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卌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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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列支敦士登的皇家葡萄园,是它的皇家酒窖。走进里面才发现朴实的浪漫是怎样的,低低的天花板上打出柔和的橘黄色灯光,在这样的气氛之下,那些整齐摆放在地上的排排酒桶都越发显得陈年百代,历史悠久。

我嗅着酒香,拖着陆子期的手走过一排排酒架,眼睛微弯。

“想喝?”陆子期问我。

我点头,“还想醉,多香啊。”

陆子期对我抿唇而笑,“等我一会。”他走上前去用英语和工作人员交流了几句。

我知道他去给我买酒了。他走回来,我笑得满满地说:“晚上你不许喝。”

“为什么?”陆子期牵我出去。

“因为……因为……”我抬头看他一眼,“因为你酒量不如我,你先醉了,我还怎么买醉?”

走出酒窖,和煦的阳光打在身上,并不觉得热。陆子期站定了看我,然后微微皱眉,说:“你又不是失恋,又不是失意,为什么要买醉?”

我坐上车,倒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很久没醉了,怀念那个味道。”快要回去了,回去前疯一回吧。

陆子期抱着我往他身上靠了靠,笑道:“你究竟醉过没有,醉了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又晕又吐。”

“醉过呀。”我答:“醉了轻飘飘的,动一动都像要飞起来一样,其实挺舒服的。”

陆子期突然笑,抱着我让我躺到他腿上。他轻轻地笑,缓缓地说:“哦,是,你醉过的。”

我是在胖顾面前醉过,又没在他陆子期面前醉过,酒后失态更是没有的事,他笑什么?我没有问出来。他一向喜欢笑,而且这样的笑,必定是别有意味的,只是我太沉醉而忘记了。

陆子期用手指挠在我下巴和脖子处,轻轻地,微微的痒却又很舒服。他低头看我,笑意深漫在眼里,“我倒真希望你再醉一次。”

我只微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窗外,没有回答。什么时候是第一次了?没有第一次又何来再一次呢?车速不快,一路美景。我突然想起了我和陆子期正式有交集的那一天……那次的酒后乱性,如痴如狂……我慢慢又把视线挪回到陆子期的脸上,“你是说……嗯……你认为我和你的第一次那么激烈,是……是醉得厉害吧?”

陆子期凑下来亲亲我嘴巴,笑道:“悠悠,你醉的样子很可爱,真的。”

我微叹一声,小声嘀咕:“那次我没醉。”我没打算说,因为我找不出元凶,顶多是怀疑,也没有证据,冤枉了谁都不好。再说这事确实也把我和他拉到了一起,现在再往回看,不能算是坏事。

“嗯?”翘音,含着浓浓的笑。

我看他一眼,没有解释。

陆子期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你没醉的样子,唔……也……很可爱。”

他的也字咬音咬得特别重。我知道他要逗我,看我脸红。我转侧了身,闭上眼睛,“到酒店了喊我。”

陆子期捏玩我一边的耳垂,“悠悠你今天这样子不可爱。”

我没理他,枕在他腿上闭目休息。

没一会陆子期就轻拍我屁股让我起来,原来是到了。他订了餐在房间吃。食物送到的时候,酒也送到了。我抽了其中一瓶来看,是典藏的好年份,不知道这一箱酒花了多少钱,但和陆子期在一起,不需要问价格,只要知道东西是好还是不好就行了。

我拿杯子分别倒了满满的两杯,递一杯给陆子期。

“悠悠你浪费我的好酒,红酒也牛饮。”陆子期笑笑,再拿了两个个杯子,把我其中的一杯一分为三,递给我,“红酒配红肉,白酒配白肉,这听过吧,边吃边喝。”

我嘟着嘴笑笑,乖乖地听话,吃肉喝酒。我喝酒从来都是牛饮,是常年训练出来的,也是场合逼出来的,看到酒就没有闲心去品了。今天学着陆子期那样慢悠悠地晃着酒杯一口一口地尝,倒真的是唇齿留香,郁郁芬芳。

我发现陆子期的酒量其实很好,酒是我和他对半分的,我喝多少他喝多少,我以为喝这么多,他早倒下了,结果他仍是笑吟吟地看我。

我把酒倒到他酒杯里,笑道:“我还真没想到你酒量也这么好。”

“我酒品好。”陆子期微笑着答我。

我奇怪他怎么好象前言不对后语啊,难道是已经醉了?我疑惑地抬眼仔细打量他。

陆子期把杯里的酒喝光,笑着说:“我酒品好,所以醉了通常是睡觉,所以我不能醉。”

我更不懂了……他究竟在表达什么?

陆子期的笑扩得更深了,“如果我醉了,睡着了,就不能看见你醉后可爱的样子了,悠悠……”

我终于明白,他绕的一个又一个圈子,无非是说他想念我的主动。我噗嗤地笑了,举着杯子单眼看看那通透的红色,“那可怎么办,我喝不醉啊。”我仰头把酒喝光,然后明显听见陆子期叹气的声音。

“我也想不明白,你怎么越喝越清醒?”陆子期蹙眉看我,“那次你是喝了?三杯?芝华士?”

他竟然记得那么清楚,连我喝了几杯,喝了什么都知道。我一笑,把新倒的酒又仰头喝光,“那次的,是特别的酒。”

“嗯?”陆子期突然明白过来,问我:“是范伟还是张苏盈?”

“不知道。反正就两人,五十五十的机率,但我不想错怪了人。”我抿着笑倒到陆子期身上,“再说,最后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倒也是便宜我了。”

陆子期低头看我,挑眉一笑,“如何说?”

我笑着反爬过身体,把脸埋在陆子期的胸口,缓了许久才说:“谢谢你负责,谢谢你爱我。”

陆子期拉我起来面对他。他凝视着我,眼里温情脉脉。他一字一句地对我说:“我也谢谢你终于接受我的爱。”

胸腔里热热的,有浪潮翻滚。酒精似乎一下子发作了,麻得我嘴角一抽一抽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以为他会说,悠悠,我也谢谢你爱我。但他却是说谢谢我,终于,接受了他的爱。终于……他用终于这个词。我搂上他的脖子,脸庞紧紧地贴着他的,轻轻地问:“很久吗?”

陆子期抱着我的腰,把我揽坐上他的身上,“很久了。”

“有多久?”

“你猜猜。”

我圈着他耳旁的头发,嘟唇抗议,“又是猜!”

陆子期笑着转头亲我,“那让我猜猜你今天还能变可爱吗?”

我坐到他身上,故作生气地说:“不要挑衅我!”

陆子期笑,捧着我脸向我亲来。

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已经有了计划。陆子期对我百般的好,我却是一次也没哄过他。我趁他亲我脖子的时候,伸手去摸酒瓶,喝了一口含在嘴里。陆子期一手托着我的腰,一手摸上我胸前的纽扣,缓缓地要把我放到地毯上。我双手对上他的,十指交缠相握,然后直起身来。我和他对视一眼,他很快明白过来,嘴角微微一笑,然后闭了眼。

我把他压到地上,对上他的唇,舌尖一舔,他便张了嘴。我微微一笑,然后把酒渡到他的嘴里。我舌头刚一探出,陆子期就跟着缠了上来,旋、舔、吸,把我带着转。终于一吻歇下来,我撑在他上方微喘着气说:“让我来,这次让我来。”

“真的?”陆子期的眼睛闪闪的,很亮,很兴奋,很期待。

我拂开他的额发,微笑着点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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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年假已经透支了,回去少不了要听到闲言碎语,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是那么快,第一天回去上班就有消息了。不过还都算是实情,我不得不接受。

我爬上来了,千辛万苦地,但似乎有高原反应,我做不好这个经理。

推开办公室门就看见花瓶里插着一束郁金香,我笑,终于知道陆子期所谓的送了我大半年花,不外是下达一个命令,自然有人给他完成。桌子上堆满了礼物,大大小小的,似乎不少人要来拍我马屁。

我心情好地打电话给陆子期,说他秘书选花的能力不错,就是以前在张苏盈还没走的时候,为难她了。

陆子期也笑,说既然被我拆穿了,那以后不送了。

我笑着说不行,然后挂了电话。

早上的报表看完,平平稳稳没有太大问题,我也不去巡市场,便坐到沙发上拆礼物。意外的是还收到了范伟从香港给我快递过来的。我拆开,里面是个数码相框。通了电之后里面只有一张我被加工过的照片。我都不知道自己曾几何时还拍过这么青春的照片,而且还在范伟那。照片旁有几行字:我去香港一直没有联系过你,是因为我有你这张照片,也是因为我怕自己没准备好,再次被你拒绝。年底我回来发展,希望你的要求没变。

我没想过范伟会这么长情,既感叹又感动。我的要求没变,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

米嘉中午的时候给我来电话,我知道他那八卦的性子肯定是要来审我的,结果接电话后我又发现自己错了。他说我那点破事谁还不知道,他只是要给我补庆祝生日。现在越来越多的事超出我预计的范围,是否谈恋爱真的会让人变笨?

陆子期很大方地说放我三天假,让我好好叙叙朋友情。这个假是指晚上的自由活动。我知道他又得忙,还因为生日而和我去了近十天的欧洲,不忙才怪了。

又是月底,还碰上我上课那要考试,我是忙得昏天暗地的。之前业绩一直平稳略有上升,我便没去管,天天在那看书,想着考完试我要问陆子期要海外合同来翻翻,看自己到哪层次了。

一个星期之后就要考试,临急抱佛脚也好,临阵磨枪也好,我是天天回去吃完饭洗好澡就窝到床上看书。晚上一主管打电话给我,我才突然想起来晚上约了客户,要和他一起去的,我是全忘了。临急打了车过去,已经迟了,自罚了三杯。

程老笑呵呵地说没关系,酒喝过了就可以了。我们和他谈正事,他却有意无意地扯开话题。

我笑了笑,举起杯子说:“程老是不是还在生气,觉得我不给你面子故意姗姗来迟?”

程老眯着眼看我,没有说话。

“这杯我干为敬,给程老赔罪,希望程老不要和我计较了。做生意的,还是看利益为上,对不对程老?”我说完,便一仰头把酒喝光。

“豪气!”程老哈哈笑,然后把一瓶酒用力一砸放在我面前,“你喝完这瓶,什么都好说。”

让我喝酒,还不算为难我。我笑笑,“好。”摸上那酒瓶。

“我们经理最近身体不舒服,那瓶酒我替她喝了。”

今天我们来谈的总共就三人,都整齐坐在桌上了,谁还在这?我扭头,看见张启正。

“哟,是小正啊。”

很显然,程老也认识张启正。

张启正走过来拿起瓶子就拔瓶盖。

“今天约的是七点,你们童经理九点才来,太不给我面子了吧。”程老斜了张启正一眼,寒着一张老脸。

我知道他就是不消气,故意拿这酒来压我的。我笑笑拍张启正的手,“我来喝,我来喝,小正坐着。”

张启正压着酒瓶不放手。我横了一眼过去,他终于松开手。酒下喉,特辣也特怪,至少我没喝出来是什么酒。酒喝完了,我让人拿出合作意向书递过去。

程老却说他人老了,晚上灯光不够,他看不清,让我们的人明天过去他办公室详细谈。

我旁边那主管为难地看我,用眼神问我怎么办。这结果虽然是最差的结果,但还好我预算到了,我低声地跟他说算了,先回去吧。张启正似乎坐不住要发作,我在桌下压住了他的手。我笑道:“那好,程老,明天我让人过去你办公室。”

出去的时候那主管一个劲地给我道歉,说是程老指明要我和他谈,其他人不够资格,但今天害我喝了这么大一瓶酒又没有结果。我笑着宽慰了他两句,拍拍他肩膀让他先回去。毕竟主因还是因为我迟到,这种古板的老头,最注重面子。

“我送你回去。”张启正来牵我的手。

我正要说不用,却觉得胸口翻涌,有东西顶在了喉咙。我死咽了几下把强烈的吐感硬生生地压回去。

“刚才那酒是混酒!”张启正突然凶巴巴地说。

那死老头,来这么狠。难怪一瓶我就快撑不住。

“你跟我过去取车吧。”张启正又软下声音来,“不在底下停车场,就在对面,你走走也好。”

我点头,跟着他过了马路。车开得很慢,我觉得他是故意的。但晃在车上一点也不舒服,那抑制不住的恶心感又涌上来。我拼命地拍张启正让他停车。他开的是越野车,比一般的车高,我扶着车门一旋踏错一步下去,差点就跪到地上。我一手扶在车门,一手扶着树干就在路边吐了起来。

久违了,这感觉。我终于意识到我是太久没接触市场了,连一瓶混酒也没看出来,还傻乎乎地豪气地干了。

有人从后环上我的腰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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