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脸上有皮,皮覆盖着脸上的肌肉,保护着组织不受物理性、化学性、机械性和原病微生物性的侵袭,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器官。
现在,土方的重要器官正贴着粗糙不平整还有着砂子的地面摩擦,发出诡异让人有点发毛的“唰啦唰啦”声,激起了我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神奇的是那家伙居然没有流血,我只能感叹,这家伙皮……真厚。
此时,一辆真选组的巡逻车开了过来,坐在后面的光头看到了地上被车拖着的土方后激动了:“副长……是副长!副长他平安无事!”
银时默默收回脚,一副“老子什么都没做”的置身事外表情,土方大叫:“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平安无事吧!?”
我觉得他看着实在太可怜了,于是决定收回目光装没看见。
“哈,终于赶来了吗?我们已经当够保姆了,快点把这家伙带回去吧!”银时掏出一账单本奋笔疾书,我瞟了一眼,完全是坑爹的价格,纯粹是在趁火打劫。
他扯下纸递给光头:“真是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呢!请告知幕府把保护费汇到这个户头!”
那光头默默看了银时一秒,果断扭头无视了他:“伊东这个混蛋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啊!”
“喂——有在听吗?汇到这个户头啊混蛋!”
“但既然副长已经归来了,大家就不会有事了!”光头继续无视他,低头看向依旧被车拖着跑的土方,“副长!敌人由我们来对付!副长就趁这个机会把局长救出来!”
于是真选组的车就一辆辆往前开去,渐渐把我们所乘的车甩在了后头。
“喂——等一下!喂!等一下你这混球!你们的副长变得很奇怪了哦!听到了没有啊秃子!”银时嚎叫。
那人管自己扛着加农炮轰炸车辆。
“喂——好歹你给我收下户头啊混蛋——”
依旧没人理会他的话。
我一脸同情地看着银时龟裂的脸拍拍他的肩膀,幸灾乐祸:“这是活该啊,应该说你根本没找对勒索的对象没掌握好勒索的方式。”
“吵死了。”他一脸颓唐拍开我的手,又踹了土方一脚。
在土方嗷嗷呜呜的嚎叫中我再次拍了拍银时的肩膀:“嘛,还有机会的,不是还有一个好欺负好勒索的近藤大猩猩吗?你只要把人给救出来,爱要价多少就要价多少,多好。”
闻言银时双眼一亮,对着新八道:“新八唧,追上那节车厢!”
看着他把土方拉回来我只想说,银时你真好骗……
经过某一辆巡逻车的时候,一枚炮弹就这样击中了它,砰地爆炸开来!
我盯着那边微微愣了愣,那里面坐着的人我认识,在真选组中和我打过很多次招呼,是个有点羞涩但是很温柔的男子,才二十岁而已……
银时见到此场景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看了眼那车辆残骸中因为燃烧而有些焦黑的人形物体,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回头看向那节脱离的火车厢。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表情里带着些因为回忆起什么不喜欢的事的厌恶。
我眼看着不远处接二连三爆炸开来的汽车,也收回了目光。
大概有好多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呢……
银时“啧”了一声,从车厢里爬了出来,扛着炮筒对准了那些攘夷志士的车辆。
车开上了铁路,朝着车厢追了过去。
我看着逐渐靠近的车厢,黑乎乎的车窗里似乎有一个人影,银时盯着那个地方看了一会儿,突然就将炮筒对准那个方向开火了!
“砰!”巨大的爆炸声!
“近藤先生——平安无事吗?”银时拖长声调喊了一声。
神乐抠鼻:“不行啊,不在阿鲁。”
“到底在说什么啊你们这帮混蛋!!!”一个身影从车厢里爬了出来。
“啊,在的嘛,没事吧喂——”
那种稍微压抑的感觉被这么一击给完全冲散了,我遄耪帕扯19怕澄匏降囊保胨的阏飧揪褪悄鄙卑赡愀崭站允亲白髅豢醇侨擞鞍。
银时顿了顿,耸肩:“怎么好像一副被暗杀的样子啊?你。”
“刚才不就差点被你暗杀吗?就在刚才!”近藤怒了。
我好心开口:“银桑,如果近藤被你这样轰掉,你就拿不到钱了哟,你做事真欠考虑啊……”
“啊,的确。”银时敲掌表示赞同。
近藤瞥到了土方,愣了愣:“啊,难道说……你们把十四带到了这里?”
不然呢?这个胆小的otaku土方会自己跑来这个战场吗?
“怎么可能,你们居然会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他的样子有点不可置信。
我大概明白他的疑惑,因为万事屋不但认识攘夷志士的领导人物脱线的桂小太郎又常常闹事动静极大,似乎还被称为歌舞伎町里除了“四大天王”外最不能招惹的人物,完全就是真选组眼里的麻烦。
“是这个家伙的遗言啦。”银时淡淡道。
“遗言?”
“他被妖刀吞噬了灵魂,现在这个家伙只是个不中用的otaku,已经没救了。”
“妖刀?”近藤惊讶了,“想想最近十四的反常举动,如果是妖刀在作祟的话……变成那样子的十四到底拜托你们做什么了!?”
顿了几秒银时开口:“……他说,‘替我保护好真选组’。”
近藤的表情空了一下。
“因为太麻烦了就直接把他带过来让他自己来解决,我们的使命到这里就完成了,保护费就由你来支付了哟。”银时冷哼了一声。
一阵沉默后近藤垂头苦笑了一下,再次抬头时眼神坚定:“我会支付的,用我所有的积蓄。所以万事屋,我也有委托交给你们!就当作是我的遗言好了。”
“……带上十四,从这里逃走。”
一个坚持着想要过来,另一个坚持让对方离开。
这群人,真是奇怪啊……
“导致这种局面全是我的责任,不想再把不能战斗的十四给牵扯进来,我没有听取十四叫我小心伊东的谏言,而且还把陷入困境的十四按伊东的话给处罚了,连在这家伙身上发生这么大的变故都不知道,连这家伙变成这样还想保护真选组都不知道,连自尊心极高的他居然向你们低头、把真选组委托给你们都不知道!”他满脸自责,“真是对不起啊,十四,对不起,大家……”
“我,我啊,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啊……”
忍下几乎快汹涌而出的眼泪近藤深吸了一口气:“帮我转告所有车辆,现在马上从前线撤退。近藤已经战死,我再也不想看到同伴间的互相残杀了。”
看着眼前笔直站着觉悟满满的粗犷男子,有那么点陌生,似乎那个一直都以让人讨厌的执着没形象缠着阿妙的样子被碾碎在火车轮下,留有的是这略微有些高大的身影。
……奇怪,我心中那有些闷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身边的土方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过前座的对讲机:“啊——啊——各队的诸位,我们已经把局长近藤平安救出来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看向双眼埋在细碎刘海后看不清表情的土方,他咬牙:“胜利掌握在我们的手里,给局长脸上抹黑还恩将仇报的无耻小辈们,就是人们口中的人渣!我现在就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听到这里我抽了抽眼角,喂前面明明还很帅气啊怎么突然扯到美少女战士!
“喂!是谁啊!做着漏气演说的家伙!”话筒里传来吼声。
“问我是谁?”土方咧了下嘴,抬眼时眼神凌冽,“老子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说完甩上对讲机!
看着喘着粗气似乎很辛苦的家伙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土方倒是自顾自开口了:“近藤氏,我也将命委托于你,相对的你也有个义务,那就是不准死啊!”
“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来,就算被耻辱纠缠一身,队友一个个从自己眼前倒下,你也必须活下去。只要有你在,真选组就不会结束,我们就是因为憧憬你才进入真选组的!明明是傻瓜就别老想这些麻烦的事,你只要作为你自己活下去就好了。”他艰难地说出这番话,拿出他形状奇怪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我们无论到哪里都会保护好你的,近藤老大,你就是真选组的灵魂,而我们就是保护你的利剑。”
我不理解啊,真的,为什么你们会做到这份上?
保护谁这种事,即使再想要做好,用自己的双手去斩断所有伤害,去用自己的身躯去代替别人承受所有攻击这种事……这样做的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这种事或许只要一声令下我也可以去做,但是因为想做而做这样荒唐的事,到底要的是怎么样的信念才能这样主动?难道这就是武士吗?
“一度被折断的刀还妄想能保护什么?”有些耳熟的声音突然想起,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扭头我看见坐在河上万齐的摩托车后慢慢靠近的伊东,他面无表情:“土方君,看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必须彻底做个了结啊。”
“剑刃的话,这里就有哦。”土方拿出那把村麻纱,“什么都能斩断的家伙哟。”
对啊,什么都能斩断,最可怕的是能斩断你的灵魂……卧槽你干嘛拿出这把刀!?这是让你变成otaku的罪魁祸首啊笨蛋,刀什么的向别人借一下不行吗?
一把敲碎后窗的玻璃土方爬了出去:“万事屋!我听到了呢,你那该死的说教!”
“什么?”
“一副伟大的样子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他拿起刀,使劲握住刀柄和刀鞘想要拔出那把刀,青筋直爆,银时靠着车顶棚淡淡:“快点□□啊。”
“给我闭嘴!对你这种人就只有一句话……”他奋力想将刀一点点抽出来,“多谢了!”“喂喂喂,该不是又被妖刀吞噬了吧?是十四吗?十四吗?”银时死鱼眼看着土方的背影,语气欠揍。
一道银色的反光闪了一下。
“这里的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啊!”他将刀拔|出|来了!
居然能用自己的力量去压制下村麻纱那把妖刀的诅咒,我有点赞叹地看着那家伙的背影,头一次觉得这家伙似乎还挺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