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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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天空碧蓝高远,洁白的云朵一簇簇,一团团,便象是一块一块的棉花糖。明媚的阳光撒在一望无际的牧场上。

清风习习,绿草如茵的草地上,有着大片大片成牛的牛羊和马儿,有的摇着尾巴,在悠闲的散步,有的眯着眼睛,在微微打着盹儿,有的低着头,津津有味的嚼着鲜嫩的青草,还有的撒开四蹄,在追赶撒欢儿。

好一派欢乐祥和、怡然自得的景象!

草地上,点缀着无数的野花,红的、白色、黄色。。。象彩色的繁星。

一个美丽无伦的绝色少女,嘴角带着欢快的笑容,一手轻轻提着裙摆,一手不住的采摘着那一朵朵蓝色的红色的小花,另一个长身玉立的英武青年,却在一旁呆呆的瞧着他。

萧沁儿的脸,因兴奋而染了微微红色,看起来更显娇艳,她一边摘花,一边回头道:“傻子,你为什么不过来帮我?”

林堪摇摇头,讷讷的道:“摘这许多花干什么?”

“插在房间里好看啊,浅语姐姐和蓝儿喜欢红色,晓晓姐喜欢黄色,蓝色的给我自己。”她抿唇笑道。

林堪叹了口气,道:“我只知道跟公主上阵杀敌,还有骑马射猎,你却老是叫我来跟你摘花,我。。。我。。。这是女儿家的事呀。”

萧沁儿停下来,走到他身边,轻轻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拉着你来陪我?”

“不,不是的。”林堪连忙摇头。

萧沁儿垂下头,轻声道:“我。。。我就很喜欢做这样一些小事,我。。。我也喜欢跟你呆在一起,但如果。。。如果你不愿意,以后。。。我便不叫你了。”

林堪呆呆的看着她,纵然是傻子,也该明白她这句话里的含义,他忽然嗫嚅着道:“萧小姐,我只是一个下人,而你。。。你却是公侯千金,你。。。你不必对我这样。”

萧沁儿眼里忽然溢满泪水,抬起头道:“我。。。我早已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你为什么老是要刻意疏远我,我。。。”

话犹未完,远处一个青衣壮汉骑马驰骋而来,他不住挥舞着鞭子,欢呼道:“小主人回来啦,小主人回来啦!”

小主人?谁?是淳于博么?不可能!他前几天还在这里住了两天,而且他们从来也没叫过他小主人,一年之期差不多了,难道是公主?

林堪和萧沁儿对望一眼,连忙上马,挥动金鞭,往大门方向驰去。

白云牧场上百个守卫和一些侍女仆人等,都列成几排,站在拱门前等候着。

江水蓝和王晓晓等急忙赶过来。

没过多久,果见几骑人马远远的从远处扬鞭而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近前,仔细一看,正中间的是个白衣如雪的美少年,旁边却是淳于风父子,身后还有几位威武健壮的身带佩刀的武士。

楚优辞敏捷的跳下马来,将缰绳递到一个青衣汉子手里,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看到王晓晓等人,嘴角已是露出灿烂的微笑。

“优辞姐姐!”“公。。。主子!”

两声欢呼之后,两个娇俏的身影,已一前一后的扑入楚优辞怀里,已是喜极而泣。

旁边的人也垂下头,高声喊道:“欢迎小主人回家!”

“好啦,沁儿,蓝儿,别哭啦,我衣服都被你们哭湿了。”楚优辞一手抱住一个,拍着她们的肩头,但一双星眸,却仍是在人群中不停搜寻,最后带着疑问的目光,停留在王晓晓身上。

王晓晓吐了吐舌头,心道难道浅语不肯出来,莫非早就料到一出来会有人送一坛子醋给她。这时见到楚优辞带着询问的目光,心下忍不住幸灾乐祸,暗道,活该,一回来就左拥右抱,等下有得你费口水了。

汪乾和林堪走上前去,便欲跪下行礼,楚优辞连忙松开萧、江二人,一手拉住一个,心头一阵哽咽,几乎要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缓缓道:“辛苦你们了。”

汪乾和林堪红着眼睛,却只是摇头。

淳于风笑着走上前,道:“主人一路辛苦,还是先回房休息一会儿,等下再叙阔别吧。”

一路上,楚优辞故意挨近王晓晓身边,低声道:“浅语呢?她怎么不在?”

王晓晓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道:“心里不舒服导致身体不舒服,在房间里呢。”

什么叫心里不舒服导致身体不舒服?楚优辞傻了眼,她几乎想立即跑去见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改变了主意。

她快速走到最大的那所院子里,在淳于风的指引下,进了楼上一间说是属于自己的宽阔华丽的房间,洗了个澡,再换上一身银色的锦袍,然后避开众人的热情,来到另一所小巧精致的院落。

这里房舍极多,除了那些护卫和仆人,他们几乎能每人住一个院子,主院是留给楚优辞的。王晓晓不愿独住,只跟丁浅语住一起,萧沁儿跟江水蓝如今情同姐妹,也是不愿分开,住在一起,汪乾和林堪两个大男人倒是一人住在一处。

楚优辞来到楼上,在房门口犹豫半晌,方轻轻敲门,唤道:“浅语。。。”

无人应答。

过了一会儿,又提高点声音:“浅语,我是优辞。”

还是没有声音,她心下有点急了,伸手一推门,门竟然应声而开,她走了进去,这是一间陈设精致的小厅,地上铺着厚厚的织着花鸟图案做工精细的羊毛地毯,墙边放着鼎炉,隐隐嗅到龙涎香清幽的气息。两个巨大的花瓶里,插着些新鲜花卉,厅中摆着一张圆桌,还有几个绣墩,桌上放着两盘时鲜水果,以及细瓷茶杯等,但却空无一人。

楚优辞踩着厚厚的地毯,正要转过那扇精美的屏风,一个俏丽干净的小丫鬟却从里间转出来,向她福了一福。

楚优辞一愣,连忙道:“丁姑娘呢?她在哪里?”

那丫鬟眼中带了丝怯色,低眉顺眼的道:“主人,丁姑娘在里间休息,她说。。。说不想见你,请。。。请你出去。”说话时声音有点发抖。

“她。。。她不想见我?”楚优辞喃喃的道,满心失落,眼睛呆呆的望着那座屏风,伫立良久,抿了抿唇,便缓缓退了出去。

那丫鬟松了口气,转身走进里间,只见那个身着淡绿色轻衫的美丽少女,闭着眼睛,仰靠在床上,两行晶莹的泪滴,正自眼角悄然滑落。

楚优辞失魂落魄的出了院子,等候多时的林堪连忙迎上来,道:“公主,淳于庄主还在那边等着你呢。”

楚优辞“哦”了一声,转过头,道:“林堪,我现在和以后都不是公主了,这称呼,你要改一改。”

林堪惊讶的看着她湿润的眼角,道:“是,主子。”

楚优辞勉强调整下情绪,忽然道:“林堪,你觉得沁儿怎么样?”

林堪微微惊讶,嗫嚅着道:“萧小姐在属下心里,便跟天上的仙女一样。”

“那我把这仙女许配给你,你觉得如何?”楚优辞停下脚步,凝视着他的双眼。

“什么?!”林堪吓了一跳,涨红了脸,连忙道:“属下万万不敢,属下是什么身份,怎配得上萧小姐,属下。。。”

楚优辞不等他说完,摆手道:“你样样都好,就是放不下这出身门第观念。我告诉你,以前不管我们是什么身份,是公主也好,侯爷也罢,从现在开始,大家全是朋友。我只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沁儿?”

林堪犹豫半晌,方讷讷的轻声道:“喜欢的,没人会不喜欢她。”

“那好,那你们的事情便由我作主了。”楚优辞满意的看了看他,话锋一转道:“她以前受过创伤,你知道吗?”

“知道的,楚飞云那畜生。。。”林堪咬牙切齿的道,但他说了一半,却又停下,他意识到楚飞云不管怎样,都是楚优辞的亲堂兄,若骂他畜生,岂非累及楚优辞,是以连忙缩口。

楚优辞并不介意,看着他,认真的道:“你怎么看这事?”

林堪低下头,紧握双拳道:“我觉得萧小姐很可怜,象她这样的女孩,有人忍心那样对她,我除了愤怒,只觉得不可思议,我觉得,她应该这一生都被人好好呵护珍惜才是。”

“你会那样做吗?”楚优辞轻声道。

林堪抬起头来,迎着楚优辞的目光,道:“我愿意用这辈子都剩下的所有时间,去好好爱护她温暖她,让她忘记那段悲惨的过去。”

楚优辞目中露出赞赏之色,红着眼睛,拍拍他的肩,道:“我知道我不会看错的,别的方面没有看错你,这件事上,也不会看错你。我放心了。”

晚餐算是为楚优辞接风洗尘,准备得十分丰盛,所有人都兴高采烈,惟独丁浅语推说不舒服,仍是没有出现。

酒过三巡,众人都微微有了点醉意。楚优辞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

一阵晚风吹来,清凉无比,她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她摇摇头,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忽然,脑袋上一阵生疼,象是被块小石头扔中,她手捂着脑袋,向后望去,只见一张圆圆的脸蛋满带笑意,正戏谑的望着她。

“喂!楚木头,你干么不去找浅语?”王晓晓双手叉腰,不满的道。

楚木头?楚优辞不禁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难听,她叹了口气,道:“我找了,她不想见我。”

一句话打得王晓晓头晕目眩:“她不想见你你就不找她了吗?”

“我没勇气找她了,她不但不想见我,连话也不愿意跟我说,我去找她,徒让她生气而已,过几天再说吧。”楚优辞无奈的道。

王晓晓觉得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自己说不定会被她激出心脏病,翻了翻白眼,转移话题道:“木头,你很大方呀,送水蓝那串珍珠很值钱呢。”

楚优辞一愣,道:“你如果喜欢的话,我下次也送一串给你。”

王晓晓几乎吐血,她勉强控制住想揍人的情绪,道:“你送过什么东西给浅语没有?”

楚优辞想了想,道:“没有。”

王晓晓怪叫道:“那你对水蓝比对浅语好啊,你是不是见人家长得美,便开始朝秦暮楚了呀。”

“胡说八道!”楚优辞脸色微红,道:“我经常赏赐别人东西的,浅语又不是别人,我的东西都是她的,还需要送么,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一个人走一走。”说着转过身子,往远处走去。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我这是在点醒她呀!为什么有时候聪明得不象人,有时候却又象个白痴呢,王晓晓气得捶胸顿足,丁大小姐若要跟她这么赌气下去,那真是要赌到猴年马月了,只好本小姐出山了。

凉风习习,繁星满天。

不知道走了多久,楚优辞忽然在一块草地上坐下,然后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

风吹在脸上身上,软软的柔柔的,象情人的抚摩,鼻中传来青草与野花混合的清香,这样的夜晚,是如此迷人。而楚优辞的眼睛,却茫然的望着天上璀璨的星光,忽然,一阵委屈和悲伤涌上心头,珠泪滚滚而落。

在这一瞬间,她把自己十九年的所有经历回顾了一遍,只觉心力交瘁,有种说不出的孤独之感。

她的哭泣,从无声,变成压抑的抽泣,此时此刻,她象是要把这十九年来堆积的所有情绪,痛苦的发泄一回。她再狠,再强,终究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女而已,她所背负承载的东西,太多太多,在她把不堪的沉重的过去彻底甩掉之后,她时时刻刻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从而象个正常人一样,以正常的方式倾泻着自己的情感。

正在她觉得声噎气堵之时,身后一个柔柔的声音道:“你哭了?”

楚优辞一惊,连忙抹干自己的眼泪,跟着一个人抱膝在她身旁坐下,偏头望向她。

楚优辞本想坐起,依稀见到是王晓晓的面容之后,她索性仍然躺在那里。

“为什么哭?”王晓晓这时倒少见的没有取笑她,伸手递过了一块丝巾给她。

楚优辞接过丝巾,擦了擦眼泪,喃喃的道:“她不想见我了,我忽然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了。”

王晓晓一阵惊讶,这简直不象是楚优辞会说出来的话,她想了想,道:“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让她去爱别人?”

“那时候,我认为自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杀了我四哥,成为辅助幼主的权倾天下的公主,一个就是被我四哥杀掉,保全你们。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浅语能去爱上另外一个人,好生过平静快乐的日子。如果我没死,也不能扔下刚刚恢复兴盛气象的大梁一走了之,那是我祖宗的基业,可是这样一来,我势必以后还是会卷入权利斗争,还是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生活,我自己很厌倦那样的日子,也不想浅语跟着我那样生活。”楚优辞闭着眼睛,喃喃的道。

“江水蓝是你哥哥故意赐给你的吧?听说你们日夜相处啊,连这次,你都将她带在身边。”王晓晓歪着头,又道。

楚优辞的声音带着一阵深深的疲惫:“我跟她日夜相对,是为了迷惑我四哥的,那时候,我身边全是他监视我的人。带江水蓝出来,那是因为,我觉得她是个善良纯真的好女孩,而如果我一旦有什么事,她的美丽也容易给她带来灾祸,所以我希望她远离京城那是非之地,前不久,我还在嘱托淳于风给她找个好人家呢,不过。。。不过淳于博好象喜欢她。”

王晓晓眼睛一亮,道:“难怪淳于博过那么久到这里来住上一段,经常给我们带些大江南北的稀有东西,全是女儿家用的,原来,哼!不过这小子太腼腆了,胆子太小,没出息,害我居然没看出来。”

说着,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道:“真不知道怎么搞的,楚木头呢,有时候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有时候是精明的公主,有时候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学生,这会儿,却好象是找不着妈的可怜孩子,真是搞得我头都晕了,莫非你严重缺乏母爱?浅语,你家奶娃交给你了,我任务完成,闪啦!”说着嘻嘻一笑,转身便走。

一听到“浅语”两字,楚优辞心中一惊,连忙翻身坐起,回头望去,只见满天星光下,一个俏生生的人影正伫立在那里,她揉了揉眼睛,嗫嚅着道:“浅语。。。”

丁浅语轻轻走到她身边坐下,楚优辞想起自己刚才的话俱被她听去,不禁尴尬的低下了头。

“优辞,对不起。”丁浅语抱着她的头,靠在自己怀中,抽泣道。

楚优辞鼻中一酸,道:“是我对不起你,我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优辞,为什么这些话,你不亲口对我说?”丁浅语捧起她的脸道。

“你被我哥哥关在皇宫,出来之后,我又那样对你,我怕你这次恨极了我,再也不要我了。我怕听到你对我讲我不愿意听的话,我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楚优辞眼泪又流出来。

丁浅语伸手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喃喃的道:“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

楚优辞紧紧抱住她,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而已。现在,我已脱离那个让我痛苦的地方,摆脱那个让我烦恼的身份,浅语,以后,我都不让你离开我了!”

“优辞,你知道我最不能原谅你的是什么吗?”丁浅语道。

楚优辞目光中带着些忐忑之色,紧张的望着丁浅语,只见她痛苦的摇摇头:“我最不能原谅你的,便是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不忍杀你哥哥,你宁愿自己死了,可是,你有想过我吗?你死了,我会怎样?你知不知道我会比死还难受,你不怕我也跟着去吗?”

楚优辞眼里带着深深的愧疚,道:“我想过这个。不过我想,你跟晓晓情同姐妹,她才刚刚得到爱情,跟汪乾就要开始幸福的生活,我想,你不会做出什么,让她这个时候伤心的。”

“你看,你就是这样,把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的。呵,优辞,你就是这么自私,我恨死了你!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就算你死了,我也可以好好活着,以后,还能照样去爱别人,是吗?是吗?!”丁浅语凄然道。

楚优辞连忙抱着她,哭道:“不是的!不是的!”

“答应我,以后珍爱自己,为了我,不要再让我伤心、担心。”丁浅语将头靠在她肩上,悲伤的道。

“我答应你。”楚优辞吻去她的泪水,一个字一个字的许下承诺。

璀璨的星光下,风仍然在温柔的吹拂着,青草的香气沁人心脾。

楚优辞和丁浅语十指紧扣,仰躺在草地上,数着天边的星,两人此刻,心里充满了宁静和幸福之感。

许久,楚优辞侧过身,伸手将丁浅语搂在怀里。

丁浅语的眼眸,如溪涧一样清澈,她轻轻抚摩着楚优辞的脸,道:“那个。。。淳于风你是怎么认识的?”

“嗯,以前越国和延德交战时,他不肯给大梁提供马匹,父子差点被梁兵杀了,是我救了他们。不过,这座白云牧场,却是我托他帮我买下的。”楚优辞道。

“我觉得你好象很多事情,好神秘似的,好象很多人替你卖命。”丁浅语轻轻皱了皱鼻子,样子煞是可爱。

“因为我每走一步,都要为自己留后路的。”楚优辞在她唇上偷吻了一下。

“那感情上呢?也给自己留后路?”丁浅语似笑非笑的道。

楚优辞连忙摇头:“没有,感情上就给自己一条路走。”

丁浅语将头埋进她怀里,轻轻的道:“你知道吗?有阵子我真担心你会喜欢上那个江水蓝。”

“怎么可能?”楚优辞失笑道。

“你哥哥说你们很亲密,而且,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丁浅语忽然凑过去,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楚优辞“哎哟”一声,盯着丁浅语,认真的道:“浅语,我要是认定一个人,是不会改变的。还有,对我来说,最漂亮的人,永远是我心里装着的那个。”

丁浅语眼中泪光闪烁,忽然吻了吻她脖子上的牙印,道:“优辞,你说的这两句话,是我生平的最动听的话,你以后都要记得,不许反悔。”

辞温柔的整理着她散乱的发丝,含笑着点了点头。

“那个。。。我跟你四哥没什么。”丁浅语红着脸,忽然飞快的道。

“我知道。”楚优辞抿唇笑道。

“你怎么知道?”丁浅语白了她一眼,道:“哼,我知道你这小心眼,如果。。。如果你哥哥对我做了什么,你很可能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楚优辞望着她的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浅语,你错了。如果我哥哥对你做了什么,我只会内疚自责自己保护不了你,我只会恨我四哥,恨我自己,但我,会更加心疼你,真的!虽然我承认自己小心眼,但是,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情。”

丁浅语清新甜美的脸上,绽放一丝迷人的笑意,她柔软的嘴唇凑近楚优辞耳边,喃喃的道:“优辞,我爱你!”

“我更爱你!”楚优辞回应着她的同时,嘴唇已找着她的,两人四唇相接,唇齿纠缠之下,吻得如火如荼,消魂蚀骨。

夜风,越来越冷,吻,却越来越炽热。

许久,两人恋恋不舍的分开,楚优辞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划过她绯红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不过我没力气了,不想走动。”丁浅语撒娇似的道。

“我背你。”楚优辞站起身子,半蹲在丁浅语身前。

丁浅语见她果真蹲下,格格一笑,轻轻一跳,便跃在她背上。

广袤的苍穹中,繁星依然在闪烁着。

星光下,楚优辞双手小心托着背后的人,一脸幸福,迈开步子向前走着。丁浅语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手指却调皮的反反复复在她背上划着“我爱你”三字,偶然痒得楚优辞发出一阵笑声。

“以后我们就住这里了么?”

“不一定。”

“不一定是什么意思?”

“不一定的意思就是,我们不一定非要闷在这里,也可以到处走走玩玩。”

“好啊,我要把全世界都游边。”

“可以啊,只要你高兴。”楚优辞宠溺的道。

“优辞,你看!”丁浅语忽然发出低低的惊讶的叫声,楚优辞一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两个人影正抱在一处。

“是沁儿和林堪。”楚优辞惊讶道,心里涌上种欣慰的感觉。

“那我们绕路走吧,免得惊散鸳鸯。”丁浅语抿唇笑道。

楚优辞背着她,远远的绕了开去,可是没走几十步,忽然一阵马蹄声传入耳内,只听王晓晓的声音道:“哈哈,来呀!来呀!”

纵马过来,见到楚优辞和丁浅语两人,一怔之下,吐了吐舌头:“楚木头,你怎么在做我这匹马儿做的事啊,可怜。”

丁浅语正要跟她斗嘴,却见她一挥马鞭,已一阵风似的去远了。汪乾却骑着马远远的追过来,边追边嚷道:“等着瞧,我非捉住你不可!”

跟着也见到楚丁二人,连忙勒住马,脸上讪讪的十分尴尬,可是看着楚优辞将丁浅语背在身上,又不禁觉得奇怪。

楚优辞跟汪乾尴尬对忘片刻,咳了两声,道:“丁姑娘的脚崴了,所以我背她回去。你。。。你快去追晓晓吧。”

汪乾这才回过神来,连声道:“是!是!”马上意识到这并非在执行公主的命令,又改口道:“我这就走了。”狼狈万状的纵马离开。

丁浅语望着他的样子,伏在楚优辞的背上笑个不住,楚优辞见她笑得开心,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谁知丁浅语见她一笑,马上收了声,冷哼一声道:“笑什么笑!诅咒我很好笑吗?我什么时候脚崴了?”说到最后一句,一把扭住她的耳朵。

楚优辞苦着脸道:“可是,汪乾看到我背着你,很奇怪呀。”

丁浅语道:“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明天看着我的脚好好的,才会奇怪呢,你撒谎技术这么差,难道我明天还要为你圆谎装瘸子?哼!放我下来。”

楚优辞听她这么说,不禁傻了眼,她委实没想到这么远。

丁浅语从她背上跳下,亲了亲她的耳朵,又温柔的道:“乖,没事,明天随他们怎么想吧,我只是怕你背我累着了。”

说着牵了她手,道:“走吧!”楚优辞对她一下温柔,一下凶巴巴的态度有点不适应,愣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羞涩的点头道:“好。”

丁浅语侧头望了望楚优辞一脸顺从的模样,脸上露出欢悦的笑容,有身边的这个人,有这些朋友,她知道,未来的日子就象刚摘下来的新鲜草莓般,美丽而诱人。

她幸福的闭上眼睛,感受着晚风的温柔,任由楚优辞牵着她,将她带向星光灿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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