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卌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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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楞了楞才知道他表白,但他确定没找错对象?为免他太难堪,我扯了扯嘴角笑道:“说了今晚不许灌你的,谁那么大胆藐视我的话?”我转身进入大厦,“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

张启正追上来拉着我的手腕,“悠悠,我是认真的。”他的声音低低的,却不沉,像爽口的啤酒。

手腕上的袖子因为刚才沾过啤酒,我特地洗湿了,贴在手腕上冰凉冰凉的。他的手握上来,却像火钳子一样烫,把水分都烤干了。他的话和动作都同样灼烧着我的皮肤和神经。我没有说话,只蹙了蹙眉要把手挣脱出来。

“刚进陆氏做业务员,说实话我当初的心态只是玩。后来我才渐渐发现你的特别之处,你和我认识的那些小女生都不一样。我喜欢你成熟有魅力,能独挡一面,做事风风火火的,说一不二。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小女生都管不了我,你绝对能管得住我。”

我有点受不了,用另外一只手去扳他的手。

张启正把我的手腕揣得更紧了,有点骨头磨着骨头的疼。

我拧眉抬眼看他,“小正,我比你大四岁,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你或许觉得我不够成熟,做事孩子气。但我真的是认真的。”他定定地看着我,“我每天都在办公室等到你下班走了才回去。或许你并不知道。”他说得有点沮丧,“我已经等了一年,今天才有勇气跟你说出来。”

我讶然。他竟然暗恋了我一年?如果他早些表白,或许我都会误以为那个送了我半年花的人就是他。这个信息实在有点难以消化,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启正望着我好一会,突然张开双手抱住我,闭上眼睛把脸朝我靠来。

我以为他要借着酒气来亲我,我吓得一缩。

张启正手上用了力抱紧我,只是把脸贴上我的脸庞,轻轻地说:“悠悠,给我一次机会。”

我僵硬着一动不敢动,尴尬、难堪、愠怒全都积在了胸口,想发却也不能发。临急中我只想了个缓冲的应对说法,“你让我考虑考虑,下周给你答复好吗?”

张启正蹭着我的脸点了点头,终于松开我。

我甩了他就快步进入大厦,躲进电梯里。到了楼层,我匆匆地掏钥匙,还没翻出来,门就开了。

里面的人对我满目含笑,张开双臂说:“欢迎归来。”

竟然又提前回来了?我没让自己愣神很久,匆匆跨入屋内。

陆子期揽着我,把脸埋在我耳旁脖子上闻了闻,“喝得真多。”

的确喝了不少,头重重的,倒还尚算清醒。我把身体倚在他的身上,问:“怎么又提前回来了?”

“我这两天在香港。”陆子期扬了扬我的马尾辫子玩,“知道你今天销售部活动,所以特地早点回来,突击检查。”

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挑眼看他。

陆子期却补充道:“看你有没有喝醉。”

我干脆整个人倒在他身上,“醉了,醉得很严重。”

陆子期把我横抱起来坐到沙发上,低头微笑着看我,“是重了,肯定喝了几斤啤酒,都藏在肚子里了。”

水晶吊灯的光打在他的发上,透光的浅浅的赫色。他的眸子很黑,睫毛很长,因为背着光,那样的纯黑有一种摄人的力量。

我抚上他的鼻尖,指端碰在他眼下的皮肤上,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就像蝶翅。

陆子期笑着在我掌下亲了亲我的手心,两手放在我腰侧绕我痒,“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事情要对我说,快说。”

我咯咯地笑,左右绻缩着身体躲避着,却越是逃越是把自己困在他和沙发当中。我抵着他压下来的肩膀,定定地看他,“我只是觉得有点梦幻,如此不真实的你,如此不真实的你我。”

陆子期又略略挺直了腰身,对我眨巴了两下眼睛,翘起唇角笑道:“以前我觉得你酒喝多了反而清醒,现在看来,却是我搞错了?”他又凑低下来,用鼻尖蹭着我的鼻尖,“怎么不真实了?”

我看他那样子,只觉得心底柔软,潮潮地蒸腾起蜜蜜的水气。我调皮地嘟起嘴对他吹了口酒气。

陆子期一下张嘴把我双唇含住,细细地吮吸。

我们俩都很投入,把所有的温柔都注在这个吻当中。二月的新芽,三月的柳枝,我们的吻。

他眼里一片深黑,我看不见欲望的痕迹。他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静静地等着开口。他一向都很聪明,这让我佩服。我梳过他垂下来的刘海,缓缓地笑,既而缓缓地说:“给我时间考虑考虑,下周我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公开不公开。”

陆子期不追问也不纠缠,只淡笑着亲我一下,应我:“好。”

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碰见张启正。他对我打招呼,笑得很灿烂,一口白牙就像电视上牙膏广告的男主角。我笑着点了点头。他像没事人一样,我倒想他忘了,那晚的记忆就当粉笔字一样擦了算了。

我回到办公室,一打开门就看见桌上的花瓶插了满满一大束草。没有说错,真的是草,蓬勃生机,绿油油的草。我楞了楞,回头问罗莎:“今天是束草?”

“嗯。”罗莎点点头,不过脸上依旧带着意外之色。只是上次她借醉发现我的秘密之后,就更谨慎守礼了,所以也就没问出来,只说:“很大一束,我修了下才能放得进花瓶里。”

“呃……”我用手指点点额头,实在想不懂陆子期怎么突然变了品位。我对罗莎笑笑,“谢谢你。”然后关门进去。

昨天晚上是喝得多了,但被张启正那番话一刺激,洗完澡躺到床时却反倒睡不着了。陆子期躺在我身旁,一反常态地只是安静地抱着我。以往他出差回来,总会与我缠绵,而且火一旦点燃起来,一烧就是大半个晚上,昨晚竟然静悄悄的,是他在给我时间考虑。他永远是聪明和适度的。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起来的时候有种才一合眼又睁开的错觉。

开电脑看了会电脑就觉得眼睛涩,我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望着那一堆旺盛的草,摸上电话。

“嗯?”不是喂也不是你好,连笑着喊我名字都不是,陆子期只发出一个微挑尾音的嗯。

“不要勾我,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嘴角含笑,问:“怎么今天送草了?”

“我只告诉你,那叫马鞭草。”

我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我没那么博学知道什么是马鞭草,也没那种闲情研究花草的寓意,只知道清明节用菊花,母亲节用康乃馨。

“哦,再跟你说一句,在基督教中,马鞭草被视为是神圣的花。”

我扁了扁嘴没有发出声音,单手去敲键盘。网络的好,在于弥补我的不博学,在最短的时间里弹出我想要的答案。我看着电脑念出来,“马鞭草的花语,正义、期待;红花马鞭草的花语,同心协力、家和万事兴。”

“悠悠,你真聪明。”

从他的声音里,能听出他的大大笑容来。“好了,好了,你那样赞我,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在笑我。”我往下拉着看,“其实他开花的时候蛮漂亮的,你应该在它花期的时候送。”

“嗯!红花的马鞭草代表家和万事兴。”

如果他现在就在我面前,我知道他说这话时的表情肯定是定定地看我,眼睛晶亮有神,笑容的弧度大而饱满。发现还是不能太高估了自己,与陆子期对话,我总讨不到好。我对着话筒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好了,我要上班了。”

陆子期轻轻一笑,应了一声让我先挂电话。

一整天精神不大好,我也没心情做事,只寥寥翻了下报表,签了几份单子,四点就开始等下班。一到点我就走了,之前给黄姨打过电话,让她给我熬了苹果鱼汤。出了电梯就看见张启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他朝我微笑走来。

这还在公司,我再如何不乐意,也得微笑,这算是职业素养。

“我送你回去。”

他说得轻松。这话要是说在十八小时以前,我绝对不会拒绝,可现在很让我尴尬。我微笑,把声音压低了几分说:“不用了,兜那边比较塞车,我坐地铁。”

张启正似乎微微笑了下,用极微的声音低低地说了句:“塞车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我本来垂着的眼皮一翻,挑眼看过去。

张启正对我呵呵笑,“没事,还早,我家七点半才吃饭的。”

我微微歪了歪嘴,一托镜框说:“但我想早点回家,今天我很累,这样和你说话,我更累。”

我的话可能说得重了。张启正楞在那没有回我。

毕竟是年纪小,家里又有钱,从小应该是没受过什么挫败的,我轻蹙着眉补了句:“明天我给你答复,可以不?”

张启正急急地跟着我往地铁的方向走,笑容明亮,“好!”

我匆忙地下楼梯,只朝背后挥了挥手。我不想回他什么话,他再回我,如此没有尽头地一来一往。虽然我知道应该给他什么答复,却想不好怎么表达。直接的,是我擅长的,上次我就是这样拒绝范伟的,但对他似乎狠了点;婉转的,实在考验我,组织出来了,也怕他不往心里去,继续纠缠。

想得太入神,竟然坐过了站。再坐回去的时候想想也觉得好笑。一直跟米嘉丁晓他们说自己没桃花,求神拜佛地要遇桃花,结果花开两朵都给我折了。当年范伟就挺好的,我偏要把他拒绝了,实在有点矫情,可能当时觉得还没有那个迫切找人把自己处理掉的想法吧,总觉得不急。今年张启正的这朵花花儿太嫩太艳了点,我拒绝他是理所当然的事。

一出地铁站,我就收到陆子期的电话。他说我再不回去,黄姨那锅苹果鱼汤就要翻热了。鱼汤得要新鲜喝,再热就会有腥气了。我听着他的声音,一时觉得很欢乐,就咯咯咯地笑出来。他问我笑什么,我说快到家了,回来再告诉你。陆子期回了一声好,接着的尾音很响,就像“巴”地一声。

回去吃饭,饭后收拾,完了洗澡。陆子期都没问我,他是沉得住气的人。洗完澡在床上看新闻,又是财经台。

我把脚跨过去,压在他的腿上。

陆子期瞄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安心看新闻。

我把手圈上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肚子上蹭了蹭说:“怎么不问我?”

陆子期从善如流地接话,“回来的时候笑什么?”

我抬头看他,他正给我顺着头发,含笑看我。他笑得真自在,就像不是他接我话,而是我接他的话一样。他在等我先开口,他有足够的耐性。他曾经说我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虽然至今我还没猜到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但他不急,就只等着我自己慢慢猜。我亲了下他的肚脐眼,得意地翘起嘴角说:“我发现我也桃花朵朵开,不过我终于选定一朵了。”

陆子期拉我坐在他肚子上,问:“终于要公开了?”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靠在他怀上听心跳。“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很平稳很规律,看来我又多想了……

陆子期抚着我的头发,轻笑了一声说:“现在想到搬我出来当挡箭牌了。”

我坐直了看他,问:“你怎么知道?”

陆子期笑了,“全陆氏都是我的线眼你又知道不?”

我知道这话明显夸大,但就算乘以百分之十,这数字也不得了。我咂了咂嘴没有接话。

陆子期把我揽回怀里,“我还只能靠外力推动才能出台面,想想也可悲。”

我本来还想让陆子期给我想想如何组织语言拒绝张启正的,现在这情形又只能继续沉默了。

第二天陆子期接我一起上班,肾上腺素急剧上升,我坐在车上紧张得就像当年大考一样,多少年没有这个心情了,在陆氏谈大单开发市场也不曾这样过,这是又年轻了吗?

陆子期搭上我的手背,对我微微一笑。

停车场里没遇到几个人,有车的基本都是领导阶级,素质都相当的好,看见我们也只是笑着点点头,喊声陆董。我和陆子期没有牵手,但我总觉得电梯里的人都朝我和他看,他是陆氏最大的老板,很自然地,人群只瞄一眼就把视线投在我脸上。我看了陆子期一眼,然后垂下头。我庆幸我的办公室在二十三楼,同层的都是经理。

罗莎拿报表给我的时候,这么多天终于说了工作以外的第一句话:“童经理,你和陆董的事,之前不是我传出去的。”

现在这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一会我怎么和张启正说,他手上的资源我不能忽视。我对罗莎抬头微笑,“没事了,现在。”

罗莎终于露出笑容,甜甜的,“童经理恭喜你。”

我点头算是收下她的祝福,自己对自己叹了口气,打电话叫张启正上来。

张启正关了门站在我对面看着我笑,淡淡地温柔地。

“呃……小正。”

“我知道,陆董是不是?”

八卦永远每个公司里的一种特色文化,再怎么禁也是禁不住的,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特别对象是公司里的高层,而陆子期是高层中的高层。

“小正,废话我也不想多说了,希望你能留在陆氏,好好工作。”

“我怎么会走?你等着我交年中考核,我对那份成绩单挺满意。”

他的笑容很灿烂,我再一次迷惑,他是陆子期的线眼还是陆子期的诱饵。那次表白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是陆子期安排的一次试探或者推力?从陆子期嘴里,我肯定问不出来东西,我向来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桃花事件既然平息,就算了,我也不希望横生枝节。

这个结果,陆子期会很满意;张启正我似乎也没看出他有什么怨念;至于我嘛,如果没有流言四起,我想我也会挺满意的。

这种时候,又怎么缺得了米嘉。他早早地发了信息给我,说我中午被他和丁晓预约了。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回去:我中午已被陆董预约,下会请早。我看着已发送的提示,自己对着屏幕笑了好久。中午我会约陆子期,无论他有没有人约,我都要让他和我一块吃饭。他要公开的,他便得为我扛住舆论压力。我放下手机打陆子期的内线电话,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学会了任性,是好还是不好?

陆子期很愉悦地答应了。

我的心情不错,现在就想着中午要吃什么。隔了很久,米嘉的信息终于又回过来,我猜他是斗争了很久才敢这样回我的。

米嘉的信息是这样写的:悠悠,你让你男人把约会调到晚上。晚上好,时间长,气氛宜人,最适宜谈情说爱。我知道你能做得到的。

我再一次对着手机笑了,打好信息发过去:陆董说中午请你和丁晓一块吃饭。

已发送的字样刚消失,米嘉的电话就杀到了,“童悠悠!你出卖我!”

我乐得直笑,“他让你们一定要到。”

中午陆子期下来找我,我才对他说以他的名义请米嘉和丁晓一块吃饭。

陆子期会意地一笑,然后对我挑了挑眼尾问:“这支令箭还好使好用吗?”

我垂头。我就知道他会看透。

陆子期笑着牵我出去。

我下意识地一缩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不是还有我挡着吗?”

我没有说话,依旧把手挣脱出来。

陆子期缓缓地转头看我。

我略了他一眼,低头看着他的手,然后把手套进去,穿过他的五指,与他十指相交。

陆子期一下便把我的手扣紧了。

我抬头调皮一笑,“当然是你挡着,这还用说吗?”

陆子期挑起唇角微笑,“学会将我军了?”

我把眼睛别向电梯数字,偷着乐不说话。难得让我小胜一次不行吗。

在大堂的时候碰见张启正,他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叫陆董和童经理,很规矩。他的视线落在我们相牵的手上,也没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很快便别开。

我看一眼陆子期,再看一眼张启正,从他们的脸上都搜不出我要的信息,便试探地说:“小正吃饭了没有,要不一起吧,还有两个财务部的同事。”

张启正对陆子期笑笑,说:“看来我是没口福让老板请了,刚吃完,我先上去了。”

我故意用稍高的音量对陆子期说:“你看我们销售部的人多卖力,我强烈要求年终加薪。”

陆子期拉着我出门口,笑得整个人走路都微颤。上了大奔,他才对我说:“你刚才说那话之前真应该看看电梯到了没,别等他都进去了,数字都跳到三楼了,你才嚷嚷让我给你们销售部加薪。”他依旧笑,刮刮我鼻子说:“这次的形象没塑造成功啊。”

我从他的话里听不出特别的味道,有点心虚。如果张启正不是陆子期的线眼或诱饵,那么我刚才的话其实只是说给张启正听的,我要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他的对手是谁,我与他之间没有可能。

到了包房,米嘉和丁晓已经等在那了。我看到米嘉就忍不住笑出来。陆子期回头看了我一眼淡笑着微微摇了摇头。米嘉和丁晓听到声音,都站了起来,叫陆董,童经理。

“我可是第一次听到你们俩叫我童经理啊。”

米嘉瞪着我在陆子期眼下没敢给我发作。丁晓呵呵地笑着又叫了句悠悠姐。

陆子期先坐下来,他们才敢跟着坐下来。陆子期把菜牌递过去让米嘉点菜,说下班了没有上下级。米嘉推说不会点菜,也不挑,还是让陆董来。我好笑地瞥了米嘉一眼,接过菜牌,“我来点。”

我点菜的时候,陆子期和米嘉聊天,几乎成了一问一答。丁晓坐在我旁边,偶尔说上两句,倒是渐渐放松下来。我看着丁晓一笑,说:“米嘉你不是说有事问陆董?”

陆子期看过来对我一笑,眼中那了然的神情我是熟悉的。他很是配合地说:“要问什么?”神情温和,淡淡含笑。

米嘉瞪了我一眼,才对陆子期笑笑,“也没什么。”

丁晓是好姑娘,看不惯我欺负米嘉,倒是替他出头了,“陆董,你是什么时候和我们的悠悠姐在一起的?”

“你们的?”陆子期挑眉。

“呵呵,是陆董你的。”丁晓咯咯地笑,眨巴着眼睛等答案。

陆子期转而看着我,眼里满满的笑意,然后嘴角一挑,竟然说:“你问她,我不确定她允许我说哪个答案。”

“噢噢!”丁晓鬼哭狼嚎地大叫了一声,“原来那么久了!”

米嘉在一旁凝神沉思,突然越过丁晓拗过身子来问我:“那次你去相亲,是小陈送你去的吧!我就觉得那车眼熟。”

丁晓看着陆子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用手肘去顶米嘉。

那次事我想陆子期是知道的,但他从来不提不问,我也当没那回事,毕竟我没做什么,只当是谈生意。现在被米嘉那猪头提起,我还真不知道要不要解释。

米嘉从我那把视线转到陆子期身上,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其实悠悠也没干什么,那次。”

我不想去看陆子期脸色了。米嘉这算解释吗,我觉得他根本就是为刚才的事而趁机黑我。

“那次我知道。”陆子期的声音传过来,温温的,很好听,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谈不成朋友倒谈成了生意。”

都知道,全知道!我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心,有这么个洞悉一切的男朋友。

后来菜上了,开始吃饭话便少下来,毕竟中午的时间不多,吃完了还是要回去上班的。

“啊!”丁晓突然叫了一声,瞄了眼陆子期似乎才发现不对,又低头呐呐地说:“陆董对不起。”

“没事,怎么了?”

“没什么了,没什么了,我吃完饭再问悠悠姐。”

“有什么就说了。”我瞥了丁晓一眼,“我怕等到吃完饭都把你憋死了。”

丁晓拉着我,凑低头过来小声问:“悠悠姐,你现在住哪,旧址已经查无此人了……了……了……”

她低着声音,却还故意把尾音无限循环,那得意样分明是等着看我好戏。

我还没说话,陆子期已经替我答了,“她现在住我那。”我转头看他,他弯着唇划起好看的笑看我,似乎等着我补充。我对着他歪歪嘴微叹了口气。我刚转回头,又听到陆子期报了地址,然后说:“你们有空过来玩。”

我对着桌布眨了几下眼,才僵硬着转过头去。陆子期也对我眨眨眼睛,笑得很天使。

米嘉听了一场,似乎也有点眉目了,可能觉得陆子期还是和蔼可亲的,便终于不再畏手畏脚,放开胆子地说了句:“四人可以凑打麻将了。”结果说完,他又自己修正道:“还是玩飞行棋比较好。”

我“噗”地笑出声来。我知道的,米嘉那小气鬼,怕和陆子期打麻将玩大的输光工资。

“飞行棋是小孩子的玩意了,就麻将吧,你们这周来。都说小赌怡情,是要让悠悠放松放松,要不她脑子里整天就只有业绩没有我了。”

“嘿嘿!”丁晓用肩膀撞撞我,“悠悠姐!听到没。嘿嘿嘿嘿。”她边笑着边拉米嘉起来,对陆子期说:“陆董,我们还是先撤吧。”

米嘉也笑,站起来之前凑在我耳旁对我说:“悠悠,这桃花开得灼眼啊。”又对陆子期说:“陆董,我们先回公司上班了。”

我保持着淡笑看他们关门时还贼笑着对我挤眉弄眼,只能说事情发展得太快,轨迹偏离得太明显。我转身面对陆子期,微笑,“我似乎拿了你的令箭给你做跑腿。”

“哈哈。”陆子期伸手刮我脸蛋,“我的令箭当然是为我服务。”

“很好,很强大。”我顿着音地说,实在为自己之前用陆子期的名义打压米嘉而觉得搞笑。一山还有一山高,我就忘记了。

“说我么?”陆子期放下筷子,一挑眼朝我看来。

他那样的样子最勾人了!我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蹭在他的喉结上,喃喃道:“在外面别诱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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