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年糕滚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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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悉了这个“天大的秘密”,程同学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淡定不能,时常不由自主地以一种探究的眼光观察胤g,继而陷入思索和回忆的神游状态,试图查寻一些小秃瓢迈向“兽化”的苗头,并将其扼杀在萌芽中。

同时,她不禁懊恼,后悔想当初没有多看几本史书,以至于她除了知道小秃瓢可能是雍正帝以外,仍然对这段历史一无所知,完全体验不到做先知的超然乐趣。惭愧万分,难得穿越一把,她一定是穿越大军中最废材的一个!

对于程同学最近的异常,胤g表示困惑。那些不时偷偷瞟过来的悠悠的带着些窥视的目光,看得他直发毛。

努力回想自己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这段日子,他没有什么差事,除了进宫请安和去户部挂职,就是呆在书房和东跨院,每月最多离开五晚,去后宅尽尽义务。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最近清闲了,陪着她们娘几个的时间多了,可是这不该是让她高兴的吗?这丫头这些耐人寻味的眼神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再次捕捉到程同学那让他不解的目光,胤g无奈叹息,“无忧,你怎么了,为什么怪怪的?”

“啊,有吗?”急忙收回偷窥的眼神,假装忙着手里的事情,一不留神,针尖扎破了手指。

“嗬,好疼!”她今天太悲催了,居然随手抓起了小红的线笸箩装作绣花来做掩护,难怪这么快就露了馅!

“你看看你,心不在焉的,什么时候又想起绣花来了,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不成?”胤g凑近,抓起她渗出血珠的手指含在嘴里,眼中尽是无奈。

“呃,呵呵,我这不是想给丫头们做个榜样嘛!”随口抓来一个像模像样的理由。

可惜,深刻了解某人秉性的小秃瓢不想给她插科打诨糊弄过去的机会。“切,装模作样,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偷偷地盯着我出神?”

“啊?因为我发现你年纪越大越有味道了,难怪人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啊,哈哈哈——”傻笑着试图转移话题,不过心底正在流泪。糗死了,她脑袋抽了,嘴瓢了,到底在说什么啊?小秃瓢会不会以为她抽风呢!

被她闹得哭笑不得,宠溺地拍拍她的脸蛋,“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胤g本不想被她打混过去,想要趁此机会问明白程无忧的异状,奈何高无庸的声音自门外想起,“回爷的话,有一位礼部侍郎年羹尧年大人前来求见,说是代表他家父兄来拜见主子的。”

“年羹尧?”胤g顿了顿,“请他到前厅侯着吧!”

“什么人?”会登她家大门拜访的官员实在少之又少,胤g会接见的就更少了,这个年羹尧怎么这么走运,第一次上门就得见了?这个人会不会在胤g未来的道路上扮演什么重要角色?

“这次晋封亲王,皇阿玛拨给我的汉军旗下的包衣,能算得上是比较有出息的一家了吧。他父亲年遐龄曾是湖广巡抚,但43年就因病致休在家了。他大哥年希尧学识不凡,不过官做得一般,现在是直隶广平的一个知府。这个年羹尧我以前就听说过,是36年的进士,有些才华,我去见见他。”胤g很详尽地为她解惑,临走还嘱咐她不准再一边做事,一边胡思乱想,神游天外,小心弄得满身伤。

“哦,好。”见他对这个包衣奴才很看重的样子,估计是有些本事的。

咕哝两遍年羹尧这个名字,她忽然感觉好像有一点点印象,便在脑中努力搜索她那可怜的能和这个时代相关的各种信息,终于想起一个八百年前瞄过几眼的港台烂片,剧情早已记不得,只有名字还有些印象——《雍正小蝶年羹尧》。很好,总算将这两个人的名字联系在了一起,的确很亲密,不过,貌似是俩人抢一个女人的故事。小蝶是谁?喵的,拍死!

再一次从神游状态中回神之后,程同学终于认识到自己最近有些精分了,她为毛要一直纠结于小秃瓢是雍正皇帝这个问题呢?以前不知道的时候,不是一直过得很好吗?小秃瓢是不是雍正会对她们的生活有多大的影响呢?她应该相信小秃瓢,更应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该纠结于那些所谓的野史传说中!

想通了这个关节,程同学终于不再纠结,放宽心态,继续没心没肺地过日子。

话说,那日胤g去接见年羹尧,言语间对他颇为赏识,俩人从下午聊到共进晚饭,直到掌灯十分才意犹未尽地道别。之后,年羹尧多次上门拜访,每次俩人都是促膝长谈,不知日月。大有相谈甚欢相见恨晚情投意合你侬我侬……不不,是志同道合胶漆相投之意。连在程无忧跟前都不停地夸赞年羹尧是个人才,引为知己。

程无忧对于他们这种伯牙子期的情意本是不甚在意的,不过之后康熙老爷子传来的一个旨意就让她很有意见了。

康熙下旨将年羹尧的妹妹年碧莲指给胤g做侧福晋。那丫头本是46年参加选秀的秀女,过了初选,留了牌子,却没了下话,留置宫中一年,如今倒指婚给了她家小秃瓢。喵的,怎么就凑这么巧呢?她为毛觉得老爷子像是故意的呢?丫的,太不厚道了!

程无忧没想明白,康熙老爷子此举到底是为了体恤成了她家包衣的致休大员,让年家更加忠心地替胤g卖命呢,还是单纯地往她家塞个新人,更好地开枝散叶呢?

不管怎样,从她的角度来看,她对这个旨意意见很大,当然,有意见她也不敢跟康熙提,只好拿小秃瓢出气。

“整天对那个年羹尧赞不绝口相见恨晚的,这回好了,皇阿玛趁了你的心,彻底成了一家人,亲近得很了!”从包衣奴才提升成了大舅哥,再怎么亲近地走动也不出奇了。

“又胡说什么呢?我只是欣赏他的才华,跟他妹妹有什么关系?这门亲事也不是我求来的,皇阿玛问都没问就直接下了旨,我也没办法啊!”呵呵,很满意地看着他的小女人妒火中烧,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这幅场景了,心中甚慰呀甚慰。

“哼,哥哥这么本事,没准妹妹也是个才华横溢的大美女呢!你心里美着呢,觉得皇阿玛这旨意正和心意!”哼,看他那副嬉皮笑脸没事人一样的表情就有气。

“冤枉死了,呵呵,你这回醋意怎么这么大,人还没进门呢,你就醋海翻波淹死我啦!”虽然很高兴,不过还是要努力安抚的,不然,他就要被赶出去自己睡了。

“哼,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直觉不喜欢!”

“傻瓜,她来她的,咱过咱的,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信我?”无辜真诚又专注异常地盯着她。

俗话说得好,男人若能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所以,不信承诺,看表现!“哼,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的进新人,再分几份,我也没剩啥了!”侧福晋呢,怎么也又要多分出去两天,哼!

“乖,别生气,气坏了不值当,不管这院子里有多少人,我心里只有你。等这个婚事过了,我就请求皇阿玛和额娘,不再给指婚了。相信我,好不好,笑一个吧!”紧紧将她圈在怀里,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处。

沉稳又节律的跳动声,安抚了程无忧酸涩地心绪,闷闷开口,“恩,但愿她是个安生的。”

在内务府给选定的黄道吉日,一顶花轿抬进了雍亲王府的侧门。胤g不愿程无忧心里不舒服,婚礼的场面不算大,相对来说有些低调。但毕竟是娶侧福晋,不能让人家觉得怠慢,该有的礼节程序一样不能少。

程无忧跟在福晋身后招待前来观礼的妯娌,觉得这个工作实在太虐心,她完全装不出那拉氏那种程式化的笑脸。为毛他娶新人,她还要自虐地跟着忙活?太不人道了!

回想当年李氏进门的时候,她并没有现在这样的心情,想必是那时用情不深,现在却早已习惯了胤g只给她的温柔,身陷其中难以自拔,也就越来越贪心了。

唉,纠结只会自虐,实在不符合她的生活原则。对不喜欢的人、事还是选择性无视吧!不过,看着他们的婚礼,还是不免失落,因为她虽然和小秃瓢过了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有穿过嫁衣,太遗憾了!穿越什么的就是个注定改不了的杯具!

稀里糊涂地送走客人,回到自己的院子,程无忧倒头便睡。

“姐姐,您心里不舒服,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还是吃点东西再休息吧!”第一次看见如此失落的程无忧,小红心里也是酸酸的,扶起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又不知说什么好。

“没什么不舒服的,我刚刚在席上吃过了。再吃就等着长膘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从来不做亏本的事情。

仔细想一想,刚刚在酒席上,她好像确实闷头吃了一会子。“那我伺候您更衣洗簌,也好睡得舒服些。”

闷闷应了声,心说抱枕借别人了,还能睡得舒服吗?

事实证明,睡觉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她的意志而转移,虽然她心里确实不太舒服,不过吃了就睡,仍然挺香。 (彩虹语,从本质上来说,这就是一头没心没肺的猪!)

过了午夜,一个黑影钻进了东跨院,摸到床边爬进被窝,小心翼翼地把她圈在了怀中。睡梦中的程同学很自然地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拱了拱,找到了那个舒服的位置,睡得更香了。

清晨的微光溜进卧室,睁开惺忪睡眼的程同学被眼前那张熟悉的笑脸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里?”伸手捏了捏,确定不是夜有所思的幻影。

“嗯哼,惊喜吗?”抓住她的玉手吻个遍。

“切,不在洞房里陪你的小美人,跑回来做什么,想让福晋来说我气量小,容不下人吗?”她是有些小惊喜,不过嘴硬地不肯承认,还虚伪地指责了人家一下。

“我过了子时才出来的,算是洞过房了。”手吻遍了,准备转移阵地,刚刚凑到额头,就被人大力推开。

“你居然抱过别人又爬到我床上!”怒吼,后退,抬腿,准备踹他下去。

连忙制住她,将她压在身下不能出招,“别恼,别恼,我还没碰她,而且,也是换了衣服才回来的。”

这个理由够新鲜,程同学很意外。“为什么?切,娶进门了就是你的人了,还假装客气什么!”他要是敢假模假样地说是为了她,她一定把他踹下去。

“不是客气,而是她看着太弱太单薄,看一眼就好像要哭似的,那还有心情碰!”

“嚯,敢情是怜香惜玉呐。到底是年纪大了呀,还知道体贴人了,当年怎么不见你怜惜我呢,哼!”这个解释让她还是想踹他。

“唉,哪里是怜惜,说不明白,总之,等你一会见到她就明白我的感受了!”胤g一副难以言明,他也很无奈的样子。

胤g早早起身,偷偷从小门出去回了书房,程同学也收拾停当赶往福晋的院子接受新人奉茶。

相比于当年李氏的不会来事,年氏倒是看起来很乖巧,等程无忧到的时候,她人已经在福晋的院子里了。

程无忧看着这个飘一般来到她面前行礼的年侧福晋,只觉这人真是比西子还要病三分,比黛玉还要惹人怜。模样倒是挺俊俏,就是看着不太结实。

偷偷瞟了眼那拉氏,在她眼中看到的是一丝怜惜、一丝遗憾、一丝不满。

呵呵,程无忧觉得有趣了,她大概猜到那拉氏为什么遗憾和不满了。依她看来,年氏这样的小美人,最容易激发男人的两种欲望:保护欲或是虐待欲。

她没发现她家小秃瓢有什么变态或是暴力倾向,虐待欲应该是没有了,至于保护欲么,从昨晚的表现就知道,他那人没什么耐心去哄这种水做的人儿。看来,这小美人不对小秃瓢的口味,基本倾向于被选择性无视了。

对于那拉氏来说,她是希望看到后宅里能有相互制约平衡的力量的,并因为年氏这身子骨明显不像好生养的而不满吧。

至于她么,就看这小美人乖不乖了,只要她不挑事,她一向都是选择无视的。

那么,添了新人的雍王府后宅会一如既往的安定吗?咱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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