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谁会在喜服外袍下穿丧服?
“所以呢?”
沈星阑问的是于柒的下场。
“姑娘家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沈瑞摇摇头。
见沈星阑还是看着自己,他不得不提点了一句,“于太尉要求她跟两家的男人关在一起。”
在牢狱中,为了看管便利,都是男女分开的。
于太尉这个要求,沈星阑都不需要多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要怪只能怪于柒有个这样的猪狗不如的父亲,要不然她至少还可以留一条命。
“好在只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牢狱的人怕出人命,就把她分开关起来了。”
沈瑞还去牢狱中看过,于柒的模样,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沈星阑没有说话,她是不会有恻隐之心的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句话可是她的原则。
“星阑不准备说点什么?”沈瑞忍不住开口,“那件丧服,应该是你为她穿上的?”
沈星阑抬眸,笑容浅淡,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爹是觉得星阑太过于残忍?”
沈瑞摇头,“怎么会?爹只是……”
只是没有想到沈星阑会做出这样果决狠厉的事情,完全是把一个人往深渊中推进去。
见对方似乎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沈星阑倒也没有责怪。
普通人都会这样,他们看到的是结果,然后再根据结果来批判别人。
事实上,只要他们身在其中,做出的选择未必会比沈星阑善良。
“只是什么?只是爹还是觉得星阑残忍。”沈星阑面色平静,仿佛根本就不会生气。
沈瑞下意识的想要点头,但是还是没有。
他没说话,更像是默认。
“如果我不让于柒上花轿,上去的人就是我,被活埋的也是我,至于丧服,不过是给于府提个醒,给于柒的惩罚。”
于柒柔弱是柔弱,可她是帮凶!
沈星阑比谁都看得通透,她自问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至于沈瑞,也没资格来教育她什么,毕竟当初要被活埋的又不是沈瑞。
沈瑞闻言,也知道自己是钻进了死胡同,才会觉得沈星阑这么做太狠厉,“爹知道,爹不是觉得……爹只是想着,星阑到底是姑娘家,以后这种事就由爹来做。”
沈星阑没有反驳,只嗯了一声,但是那个反应分明是冷淡了许多。
沈星阑本就是个不怎么容易相信别人的,现在沈瑞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让他在沈星阑跟前的信誉度降了一大截。
沈瑞自己也感觉到了,可是也不好说什么。
“于家现在都在牢狱,而且此事还牵扯到了摄政王。”沈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再提于太尉的事了。
“我知道。”沈星阑点头。
“所以现在摄政王还在宫里?”
“是。”沈瑞应声,“摄政王只要一口咬定是于太尉想要陷害他,那他就是最没有嫌疑的那个了……”
沈星阑再次点头,她当然知道。
因为只是刀鞘里有个秦字,也没有人证,再加上秦君逸现在手中权势极大,恐怕没人会跟他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