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红尘不是人。”

墨禹只是望着天上，良久，“我知道……”

娄砚清与墨御卿一怔。

“父皇，你……”

“御卿，为父并未被迷惑神智。”

墨禹挣扎着起来，拔出了墨御卿的佩剑，“我不能让她再身处险境。”

墨禹在两人还未反应之时，便冲了出去，与红尘一同与苍鹰周旋。

苍鹰仰天长啸，红尘瞪大眼睛，在苍鹰的翅膀即将打来之际，挡在墨禹身前，推开了墨禹，一口鲜血喷出，在白雪之上留下淡淡玫红。

红尘为了墨禹，竟然甘愿受伤，娄砚清的拳头紧了紧，她仿佛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白萌，黄鹰，上！”

娄砚清跑到红尘与墨禹身边，红尘的鲜血止不住的从口中溢出，娄砚清的眼中尽是疑惑。

“为什么？”

墨禹抱住红尘，手指颤抖的抚上红尘的脸，质问道。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怎能让你再次离开我……”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墨禹两岁被黑衣人扔下悬崖，砸中了她，她救了他，送回了王宫。墨禹五岁之时，第二次见面，他救了一只受伤的红狐，从此以后，那狐狸便跟着他，他只知道这红狐好看的紧，十岁饱读诗书，懂得世间凡恋，他为她取名红尘。

十二岁，他上山拜师，红尘紧跟身侧，灵越门乃是修仙之地，为了与他进灵越，化去百年修为，与两条尾巴。十四岁，他下山历练，遇上魔兽，年纪轻轻的他不是对手，她又失去了一条尾巴。十六岁，他已初为成人，懂得男女之事，她成人形，从此伴君身侧。

十八之时，他中毒将死，她用尾巴，救了他一命，送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手上，而她却消失了。同年，他一气之下与人同婚，如今的王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那一年，她的法力消逝太快，便去了山洞修炼，一年之后下山，却再也寻不得她。

打猎之际，她装晕被救，王宫乃是龙气聚集之地，她再化去一条尾巴，只愿报当初弃她之恨，夺他阳气，惑乱朝纲，扰乱朝堂，可是，她还是舍不得他受伤，此刻，她却是忽然放下了，当初，是她太过执拗。

红尘的眼角滑过一滴泪，娄砚清眨了眨眼睛，望着其他地方，世人都道妖精险恶，谁人知道这世间人才是罪魁祸首。

一旁的墨御卿也沉默了，他不怪红尘，反而钦佩，如此多情，纵是两情相思人，也不一定能到这地步。

“墨禹……你恨我吗？”

红尘痴痴地望着墨禹，曾经的年少轻狂少年郎，如今已是成熟稳重的帝王。

墨禹紧紧地抓着红尘的手，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与皇后相敬如宾，只是不愿再负了她，他记得，什么都记得，他怎么会恨，自古帝王最多情，实乃最痴情。

可是……

“我恨，我恨！我等了这么多年，你不能如此这般离开，吸人阳气可复伤，你尽管吸便是。”

看着红尘快不行了，娄砚清皱了皱鼻子，轻微地吸了吸，“如果你们再说下去，恐怕她真活不了了。”

娄砚清从空间拿出灵乳，这么多天，不过两滴。

服下灵乳，红尘本虚无缥缈的尾巴，逐渐显了出来，感觉到身体的好转，红尘盯着娄砚清，她总是觉得这女子的容貌有些眼熟。

娄砚清没有说话，再拿了些丹药出来，塞进了红尘的口中，她不是心软之人，只是红尘，让她仿佛知道世界上的感情，还存留着，虽然不多，但是，它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苍鹰还未化形，离化形却只有一步之遥，墨禹是帝王，真龙天子，吃了墨禹，便能够化形。