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继续听他说。
“你说我对你哥哥没有感觉那是假的,这些年他对我的好我看在眼里,也看在心里,本来我就是对他欣赏而已,但是他对我太好了,这样你怎么能守住自己的心。我就不相信,你对江怜月就没有一点感觉。
但是这又能怎么样?说不在意那些世俗流言,说不在意外界的眼光,说得轻巧,我要怎么做到。尹付箫可以护我不受伤害吗?就算他可以,但是我却不可以。
我还是会在意,就算他能够有意无意的给我保证,就算他给我证明他可以保护好我,但是那又怎么样,谁能证明之后的事情会顺着自己的心意。
你知道我爸妈是怎么走的吗?艾滋。被当成怪物的一种病,无药可医。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变得不成人形,你知道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吗?
当然这不是最绝望的,最绝望的是别人,我被当成携带者,虽然我也去查过很多次,我没有病毒携带,但是这又怎样,别人不信。
对于江怜月这个哥哥我只是知道他的存在,却对其他一无所知,爸妈走之前的半年他来了,来的太晚了,我怀疑过他,怀疑他是不是我亲哥哥。
因为我在忍受那些所谓的亲戚的怪物的眼光的时候他在哪儿?你不知道那些人太可怕了,戳得我的脊梁骨生疼,我被当做一个怪物。
如果我再是个同性恋,那么就彻底落实了我怪物的身份了,我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安稳的生存下去吗?还能吗?”
江听月说完了,没有情绪激动,没有涕泗横流,只是慢慢的吃着饭,时不时的夹一下菜,语气也由开始的激动变成了最后的平平淡淡。
这种平淡的语气说的我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一件事,但是真的是这样吗?生离死别的这种事情我们谁都不愿意面对,但是迟早要这样。
起码我重生之后从来没有见到过江听月情绪崩溃的样子,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四年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为什么不试着去改变一下看法,别人确实会说你是怪物,但是这四年你给我的表现却不是一个害怕这些的人,你在意的真的是这些吗?”
“不然还能有什么?人生在世,活的太憋屈,会死的。”
确实会死,死了的都是解脱的,痛苦都留给了活着的人。但是,如果是你自己呢?如果是你经历生死经历别离呢?如果你经历过,你会怎么样?
“说着让人放下都是屁话,但是放不下就拿不起别的东西,得不到新的东西。既然得不到,又怎么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我害怕啊,我害怕我得不到幸福,害怕会重蹈覆辙,害怕自己真的是病毒携带者。”
江听月貌似终于说出了真心话,害怕自己害了别人,害怕自己真的是个怪物,而不是对所谓的流言畏惧。
“江怜月是医生,你不相信医院,难道不相信他吗?”
“他算哪门子医生?”江听月笑了,笑的我一头雾水。
“他施针,是在固魂,而不是在医治,你懂吗?按照他的说法,人的灵魂是很稳固的,但是一道波动,便会出现眩晕发热,便需要有人给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