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也就是腊月二十二的大早上了。
丽娘虽然昨夜劳累的厉害,但是无奈生物钟已经形成,今天一早依然是寅时两刻就醒了过来。
因为昨晚太过辛苦,丽娘强忍着浑身的酸涩勉强起了身,又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准备下床。才知道□□因昨晚贾赦抽弄的太很了,竟然肿痛起来,再加上腰酥腿软的,整个人像是又死了一遭儿似的。
丽娘又想起昨夜的□□与癫狂,有些埋怨起贾赦的不知节制,心头唤起点点的恼意。
刚刚连起了两次身,才勉强挣扎的坐了起来。这会儿丽娘抖着双腿刚要下床的时候,不防贾赦从身后抱住了她的纤腰。
丽娘虽然心中怒火高涨,却也不敢直冲着贾赦发火,只好忍着满肚子的火气,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温柔的对贾赦说道:“大爷,时辰不早了,妾身服侍您起身吧。不然,回头可要耽搁了您去衙门点卯的时间,可就不好了。”
贾赦却丝毫没动,依然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也不见半分的放松。丽娘只听见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今儿不用早起了,明儿就是小年了。衙门里打从今天起就要封印了,各级官员们也自今天起就开始放假了,直到年初二衙门里才开印。你再陪爷躺会儿,今天不急的。”
贾赦说完抬起头,正好就着屋里的那一缕微弱的灯光,看见丽娘照映在镜子里的春光,发觉她艳横眉梢,春透酥胸,竟然出落得异样风流,完全是一个美貌少妇春睡晨起懒梳妆的风流娇态。看得贾赦两只眼睛都有些发直了。心想如此美娇娥,竟然为我所享用,实在是艳福不浅啊。贾赦打从心眼儿里都是爱怜,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丽娘”。
丽娘听了,回头看见他的这幅痴呆样子,不禁有些吃惊,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斜前方的镜子里正好是这样一幅彼此纠缠的奢靡媚态,到底有些害羞,便低垂粉颈,把个白嫩脸蛋,涨得通红,不敢答应。
待贾赦回过神来,也坐起了身子,一把握住她的玉腕,拉着丽娘坐到自己怀中,又用手搬过她的脸来,不住的亲了下去,又含住她的丁香舌好好的逗弄了起来,亲热了好一会儿,丽娘的羞态才消除了一些。这时却又感觉贾赦的双手更加的不老实起来,便忍着强烈的羞耻感,附在贾赦耳边,告诉他自己身上肿痛的话,贾赦听了,心里也甚是怜惜。只好放过了她,只是又揽着她一起躺倒在床上。
丽娘见他不再动手动脚的,心里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枕着他的右胳膊在他怀里躺好,扭头看了看他,见他也还是半眯着眼睛,没有打算继续睡的意思,就伸出小手儿推了他一下,问道:“大爷,我有些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儿吧。”
贾赦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又半闭着眼睛,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想说什么?”
丽娘见他态度还算温和,就放开了胆子,笑问道:“就瑚哥儿进家学的事儿。开过年,瑚哥儿就该进家学开蒙了。您给我仔细的讲讲该怎么给塾师准备拜师礼?还要怎么打点瑚哥儿入家塾的那些个物件儿,还有该如何给老师准备束?这些该是个什么章程门道,您好好给我讲讲?妾身趁着这些时候好好的备着些,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要是没给老师留个好印象,耽误了瑚哥儿的前途,可是要坏了大事不是?”
丽娘一边说着,还不自觉的用手指头戳着贾赦的侧腰,贾赦有些触痒不禁,伸过左手捉过她那只不老实的小手,紧紧地攥在自己宽大的手里,右手臂也紧了紧,让她更紧的贴着自己。
贾赦折腾完了这些,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操的哪门子心啊,这些子事不是一向都有你们大奶奶打理嘛?”
丽娘听了贾赦的话,顿时有些火起,不过她知道这不是她耍性子时候。
她也只好强自按捺住怒气,嘴里却笑道:“大爷可真是不知道体贴人啊。可怜我们大奶奶这会儿正挺着个大肚子呢,连起居坐卧都需要人帮忙。等过了年,明年开了春,二三月份的时候就是产期了。这可是当前我们大房最要紧的事儿。前些时候就连太太都免了她的差事,让二奶奶帮着打理家事,就连晨昏定省也只需要三五日去点一下卯的。这不,前几天,大奶奶还专门吩咐妾身,在这段时间里,要帮着她负责打理大爷的衣食起居之类的琐事。眼下又快要过年了,她也没怎么闲着,这些天她也在忙着收账和送礼的事儿呢。等到了正月的时候,她又要预备生产的物什儿,又要生孩子,坐月子的。哪有时间和精神来打理这些个小事儿?还是您给讲讲大概的章程,妾身心里也有了谱儿,回头自己准备起来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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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听罢也无法,知道在贾赦这儿也问不出更多的细节来,想想回头再吩咐人去打听就是。
丽娘又忙转移话题问贾赦道:“大爷,瑚哥儿这过了年就去家学里开蒙,是不是先认得了字儿,回头再专门寻访名师。然后拜在其门下,好好的下他几年工夫,学的一手好八股文章,将来也好参加科举才是。”
贾赦听完丽娘的话之后,有些惊叹于丽娘的聪明伶俐,不过还是觉得她毕竟是内宅妇人,还是少了些见识。回头想想也是,看看她的出身也就知道了。
贾赦听罢又转过身子,侧卧着身子,面对着丽娘,攥着她的小手说道:“难得啊,你还是有几分见识的。不过呢,这些官场上的事你还是不够明白的。像你娘家吴家是书香门第,家里的子弟只有通过科举入仕,才能让一个家族兴旺,所以你们这些人家的子弟莫不是小小年纪就寻访名师,以期能拜在其门下,受其教导,除了学好八股文章,还能结交关系网,为以后铺路,以期进入仕途之后,有同乡、同窗、同科庇护。自打有了科举取士以后,白身之家莫不以此光耀门楣。”
贾赦说完了这些,见丽娘正专注地看着他,他又继续道:“而像我们贾家这样的公卿之家和这类人却又不同,我们却都是授命于皇上,也只能忠事于皇上,荣华富贵皆系于皇上一人。只要侍奉好君主就行了。想要干下去并且干得好,唯一能倚靠的也就是皇上而已。万万不可得陇望蜀,失了规矩。”
丽娘听了贾赦的之一番话,心内震动不已。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也是,原著里,贾赦可是承袭了爵位的,没两把刷子,没积分见识怎么成啊。
不过原著里,也说了贾政原本准备科甲的,只是后来依然是恩荫取士。直到了第四代的贾珠和宝玉才是要考科举的,但是贾琏和贾蓉也还都是捐的官身。
丽娘听了贾赦的话后,问道:“那我们瑚哥儿以后也是要恩荫或者是捐官儿了?”
贾赦一边听着丽娘说话,一边不老实的拿起丽娘的小手轻咬了起来,嘴里也含含糊糊的说道:“恩,咱们这样人家,原也不必寒窗萤火的。只要读些书,比旁人略明白些,可以做得官时,就跑不了一个官儿的。何必多费了工夫,反弄出书呆子来?所以只要好好的教导,不失咱们侯门的气概就成。”
丽娘听了贾赦的话,有些无语。回想一下,原著里,皇帝也只不过是对贾代善还有几分香火情的。这不,贾代善的临终遗本一上,皇上怜念先臣,除了立即叫长子贾赦袭了官;又问他剩下的儿子,立刻引见了,给次子贾政赐了个额外主事职衔,叫他入部习学。由此可见,贾府的圣眷这个时候还是很浓的,只是传到了贾赦这一代开始,贾府已经开始渐渐地走下坡路了。以至于最后的抄家流放。
瑚哥儿虽然是长子,毕竟是庶出而已。并且张氏肚子里可是正怀着正经的嫡长子,又是将来贾赦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并且贾府渐渐地会成为一个大大的乱摊子,丽娘可不希望瑚哥儿将来接手,陷入泥淖,拔不出来。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朝廷取士,除了科举,虽然也有恩荫,或者是捐官捐监生的。但是也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在士大夫们看来,只有正经的科举出身才是正途,其他的都被视为野狐禅,上不了台面的。到了一定的官位,一辈子也难得再进一步的。
贾赦这会儿已经有了庶长子,将来绝对会有嫡子,以后可能会很有更多嫡出庶出的儿子,可是世袭的爵位却只有一个。为了避免爵位之争,兄弟相残,把这些矛盾减到最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些孩子自我奋斗,自食其力。
在这个年代来说,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是最好的奋发的途径就是经由科举之道了。
如果除了承袭爵位的儿子之外,其他的孩子都有了独立生存的能力,对爵位的觊觎之心会比那些在生活上不能独立,只能靠着祖宗家业家产度日的孩子会淡得多。
再说了,在丽娘看来,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真正的男人,凭借的是自己的本事养活妻儿,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瑚哥儿的出身就决定了,贾府的事他必不能独身事外,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小就开始奋发图强,找准一条路,一路踏踏实实的走下去。但是在这个年代,在世人看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唯有读书科举开始最好的出路,也是唯一的捷径。
想明白了这些,丽娘心里也颇有些沉重。
但是为了生存,她也只能如此罢了。要怨恨的话,只能怪自己生在了这个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