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教训的是。”沈琴香应声。

她现在声音里那点哭腔也没了，显然是知道今天有沈星阑在，她什么也不能做，就算是求老夫人，肯定也是会失败的。

所以，沈琴香干脆打消了那份心思。

她转头看向抄的极其认真的沈星阑，心思摇摆不定。

沈琴香还是不能确定之前的事是不是和沈星阑有关，如果当真有关系的话，她怎么求她都没有用的，但是要是没关系呢？要是沈星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想要害死她……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让沈星阑帮帮自己？

沈琴香在心里权衡利弊时没有发现，沈星阑其实也在注意着她。

她停笔的那一瞬间，沈星阑就已经察觉到了。

尤其是沈琴香时不时的看她一眼，一看就是在打什么主意。

“星阑。”沈琴香声音极小的叫了一声。

沈星阑下意识的看了眼不远处的沈老夫人，发现老夫人这会儿似乎是睡着了。

自从老夫人年纪大了之后，无论是坐在哪里，只要是没人跟她说话了，就会不停的开始打瞌睡。

“姐姐有事？”沈星阑也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她很想知道沈琴香到底想说什么。

“咱们这样，很像是小的时候，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沈琴香笑的温婉又柔和，似乎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沈星阑静默，她其实好像已经没了沈星阑小时候的记忆，所以压根就想不起来。

“一看你就不记得了，也是……当时你年纪也还小。”沈琴香像是陷入了回忆，嘴角还挂着笑容。

“姐姐想说的是什么？”沈星阑很是不解。

“小时候也是这样，宁惜和碧涵都有夫子教导，可是咱们没有，有一次姐姐带你去偷看她们念书，结果还被夫子给发现了……后来星阑说想要学念书，姐姐只好学着夫子的样子，让咱们这样并排坐在一起，就跟宁惜和碧涵一样……”

许是觉得这段记忆很是美好，沈琴香又继续说了下去，语气愈发的柔和起来，“当时星阑还可认真的，非要涂涂画画，可是姐姐哪里来的纸笔，又是问主母要……结果她不给咱们，咱们就只能在地上写写画画了……”

“再长大一些，咱们两个自己也能想办法弄来纸笔了，不过都是一些用剩下的……”

沈琴香说完，又撇过头看向沈星阑，“不知道星阑还记不记得这些事了，现如今我们可不就是还像以前那样？”

沈星阑看着沈琴香瘦削的脸颊，不由的点点头，“的确是的。”

要是沈琴香还是跟刚和她见面是一样的，沈星阑当然不会介意多这样一个姐姐。

可是，先变了的是沈琴香，还屡次想让她死，沈星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任她害自己。

“原来星阑都还记得。”沈琴香吸了吸鼻子，眼泛泪光，“姐姐还以为星阑都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沈星阑微微蹙眉，心里以为沈琴香是知道了什么，于是问道，“姐姐怎么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