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鑫帝看着凌风铎毫不掩饰的窃喜表情,眼中露出一抹兴味,漫不经心道:“朕听说,老夫人那儿,昨晚挺热闹!”
凌风铎手一滞,那抹喜气荡然无存,放置好黄绫的手顺势抹了抹衣襟口:“臣来京城,一时为了海疆之事,二,也正是为老夫人的事要禀报陛下!”
宏鑫帝一挑眉:“哦?”
“臣在外已经收到今日老夫人身体欠安的消息,等昨夜赶回京已然不治,现下只能匆忙入殓,明日臣还得赶回清河,所以还要拖陛下给拨几个人手帮着料理一番。”
宏鑫帝沉默许久,道:“前些日子还听说她老人家身体甚是康健,没少摔盘子咒人的,怎么这就?”
凌风铎冷冷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况老夫人一向身子虚,风烛残年的谁也说不准,陛下您说是不是?”
宏鑫帝往紫檀木双龙扶手靠背上一靠,盯着凌风铎看了会儿,后者低着头神情漠然,最终,皇帝轻叹一声,挥挥手:“这事,朕会放在心上,你还有什么说的?”
凌风铎漠然摇摇头,宏鑫帝摆手道:“那便退下吧!”
凌风铎依礼行罢,退往一旁。
“小七,卧虎山上那块地乃是父皇留下的旨意,若你没什么话,便还是葬在那儿吧!”就在他快转过屏风的时刻,身后传来宏鑫帝的声音。
卧虎山后乃是大宣的皇陵,宏鑫帝指的那块地方是先帝遗诏给那位薨逝的贵妃娘娘的,只不过那里头现如今了解真相的他二人都知道,不过是一副衣冠冢罢了,十年前该死的人又多活了这许多年头。
凌风铎步履一顿:“但凭陛下做主便是!”说罢头也不回消失在屏风后。
宏鑫帝略有些怔忪的看着凌风铎离去的方向,手扶着鬓脚皱眉叹了口气。
“圣家,内膳房递了参汤来,老奴伺候您喝一碗醒醒神吧!”高武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中,手中托着碗用金漆托盘摆放着的镂金镶翡翠玉碗盖钟。
宏鑫帝一手支额,看了眼高武,“昨晚上的消息怎么说的?”
高武小心翼翼将盖钟掀开,用筛子筛过,一股子浓烈的参茶味扑鼻而来,他恭敬的递过去一边道:“老奴问过,暗卫说那夜后来那姑娘进了屋子后,世子便赶到了院子里头,遣退了所有家卫,他们近不了身,确实难判断谁下的手!”
宏鑫帝接过茶碗一饮而尽:“你怎么看?”
高武惶恐:“这老奴不敢多嘴!”
“讲,又不是在朝堂,婆妈什么!”宏鑫帝不耐烦道。
高武这才道:“恕老奴不敬,如今世子将一切尽数揽在自己手下,倒让咱家觉着分明就是袒护他人,说起来,老夫人与世子的恩怨不是一日两日,若要动手,又怎么会选在这种时候?”
宏鑫帝哼了声:“你说你个奴才都看得出来,他以为朕看不出么?”
高武露出一抹惶然的样子一低头,宏鑫帝道:“世人都道凌世子狠毒无情,唯朕了解,这小子手硬心软,最是重情,若非如此,这么些年朕岂容他跋扈嚣张!”
高武笑道:“陛下圣明,老夫人这部棋子若是在,世子爷翻不出您手心,可如今这……”
宏鑫帝又是一哼:“你以为他不知道么!”他将手中的盖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哼,小狐狸!”
高武偷眼看,皇帝的口气虽然不善,脸色却分明带着几许笑骂,也正是因此,他才敢大着胆子说话,皇帝对这个弟弟,至少现在看来,还是看重的。
“那这事陛下看可要?”高武问。
皇帝摆摆手:“罢了罢了,如今东南一带大事要紧,既然他这么看重那个恩典,朕给他就是了,不然这小子犯倔,若和朕叫板可够朕头疼的。”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高武,去,把院子里的眼线撤了,往那姑娘身边安排几个!”皇帝笑了笑:“如今一个行将就木的换一个活蹦乱跳的,只要他有弱点,朕也不损失什么!”
看高武思虑,他道:“大大方方送,没必要瞒着,你也瞒不住!”
“是,老奴这就去办!”
沉香许久不曾有过这般香甜无梦的睡眠,一觉醒来,晃晃悠悠的,显见是在马车之上。
一睁开眼,耳边就传来凌风铎的声音:“醒了?”
一转眼珠子,自己正窝在凌风铎的怀里头,凌风铎一手笼着自己,一手拿着一幅图纸,看她醒来,便将图纸扔到一旁,换了个手抱住她,一边问道:“饿不饿?前头三十里才有歇脚之地,若是饿了,先吃些米饼将就一下!”
沉香眨眨眼,让自己从昏睡中尽快清醒,一边动了下身子要拗起来。
凌风铎一把按住:“莫乱动,腿上有伤呢,刚给你敷了药膏,乱动又抹乱了!”一边看看沉香还有些茫然的眼睛,不停的眨动眼皮子,这般模样以往从没看到过,小姑娘一惯在他面前心防甚重,这回竟然一睡不醒,是累的,怕也是真向自己敞开了一扇门。
说起来,他又何尝不是防之再防,极不容易才彻底放任自己的心的。
心中喜欢,又看着那模样心痒,一口啄过去,含住了香喷喷的唇不放。
那美好的香软带着一种恬谧的芬芳,一吻之下便仿佛迷醉,不愿放开,只想着吮吸,辗转,舔舐,膜拜。
很想就这么彻底的吞噬进去。
可是理智还有最后一根弦绷着,记得那伤,不舍得她痛。
只有继续缠绵唯一可以□□的地方,流连,继续流连。
然后向下一点点,埋头在颈口,舔舐一下,再一下。
沉香看着埋在自己头颈间的脑袋,如同一只大狗舔来舔去,痒痒的,不由伸手捧住那躁动不安的大脑袋,道:“世子,我们在赶路么?还是骑马吧,这样快一些!”
身处的马车车厢狭小,若不是因为要赶路,以凌风铎这种显摆狂妄的个性,不会这般委屈,显然还是为了兼顾自己,既然醒了,便没必要娇气了。
大脑袋顿了顿,不理,含含糊糊说了句:“叫我逸庐!”继续挠,不,继续舔。
向下,手已然不安分,虽然不动自己下身伤口,却不妨碍动上身,怀里一凉,一只手已经摸上右边得柔软,罩住了,揉捏着,搓揉着,慢慢向下的唇,开始吐出灼热的喘息来。
沉香咬了下唇畔,柔声道:“逸庐,你的毒解了没?”
乱动的唇和手突然僵硬,抬起头,那俊美的脸蛋有几分茫然几分幻惑,平添几许朦胧的魅力,那模样,令沉香不由莞尔一笑,这一下,对面的家伙那眼中骤然放光,如同一只恶狼,欣欣然几分兴奋不已。
“宝贝儿,再笑一下,乖,再笑一下好不好!”
沉香反手抵住凑过来的唇,笑道:“别闹了,说正事呢,成风公子解药弄好了么?可解了你的毒?”
凌风铎捞住她的手干脆吻那手心,一边道:“嗯,有,共七颗药丸子,七日服用一剂,共须四十九日方可!”
沉香皱皱眉,还这般麻烦:“那药丸呢,你放好没?可别弄丢了,可有说需要忌讳什么?”
凌风铎莞尔,更是凑近了乱香:“夫人放心,为夫不为别的,为了夫人不守寡,也须努力活着,这事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药丸子贴身带着,喏!”他从脖子里头取出个挂件来,底下是个小香囊,七颗药丸还有六颗在里头放着。
沉香略松口气,试图推开还是不停骚扰自己的大家伙:“唉,逸庐,好了,不闹行么,你告诉我这是要去哪儿,可是要赶去开战,我们还是骑马吧,我没那么娇贵!”
凌风铎到底没法子再耍赖,颇有些不满的停下,道:“夫人聪明,我们这是去越州府,它离蒙州不远,如今我的本营就是下榻在那儿。”
沉香对大宣版图略有些了解,越州乃是海防大后方,清河南北二路的交汇,那里有大宣水军大营,从这个方向可以向南北各个方向进军。
“军情紧急,我们还是下去骑马赶路吧!”她不问凌风铎为何这个时候赶来京城,心中明白大半是因为自己,也正因此,这回程,迫在眉睫耽误不得。
凌风铎却又板着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行,你不信夫君我的能耐么?”
看着凌风铎欲求不满的表情,沉香颇有些好笑,那摸样几近没有糖吃着恼的孩童:“逸庐,若我让你痛快一回,便答应我下去骑马赶路如何?”
一边说,一边已经伸手探向那早已经一柱擎天的利剑,隔着布,不轻不重的厮磨:“好不好,嗯?”
凌风铎眼一亮,却又一皱眉,身躯往后一缩,沉香却如影随形,手中恰到好处:“逸庐?!”
凌风铎咬牙,绝美白皙的脸纠结出几分微薄的细汗,隐忍着,却又本能的往那手中压紧了几分。
“小丫头,你别闹,你伤不适合骑马颠簸!”
沉香凑近了,口气轻轻的热气喷在他的脸庞:“没事的,你抱着我骑,这样不会磨到腿,你说呢?”
手下或轻,或重,撩拨着,退避着,那份功力,没什么人能够坚持。
凌风铎心中最后的防线终究抵不过那身体的本能,诅咒了一声一把抓住了那磨死人的小手往裤裆里头送,一边恨声道:“小妖精,等你全好了看我不收拾你,哼,用力些,快,哦!”
凌风铎因快感骤然加剧而变得绯红的脸庞透着一种难言的淫靡绝色,平日凛冽的眼妩媚出莹然的水波,那一种美丽,用绝色倾城形容不及皮毛,浑身散发出的慵懒近乎消弭了他由来的冷厉。
沉香看着眼前的男人沉浸在欲望享受中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得表情,漆黑浓墨的眼不错落的死死看着她,那里面溺死人般得宠溺和缠绵,令人怦然心动。
“沉香!”浅吟低念,说不尽的相思,唯此一名。
这个男人的美丽,仿佛绝地绽放的绚烂,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的盛开。
她不由低下头,含住那坚忍的,勃发怒张的利刃。
温暖瞬间包裹住凌风铎所有的感官,他不由的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满足的叹息,胸膛昂起,头颅抵在车厢上,反弓的身躯弯出一道优美的妖娆的曲线,尖锐的一股子激越,从后脊梁一路窜向大脑,浑身发肤一阵阵的战栗。
“沉香,沉香,沉香!”他所有的声音只有这一声声的呼唤,所有的感觉只有那一抹倩影,所有的生命中,只余对她的眷恋。
出了京城二日后,凌风铎改坐马车为骑马,带着手下亲卫连夜纵马五日赶回了越州大营。
大营自然不能待,凌风铎早早安排沉香入住一处民房,他急匆匆赶回军营,沉香在这里,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沉香,是沉香么?”来人欣喜的唤道。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