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你？”

明显怀疑的语气，娄砚清直接动手，柳叶刀是仵作的专属，对她来说也算是个兵器，挺衬手，这柳叶刀一直没能发挥自己的作用，今天正好。

娄砚清用柳叶刀对着牛福的手指利落的滑下去，乌黑的血缓缓流了出来。

中毒身亡，只不过……

娄砚清意有所指的朝着墨御卿挑挑眉，这中毒而亡，这血……中毒身亡，指尖发黑，这血理应是黑色，纵然根据毒的不同，这血也许还是曾经的模样，但她没听说过谁中了毒，这指尖就一毫升多点儿的黑血。

娄砚清将牛福的手指翻了过来，一个微乎其微的地方，有着一个细细的孔，娄砚清将手指搓了搓，使劲一按，那黑色的血就浸了出来。

娄砚清翻开牛福的眼皮，无光泽，发生混浊，不透明，呈白色，无法透视瞳孔。角膜混浊，角膜内表面与晶体相连。

“牛福的死有猫腻。”

墨御卿一直未放松的眉头，出现了一丝裂痕，“什么意思？”

娄砚清从这边，绕到了另一边，“牛民来说今天早上发现的尸体，那这牛福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六个时辰到七个时辰左右，可牛福体现的种种特征，无一不表明，他已经死了至少十五个时辰到二十时辰。推算过去，这牛福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凌晨到白天。”

娄砚清说的一本正经，墨御卿的最后一点儿怀疑也被打消，“可还有其它发现？”

“你看到了的，这牛福虽然嘴唇发紫，双眼发青，但是这肤色却白，并且产生了尸斑，除了中毒之外，还有可能是颈项部遭压迫窒息的可能。《洗冤录集证》中记载，发变是人腹内之血，死后发散于外，不能聚结，故浮泛。伤系生前受打，气绝血聚成伤。这牛福是不是中毒，一看便知。”

娄砚清顺着就要上手，墨御卿一下挡住，“你……你要剖尸？”

墨御卿的表情有些难以言表，娄砚清淡淡的笑了，“墨御卿，这点儿小场面都见不得了？”

娄砚清手起刀落，墨御卿硬生生地咽了咽口水，如娄砚清所说，这腹中的血果然是发散的。

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应该得以安宁，不知道娄砚清从哪儿又找来了根针，将死者的腹部又缝上。

墨御卿实在不忍看下去，转身，娄砚清习惯性的想要插进衣服中，忽而一愣，职业病的习惯。

“砚清，我们还是走吧，这牛福的死因有待探讨。”

娄砚清勾住墨御卿的衣服，“别急啊，既然来了，另外两个～”

墨御卿饶是淡定，也不忍再次皱起眉头，“这两人……死的时间不早了。”

“不就是时间么，我见过的……”

娄砚清掀开了白布，笑了笑，“比这恶心，惨的，多得多。”

你永远也不知道刚刚接触这一行的时候，她三天未喝下一口水，只不过见得多了，也就平静了，内心的纠结与害怕，如今都变成了淡然，生死离别，成了过往云烟。

他果然还是不够了解面前这个小女人，甚至，可能从未到她心底。不论是身份，还是能力，又或者是今天面不改色地剖尸，如同悬崖之下利落的处理那鱼。

尸体已经腐烂，也许是保存的尚好，这尸体还未长蛆。

王武与李渔的死亡时间，比陆喜燕晚的多，如果是这般情况，将人已经埋了，情有可原，可是现在这三人的死法，各不相同。

牛福会武，这李渔有水灵根，王武不过是个普通人，当然，这王武死的确实简单，一剑封喉，找不出其他的致命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