,咬着下牙不再说话。
而已经站起身的人见状,狭长的黑眸盯着眼前几人,满是怒色的说道:“你们也是打小跟了本王,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怎么?有什么本王不该知晓的事情!”
掷地有声。
话落,屋中几人间的气氛更加凝重,而墨殇上前一步,抬头看向已经站起身的人,平复了心情的道:“主子,百里小姐她…”欲言又止。
君陌白听到了‘百里’这两个字,只觉着心被什么猛地敲打了一下,脸色从冷峻变成了担心,瞳孔收缩,眼底含着惧意道:“她怎么了?”
他派墨殇和殇影是出去找她的,但从他们进来,这副肃穆的模样,他便能猜到一二,他害怕了,害怕听到那个他猜到的答案。
是,肯定是他自己猜错了!
墨殇攥着手中的剑,狠咬着牙回道:“百里小姐…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