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是有心,就多给令远王一些空间,让他寻得良缘,自然也就向皇上请旨赐婚了,皇上此时的担心,是不是太早了些?”
程萧远不禁向着替自己解了围的温如烟投去感激的目光,温如烟也微微颌首示意,两个人相视无言。
“既然烟儿都如此说了,那朕也只好让皇弟‘放任自流’了,不过皇弟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终身大事也应该抓紧了,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程渝清放弃了对程萧远的追问,此时温如烟已然到场,程渝清命令严公公,“上晚膳吧!”
严公公领命,而后向着门外候着的宫人招了招手。
流水似的宫女每人都端着一只盘子来到桌前摆放,温如烟心里不禁的程渝清如此的炫耀行为表示鄙视,
程渝清拿起已经斟满的酒杯:“皇弟游历他国各地多年,皇兄真的是十分的想念,这杯酒,皇兄敬你平安归来。”
“谢皇兄,”
程渝清和程萧远同时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略微相似的兄弟俩相识一笑。
程萧远是谁?与程渝清又是什么关系?
早在先皇在位之时,程萧远的父亲,先皇的哥哥,就因病去世了,因为血脉相近,先皇便将还在襁褓之时的程萧远接进了宫里,由抚养着程渝清的太后一同养育着。
程萧远虽不是先皇亲生之子,但是为人和善,懂理重教,也很是讨太后和先皇的欢心,与程渝清也算是共同长大,所以与程渝清的兄弟亲情也颇为深重。
先皇离世前,叮嘱程萧远:“朕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往后,还需要你们二人相互扶持,共创周国大业。”
“皇叔伯,萧远记得了,”程萧远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威严,如今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先皇,坚定的说道:“皇叔伯放心,萧远一定谨遵教诲,扶持皇兄的国之大也,不离不弃,生死与公。”
随后,先皇便选下了一道圣旨,封程萧远为令远王爷,辅助程渝清建功立业。
其实,以程萧远的能力,做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实在是愧对了他的一身才华,可是程萧远一直记得对先皇的承诺,自然是不敢做出任何越界之事的。
“皇弟,朕记得,你小的时候,最爱吃鹿腿上的肉,每次先皇打猎回来,都会将最好的鹿腿留给你,”
程渝清吃着菜,回忆着与程萧远从前的趣事,“朕那时就想不通,这鹿腿上的肉,有什么好吃的?后来朕才发现,原来你是拿鹿腿骨训狗用。”
“这等事情,皇兄竟然还记得?”程萧远也是止不住的笑道:“其实当时也不是训狗,只是那只狗很喜欢鹿的腿骨,只有拿着鹿的腿骨,它才能跟着我听话的出来玩。”
“竟然还有这等事情,”温如烟在一旁笑道:“小时候的令远王也是心思细腻呀!居然还会发现这样的规律。”
“都是小孩子,自然有用不完的精力,所以就都花在了无用的事情上。”
都是小孩子!,
程渝清的一句话,将程萧远重重的拉回了自己只有几岁的时候。
那时的程萧远还是一个顽皮的小男孩,虽然不及程渝清这个皇子调皮的劲,可是也是活泼好动的,一日,程渝清和程萧远在宫中的一处角落玩耍,远远的就看到几台马车并排的停靠在宫墙之下,两个小家伙觉得来了新鲜玩应,自然是不能放过。
两个人跑到跟前,左瞧瞧右看看的,一会儿坐坐这个,过会又跑去下一辆瞧瞧,
“你喜欢那辆马车?”
程渝清坐在车梁上晃荡着一双不算太长的小腿,问着正在努力爬上车的程萧远。
程萧远奋力一跃,终于像程渝清一样的坐好了,“我喜欢最边上的那一辆,你呢?”
“我喜欢中间的那辆,”
“为什么?”
“因为中间的那顶上的穗穗很好看,肯定是那个重臣的马车。”
“肤浅。”
两个小肉球就这样坐在车梁上,聊着闲话,
过了许久,程萧远就开始犯困了,然后叮嘱程渝清:“我先进去偷偷的睡一会儿,来人了你可要记得叫醒我呦!”
程渝清自然是很愉快的就答应了,可是小孩子在的忘性还是很大的,程渝清玩起来,也就把程萧远的交到抛到了脑后。
那时的程萧远发育的缓慢,所以在马车上拽了个软垫便钻到了椅子的下面,呼呼大睡起来,等程萧远睡醒下车时,发现眼前的事物早就变了样子。
“皇兄,皇兄?你去哪了?萧远害怕!”
程萧远战战兢兢的穿过马厩,想哭又不敢哭的呼唤着自己的皇兄程渝清,可是却的不到任何的一丝回应,一双小短腿不停的丈量着脚下的土地,却是半天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马儿乖乖,烟儿来给你送好吃的胡萝卜了!”
一个身着粉色夹袄,头顶双丫髻,玲珑可爱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吓的程萧远一阵的胆寒,赶忙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的观察着这个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小丫头。
“今天送父亲去皇宫,辛苦你了,今天你就多吃一点,明日也要好好的将父亲送去宫里,再平平安安的接回来,知道吗?”
高大的马匹咔嘣咔嘣的嚼着小女孩手中的胡萝卜,听到小女孩的话也好似听懂了一般,打了一个响亮的响鼻。
“马儿你真乖,这么痛苦的就答应啦!”
小女孩喜形于色的笑着说道:“就知道你最好了!这些胡萝卜都给你吃吧!”
程萧远见到此处,心里也是略微的安稳了些,至少,面前的这个小女孩绝对不是个坏人,于是,程萧远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女孩对程萧远并没有防备,反而笑的更加灿烂的回到:“这里是国公府,你站的地方是国公府的马厩。”
程萧远瞬间就明了了,原来自己是睡在了国公大人的马车上,被马车带出了皇宫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