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愉悦了那么一会儿的心，又一次地掉入了黑暗之中，而这一次，斯内普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爬出来，或者说，洛基还会不会愿意把自己拉出来！

绝望之下的斯内普忽视了问出这个问题的洛基用的是微笑的表情，忽视了他甚至叫了自己“西弗”，这个从母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喊过的名字！斯内普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如何保护自己在洛基面前那所剩无几的、仅剩下的自尊。

“你在胡说什么，波特！”

斯内普的声音硬邦邦的，甚至刚有了点情绪波动的双眼都因为高速运转大脑封闭术而变得一片空洞：

“难道你以为我是那些天天只知道发情的小巨怪？还是说你以为自己的魅力打到可以‘虏获’所有人了，就靠着你那救世主的名号？”

“我是在胡说吗？西弗勒斯·斯内普？”

洛基的表情仍然淡淡地让人看不出真实情感：

“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在不运用大脑封闭术的情况下承认你并没有爱上我吗？”

既然已经打算和斯内普来场“短暂”的恋情，洛基自然不会让斯内普满足于暗恋、不会让他退缩，只有彻底剥掉斯内普掩盖在自卑之下那层厚厚的壳，让他把对自己的感情说出来两人才能更近一步。

如果到最后斯内普还是否认的话，洛基也不打算再逼迫他什么，恋爱这东西谈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人又不是洛基，放弃斯内普的话虽然会有点失落，对于洛基来说却还没到痛苦的程度。

毕竟现在洛基对斯内普的感情还没有深厚到那种程度。

也许是活的日子太过于漫长了，比起一生只有百八十年的人类，洛基的性格显得冷淡很多。

暗恋了莉莉那么多年都没有勇气表白的斯内普听了洛基的话之后第一个用上脑海的念头就是否认，否认自己爱上了眼前这个少年，因为他不想因此而被这个少年鄙视。

可是在对上洛基那冷淡地没有多少波动的眼神之后，斯内普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的心里忽然浮起了一股非常不祥的预感，好像只要他现在只要摇一下头，就会发生什么自己绝对不想要见到的、不可逆转的改变！

大脑里面心神交战，到底是承认还是否认？两种念头撕扯着斯内普的心脏和大脑，到底该摇头还是点头？

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出决定让斯内普焦躁不已，似乎两种选择都可以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可是事实却逼迫地他不得不作出一个选择。

★ ★ ★ ★ ★ ★ ★ ★ ★ ★ ★ ★ ★ ★ ★

最终，还是感情战胜了理智，斯内普咬了咬牙，说出了那句一个决定了他后半辈子的命运，也让他庆幸了半辈子的话：

“是的，我爱上你了，爱上了我的学生，哈利·波特！”

说出这句话时的斯内普脸上的表情近乎扭曲，与其说是表白，更像是在警察局里承认自己罪行的嫌疑人一样，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无期……还是死刑：

“你可以尽情嘲笑我了，嘲笑一个不自量力的老年人竟然爱上了一个风华正茂、前途无量的救世主！”

斯内普的声音里满是自嘲，他紧紧地盯着洛基的脸，想要看清他脸上的所有表情，看看上面因为自己的话到底是会出现嘲讽还是鄙视：

“你不是逼着我承认吗？好吧，现在我承认了，那么你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向全校的学生炫耀自己的‘无所不能、魅力无限’？”

太大的声音、太过于激烈的语气让小艾抬起了头，米德竖起了身子，洛基分别在两者的脑袋上拍了拍，示意米德把小艾带出去，接下来的事情不大适合有第三者在场。

即使对象是洛基自己的宠物和儿子也不适合。

米德乖乖地点了点头，在没有惊动斯内普的情况下，和小艾一起离开了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

当整个屋里只剩下自己和斯内普之后，洛基才仔细看向斯内普，看着斯内普脸上糅合着绝望、痛苦甚至显得有些疯狂的表情，洛基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浮起的情绪，叫做心疼。

“我为什么要嘲笑你？”

洛基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离他很近的斯内普耳中，让本来以为洛基会直接甩袖而去的斯内普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听着洛基继续说下去。

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同……

“你以为所有人的圣诞礼物都是我亲手挑选的吗？

你以为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让他叫我‘洛基’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没有在寝室里看书，而是出现在这里吗？”

每问一句，洛基就向斯内普的方向走一步，等到三句话问完之后，被洛基问地愣愣地站在原地的斯内普和洛基之间的距离已经只有不到二十公分了！

感觉到少年人特有的体温让斯内普心里一震，这才意识到原来洛基和自己已经那么近了，再也顾不上去思考洛基的几个问题，斯内普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退，洛基贴的太近的身体让他没有办法冷静思考。

可惜洛基显然不打算给斯内普机会。

★ ★ ★ ★ ★ ★ ★ ★ ★ ★ ★ ★ ★ ★ ★

一把抓住斯内普的衣领，在阻止了他后退的同时，斯内普因为怕伤害到洛基所以低垂下来的头和洛基的脸靠的更近了。

近到已经能够感觉到对方呼吸的距离让斯内普的耳根又红了，而洛基的最后一个问题也在这个时候问出了口：

“还是你觉得我无聊到问你‘是不是爱上我’只是为了找一个嘲笑你的理由？”

洛基的语气变得冷硬起来，似乎如果斯内普真的敢承认的话他就会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惩罚：

“我是一名谋定后动的斯莱特林，而不是冲动的格兰芬多。”

对于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来说，“格兰芬多”这个词被赋予了太多的意义，它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学院，更多的是“笨蛋”、“白痴”、“没脑子”、“自大”等等一切贬义词的替代语。

斯内普眨了眨眼，到了这个时候，他似乎已经了解到洛基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心里一阵不可思议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